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龙虎斗》绝世后娘

71、Afraid(害怕)

　　那两个蠢货是在谈话还是在拼酒——这是斯内普看着白头发傻瓜抬手招来第三个酒瓶时的想法。正如杰拉尔德所说，他们两个人几乎是一起长大，彼此都能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之中察觉到细微的变化。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很脾气暴躁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思维非常清晰冷静的人。他分得出轻重缓急，清楚什么时间该作出什么选择。
　　当斯内普在娱乐室找到对方时，看到的就是他和他的继父以令人惊讶的速度用烈酒折磨他们的消化器官。发挥在工作单位经常使用的听墙角的技能，两个人的谈话毒蛇没漏掉一句。斯内普了解到银发青年对学生时代的那些事情，比不是像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得那么平静。不难想象当时白头发傻瓜是什么心情——不觉之间握紧拳头，斯内普阴沉的脸色足能吓得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瑟瑟发抖。
　　同时，男人也察觉到杰拉尔德现在的心情比他表现出来的恐怕还要糟糕，因为这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灌酒的架势。令他难以理解的是杰拉尔德为什么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指责他，而是躲起来喝闷酒？如果那个白头发傻瓜依然认为在他心里莉莉比较重要的话，该死的梅林，斯内普认为他们需要一次认真的，没有保留的谈话。
　　“杰瑞不会主动和你谈起这件事情。”豁然，戈德温的声音在毒蛇背后响起。他略显疲惫的冲着对方点了点头。“本来想进去拿点东西……不过，觉得还是不应该打断他们”
　　“脑子进水的笨蛋，他的思考模式到底多异于常人”斯内普低咒的同时，对周围的气温呈现出类似冷气空调的作用。
　　“杰瑞的母亲，让他认为嫉妒是最令人不齿，恶心的行为。他不是不想对你说，而是他自己排斥这种让他绝对讨厌的情绪。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他心情实在不好，都不会和我谈起。”戈德温转头看向屋子里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要了摇头。“固执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要是你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就当作没听见罢了”说完，转身朝大厅的方向走去。
　　当斯内普转过身再次看向娱乐室的时候，无奈的发现就这么一点工夫里面的桌子上已经摆着三个空瓶子，而且那两个酒鬼还意犹未尽的一人手里抓着一个酒瓶直接往嘴里灌。
　　“克里斯”觉得两个人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斯内普大步的走进去，毫不客气的夺走银发青年手里的只剩一个底的酒瓶子。“我十分，非常，由衷的，和格兰芬多一样厌恶酒鬼”
　　“OK，我戒酒”杰拉尔德因为对方突然出现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爽快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把酒瓶放在桌子上，狠狠地瞪了银发青年一眼。“你的耳朵被曼德拉草根堵住了？”
　　“这么快就完事了？”杰拉尔德随口问了一句，抬头看到男人绝对算不上是愉快地神色之后撇了撇嘴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杯子一口喝掉一大半。“来，喝一杯心情会好点”
　　“你是在说你自己？”斯内普按住对方丝毫不见安分的手，表情是一贯的嘲讽。
　　银发青年握着酒杯的指甲微微泛出白色，却神色平静的耸了耸肩膀。“我可没有没事找事折腾自己的毛病。所有事情都挺顺利的，我怎么会不高——”
　　斯内普伸手抓住对方的领子，苍白看似无力的手把杰拉尔德整个人几乎从沙发上提起来。男人惩罚似的啃咬着那张不肯说实话的嘴。难以忽略的浓重酒精气息掩盖了斯内普从未表示过，但他很喜欢的茶香。舌头蛮横的挤进被烈酒冲刷过的口腔里，勾出模糊的呜咽声。定定的看着那双因惊讶而大了一圈的绿眼，看到其中的不解男人才在两个人的嘴唇之间扯出一丝空隙。“不要拿我当没长脑子的蠢货……你以为我已经老得分不出谎言和真话的区别？”
　　“我没——”杰拉尔德刚要回答，嘴唇又一次被攻击。出其不意的刺痛，让他轻哼着抖动肩膀。
　　“克里斯，告诉我。说出来”男人咬着已经变得肿胀的双唇，温热的呼吸喷在显得潮红的皮肤上。但令他沮丧的是怀里的人依然固执的摇头。若是换做别人，斯内普早就展现他那属于常年盘踞于地窖的蛇类所拥有的阴冷和毒液。但对象是这个白头发傻瓜，斯莱特林之王只能挫败的抿嘴。
　　“嗨……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杰拉尔德抬起手指试图揉平对方额头的皱纹。看到男人纯黑眼睛中的疑惑，青年不自在的挣开情人的怀抱座回旁边的沙发里。“小时候，地下室里有一个电灯。”
　　斯内普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突然谈起那段绝对没有任何人喜欢的回忆，但青年眼里复杂，请求的神色让他只是沉默的在刚才Lee坐果的位置坐下。
　　“除了它亮的时候，在没有光线的地下室里很显眼，我……几乎都是比着眼睛，通过先人留下的知识想象。干净明亮的房间，爱护我的亲人，知心的朋友，还有我爱的人。这些东西有时候让我很害怕。就好像某一次眨眼过后会发现其实这些都只是灯光下的幻影。”
　　杰拉尔德对着男人扯出一个苦笑，然后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东西根深蒂固，终生都很难释怀。就像我和老蜜蜂说过，父母的爱情对孩子来说是绝对，难以置换的感情。我明白这种想法很无聊，完全是胡思乱想。但……有时候我很难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和我说，我是个连亲生父母都不需要的人。老爹爱我是因为我长得和父亲非常相像，汤姆爱我是因为我是萨拉雷吉•斯莱特林，其他人或许是因为我的外表，我的家族背景而接近我。你……或许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或许是因为觉得我死了一次挺可怜”
　　“也许，你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记得麻瓜社会里有这种职业”斯内普因为对方可以算作侮辱的话语而感到按耐不住他的情绪。
　　“应该。”杰拉尔德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知道这些一定会非常不高兴。我害怕你想起Evans小姐的时候，会发现相比之下我绝对不能算是个明智的选择。害怕哪一天你忽然发现自己难以继续忍受把时间花费在忍受一个成天疯疯癫癫的怪人。我知道，如果你发现不再接受包括我在内的，这里所有一切，你会像对待被扣完分的哈利一样毫无留恋的走开。——总而言之，有时候我觉得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很不真实，就好像是厄里斯魔镜里展现的可望不可即的幻影，挥手……一切就不见了”
　　“克里斯”看着对面那张复杂神色的脸，男人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勾动手指，把不明就里的青年招到身边。
　　“……嗯…………”杰拉尔德像是溺水一样手指紧紧地扣着男人包裹在身上的布料，仿佛是为了抓牢这个人，又仿佛是为了不让自己被负面情绪所困惑。感觉男人舔咬着嘴唇，手指掠过脊椎一个一个的骨节，青年觉得身体就好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脱力，只能趴在对方胸膛上任其摆布。
　　斯内普看着青年那双勾动人心的眼睛里逐渐褪去阴郁和不安，找回灵动的生气，添加一份朦胧的意欲。“我不会走”
　　一句承诺，换得佳人一笑。男人却只是摇了摇头把苍白的手指插进缺少色素的长发里。

　　“杰瑞到底是怎么了？”客厅里，戈德温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杯。
　　“小鬼头有事情压在肚子里。”Lee在一张文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心里肯定有什么事，却绝对不会说出来。至少，不会和咱们说”
　　Lee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坐在对面的戈德温脸上是惊讶和不解的神色。“有些东西缺了就他妈的一辈子补不回来。”
　　“…………算了，反正现在有人能管住他。”低头考虑了一会儿，戈德温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明眼人，永远不能理解盲人的感觉。他们都缺少人生中无条件的关爱——内心深处那种空虚的感觉，自己的确不了解。
　　这时，一只猫头鹰从窗外飞进来把爪子上的信封扔进戈德温的手里。他有点意外的拆开按着霍格沃茨校徽的封蜡，展开里面的信纸。马上，戈德温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的朝娱乐室的方向走去。
　　“杰瑞，起来”虽说总是看戏，但基本上不会坏人好事的戈德温第一次打断正在亲热的两个人。可以算是粗暴的把杰拉尔德拉起来之后，红发男子把霍格沃茨校长的信件塞进对方手里。“你不说，我也不想逼你。但是，宁可错杀一万，我也不会放过那个当年送给你一个索命咒的食死徒。”
　　“不，汤姆。”杰拉尔德看了一眼手里的羊皮纸之后，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把来信交给身旁的男人，银发青年皱眉考虑了一会儿。“让哈利暂时会他姨妈家里去住到开学，理由随你怎么编。”
　　“好”戈德温回答之后并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看着银发青年。
　　“布莱克越狱了你还要把波特送回去？我很怀疑那个没有大脑的狮子懂得保护自己，不惹什么麻烦。”信纸上熟悉的笔记简单的叙述了一个令毒蛇恨极的男人的动向。斯内普不知不觉之间把羊皮纸捏出好几个皱纹。“那个该死的混蛋还攻击过你？”
　　“不”杰拉尔德看着全身散发着怒气的两个男人，一字一句的说“凤凰社的叛徒，把哈利的父母出卖的叛徒，不是西里斯•布莱克。”
　　“…………你一直知道不是他？”戈德温比当事人之一的魔药大师快一点消化了这个极有冲击性的内容。看到银发青年点头，他不解的问到“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为了一个孩子”杰拉尔德神色冷漠的回答。
　　“到底是谁……”才恢复过来的斯内普声音低沉，神色也是异常的阴冷。
　　“汤姆，记得当初西德尔他们谈起他们以前的工作时，说的最基本的原则吗？”银发青年并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问题。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简单的一句话，让两个男人再次陷入沉默的思考之中。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西里斯•布莱克是凤凰社的叛徒，出卖了詹姆•波特夫妇。但如果不是他的话，还有谁能接触到那对当年被邓布利多精心保护的夫妇，而且没受到一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