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Ruth君婉

3、第 3 章

　　一
　　“姓名？”
　　“0506，哦不，佳七，我叫佳七。”
　　检测员0506出师未捷身先死，落地被捉。
　　师父千里传音召唤杨九速去蓬莱，给他带三斤鲜辣椒、两罐辣椒酱、一瓶辣椒面，蓬莱的伙食太清淡、嘴里都淡出鸟了。师父急需来点儿刺激的，所以面对捡的这个查不出物种的…生物，杨九有些郁闷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不是有手机这种高科技吗？”你师父丫够古典的啊，0506对千里传音的骚操作表示不解。
　　那是蜀山剑宗最后的骄傲，必须得坚守住。杨九低头斜她一眼，懒得解释，等哪天停电、断网了，世人就明白蜀山御剑、传音等秘术的珍贵了。这样的俗人，还是丢给姐姐处置吧。
　　欠费了？
　　充上！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怎么回事？
　　“喂，李小四，我姐呢，怎么不接电话？”
　　电视里播着瓦屋村数名写生女大学生跌下山，摔的粉身碎骨的新闻。沙发上李小四心不在焉的啃着薯片、喝着可乐看似正享受5G网络，但心却系着新闻里的内容。杨九的电话把她从失神里揪出来，与樊舞对视一眼。
　　杨衣招惹的可是周慕姜，稍有不慎就会被其庞大粉丝群体的唾沫星子淹死。这事儿要是让杨九知道了，出于姐弟道义，那孩子肯定会劝他姐放弃，这不就阻拦了杨追求真爱的脚步。杨衣要是知道消息是从她俩嘴里露出去的，十成十能把她俩的脑袋拧下来给孙小云当球玩儿。
　　肯定不可能告诉杨九，他姐带着猫去勾搭大明星了。哪怕无名山上也是2G网，这个险还是不能冒。
　　“那个，小圣她去跳广场舞了，可能音乐声音太大，没听到吧！”
　　樊舞耸耸肩：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行，她回来你告诉她，我现在过去找你们。”
　　杨九二话没说撂了电话，拎着0506去找他的剑。
　　“咋整咋整，小舞你问问陆妤和范木木知不知道周慕姜家在哪儿。”
　　“好好好，小圣电话打通了吗？”
　　“没有，还是不接。”
　　俩人快要急哭了，两介凡人在两个修仙且颇有所成的神婆神棍面前是什么份量，其结果不言而喻。这俩人谁都得罪不了，不然被捏死不还是分分钟的事儿。
　　陆妤发动了自己在圈子里所有的朋友找周慕姜，三十分钟之后，周慕姜家所在的小区聚集了一群帽子、口罩、大黑超。
　　“好了吗，不滴水了吧？”
　　杨衣小心的接过周慕姜从米袋子里拿出来的手机，按了开机键“亮了亮了，好多未接电话。孙小云别闹，找哥哥玩儿去。”
　　“喂！”
　　“姑奶奶啊，你可接电话了。”
　　“怎么了？”
　　一通口干舌燥的解释之后，当事人却没事儿人一样。
　　“来就来呗，我能怕那小兔…小朋友吗？让大家都回去吧，辛苦了。”
　　李小四终于是松了口气“一会儿小舞要请她的Cp去吃火锅，你去吗？”
　　“去吃火锅吗，哥哥”杨衣捏着手机，满眼期待的看着周慕姜，咽了口口水。
　　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半，回来还有时间运动一下把卡路里消耗掉。新戏杀青之前，他已经吃了半年菜叶子，真的要变成兔子了。毛肚、肥牛、老肉片， 周慕姜咽了口口水。
　　“不安全吧？”
　　“有我在，没意外。”
　　“走！”
　　“等等我，帽子、口罩戴一下，哥！”杨衣穿着一只拖鞋，拿起电视柜底下第三个抽屉里的东西跟上去。
　　要是早知道楼下的情形，她一定不让周慕姜下去。怎么就能发生那样的事呢，她一个见惯了乱力乱神的人都觉得诡异，她的周慕姜嘴上不说，事实上肯定吓的不轻。
　　鬼怪作乱之前，若是不想张扬，会事先结一法阵使人不得窥见，道上人称修罗场。杨是开了天眼的人，她还拉着周慕姜的手，眼前的一幕把她都惊呆了，何况一介凡夫俗子。
　　樊舞不知着了什么魔，手执降魔杵发了狠向范木木冲去，这种速度和力道，就是杨衣亲自上，估计也难以抵抗。陆妤当然也阻止不了，可那是她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人，怎么能让她有事。
　　陆妤以命相抗，那个为自己应援、为自己打榜、尖叫的亲爱的粉丝，怎么就能满目狰狞、诡异的笑着将降魔杵压在自己的身上。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她还什么都没有做。陆的肩膀被降魔杵的法力所伤，妖力随着伤口不断流逝，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到瘫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的范木木脸上。
　　赤红的鲜血刺痛了樊的眼，仿佛有什么被抽离了一样，樊手上脱力丢掉降魔杵，双手捂着脑袋哭叫。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要啊小陆！”
　　陆妤没救了，倒在范木木怀里还苦笑着安抚她的情绪“二木，别哭。我是妖，我很快就能回来的。别哭，等我！”
　　回来个P，蜀山降魔杵的威力岂是你一个小妖能够抗衡的。“呀，哥别看！”杨衣暗自腹诽半晌才想起来手里还扯着一个，赶忙踮起脚伸手捂着他的眼睛。
　　你撒手不就行了，你撒手，他不就看不见了？脑子呢？
　　哀嚎声渐近于无的樊舞突然撑着地站起来，径直朝李小四冲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叫嚣“都怪你，都是你，还我小陆命来。”
　　降魔杵应该是杨九随身携带的，怎么会在这儿？既然修罗场出现，想必蓬莱山那边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得去一趟蓬莱了，怎么能把这个哥哥也带去呢！这是个问题，得好好想想。呀，那还有俩互掐作死的呢。
　　杨衣才回过神来，朝孙小云使了个眼色让它过去干活儿。
　　此时，无名山—大圣观
　　“修罗场！”杨九面朝东方，嘴里碎碎念。
　　“那是什么？”底下拎着的那个抬头，眼睛里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渴望。
　　耳朵里传来蓬莱山的声音“小九，速来蓬莱玉清境！”
　　怎么是王壬道长，师父呢？修罗场就是师父说的那件关乎全人类的灾难吗？又或者只是先兆！天师府的万年历、玉清境的司南以及蜀山的预言卷都预示将有一场旷古空前的灾难发生，但具体是什么灾难、如何避免或者化解，谁也不知道。
　　世道，已经开始动荡了吗？
　　二
　　杨九来不及细想过多，拉着我就往蓬莱赶去。
　　“害，不管了，带着这个…额…，万一有用呢”。
　　于是我被杨九带着赶去蓬莱，身为一个系统检测员，在看到大圣观之后就已经命令系统调出了相关人员事件数据，但表面的我还只是一个萌新。提醒一下，各位别忘了啊，我可是系统检测员哦，这个世界的伤害虽然会由所幻化的人物承受，但我并不会真正死去（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听到系统报告给我的突发事件，我突然意识到需要我来面对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只是我的搭档究竟是哪位，系统告诉过我，不是眼睛这位，那个人此刻不在这里。希望对方的颜值不要让我失望，最好是小哥哥。表面上我依旧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静观其变，背地里我已经吩咐0719系统先去查出所谓“修罗场”的整个事件的经过，是否妖邪已经出现。
　　深夜来临之前，我被甩在一堆女人的面前。杨九带了两个人离开，把我放在他姐姐杨衣那里。
　　杨衣，这个屋子里唯一一个修道的。跟我差不多高，脸乍看圆圆的实则很有棱角，神情看似天真呆萌却暗藏杀机，仿佛有两幅面孔，毫无疑问，这样的人物不会是NPC。
　　可我不要啊，希望不要是她。跟旁边那个瘦瘦高高的绝版帅哥相比，杨衣颜值简直弱爆了。帅哥身形好像跟我那烂脸、毁容的老师有十成十的相似，回头要回去问问是不是老师的先人。
　　我的直觉——系统，“叮”一声响，这是告诉我，我的搭档就在这些人里面。我希望是那个帅哥周慕姜，不要那个杨衣杨小圣。毕竟，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三
　　陆妤的死给小舞和范木木的冲击不小，尤其是小樊。我是整件事的见证者，自然少不了一顿审问。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看下面：
　　我曾以朋友之名跟着小舞去凑“榆木”CP粉丝见面会的热闹，作为路人我自然是只爱热闹不爱粉。没去过见面会的我受不了粉丝的尖叫声，赶紧退出了场子。虽说浪费了几百大洋，但总比变成聋子可强太多了。
　　顺着场子周围转悠的我好像公主出巡一般，自顾自端出公主的姿势，充满仪式感的踱步。外面的地摊摆在道路两边，一边靠场馆，一边靠公园里面的小湖。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粉丝经济居然能带动区域经济发展。国家提倡的“地摊经济"没毛病，这粉丝见面会周围简直就是线下淘宝市场，有卖荧光棒的、卖周边的、同款的。
　　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跟这场见面会没有任何关系的装置。那里放置着略微不平的一立方米大的石槽，里面很光滑，水量不足以覆满底面，外面湿湿的有些青苔。后面立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许愿池”。
　　水槽挨着柳树，为了安全着想，湖泊距离柳树有十米远。石壁光滑，显然是有过水的冲刷，可是我四处查看也没有找到连接“许愿池”的水管的痕迹。现在的人虽说相信科学，不奉鬼神，但他们还是会扔上几个硬币以求得好彩头。 怎么这里面却没有一分钱，再怎么贪财也不会有人会把钱全偷走，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太显眼，周围人家都有监控。
　　我吧，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好奇心重。问了周围的商贩与人家，他们说确实会有人往里面投硬币许愿。老一辈的人说这里的湖水特别好，那个许愿池在这里一定有它的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来许愿的人并不多，水槽里的水渐渐也没有人添了。这更令人起疑，钱多也就罢了还可以偷几个，这么少也偷，岂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我围着湖转了一圈，看见一个年轻女孩蹲在湖边哭，她后面跟着一身黑衣打扮的男人，应该是她男朋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真正可以许愿的是这个湖。你明明知道却什么都不说，看着我跟傻子一样往那个所谓的“许愿池”里一次又一次的扔硬币。耍我很好玩吗？如果不是你，我妈就不会死，不就是房子和车子吗？你不给就不给，为什么要这么恶毒。”那个女生看着男生，眼睛里不仅是绝望和失望，还有意味不明的愤恨或者，我说不上来。我就是感觉这个事情可真不是个小事儿，这俩人估计是要散，女孩儿果不出我意料的掉头走了。
　　我内心OS：又是一出分手大戏让我看见了，好Happy啊！我回过神来强装淡定，那个男的长得还不赖，可惜啊，是个渣男。
　　“刚才我们的对话，我劝你还是忘了吧。毕竟太神圣的水不是什么正经的水。”男人忽然回过头，邪魅一笑。我心里顿时一凉，这男人绝不是个好东西，女朋友的妈没了、女朋友也跑了，他还笑的出来。
　　我李小四是那听话的主吗？当然不是。一听湖水就是神水，那肥水不能不流外人田，飞奔去找小舞。
　　这小丫头有了偶像就不要我们了，我附在她耳边告诉她有神水，可以许愿，百试百灵。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不要外传，她拉着陆妤就往外跑。可惜我短跑不行，追上她们时小舞已经拿着不知道从哪弄的瓢，舀起湖水正大口大口的喝"真的吗？我看这水没啥啊"
　　我拦她不及，已经喝下去了。她跟个傻子似的“小四，快来。陆妤说神水一定有神奇的地方，喝了可能会对身体好。你来点儿不？”
　　我看像陆妤，她赶紧摇头摆手“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湖水很清，虽然没当生活用水，但周围人一定是注重保护水质的，说不定比我们平常喝的水好。她说渴了，让我变个瓢出来。”
　　我的天啊，现在无论什么样的词语都不足以表达我对小舞这缺心眼的无语。
　　我们回去与杨小圣汇合后，跟她提起了这件事。毕竟她开了天眼，还比我们知道的多。事情正说到关键点，突然听到小舞大喊不舒服，问她哪不舒服，她只会喊“别拉我，我快炸了。”我意识到只有她喝了湖水，赶紧拉着杨小圣跑向湖边。
　　“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直勾勾地看着湖水。
　　“没有，要是有就不会拉你来了。”一阵冷风吹过，我搓搓胳膊：“好冷。”
　　她突然转头看向我：“没错，就是冷。”即使是深夜，大夏天的也不会这么冷。
　　她一把把我推倒在草地上，我刚要口吐芬芳，就看见湖面上浮着一个"黑衣人”。他浑身散发着黑气，一动也不动的面朝下。我看向杨小圣，她默契地看向我：“污秽之物！不知是谁有意为之，想要害谁？再纯洁的圣水，被他附着也会变得肮脏不堪。或许这水以前确实能实现愿望，但现在……。看他现在好像魂不附体的样子，应该是附着到某个被玷污之人的身上。不好，小舞！”
　　后来回去之后，小舞已经恢复正常了，再查不出任何异症，小圣忙着谈恋爱，就把这事儿搁置了。
　　“这就是全部了，信不信由你们。”我虽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不代表我就是幕后黑手啊！
　　我感觉那对小情侣有问题，但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我还是保持缄默吧，反正不会有人相信我的。
　　就是湖里那个黑衣人，虽然低着头看不见脸，但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可惜我们着急回来找小舞，没有收了他。
　　四
　　“我叫了王拾一到楼下接你，今天就让他陪着你，好嘛！”
　　“我不放心你，我不能把你自己放在这里。”
　　“你不都知道了吗，我很强的。”我撒开周慕姜的脖子，将脸从他温热的颈窝里抬起来，解开自己脖子上的“卍”字标记项链给他戴上。
　　“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保护你，把孙小云也带去吧。”
　　“不行，起码小云不能离开你，听话好不好！我每隔半小时给你打一次电话，你要是不接，我马上回来找你。”
　　书房里的人饿着肚子等了许久，才等到依依不舍结束耳鬓厮磨的主审官，明明才认识三天，哪那么深的感情，还放心的把人推给“潜在情敌”。不过，周慕姜的心理素质也是牛的一批。
　　“李小四含糊不清的解释暂且搁置不论，佳七既然在这儿，就也听听。”
　　杨九来过了，将个姑娘扔在这里，自己带着陆妤和范木木回了蜀山剑宗的兄弟盟——气宗，或许“活死人、肉白骨”的气宗圣手汰丙道长能救一救那一位，但能不能救活谁知道呢，毕竟那一位也不是人。
　　“我要说的是三十年前的一桩公案，个中人物是人是妖、亦或是在座的哪位，我也不甚了解。你们姑且听听，说不定能有什么印象或者勾起什么回忆，也未可知。”
　　我坐在书桌后面翘着二郎腿抱着薯片“咔擦咔擦”的嚼，间或能听见不知哪位的“五脏庙”摇旗呐喊着抗议。
　　那是来大圣观进香的一位阿姨所述，河北张家历代所供“万年历”上也可查实。
　　三省交界处一三不管的小山村，荒僻、野蛮，遍地光棍儿。听说那时候重男轻女，再加上计划生育，很多想要儿子的家庭若是生了闺女，为了不影响要儿子，大多人会选择将女儿偷偷处理掉，或扔、或埋、或喂猪，各有各的办法。
　　阿姨是乡卫生所的医生，那天晚上她值班，大概十一点多、不到十二点，一对中年夫妻推着独轮车送来个□□流血、破败不堪的年轻女孩儿。
　　女孩儿已经毫无求生意志了，身上或拧、或掐、鞭子抽的、棍子打的、旧疤、新伤，没有一处好地方。子宫破裂，看情形应该不是第一次引产了。
　　阿姨托护士稳住中年夫妻，给女孩儿做了一夜的心理疏导才得出一些破碎的信息。
　　女孩儿今年才十五岁，两年前被人贩子拐了卖给这对中年夫妻。她以为自己是卖给人家当老婆的，但中年人已经结婚有老婆了。所以在回村里的路上，中年男人便如狼似虎的□□了女孩儿多次。之后她就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窖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男人进来，下到十几岁的年轻男孩儿、上至几十岁的没牙老头儿。她哭着求他们，求他们放过她、救救她，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出卖。于是中年夫妻下来抽打她，除了脸，就没有他们不能下手的地方。有时候是中年妇人独自进来，因为这个年轻女孩儿，她丈夫现在很少碰她了，她恨这个“狐狸精”。两年里，女孩儿引产过三次，都是村里的产婆做的，这次大出血超出了产婆的控制范围，中年夫妻权衡再三才送来了卫生所。
　　听到这里，阿姨强忍着愤恨，趁中年夫妇睡着的时候去派出所报了案，所长是县局里专门从警校请来的外地人，热血、客观。他们回到卫生所时，中年夫妻已经带着女孩儿回到村里了。
　　那时候的人法律意识真的很淡薄了，卫生所里听了一耳朵的同村人火急火燎的赶回村里给中年夫妇报信，中年夫妇没有丝毫要逃跑的意思，反而串通了同村的人一起作伪证，谁也不想失去两块钱一次的妞儿。
　　派出所来人的时候，全村人异口同声的说：女孩儿是中年夫妻的闺女，因为家庭不睦，到处说自己是被人贩子拐来的、私生活也不太捡点。更奇怪的是，昏暗的地窖里，虚弱的女孩子也改口这么说。所长能够察觉到女孩子被威胁了，黑暗里颤抖的声音、紧紧捏着他手的那双冰凉的手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所以，所长留下两个民警接受村民热情的饭局邀请，自己连夜直奔县局里找局长带人端了村子救出女孩儿。
　　至于后来，后来责不罚众，村民们无罪释放，中年男人判了十年、中年妇人判了五年。女孩子？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只知道十年前山村里妖邪横行，不少村民连夜搬离了村子。
　　“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张家“万年历”录下了这件事，记为“恶灵事件”，并预言这件事的主人公最近会再次出现，将她还没有做完的事完成。
　　我将空了的薯片包扔进垃圾桶里，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碎屑，面无表情的陈述着别人的故事：“今天或许是因为“修罗场事件”、也或许是因为这位0506号检测员佳七的出现，亦或许是别的什么事。张家“万年历”的“恶灵”标识亮了，这说明那个女孩儿她正式的回来了。”
　　……
　　“那跟我“榆木”cp有什么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还有，那个神秘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诓骗我说湖中是神水，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让小舞喝下神水的。”
　　相比于满脑袋官司与疑惑的李小四和樊舞，对“修罗场事件”不怎么关心的0506则是扶着下巴思索：我暴露了吗？她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系统君在吗？出来解释一下呗！
　　系统君：占线ing！
　　我又拆了一包原味薯片，扯着嘴角压低身子盯着“问题漩涡”中心的两位，仰着眼睛冷笑道“事情的真相，或许两位比我清楚。”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跟我这儿装什么小白兔。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喂，哥哥！”上一秒还在主演“大主宰”，下一秒秒切“傻白甜”。
　　“响两声我就接了好不好，你吃饭了吗？我没事儿，真的。”
　　“王拾一？你把电话还给他？我是谁？你问他我是谁？行啊，明天早上我去接他，我看你能出什么幺蛾子。”
　　………
　　姐姐，现在是谈恋爱的时候吗？把我们的事情解决先，好嘛！？
　　书房里，三人面面相觑，无奈耸肩。
　　五
　　我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回事，能不能行了？大哥？大哥？”
　　“宿主，我在。”
　　只听见呲呲啦啦传来这么一句话。
　　“怎么回事，我之前自攒的经验值足够你消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算了，你也别解释了，现在先加急把“恶灵事件”和这神水的所有数据传给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事件一定有很大的联系，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出现也绝对不简单，似乎背后有一双手在推着这一切往前走，我们就是要弄清楚，这个人，是敌是友。
　　开始准备事件记录与装备。
　　……
　　“准备完毕，请您打开备用数据库。请您解开凯撒密码‘ECHNKBXQ’”
　　“BAEKHYUN”密码正确。
　　“总部，这里0506号，申请援助。请0614号与0408号协助我，到三十年前的“恶灵事件”和这次的“神水事件”现场去，查验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收到.”
　　说完这些，不过数秒。
　　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弄清楚杨衣这个人，究竟藏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猜到我的身份。或许，所有的答案，都与她有关。但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只能先等0614号的报告了。
　　……
　　“这里0614号，0506号在吗？”
　　“在，请讲。”
　　只听见0614气喘吁吁的讲“三十年前的“恶灵事件”，乃是妖邪所为。妖邪在找到载体之前，曾在蓬莱山玉清境有一强战，负伤而逃，后以那个女孩为载体，修身养伤。此次宰祸，多数是它所为。那一片湖泊，似乎是他力量载体的一部分，用来吸收人气。而且，似乎多了一些其他力量去帮助并扩大它，现在在世界的每个较小的村庄里，似乎都有它的气息。我会…滋滋滋…”
　　“0614？0614？”咋的了，我现在来不及多想0614号。马上通知0408号，去查验世界各处那妖邪气息的具体位置，并随时与我保持联系。
　　看来，老师让我协助修道之人除掉的妖邪就是这个了，可是我的搭档真的是杨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