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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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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多,时以恒的点滴终于打完了,陶云谙本想着等他打完就回家的,可没想到会这么晚,病床上的人还没有醒,犹豫片刻之后,陶云谙还是打开手机,叫了车,准备离开。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身后有了动静,时以恒醒了,与其说是醒了,倒不如说是一直没有睁开眼,他其实在换第二瓶药已经醒了,但他害怕陶云谙会走,这才装睡到现在。
“你要走了吗?”时以恒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显得如此清晰,一字一句传入陶云谙耳中,明明心里想的是要离开,可手上的动作却停下了。
你要走了吗?就和当年一样,那么决绝的说出分手,时以恒也没有奢望她能听到,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他轻叹了口气,然后阖上了双眼,等着她的关门声。
出乎预料的关门声没有响起,随之传来的是女孩颤抖的声音,紧接着怀里一沉,他睁眼,刚刚还在门口的陶云谙就这样扑进他怀里,微微抽噎着。
陶云谙边哭边说:“时以恒,你知道从以前开始我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是年纪前十的学霸大神,长得又帅,学校里好多女生都喜欢你。”说到这她抬头,一时间止住了哭声,因为,时以恒正满眼柔情的听着她的哭诉,又或者可以说是解释。
时以恒温柔的帮她顺着头发,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被这一下两下的,她哭的更凶了,埋进他怀里又开始哭:“哎呀,不要再撩拨我了,我怕我会&*&&*。”
后面的话陶云谙说的含糊不清,以至于时以恒起了好奇心,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时以恒扶着床沿坐起来,双手捧住还在哭泣不止的陶云谙,强迫她正视自己,女孩泪眼婆娑,眼里雾蒙蒙的,让人心生怜悯之心,特想把这个小可怜带回家。
一阵哭闹后,陶云谙这才冷静点,揉揉眼睛想从时以恒身上起来,下一秒就被对方抓住手腕,一头栽进他怀里,时以恒挑眉,眼神在她脸上游走:“你怕你会什么,嗯?”
突然,刚刚萌芽的小想法破土而出,她怕她会把持不住扑上去啊,陶云谙肯定不会实话实说,那样岂不是很没有女生的矜持所在,她清了清嗓,双眼紧盯着时以恒的:“我怕你跑针,还要麻烦护士重新扎一次,嗯,对。”
说完这话她真想扇自己两巴掌,怎么连扯谎话都扯不明白,针早就拔了,还是她亲自去喊的护士。
时以恒就静静的看着她如何自圆其说,单手枕在脑后,脸上却一直带着笑。
额,这可怎么办,谎话圆不回来了,陶云谙不知道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计。
在没有什么比说了谎后逃走更有效的法子了,陶云谙挠了挠头,“忘了,针已经拔了,那我就不打扰你,先走了,时以恒再”,那个见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时以恒扣住后脑勺,她只听见了四个字,在他炙热的吻来临以前。
图谋不轨。
这个吻好像是二人重逢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陶云谙没有反抗,在错愕过后没有推开他,而是顺着他的动作,生涩的回应,唇舌交缠在一起时,她尝到了些许的苦味,可能是他刚输完药的缘故。
感应到陶云谙的回应,时以恒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右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背上游走,很快就摸到了衣摆处,她突然睁开眼睛,不知道应该是要推开他,还是就由着他来。
最后时以恒的手还是没有伸进去,虽说那是情到深处的本能反应,可他不能那么做,两人才有了点眉目,他可不想把陶云谙吓跑。
借着床边的小灯,陶云谙被时以恒搂在怀里,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年少的她并不是很自信,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喜欢,现在她觉得,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会变得不自信,她不要再做之前怯懦的陶云谙,喜欢,就要用力去爱。
陶云谙用手在时以恒的胸口上画圈圈,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你一定不知道,当时上学的时候,你成绩那么好,我的总分也就只能达到你理科成绩的水平,当时啊,好好多人都骂我不要脸,学渣追学霸,结果肯定是分手。”
手指被时以恒抓住,牢牢禁锢在他掌心:“所以你就信了和我分手?”说完把她的手指放进嘴里,重重的咬了咬。
“嘶,干嘛咬我,很痛诶。”陶云谙吃痛的嘟囔着,食指上多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牙印。
“为了惩罚你。”
“切,幼稚,你不知道有一句话说得好: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这句话她是听童楚妍说的,每次失恋后,第二天总会见到她带着新面孔出现,还都是清一色的帅哥。
时以恒邪魅一笑,像极了现在常说的什么,斯文败类,就只差一个眼镜了,陶云谙觉得腰身一紧,突然的被时以恒反压在身下,这姿势,这地点,让人浮想联翩。
童楚妍曾经说过,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关上灯管你是谁,陶云谙是一直相信这句话的。
出于好奇,她还是问了:“你…干…干…嘛呀。”陶云谙没发现自己都开始结巴。
时以恒眯起眼睛,视线从上到下,看的她直打冷战。
不会吧,真被童楚妍那个乌鸦嘴说中了?陶云谙觉得越发的不对劲,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他:“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见他仍是没反应,她又说:“是吧,那个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录节目呢。”
这下轮到时以恒愣住了,一直撑着床胳膊太累,索性就和陶云谙一起躺下来,单手撑头,“赞助商都住院了,你觉得导演明天还会准时去吗?”
万恶的资本家,安安静静的设计珠宝它不香吗?非得受苦来做赞助,倒是不缺钱是咋的,她小声嘀咕:“啧,那谁让咱们赞助商生病了,没办法,天大地大金主爸爸最大。”
虽然她说话声音不大,时以恒却清楚地听见,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她泛红的鼻尖,语气宠溺又带着点撒娇的味道:“那不知道能不能劳烦美丽的陶小姐,照顾照顾我嘛。”
说罢还装可怜,明明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搞得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给谁看呀,陶云谙从没想过时以恒竟然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好好,时以恒小朋友,那我今晚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陶云谙小小的手掌覆在时以恒的头上,边摸还边说:“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吓不着。”
时以恒笑了,而且还是止不住的那种,拉过她的手攥在掌心,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和他的总裁形象有些不搭。
“我不是你的侄女笑笑,你这样摸我头发不会觉得有些奇怪吗?还有”时以恒突然倾身,在她耳边低语,惹的陶云谙脸红直到耳朵。
“我是你男朋友,老公,还有孩子他爸。”
陶云谙现在真是不禁撩,时以恒这一句话就让她羞成这样,但她无力反驳,当年真的是连两个人小孩的名字都想好了的,今时不同往日,她张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就说了句讨厌,然后用被子捂住头,想掩饰自己害羞的事实。
“好了,好了,会闷出汗的。快出来,我不说了还行。”病房开了空调,温度高,陶云谙本就不是个免疫力多强的人,一冷一热,他害怕她感冒,伸手去扯她的被子。
最后还是护士的到来才让陶云谙从被子里出来,因为怕时以恒在有别的什么问题,所以护士来通知明天早上要空腹采血,以便更好地治疗。
这天晚上,陶云谙睡得很安稳,时以恒却没有睡意,他看了她一整夜,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失而复得的爱情又离自己远去了。
他明白,今生是她,也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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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护士准时来到病房,看见盘子里大大小小颜色不同的试管,还有那抽血用的东西,陶云谙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从小就十分害怕打针,但又爱生病,没办法,陶正城又是个女儿奴,每次都是针还没扎到她手背上,陶正城就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还好长大了点,抵抗力能好点,不过看到这些东西还是瘆得慌。
“去给我接杯水吧。”时以恒感受到她的不自在,就找了个理由支开她。
见多了暖男的护士还是忍不住感叹:“小伙子,看不出来啊,你还挺细心的,小心女朋友被你宠坏了。”
针刺进血管,时以恒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随着陶云谙离开的背影轻笑,对护士也是在对自己说:“好不容易回来的,当然要宠着。”
陶云谙回来了,血也抽完了,护士端着几管血从她身边经过,然后稍作停留指了指时以恒:“姑娘,你男朋友的衣服。”说完做了个拢衣服的动作,“帮他穿一下,早上冷,这都九月份了,小心着凉。”接着就带门离开了。
时以恒左手按着右手弯曲处,冲她挑眉,意思很明显,让她过来。
“还不快些过来,女朋友,你男朋友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