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撩汉练级系统》橘见森

52、第 52 章

　　贺韬韬看着对一切都深信不疑的莫沉誉，心里没有因此而生的震动是不可能的。现在就算没有系统在他耳边巨细无遗地提示着莫沉誉的好感值，贺韬韬也能透过莫沉誉的双眼感受到那颗炙热的心。

　　一切故事都需要结局，贺韬韬想自己应该顺水推舟地回应莫沉誉的感情，这样，他作为游戏者的任务便也圆满完成了。

　　可是这一切在贺韬韬看来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攻略游戏了，莫沉誉在他眼中也不再只是一个攻略对象这么简单。

　　贺韬韬觉得，莫沉誉不是系统口中硬生生的数据，而是活生生的人。是初遇时看似冷漠，可一旦走进了他的心，就能看到他的柔软情思的大男孩。

　　一开始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最后竟然把自己的全部尽数搭了进去，贺韬韬觉得如果攻略游戏也有玩家记录，那他一定被狠狠钉在耻辱柱上的那一个。

　　这份感情，到底值得自己堵那一把吗？

　　贺韬韬的心里矛盾极了。他从睁开双眼，再度看到莫沉誉开始，思念、惊喜、疑虑、胆怯……一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贺韬韬哪怕再不敢面对注定的悲剧，心里也知道，他爱他。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如被人攥在手里的沙子慢慢流逝。

　　莫沉誉心里的悲哀愈发浓重。

　　他为什么听到了自己的真心却不发一言？是自己的真心和对未来的期待太沉重了，以至于压得这个男孩喘不过气了吗？

　　莫沉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等待审判降临的囚徒，不论那把凌驾于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何时落下，自己早在这漫长的空白时间里被胸口的痛苦绞杀。

　　或许为了避免这痛苦降临，自己应该掌握主动权，尽早抽身才是上上之策。但莫沉誉的身体却不愿动弹半分，他仍然深切地直视着贺韬韬，仔细留意着他脸上的所有细枝末节，不肯放过贺韬韬的任何表情。

　　终于，莫沉誉还是艰难地开口问了：“韬韬，你……”

　　贺韬韬大概早与他心意相通，莫沉誉只是甫一开口，贺韬韬就知道他想表达的一切，“我比你知道的，还要爱你。”

　　我爱上你的时间，比你以为的要早的多。

　　贺韬韬欺身上前，以额头相抵的姿势轻声说道：“阿誉，你总说你是为我而来的，那么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算是为你而来的？”

　　“韬韬……？”莫沉誉感受到彼此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近到不止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甚至还能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体的温度，这一认知让莫沉誉不可自遏的热了起来。

　　“你说，你是为我而来的？”莫沉誉尽力收束了一下自己的心猿意马，企图把自己的心思拉回正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回茫然的可就轮到贺韬韬了，他困惑地拧起眉头，认真回想，最后他很确定莫沉誉是说过“为你而来”这句话没错，而且……还不止一遍。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难道……？

　　贺韬韬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既让他惊出一身冷汗，也让他沉浸于突如其来的惊喜之中。

　　会不会，莫沉誉其实也和他一样也是莫名其妙背着攻略任务而进入这一个又一个世界中的人？

　　所以“莫沉誉”这个人不管时光如何流转，世界如何变换但每次他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的时候他总还是与原来的模样并无二致？所以才总是让他叫他“阿誉”？

　　他的假设，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成立的可能？

　　贺韬韬的心里实在是没底，但此刻他既然已经无法控制不论时空如何，自己总会爱上莫沉誉的结局，那么这次他想赌一回。

　　反正他本就一无所有，还怕什么血本无归、飞蛾扑火呢？

　　贺韬韬想清楚了，也下定决心了，忽然感觉自己一身轻松。是啊，爱，便就爱了，哪里能控制自己的心要如何跳动？
　　“阿誉，你听我说，”贺韬韬并不打算再去费力解释这句话的来龙去脉，他耸耸肩膀，不顾自己依旧插着输液管的左手而是用双手捧起莫沉誉的面庞，道：“老子喜欢你，特别喜欢你。喜欢到……哪怕注定结局虚无我也要为你勇敢一回。”

　　“所以，如果你是真实存在的，请你不论如何一定要来找我。我们……再完成一次相遇，再一起书写一场故事，好吗？我只要你。”贺韬韬一口气说完了心中期望，也许是这副身体本就刚经过一场生死劫难，才恢复不久，所以做完一系列事情之后贺韬韬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

　　莫沉誉注意到贺韬韬的身体状况，尚且顾不上为贺韬韬说的那番话开心，他赶紧松开贺韬韬贴在他脸上的双手，跟哄孩子似的拍拍贺韬韬的胸膛给他顺顺气道：“好，我知道，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先休息，把身体给养好。”

　　贺韬韬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所期盼的一切是否会如愿以偿，但他也知道很多东西其实都不再他和莫沉誉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但不论如何，贺韬韬只希望自己故事都只和莫沉誉有关。

　　这么想着，贺韬韬忽然听到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攻略对象好感度：+30 总计100，其余数值均有不错的涨幅，作为奖励本系统将进行补丁升级，以促进宿主的游戏体验，一切项目敬请期待。】

　　破系统不愧是破系统，就算是在公布好消息，也总有种让人心情莫名失落的本事，也算是宝刀未老了。

　　曾经贺韬韬是哪个迫不及待离开，去到下一个虚拟世界的人，可当他终于直面自己早已情根深种的事实时，一时间却也不禁悲从中来。
　　母胎单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动心的人，而这个人恰好也倾心待他，可一切却总如空中楼阁一般虚幻不定，贺韬韬觉得大概老天爷真的见不得他好，只有他心碎一地大概才能算得上圆满结局吧。
　　贺韬韬任凭心中的痛苦与思念煎熬，在自己终于要陷入沉睡之前拼尽全力把莫沉誉的模样深深映刻于脑海之中。
　　你说你是为我而来的，其实……我也为你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