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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保护动物人人有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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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边境,宇文堇率领的北府军在激战三天三夜后,终于成功击退了赤奴。很快,胜利的捷报传回了北国王宇文单华手中。北国王大喜,北府军还在返回的路上就已下旨,北府军全军人人重赏。朝堂之上无人不因北部边境战事平息而高兴,接连夸赞宇文堇年纪轻轻却屡获战功,不愧是主君的弟弟。
十日后,北府军凯旋归来,北国人将通往王宫的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迎接宇文堇将军及其部下。宇文堇身披黄金战甲,手持百里剑,乘着战马走在军队最前面,其心腹彭措紧随其旁。
“要我说,这弟弟可比哥哥有帝王风范……”人群中围观的人没头脑地说了一句,身旁的人赶紧捂了他的嘴,低声训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说不得,小命不想要啦!”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差点为自己惹来杀生之祸,脸色煞白,立马止了声。
北国王宫内。
“参见主君!”宇文堇连战袍都未褪去,就立即前来复命。宇文单华大步走到自己王弟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将他搀起。
“王弟不必多礼,你替寡人平息了边境,寡人得好好重赏你才是。”
“替主君平战乱,是臣分内的事,不敢以此邀功。”宇文堇始终恪守着君臣之礼,尽管两人曾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但自从王兄登上王位后,他便知道从此他们只能是君与臣,不能有半点逾越。
“三日之后又是一年一度的围猎大赛,寡人的围猎场可是天下奇珍异兽最多的地方,特许你与北府军的将士们一同前往放松放松,里面的猎物可随你们任意捕杀。”说完命人端来好酒递与宇文堇,宇文堇双手接过酒杯。
“那臣替北府军谢过主君,正巧臣想见见母亲,不知送些什么给她,如此臣想捕只上好的墨狐,将其皮毛赠予母亲。”
北国王笑了笑,刚要答允,却被国公立夫打断,
“苏太后近日抱恙,暂时恐不便见人。”立夫乃宇文单华的亲舅舅,自小辅佐主君,所以宇文单华对他的话大多都言听计从。
宇文单华面色稍显尴尬,但却没有反驳,而是顺着立夫的话,推脱说改日吧。
宇文堇神伤。先王在世之前,自己与王兄曾是王位最可能的继承人选,虽然母亲多次在父王面前表露无意王位的想法,可是王后忌惮父王对母亲的宠爱,以及苏家手里的兵权,即使自己儿子继位后,仍将母亲软禁在自己宫中数年。为了削弱自己的势力,还将舅舅苏墨与其手中的部分北府军调离到北国西北边境驻扎,那里终年冰雪,荒无人烟,年年都有将士在睡梦中死去,就是这样,他们仍旧不满意,常常克扣军饷,让战士们吃了不少苦。
“臣常年在外征战,未在母亲床前尽孝,如今母亲卧病在床,我也不能在旁端茶倒水服侍,是臣无能。还望主君念在臣这些年的功绩,能请大夫为其诊治,算是主君对臣最大的赏赐了。”
“你放心。”
“…那…臣告退…”宇文堇缓缓起身,抬眼看见立夫颐指气使的模样,却只能忍尤含垢。自己一再退让,他们却始终不愿放过自己,宇文堇紧紧握住侧身的佩剑,转身离开王宫…
“国师何必如此。”宇文单华望着远去的身影说道。
“我不仅是一国国师,还是你的舅舅,我得确保这个位置至始至终都是我乌洛兰一族的…”立夫顿了顿,转头看着宇文单华,“这个位置是我和你母亲如何费心得到的,你不是不知道…”
宇文单华猛抬头怒视着立夫,忽而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如今兵权主权仍在他手中,北府军又是他母家苏家一手组建起来的,就算收回他的兵权,那群将士也只会听从他的命令,反而会惹不少麻烦…”
“我自幼同他长大,他的性子我清楚…”
“帝王家的手足之情从来都不可信,何况兵权在他手中。若不是我们手中握着他母亲和他舅舅的命,你能轻易坐上这王位?”
立夫的话不给宇文单华一点情面,他深知自己本不是父王属意的继承王位的人选,要不是母亲和舅舅从中斡旋,如今这万人之上的人就不会是自己了。相较宇文堇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而自己却像个孩子事事还需要听从别人摆布,宇文单华又气又恼,却也只能闷在心里。
“人活着还能当人质,死了便什么都不是了,唯有让宇文堇恭恭敬敬将兵权呈到你的面前,北府军才会心服口服归顺于你。”
“北府军是他母家一辈子的心血,兵权只可继承不可转让…”
立夫转过身来,逆着光宇文单华看不清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若是…无人继承呢?”立夫语气中略带笑意,却仍让宇文单华不寒而栗。他似乎并没有在询问宇文单华的意思,应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意见,他不过是用来保住王位的傀儡罢了,立夫拂袖离去,留下单华怔在原地。
围猎大赛当日,天高云阔,林子里视线极好。宇文单华高坐于西北狼皮包裹的软椅上,面前摆满了美酒佳肴,比起策马扬鞭狩猎,他更享受安坐在凉亭里,与美人逗趣,打赏那些费尽心力捕杀奇珍异兽只为讨他欢心的下人。
宇文堇与彭措骑着马在林子里四处闲逛,并未见到什么奇珍异兽。
“将军,哪有什么奇珍异兽啊?”彭措已经晃悠地不耐烦。
“要能被你随便碰见它就不叫奇珍异兽了,再说今天人这么多,能躲的早就躲起来了。”
两人越走越深,四周的人也越来越少,也没有看到任何猎物。
就在这时,宇文堇的马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不时发出低吼的声音,彭措的马也跟着慌乱起来。
“疾风……”宇文堇轻唤了声马儿的名字,依然不能平定它的情绪。宇文堇开始四处张望,警惕地从背后慢慢抽出一支弓箭,疾风的不安很可能是周围有野兽的动静。
声响越来越近…
“将军,是只狐狸!”
伴着彭措的惊呼,不远处的丛林里一只白狐一跃而出。
宇文堇立马拉开弓箭,微眯起眼睛,看清了那只狐狸,是只颜色罕见的白狐,毛色如同润玉般透亮,即使穿梭在丛林里,也未见沾染半粒尘土,比起寻常狐狸更多些灵气。
宇文堇嘴角上扬,心想母亲的礼物终于有着落了,随即拉满弓,蓄势待发。结果紧随其后的是一头快赶上疾风体格的狼,看样子是狼先盯上了这只白狐。野狼来势汹汹,朝着宇文堇的方向全速前进,气势强大到惊着了疾风这匹历经沙场的战马。疾风扬啼惊呼,不料却吓了狐狸一个趔趄。这下狼逮住了机会,卯身一跃,将狐狸死死压在身下。
狐狸动弹不得,哼哧哼哧地发出可怜的悲鸣声,眼看就要命殒狼口,宇文堇手中的箭就在此刻飞了出去,射中了狼的后腿,让他吃痛放开了狐狸。狼恶狠狠地看向眼箭来的方向,发现了马背上的宇文堇,眼神竟有些惊讶,而此刻狐狸立马乘机跑了个无影无踪。
狼并没有再继续追捕,也没有攻击宇文堇,而是咬断了箭,舔了舔伤口转身离去。
“诶诶诶,将军你怎么不再补几箭啊,好不容易跑到咱们手里!”彭措急得拍大腿,拿起弓箭连射几发都扑了空。
宇文堇叹了口气,只觉今日运气不佳,正准备离开,却瞥见了草丛里的一样东西…
狐狸一路奔跑,渐渐体力不支,速度越来越慢,好在慢慢爬回了青丘,倒在了桔梗花田中。
狐狸名叫青雘,是只修炼了一万年的仙狐,由于生性贪玩儿才招惹了狼族,让自己狼狈不堪地躺在这里…
再次醒来,狐狸已躺在狐狸洞中。
“雘儿,怎么搞成这样回来?”青雘的母亲九颜坐在她的床边一脸担忧。睁眼见到母亲,青雘抱住母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是怎么了嘛,别哭啊!”青雘父亲青元生本想教训这个皮小孩的,但青雘在母亲怀里哭地一抽一抽的,很是让人心疼。
“我被一头臭狼狗追地好惨。”青雘哭地差不多后,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说到。
“怎么会被狗追呢?”母亲心疼地拂去女儿被泪水粘湿的发丝。
“丢人,你一只修为万年的仙孤居然被狗追?”果然父亲和母亲关注的点不太一样。
“我看到了一片淡青色的桔梗花,想带回来给娘亲,结果谁知有只那么大的狼守在那里,那么大!”,说着还用手比划起来,“我本想用法力治住他,没想到他比我厉害多了,速度又快,打不过只有跑,好在有人救了我,我才躲过一劫…”想到自己差点就回不来了又开始哭起来。听到女儿是为了自己,母亲心疼地将其揽入怀中。
“狼?莫不是狼族的人?让你少出青丘,你不听,惹一身伤回来!”青元生虽然嘴里训斥地厉害,可心里还是心疼,转身在屋里给女儿倒腾药膏。
“是哪位仙人救了你,改日咱们得登门道谢才行,是吧元生?”
“是、是…”青元生忙着找药膏,只顾嘴上应付着。刚说完便找着了,立马拿了来,递给夫人。
“不是仙人,只是个凡人…”
听到此,青元生夫妻俩面面相觑,一脸诧异。
“嘿嘿嘿,虽只是个凡人,却生得好看,又见义勇为,救我于危难之中…”青雘想起宇文堇搭救自己时的场景,如同在猼訑那里看的话本里描述的,英雄救美人…想得入迷,羞涩地拿着被子掩面傻笑起来。
青元生看到女儿这般花痴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夺过九颜手中的药膏,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过女儿的手臂就往伤口上压去,疼地青雘咿呀乱叫。
“疼死你算了,但凡见着一个有点儿姿色的,都能把你魂儿勾去!”青元生丢开青雘的手臂,气呼呼地坐到了一旁。
青雘嬉皮笑脸地揉了揉手腕,突然发现手腕上的珠串不见了,青雘慌了神,开始到处翻找,依然没有,怔怔地看着母亲。
“我的珠串呢?就是猼訑送我的珠串?”
“我没瞧见啊,可是落在哪里了?”九颜也慌了起来。
青雘反应过来,当时自己被那狗扑倒在地,一定是那个时候掉的。说着青雘就起身准备去寻,九颜想拦也未能拦住。
珠串是青雘飞升成仙的那年,猼訑送给自己的礼物。猼訑是基山的山神,自小青雘就爱在他那处玩耍,他那处的稀奇玩意儿也多,他也不在意,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他也愿意给,太过分的东西,只要青雘一哭闹,他也会妥协,宠青雘宠的跟自己孩子一样。青雘自小身子不太好,猼訑便拿自己的羊角打成了一副珠串让她日日戴着,说是能护元气。看到缺了羊角的猼訑,青雘又心疼又好笑,从那日起,珠串就没有离过身,自己的身子也好了不少。
青雘偷偷返回了猎场,寻了半日,连珠串的气味都没有闻见。
“不会是那条臭狗拿走了吧?”青雘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但转念一想,那狗当时受了伤,也是看着他跑掉的,应该不会是他拿走的,难不成是那个救了自己的恩人?
恩人的气味青雘只是依稀记得,凭着记忆,青雘找到了北国城内,扑面而来的美食气味和胭脂气将线索冲地一干二净。青雘却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城内好吃的味道刺激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差点连狐狸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她东窜窜西瞅瞅,感觉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想吃,把自己的主要任务忘地一干二净。
“糖葫芦,酸甜香脆的糖葫芦~”
青雘被这叫卖声吸引住了,只见叫卖人抱着一根插满了糖葫芦的棍子,那糖葫芦一个个红彤彤油亮亮地被串成串,底下的小孩儿人手一串,有的舔地满嘴的糖稀,有的囫囵咬下一颗把小脸儿撑地鼓鼓的。青雘眼馋,也向叫卖人要了一串儿。
“姑娘,两文钱。”这刚要下嘴,叫卖人就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什么钱?”青雘不懂,满脸疑惑。她看了看周遭的人,确实有人以小圆板儿似的东西交换了物件。青雘神情自若地将手在身后施了个小法,就变得两枚同她看到的一模一样铜板给了叫卖人,叫卖人低头一看,手中的铜板变成了两根狐狸毛,抬头正要理论,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青雘就在这城中四处晃悠着,这城里的味道太杂乱了,宇文堇的味道被冲得一干二净。
晃着晃着,又被一小摊贩吸引了过去。
“姑娘想看张狐皮吗,这张颜色好,很称你的肤色。”小摊贩拿起一张狐皮怼到青雘面前。
“狐…狐皮?这是…狐狸皮?”青雘不敢相信。
“对啊,这是上好的赤狐狐皮,还是只刚成年不久的赤狐,你看这毛色鲜亮的,冬日里用啊既保暖还好看…”小摊贩正热情推销着,忽然发现青雘委屈巴巴地撅起小嘴,以为是觉得东西不满意,随即又拿出一条狐狸尾巴。
“姑娘这个怎么样?这个可以做个围脖,保暖又百搭,只要戴上它,你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青雘看了眼小贩手中的狐尾,捂住自己的屁股,“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吓得小贩手足无措,慌乱中想拿狐尾给她搽眼泪,被青雘一把推开。
守着小贩的摊位哭了好一阵,青雘才离开,哭一哭,算是替这些同族超度亡灵了吧。青雘边走边擦眼泪,心想:“总有一天,我也剥了这些凡人的皮,风干了做成鼓,上你家奏乐去,哼!”青雘想不通这些凡人残忍起来,有时竟比妖还可怕,要不是天规严禁在凡人面前使用仙术,否则定要将他皮掀了才能出口恶气。
街上人来人往,青雘声旁经过的一个妇人身上的味道又将线索拉了回来,青雘吸了吸鼻子,跟着妇人来到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府邸。青雘往后退了退,抬头只见正红朱漆大门顶上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额题着“将军府”三个大字。此时妇人已经进了府中,青雘想随着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是这里准没错,青雘嗅到了恩人的味道,又感应到了珠串,得想个法子进去。可是也不能硬闯进去,难道要等天黑了,翻墙进去?青雘很是郁闷,找了处墙角蹲着,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可怜可怜吧,收了我家孩子给您做下人吧,可怜可怜吧!”
府邸门前,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带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跪在府邸门口,那小孩儿头上还插着根稻草,神情呆滞,像是被饿傻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一位老人和两个年轻人从门内走了出来,青雘立马认出其中一个便是自己的恩人,激动地立马站了起来。
只见宇文堇蹲在妇人面前:“孩子太小,怎么能与母亲分开呢?”说着给了妇人一袋银子,“这些钱拿去做些小生意,好好养育你的孩子吧。”妇人感激地连连磕头,拔下孩子头上的稻草,又摁着给宇文堇磕了几个头后才离开。
青雘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大人可怜可怜我吧~”
宇文堇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被叫住,三人回头一看,差点没站住脚。只见青雘跪在门前,脸上不知抹了什么,黑乎乎的,头上还插着一根葱……一根葱……
“大人可怜可怜我无父无母,收留我做您的奴婢吧!”青雘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宇文堇。
“将军,这孩子怕是个傻子吧?”彭措低声在宇文堇耳边说道。
宇文堇看着青雘可怜兮兮,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也是心生怜悯,但府中实在不缺人手,便示意管家李伯给点儿银子打发离开。
青雘见这招没用,宇文堇转身要走,急中生智假装昏了过去,一旁的人惊呼,宇文堇回头见状急忙上前扶起青雘,任凭他怎么叫怎么摇,青雘就是不睁眼。
“将军,掐人中,掐她人中!”彭措在旁急忙说。
宇文堇伸手轻掐了一下,青雘还能忍的住,结果彭措嫌弃宇文堇没使劲儿,撸了袖子自己来,这一下去,疼得青雘眼皮打颤,差点儿真的昏死过去。
“快去叫大夫吧,你这都快掐出血了都没有反应。”宇文堇挡开彭措的手,一把抱起青雘,快速往府里走去。
青雘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不断咒骂彭措这个铁憨憨,到底是救人还是刻字呢?搞得自己的人中都快着火了似的。
“这姑娘脉象有些虚弱,只要休息几日就好,并无大碍,将军放心。”说完,宇文堇便让彭措随大夫抓药去了。听见大夫的话,青雘长舒了一口气,珠串不在身上,自己确实有些虚弱,以为这下宇文堇应该不会起疑了。
宇文堇坐到了青雘床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上下打量青雘,见她打扮虽素净,可是耳饰发簪和一身青衣都不像是贫苦人家孩子的行头,衣物的制式也不与寻常北国姑娘家的相似,看样子应该是家境还算优渥的孩子才对,为何非要入我府为婢呢?宇文堇一时困惑。
“别装了。”
听到宇文堇的话,青雘身子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我是装的,我演的明明很好啊,掐我人中我都没叫,啊~我知道了,他这是在诈我,以为这样我就会上当?哈哈哈,真是太小看我了!”青雘反而将眼睛闭地更紧了。
宇文堇看着青雘不断抖动的眼皮,时而上挑的眉毛,还有不安分的嘴角,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出了屋,彭措正好取药回来。
“那丫头还没醒?”
宇文堇摇了摇头,随即眼神一沉,“她装的。”
彭措一脸不相信,想要进去看看,却被宇文堇拉住。
“这个不重要,你先去帮我查查这丫头的来历,看她的衣着打扮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一定要来我府上当差…立夫已觊觎我手中的兵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个丫头难保不是他派来的眼线。”
彭措领了命,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