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楼下邻居与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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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场面一时很尴尬。
桑诗夏一脸“精心养护的白菜出了一趟差竟然被猪拱了”的痛心疾首，瞪着陆创的眼神表示她真的很想打爆陆创的脑壳。
旁边的陆雪抬头奇怪地看着安小可和陆创，开始怀疑她的小可姐姐是不是晚上有梦游的毛病。
安小可则挠着自己的脑袋，尴尬地不知道从何说起。
桑诗夏去捂了陆雪的眼睛，“宝贝，你不要看。”
“为什么不能看啊？”
“因为少儿不宜。”
“……”
安小可默默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吗，我不信。”
要不是桑诗夏站着，安小可怀疑她还能战术性地身体后仰。
陆创却始终表现得很是淡定，仿佛只是个路过看戏的旁观者，他不紧不慢地对着陆雪开口解释：
“小可姐姐她梦游，你先去洗漱，一会我送你去辅导班。”
“没错我梦游！老毛病了，回头一定找医生看看！”
安小可从善如流地点头附和，哄着陆雪进屋后，又给桑诗夏解释了来龙去脉。
桑诗夏狐疑的眼神在陆创和安小可身上转了好两圈，才勉强接受她家的白菜还没有被猪拱这一事实。
她领着自家白菜回家前，想起在公寓楼门口见到的人，提醒陆创。
“对了，我刚上来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萧飞白。他带着一堆纸箱，不知道是不是要搬到这附近来。”
安小可去瞧陆创的神色，见他眼神始终风平浪静的，只是听了个不痛不痒的消息。
“他是要搬到湾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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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搬到他们楼下。
电梯在16楼停下，“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萧飞白迈着长腿走进，看着电梯里站着的安小可、陆创和陆雪笑了笑。
“好巧。”
他朝安小可那边凑，不偏不倚地插在安小可和陆创中间，脸上笑意深深，“是要出门去康复训练中心吗？”
“啊？”
安小可没料到会这么快在湾区见到萧飞白，而且还是在同一栋楼的电梯里，她愣愣地点了点头，“是的。”
电梯缓缓下行，启动的时候有隐约失重感，萧飞白手向上指了指，浅笑道：“我就住在16楼，有事情可以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你会跳舞？”
陆创斜眼看向萧飞白，眼神犀利凛冽，薄唇轻抿。
“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学过芭蕾。”
萧飞白侧过身子，将视线挪到陆创脸上，“而且找我吃饭谈恋爱不可以吗，我现在和国芭关系不错，跟小可会有不少话题。”
他说话的时候身子略微前倾，冷笑着逼近陆创，“国芭那边，还得多谢陆总抬手，让了我这一单子。”
“不必客气。”
陆创把夹在两人中间的陆雪往自己身侧拉了拉，眼睑半敛，散漫随意地开口道，“确实是我让给你的，看在你什么事都要来跟我汇报的份上。”
“陆总您……”
萧飞白还要接着和陆创交锋，电梯却已经驶达一楼。
陆创领着陆雪走出电梯，摁了按钮让电梯门保持开合状态，他垂眼看向萧飞白身后的安小可。
“走吧，送你去训练中心。”
刚才萧飞白走进电梯的时候，安小可刻意往边上避了避，谁料萧飞白直接奔着她来，于是就被堵在角落里。
安小可点头，戳了戳萧飞白的肩膀，“萧总您能让一下吗，我要迟到了。”
“没关系，我可以送你过去，我车开得比较快。”
萧飞白却没让路，反而转过身子，立在安小可身前垂眼看她，“之后要不要我来接送你。”
……
安小可清楚地记得昨天她和萧飞白说得很明白，无论他是想和陆创对线，还是“真的”想追求她，都能不能不要扯上她？
“不必了，”
安小可抿唇，“您太喜欢堵人了，上次在训练中心堵我们的车，我就多迟到了几分钟。”
由陆创牵着的陆雪笑容甜甜地开口道：“而且叔叔，挖人墙角是会塌房子的。”
“……”
萧飞白抿唇无言，侧身给安小可让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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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附中三班门面、芭蕾小仙女过了六年，人气还是依旧不减啊。”
安小可跟张子辰说早上在电梯里遇到的事后，张子辰如是评价道。
两人刚给附中的学生上完课，并肩走在林荫道上，还未完全沉下去的夕阳透过树叶，在地上婆娑开几道细碎的影子。
安小可的身子一半在树荫下，深深浅浅的影子映着她姣好的脸颊，她摇了摇头，“你别开我玩笑了，什么人气啊，萧飞白他就是为了陆创找我麻烦。”
“而且，就算是真的喜欢，我也不可能会接受的。”安小可脚尖使力，往前踢了个不规则的小石子，“我现在不想谈恋爱，谁都不想。”
小石子滚动的路线偏离安小可的预料，出于地面的摩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她侧头看向张子辰，说着萧飞白的事，话语却意有所指，“我只想养好我的伤，然后可以早日跳舞。”
安小可看着张子辰的眼神透亮，澄澈透明得能将人的所有思虑折射出来，其中也包括张子辰隐约的遐思。
张子辰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安小可的弦外之音——从她在舞团的一些举动就可以看出安小可对自己隐约的拒绝——但他不去理会她的弦外之音，只问道：
“如果跟你说喜欢的不是萧飞白，而是陆创，你的回答也一样吗？”
两人走到了方才石子滚落的地方，安小可脚尖再度使力。
她摇头，“他才不会说喜欢。”
“我说如果。”
“那也一样，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何况他们之间的矛盾到现在都未曾解决，安小可甚至不知道陆创有没有意识到那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张子辰点头不再和安小可聊关于陆创的话题，低头去看安小可一路上各种踢石子作祟的脚。
他有些无奈地摇头，“就算医生跟你说你现在可以正常走路了，你也不能这么放肆啊，小心又扭脚。”
“不会！”
安小可笑了笑，唇边的酒窝深陷，她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我这不是高兴嘛，我的脚差不多好了，接下来的膝盖应该也能快好。”
“对了，下周《堂吉诃德》的演出之后，国芭要组织人去B市参加一个公益演出，你要去吗？”
“公益演出？”
安小可歪了歪脑袋，有些疑虑的，“团长她没跟我说。”
“因为是要去山村里，团长怕你的身体不行，就没跟你说。”
张子辰顿了顿，眼神微闪，“但我想着你应该会想去的，既然你现在脚好的差不多了。”
张子辰的预判与推断没错，公益演出这种事，安小可自然是想去的。
以前念书的时候，附中组织过学生到乡村里演出，响应的是“扶贫攻坚共赴小康”的号召，在山沟沟里跳着芭蕾。
安小可最开始很不理解，也是很不愿意去的。
原因很简单，那时的她认为芭蕾应当是一门在金碧辉煌大厅与粲然高雅舞台上进行表演的艺术，在不专业的舞台与不专业的人面前表演，是对芭蕾的一种亵渎。
去了一趟安小可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以专业角度解读芭蕾艺术是有门槛的，但是观看芭蕾舞剧这件事，并不需要强加门槛来让芭蕾显得高雅。
没有什么东西应当被奉上神坛，只供少数人远瞻欣赏。
美应当是大众的，是能让人感动的东西。
而那点感动，她在乡村文化交流中心的农民眼里看到的，不比在高级剧院落座欣赏舞剧的贵宾要少。
安小可转了转自己的脚踝，“是不是有什么具体的文件方案，你能发给我吗，回头我问问林医生能不能去。”
张子辰点头说好。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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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时针指向“6”，安小可的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了两声。
下了训练课的学生从教室出来，人群四散至寝室、食堂等地，三三两两地走着，和他们当年如出一辙地忙碌又有朝气。
聊的话题也差不多相同——无非是今天轻了还是重了，训练的时候有哪些失误被老师揪住来了，下礼拜又有小考实在令人头秃……
安小可祈祷人群的喧闹声盖过了她肚子的“咕咕”声。
然而并没有，张子辰转头看她，眼里带着调侃地笑：“你饿了？”
“正好我也饿了，要不要到你妈妈家里去吃饭？刚阿姨还给我发消息来着。”
“我妈吗？”
张子辰点头，“去吃饭吧，你是不是好久没去看过阿姨了？”
安小可点了点头。
上次在医院，宁玉珂难得服软，同意她留在国内。
安小可不知道宁玉珂态度转变的契机是什么，她觉得高兴又觉得惶恐不安。
还是没能找到和宁玉珂正确的相处模式，也就索性用忙碌掩盖她的慌乱。
安小可抬眼看向张子辰，左手微微攥拳，眼底的情绪复杂，“我是不是很不孝顺啊，明明她是我的妈妈，你却比我更了解她。”
张子辰知道安小可和宁玉珂之间难以缕清谁对谁错的相处关系，他摇头，“不是的。”
“因为我是局外人，所以我比你们都看得清。”
张子辰顿了顿，“现在了解也不迟的，今天去阿姨那里吃饭？”
安小可点头说好，一边低头给桑诗夏发消息：
【夏夏，我晚上去妈妈那里吃饭，你自己凑合吃一点[咕咕]明天我请你吃大餐！】
网瘾少女桑诗夏回消息的速度堪比闪电：
【啊你要带着陆创去宁姨那里吃饭吗？宁姨不会想把陆创的腿打断吗？】
安小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有些懵：【什么陆创？】
【桑诗夏：隔壁那个陆创啊，他还没接到你吗？】
【安小可：他来接我了？】
【桑诗夏：是啊，你们难道已经不在同一个时空了吗？？？】
张子辰看着安小可指尖戳着屏幕，皱着眉头一脸困惑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夏夏跟我说陆创来接我了……”
张子辰微眯眼睛，修长的手指指向校门外停着的宾利，“是那辆车吗？”
陆创倚在黑色宾利的车门边上，垂眼给谁发着消息，落日的余晖笼下来，像是一帧极美的电影画面。
而后入了画的那个男人抬眼扫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定在他们身上。
他迈腿向他们走来，每一步走得气定神闲，目光并没有挪半点给张子辰。
“走吧，我接你回家。”
安小可抿了抿唇，“我今天想去妈妈那里吃饭。”
张子辰在一旁笑着点头，“我会送她去阿姨那里的，麻烦陆总多跑一趟了。”
陆创点了点头，将手机揣进裤兜，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无比自然地开口：“行，那我们走吧。”
“？”
陆创瞥向安小可，“去你家吃饭啊，就多一双筷子的事，阿姨不会介意的。”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楼下邻居与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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