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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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十分钟，对课程紧密的学生而言其实是非常宝贵的时间段。
贺韬韬亦步亦趋地跟在正大跨步向学校同一层的年级图书室走去的莫沉誉。
虽然步子上总觉得跟得有些吃力，但由于脑海里已经反复回响着莫沉誉此刻的心情波动，贺韬韬就想:算啦，毕竟莫沉誉作为校霸时再怎么狂拽酷霸野，可面对爱情时也是一个毛头小子嘛。
他理解，他理解得很。
当然，贺韬韬似乎选择性地忽略了……他对于爱情其实也并不是特别的有经验。
【宿主宿主！你的攻略对象现在好感度波动得很厉害！等会别忘了抓住时机！一举突破！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启下一个攻略啦！】
好烦。
贺韬韬在心里快速地计算了一下当前的总分，发现差得还远，根本无法理解系统此刻的欢欣雀跃。
系统把贺韬韬当前得分以及目标得分列了出来【当前好感度:67 目标好感度:100 当前亲密度:31 目标亲密度:50】
【快咧！这一场还是简单模式啊！你要是今天还攻略不下来，那你只能“注孤生”人设走到黑了】
贺韬韬一直听系统在脑海里瞎嚷嚷，听得脑子隐隐作痛。索性直接把系统对话面板关闭，专心思考自己攻略对象的下一步动作。
有机会一举拿下……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累积够了足够的好感度，达到了可以触发“表白”或者“进一步亲密接触”的条件了么？
嘿嘿嘿，那也挺好的，左右他这个宇弯也没恋爱过，这真是门稳赚不赔的生意。
莫沉誉走进年级图书室后，止住脚步，等着贺韬韬也走进来。
“课间十分钟不在教室好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贺韬韬并没有让莫沉誉等待多久，很快也走进除了管理员以外便没有什么人的图书室了。
莫沉誉靠近贺韬韬，主动地牵起他的手，低声说道:“跟我来。”
两人双手紧握，肌肤相触的地方瞬间便开始沁出微微的汗气。
贺韬韬从来没有和男生牵过手。
他心里登时升腾出一股难言的情绪。
这真是一场梦啊，系统真是给他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梦境之地。
有不把同性相知相触相爱当成什么大事的同学，有一个没遇到什么困难就能喜欢上他的男孩子……究竟谁才是谁的救赎者？
贺韬韬不是莫沉誉的救赎者，他也并没有给予莫沉誉什么阳光和温暖。
他只是看起来有一点点像救赎者而已，但最后会是谁治愈谁呢。
是莫沉誉治愈了他。
是莫沉誉治愈了他啊。
贺韬韬眼眶发热。
请不要再给予他什么救赎啊、治愈啊、温暖啊这些他在爱情上不曾拥有过，而此刻或许即将拥有，但最后注定失去的东西了。
感到痛苦，总是在失去以后。
贺韬韬沉默地松开莫沉誉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他说:“是不是快要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吧。”
莫沉誉的心直堕下去，他眸光微暗，问道:“韬韬，你怎么了？”
“……”
贺韬韬回避莫沉誉的追问，他转过身，半晌无言。
“你不是……”喜欢男孩子的吗。
莫沉誉想这么问，但忽然间失去了了解贺韬韬所思所想的力气。
也许，他误会了？
“是什么？”贺韬韬慌乱地抬起手，漫无目的地摆弄着书架上的各种书籍。他面对这种场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言地找一些事情做，把注意力转移开来。
莫沉誉不说话了，他紧紧盯着贺韬韬的举动。
他想，贺韬韬大概是在回避些什么。
“是你先招惹我的。”莫沉誉不甘心，不甘心确定情意又鼓起勇气了的自己被眼前人忽视。
少年可以被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忽然，但唯独心上人，不可以。
莫沉誉上前一步，把贺韬韬扯向自己，接着紧紧攥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认真地问道:“你是喜欢男生的，我有看到你房间的杂志。”
“也是你先接近我的。”
“只有你主动接近我。”
只有你给我温暖，所以我自私地不允许着唯一的热源离开。
掷地有声，声声有力。
直直地击打着贺韬韬的心房。
“我……”贺韬韬眼瞳微颤。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变化的事物就是随时间流转的一切，永不疲倦的蝉鸣声，紧紧拥抱着树梢的初夏的风儿。
总有面对爱情不顾一切的人。
这一刻贺韬韬恍然觉得流逝的时间并未改变些什么。
他是不是又会经历一次永不停止的考试，永远做不完的试卷，还有一定追不到的某个人……这一切对20岁的他来说已经是莫名遥远的事情了，以后也只会越来越遥远。
如果再来一次……算了，有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里有力气再不顾一切呢？年少的青春和热血，拼尽全力燃烧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贺韬韬在心底反复地对自己说:没关系，这只是游戏一场游戏而已，等到了下一个世界，他会遇到一个新的人，这个世界里的设定不过是数据而已。
莫沉誉又不是什么活生生的人，不过是系统为他编织出的一场梦境罢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那么他顺着系统的安排往下走不就好了么，何必有这么多的纠结？
如果他的人生是某个人笔下、眼中的某个故事，大概是要被嫌弃的。
“我很害怕，”贺韬韬轻声说道，“你不懂。”
莫沉誉不解。
贺韬韬继续说，“你也是我唯一的温暖。”
但是，不是也有人这么说过么，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手。贺韬韬知道，这么犹豫又害怕受伤的心情，是因为有过一段不能被触碰的感情，是因为不再年少，不再敢面对雷霆万钧般的爱。
“但是……”
莫沉誉不欲再听。
少年伸出有力的臂膀，将矮了他一个头的心上人紧紧圈入怀中。
贺韬韬也随之撞入莫沉誉的胸怀里。
“没有但是，你一定也对我有感情。”少年正处于变声期的嗓音低沉沙哑，撩得贺韬韬耳朵痒痒的。
“你是故意的吗，”莫沉誉控诉道:“为什么这时候回避我的心意？撩完就跑是大忌你知道么？”
“我……”贺韬韬面对少年近似呢喃的控诉有些不知所措，他刚刚就好像一个太久没有被人用心对待过的小猫一样，很想伸出手但最后还是害怕的躲起来了。
出于自我保护机制，总觉得只有观望，再观望才是上上之策。
他是不是也让这个用尽全力拥抱自己的男孩子伤心了。
他明明，最不喜欢“伤心”了，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
好了，贺韬韬，这只是一场游戏，如果不想沉浸那只能快些结束。
莫沉誉攻势猛烈，再拖久一些，就是真的无从抵抗，只能束手就降了。
贺韬韬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栏直直照射进来，投映在他们两人身上，他轻轻地拍打着莫沉誉宽阔地后背，像是在抚慰一只因为受伤而只能依偎在主人身边呜咽的大狼狗一般。
他说:“阿誉，想听我的心里话吗？是你听了会开心的那种。”
莫沉誉愣了愣，紧接而来的是能把心尖都包裹在蜜糖里的甜，他很快地应道:“想！”
非常非常非常，想。
贺韬韬感受到莫沉誉语气中的喜悦，心尖也禁不住甜了起来，说:“你先松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啦。”
闻言，莫沉誉立刻松开贺韬韬，屏息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只是手还虚拢着贺韬韬的腰。
贺韬韬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阿誉，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语罢，贺韬韬的意识开始混沌，周围布满书架的场景忽然化成一组又一组即将崩溃的数据。
【恭喜宿主圆满完成第一个剧本的攻略任务，请宿主做好准备，迎接下一个攻略任务！】
【同时为了宿主能心无旁骛地进行下一个任务，本系统将会彻底清除本世界的关键信息。祝您愉快！】
意识渐渐消散的间隙，贺韬韬恍然间听到莫沉誉低沉迷人的嗓音，他说:“韬韬，我是为你而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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