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二瓶魔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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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生物……”
向导小姐几乎要穷尽自己毕生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这株植物，她痴痴地望着，甚至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想要靠近，却被容云开扯住拉了回去。
看它之前凶狠抢夺其他植物营养的模样，容云开并不确定它会不会因为需要更多的营养而进行“捕猎”，为保安全，他们还是在远处看着比较合适。
向导小姐被他的动作带得踉跄几步，目光被强制从植物上移开，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安静退回后方。
容云开没将这小变故放在心上，依旧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眼前植物的生长。
蓓蕾缓缓散开紧裹的白色纱裙，羞涩地露出中心的黄蕊。
它开花了。
这似乎预兆着什么，植株以众人肉眼可见的变化开始更加疯狂地吸收起营养。
土地中没有它需要的能量便从自身抽取，先是蔓延到田边的白色根系，随后枝干上原本鲜翠欲滴的绿叶新芽也变得枯黄消瘦……
而位于植株最顶端的白色花朵变得越来越大，发出的莹莹光辉也愈发亮眼。
等到白色的花瓣脱落，中心的子房顶替枯萎的花蕊慢慢鼓胀成小球，枯枝与黄叶化成黑灰落进土里，整株植物变成了光秃秃的只有主干和果实的模样。
最终，就连支撑着果实的枝干也化作齑粉，淡黄色的果实砸进灰土。
此时已将近正午，尽管是在丛林当中，太阳光仍旧炽烈得晃眼
可在众人眼里，果实散发出的白色光辉仍是不可忽视——这场景几乎和神庙中所记录的情形一模一样。
向导小姐的神情又渐渐变得微妙起来，手掌掩在袖中一张一合有些蠢蠢欲动，克拉克站在最后没注意到，只期待地向药剂师投去热切的目光。
被报以期望的药剂师满心满眼都是即将到手的新材料，根本没在意身侧其余两人的动静，稍作思考后便试探着又往田地里撒了些营养剂，泥灰中的果实没再出现任何反应。
看来先人的遗泽到此结束，容云开也没露出遗憾的表情，时间毕竟已经过去许久，让他们捡漏到就这颗还存有升级的种子，早就该偷笑了。
谨慎确认过安全后容云开便率先走到近前将果实捡起，向导小姐和克拉克紧随其后，目光无法从他的掌心离开。
那是一枚只有成年人掌心一半大小的淡黄色果实。
“我能看看么？”
女声倏地响起，人类呼出的热气与他的皮肤相触，容云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才发现向导小姐不知何时已经靠得很近，身体都快要贴到他的手臂。
容云开不太适应。
他不喜欢超出社交界限的接触。
但被排斥的向导小姐仿佛丝毫没有觉察，甚至更往前凑了些，眼睛都发直。
很奇怪。
实在是太奇怪了。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容云开努力转动着因为新材料到手而兴奋到迟钝的大脑，向导小姐是这样的性格吗？
眼见着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克拉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直接就仗着体型优势挤进了两人当中，把向导小姐拱了出去。
向导小姐抬头望他，声音有些僵硬：“……肯特先生。”
“您有些逾越了。”克拉克说道，“希望您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
提供向导，保守秘密，不对他们的行动多加干涉，更不要做些多余的事情。
向导小姐之前就做得很好。
帮他们带路，介绍具体情况，其他时间选择性装聋作哑。
相当循规蹈矩的模样。
“可我没做什么。”向导小姐歪头，“不能把这东西给我看看吗？”
“不可以。”克拉克果断回绝。
“我想看。”
“向导小姐。”克拉克加重了语气。
如此反复拒绝数次，向导小姐像是终于妥协，垂下头叹了口气，“好吧。”
听她放弃，克拉克稍稍放松紧绷的肌肉，他也不想和对方发生冲突。只是下一秒，向导小姐又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着他身后的药剂师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就只好自己来取。”
容云开只觉眼前一花，身旁的克拉克就已经和向导小姐交上手，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
不过向导小姐出招相当狠辣，处处都朝着人体上的要害而去，似是要意图取人性命的模样。
克拉克还没准备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好使出全力，来回间和对方打了个旗鼓相当，控制着战斗的节奏，以防波及到容云开。
容云开也不是傻子，此时的情况更不可能呆在原地，眼角撇到最近的树木，想转移到掩体后躲藏，脚边却炸起一声脆响。
容云开给惊得一蹦三尺高，这玩意差点就打到他腿上！
“不要乱跑，不然下一枪就打到你的身上。”向导小姐脱离战斗，双手握枪对准容云开，“把东西给我。”
她的动作诡异地快，快到克拉克按照原本的节奏与她缠斗时捞了个空，退到数米开外，从外套里掏出枪支朝着容云开的方向射出子弹。
“你们最好还是听我的话。”她说道，“这里不是哥谭、也不是大都会。”
“森林里会发生什么意外谁也说不清楚。”
“把东西给我。”
“那不可能。”容云开诚恳道：“你用不上。”
就以目前他了解到的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来说，占据主导地位的科学要想利用起魔法植物，恐怕还得再继续发展个几十年——前提是他们手里有足量的魔法材料。
容云开自认为是非常有诚意地在劝告对方了，但向导小姐可不这么想。
她被容云开的话语激怒，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努力克制住翻滚的情绪：“把东西给我。”
“不……”
“给我！”她咆哮起来，“把那株能量植物给我！！！”
霎时间空气仿佛凝滞。
容云开：“？”
容云开：“能量植物？”
克拉克：“你在说什么？”
克拉克终于意识到他心底一直叫嚣着的不安在向他传递什么。
耳中有道微小的声音不知何时改变了频率。
熟悉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克拉克掩在镜片后的蓝色眼瞳变得冷厉，他不再压制自己的实力，闪身上前想制住对方，却再一次被向导小姐用诡异的姿势逃开。
克拉克听见她的骨骼因为扭曲的动作而发出宁人牙酸的动静，他稍稍调整了下眼镜的位置，果不其然发现对方的四肢都有折裂的痕迹——而向导小姐竟还好好地站着。
这对正常人来说简直都能算得上是酷刑了。
“布莱尼克。”克拉克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名字，他看见了，他看见熟悉的蓝色蜘蛛几乎布满向导小姐的全身，像是提线木偶般操纵着对方。
“什么？”药剂师还在状况外。
“哈哈，你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不对，实在是让我有些失望。”声音从向导小姐的方向传来，她本人却并没有开口。
蓝色的机器蜘蛛从各处汇集到向导小姐的头顶，重组成一个更大的聚合体，几条足肢死死扣着，那边的人嘲笑道：“克拉克，我真没想到你能蠢到这个地步。”
“我是不聪明。”克拉克死死地盯着机器蜘蛛，“但我也不觉得你有脑子。怎么？被我打的还不够吗？”
机器那头传来可疑的沉默。
像是被克拉克的话语刺激到，向导小姐被操纵着抬起头，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知道我在哪里。”
反正现在是他的主场，克拉克根本打不着他！
“我劝你最好不要随便惹怒我，”布莱尼克试图强行挽尊：“把能量植物给我，我马上就走。”
“凭什么？如果我不给呢？”
“你不是最喜欢拯救人类吗？我可不相信你会放弃这个小姑娘。”
机器的足肢用力，微微陷入皮肉当中，克拉克看得咬牙，仍是不肯松口，“我可不信任你。”
“那不如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觉悟。”
克拉克的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机器蜘蛛从半空中投影出城市的景象，人们穿行在大街小巷，生怕克拉克看不清楚，布莱尼克还特意放大细节，展示出那些无法被肉眼捕捉到的迷你机器。
只要布莱尼克一声令下，所有被机器寄生的人类都会成为他的傀儡。
招式不怕老，只要好用就是最佳的制敌手段。
“如果一个人不足以让你交出那株能量植物，那整个城市呢？整个国家呢？”布莱尼克问道，“你的家人能让你低头吗？”
投影随着他的话语转换情景，一闪而过的卡拉及韦恩庄园的景象直让克拉克胆战心惊。
克拉克陡然沉默，他无法进行抉择。
每个人的命运由自己主宰，即便他的能力超出常人，他也不能为他人选择未来的支流。
“嗨呀老弟想要为什么不直说？不老实。”被两位忽视了许久的容云开蓦地开口，一张嘴就是颠倒是非：“这株……能量植物其实可以给你。”
人家其实一直都在说啊！
快！点！给！他！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二瓶魔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