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Midnight(午夜) ...
-
做一个间谍需要很多特质，致密的思考，过人的胆量，聪明的脑子等等等等，尤其不能缺少的，还有敏感的直觉。虽然说直觉这种东西没什么科学根据，但在战场这种不正常的环境里绝对是重要的武器。西弗勒斯•斯内普作为一个优秀的间谍，同样知道这一点，而且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把倒在自己怀里的人从浴室里抱出来。躺在床上，斯内普发现与对方相反，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坐在床上看着杰拉尔德向动物一样缩成一团的睡姿，魔药大师感觉心情非常烦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可是该死的，这栋房子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在这里没有特殊措施连魔法都用不了。麻瓜使用的什么“红外线”，“电子监控”更是所有巫师都难以理解的防卫措施。借某个白头发傻瓜的话，在这里闹事比抢故灵阁还难，让他根本想不到有什么事不妥。
“嗯……”忽然，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青年抬起头，根本没有清醒的朦胧目光缓缓的左右扫来扫去。
“怎么了？”斯内普以为对方也感觉到自己的不安，他仔细的打量着室内。
“……渴”杰拉尔德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软软的说道。
“…………我去拿”
看来自己是真的紧张过度——听到某个白头发傻瓜没心没肺的回答之后，斯内普无奈的想法。看到银白色的人影又缩成一团，魔药大师拉过被单给他盖上，无声的离开房间。走到楼下，意外的发现远处一个房间的灯还亮着。时间已经是午夜，斯内普却在厨房里见到一点没有倦意的戈德温。
“难得。我还以为至少在明天早晨之前，我们不会见面”戈德温嘻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魔药大师。“要什么？”
“水…………很精细的做工”斯内普接过男子递过来的水壶，扫了一眼料理台上摆放的一套雕刻刀，和对方面前原型应该是西瓜的“作品”。
“啊，这个”戈德温把西瓜端在手里。“明天小家伙估计舍不得吃吧。好长时间没练手了，正好睡不着…………总觉得忘了什么事”男子把西瓜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着。
斯内普听到对方的话语之后，微微的皱眉。“我也觉得要出事，但————”感觉到在某处豁然爆发出来的魔力让斯内普止住话语。异常强大的力量，即使在老疯子和黑魔王身上都没感觉过。在这个家里，魔药大师的常识经常受到打击。所以，他已经不在惊讶，只是好奇什么人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和斯内普相反，戈德温从凳子上蹿起来，根本没注意到手里的西瓜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男人万分焦急的冲出厨房，从未施展过的宏亮嗓音震动着整个城堡“西德尔——药——快——”
戈德温的反应也让魔药大师心里一惊，迅速的追上他的脚步——据斯内普所知，这个房子里唯一一个需要吃药的就是杰拉尔德。那个脑子被巨怪吃掉的白头发傻瓜又隐瞒了他什么！？
回到刚才的房间里，斯内普看到青年依旧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指下延伸的血痕，蜷起来的身体阵阵抽搐，翻滚时缠在身上的长发，粗重的喘息，破碎的呻吟声。无视杰拉尔德的这些动作，房间里胡乱飞舞的家具和震动的四壁，完全是婴幼儿不能控制自己魔力时会发生的现象。
低头躲过迎面飞来的据说是十六世纪的圆桌，无视擦身而过的包着暗红缎子的双人沙发，斯内普毫不犹豫的冲进“暴风区”，根本不顾那些随时有可能被化身为杀人凶器的家具。可惜，某个始作俑者并不领情。当魔药大师来到床边时，迎接他的是夹杂着痛苦呻吟的“出去”两个字。
“闭嘴！你这个脑筋媲美鼻涕虫的笨蛋。我还不需要一个魔力失控的蠢货来操心我的安全问题。动动脖子上的东西停止发挥你那‘高尚’的情操，不要让我以为你顶的是南瓜”斯莱特林的蛇王充分发挥他与众不同的说话方法。
掰开青年的手阻止他继续在身上制造抓痕，平时力气奇大的人如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感觉自己的臂骨在对方紧抓着双臂的力道挤压下发出涩涩的摩擦声，斯内普手抚上青年肩膀上渗着血丝的皮肤。再三确认那部分的骨头至少没有被它的主人掐断之后，魔药大师的眼睛看向床边同样神色紧张的戈德温。
“大少爷！”总是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的管家，只匆忙的随便在睡衣上罩了一件外套就冲进来。
戈德温一直把手按在青年嘴里，以免他把自己的嘴唇咬下一块来。示意让管家把装着浑浊的血红色液体的药瓶交给旁边的魔药大师，男子快速的交代。“西弗勒斯，无论如何让杰瑞把药喝——”
随着模糊不清的叫喊，温热带着腥气的液体从手掌和牙齿之间的缝隙流出来，让戈德温迅速的抽出被咬出一排牙印的手掌。骑在杰拉尔德身上竭尽全力按住他，同样阻止青年伤害自己的魔药大师第一时间把整个人提起来，免得他被自己吐出来的血呛死。
“怎么办？”感觉着温热的液体不断打湿自己的前襟，斯内普语气不稳的看向旁边的红发男人。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他们直接拿坩埚往杰拉尔德嘴里倒，也一滴也进不到肚子里。
“…………按住他，西德尔会处理”戈德温被正巧飞过来的座钟在额头上砸出一个口子。
接下来，两个大男人费尽力气才把某个痛苦得不断翻滚的人压制在床上，看着管家熟练的把注射器的针头刺进青年的胳膊。当浑浊的魔药被注入血管里，渐渐的，缓慢的，杰拉尔德平静下来，瘫在床上虚弱的轻喘着。
“老大……”青年疲惫的看着面前某位魔药大师诡异的扮相——好好的衬衫红了一大半。杰拉尔德舔了舔嘴唇，朦胧的脑子里已经感觉不到刺鼻的血腥味。
“克里斯？”魔药大师慌乱的目光，和触碰青年脸颊时指尖的颤抖泄漏了他的心情。
“……央…………埚”
“什么？”对方比蚊子叫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量让魔药大师的眉毛锁得更紧。
“…………我想吃鸳鸯火锅”
正当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纠结“鸳鸯火锅”是什么东西，旁边的戈德温已经一巴掌扇在某个缺神经的脑袋上。“小王八蛋，你现在肚子里净是窟窿还要吃那么刺激的东西。想吐血吐到死啊？”
“不准”虽然依然不知道所谓的“鸳鸯火锅”，但戈德温的反应，让斯莱特林蛇王斩钉截铁的驳回青年的要求。
“小气”杰拉尔德给两个脸色媲美锅底的男人一个白眼之后，闭上眼睛就去会周公了。
“……怎么回事？”斯内普拿出魔杖把自己和杰拉尔德都清理干净之后，拉起被子把单薄的身子盖好。
“制作身体的魔法并不完美。实际上当初制作出这个魔法的人，研究之进行了一半就死了。”戈德温扶起缺了一条腿的沙发，四平八稳的坐下。“所以我也一直没找到详细的记录。”
“什么魔法？”依然熟知黑魔法的斯莱特林蛇王，脑子里飞快的掠过所有和黑魔法有关的知识——没有丝毫头绪。
“父亲的骨，无意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仆人的肉，自愿奉献，可使你的主人重生。仇敌的血，被迫捐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非常有趣不是？”戈德温目光看向床上银白色的圆球。“问题是这个身体的魔力控制能力很不好。本来，我们打算研究一劳永逸的方法。结果计划被你搅乱了。”
“我？”对方的指责让斯内普觉得非常意外。
“当初给你那个盒子怎么不收好？杰瑞回来差点没把我折腾死”戈德温想起当时某人疯狂的样子，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他那样子……要是我们不帮忙的话，他也能找个地方自己动手。唉——简直是一场恶梦。”
戈德温揉着自己的额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西弗勒斯，我已经管不住他了。如今能压住他的只有你，拜托了”
事到如今，从来就不是笨人的斯内普已经掌握了某个白头发傻瓜的思考方式：以自己的心情为基准。有一个人这么全心全意的关心自己，不可能不感到心慰。但是，条件绝对是应该建立在这个人同样关心他本身。等白头发傻瓜醒过来之后必须和他好好谈谈，替他彻底清理他那个比巨怪还混乱的脑子。
“你刚才给他喝的是什么魔药？”魔药大师决定，从自己熟悉的地方开始接手看管杰拉尔德的程序。
“一种可以抑制魔力的药水。”戈德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条递给坐在床边的男人。“记住就烧了，我信得过你的大脑封闭术。”
“……很奇特的配方，但这些绝对不够发挥抑制魔力的效用。”魔药终究是斯内普的本行。他扫了一眼纸条上的文字之后，就拿出魔杖让它化成灰烬。随即，看向坐在面前的男人——他十分确定对方隐瞒了最重要的材料。
“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配方，是我最近才得到的”戈德温冲着对方一笑。“魔法石”
“你偷的？”斯内普虽然对对方的话语感到惊讶，但也只是挑了挑眉毛……包括杰拉尔德在内，这两个家伙几乎是无所不能。
“霍格沃茨是我们家老祖宗盖的，所以没什么地方我进不去”戈德温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挥手，仿佛是台风过境的房间就慢慢的恢复了原状。“我的魔药不是很好，所以，祝愿你能做出药效持续时间更长的。在那之前，记得看着杰瑞和药。——那么，折腾了一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吧。晚安”
目送戈德温和管家离开，魔药大师重新躺到在床单上。马上，一个温热的身体产上来，耳边响起的惬意叹息。
“老大，你好暖和”
“……克里斯，你在发烧”青年的体温和他说的完全呈现两个极端。斯内普抬手罩住对方的额头，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脸色一沉。
“没事，每次都这样。睡一觉就好了。”杰拉尔德往对方怀里缩了缩，有效的阻止了男人要起身的动作。
“每次？”斯内普的确动作一停。
“喝一次药能支持多久是靠经验总结出来的”杰拉尔德感觉着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着，他打了一个哈欠。
“你就不能不这么折腾自己？”魔药大师声音冰冷的足能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瑟瑟发抖。他伸手环住对方的腰，让两个人贴得更近。
“唉——天生命苦啊，想不折腾老天爷都不让。”青年抽了抽鼻子。“老大，你好香”
“非常感谢你的‘赞扬’，斯莱特林先生。我无上荣幸”只可惜蛇王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愉悦的气氛。
“老大，现在这种姿势你再撂脸子……也只是性感得让我想啃一口”杰拉尔德哈欠连篇的缓缓诉说着。“这味道像……后院那颗橡……树。让人……放松……安心…………小时候，我就喜……欢……那……睡……”
前后不到一分钟，刚才还清醒着说话的人现在已经呼吸平稳，甚至像猫一样呼噜呼噜的轻声打着呼噜。
“…………猪”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Midnight(午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