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的猎户赘婿》花若锦

86、第八十六章

　　吉如意自然是答应的，他们在来的路上还商量了这事呢。正常来说，农户人家搭炕，都是自己家人去搭，村子里的人听说了，也都会来帮忙。没有付银子的，也就是供顿饭。他们要改的工程量不小，还没有人这么做过，他们也不知道具体该多少银子，因此来的路上，几人已经商量过一番了。

　　比预想中的价格要贵，不过也是可以接受的。

　　当即吉如意拍板定下来，赵师傅说的他都答应。

　　赵师傅还觉得怪有意思的，以往这些事都是汉子出面的，他看到吉如意一个小哥儿也来了，只当是过来一起看看的。没想到最后做决定的竟是这个小哥儿，看那个汉子高高大大的，也不像惧内的样。

　　双方商量已定，赵师傅带着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就坐上了牛车，跟着吉如意他们一起走了。

　　到了镇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们中午路过一个镇子时，已经吃过了。

　　吉如意把门打开，让赵师傅他们进去。赵师傅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后，说道：“这个我能做，你们知道地龙吗？”

　　霍云铮突然开口：“皇宫里的吗？”这个词很熟悉。

　　“对，皇宫里还有一些大户人家都有地龙，”赵师傅点点头，“会地龙的都是跟那些大户人家打交道，我爹年轻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儿门路，要不然我也不会。我敢说，放眼咱们整个县城，就找不出第二个会的。”

　　吉如意他们却是没有听过这个词，原来大户人家是这样过冬的，他们只以为是炕更大一些，火墙更多一些呢。

　　吉如意和霍云铮忙说了几句恭维的话，把赵师傅说得浑身舒畅。

　　吉如意虚心求教：“那咱们要怎么修呢？”

　　赵师傅又继续说道：“这个厨房的位置不错，不太靠前，也不太靠后，不用改动。现在的烟道是直接走烟囱，烟囱在房顶上，直接就排出去了。咱们可以把把主烟道入口改在灶台的侧面，从地下像龙一样穿过后院，然后再分成几支，通向后院房间火炕，再从最后面的烟囱上把烟排出去。”

　　吉自强笑道：“这样太好了，咱们既节省了柴火，又省得再烧后院的那些炕。”

　　不说烧柴的银子有多少，只说每天去烧炕都需要多费不少事。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肯定想着早点儿休息。这样一来，下了工以后就能直接睡觉了。

　　霍云铮微微皱眉，吉如意敏锐的发现了：“怎么了？”

　　霍云铮轻轻摇头：“总觉得很熟悉，似乎以前听说过这些。”

　　余小川笑道：“哥，你肯定听说过的，你家以前肯定是有地龙的。”

　　霍家曾经那么有钱，有地龙也不足为奇。霍云铮刚才的那种感觉有些说不上来，但不是悲伤，他也不再多想，可能是地龙触动了他以前的记忆。

　　霍云铮笑了一下，让他放心，又看向赵师傅问道：“那到夏天了要怎么办？”

　　夏天的炕也要少烧一些的，否则会特别凉，比直接睡在地上都凉，容易把人冰坏的。可夏天热，烧得太多屋里根本待不住。

　　“屋顶现在的烟囱也保留，冬天时在排烟道上用钻头挡住，夏天时就把砖头拿下来。”赵师傅边说边比划着，“新建的排烟道也这样做，等到夏天时，就把排往后院的管道堵住，只在下午或晚上时打开，将炕稍稍热一热就好了。”

　　众人连连点头，都表示这个办法很好。

　　“后院的每间屋里还可以再建几道火墙，这样屋里能更暖和一些。”赵师傅听到别人夸奖，连语气里都带着高兴，“前面的屋里也可以这么做，冬天屋里就不冷了。”

　　吉如意双眼放光，食肆里暖和才会有更多的人来，要不然就算菜再好吃，也不想来这受冻。

　　这样一来，他们省下的银子就更多了，这五两银子花得真值。

　　吉如意又想了一下问道：“师傅，能不能再建一个热水房呢？每天下工后难免会梳洗，这么多人得需要不少的热水。这么一锅一锅烧下来，也麻烦还费柴火。”

　　赵师傅来到院中，大概看了一番，选中了一处位置：“在这里可以盖一个水房，里面放着和主灶台相连接的大水缸，这样随时都有热水可以用。”

　　吉如意看了一下，那处靠近后厨：“那咱们在后厨接出来一块就好了，把热水房和后厨相连，但是又不能在一个屋里，免得不安全。这里再设一道门隔开，这样既取水方便，又安全。”

　　热水在冬天尤其重要，从井里打出来的水冰凉刺骨，人如果总接触，只怕会生病的。如果有热水，不仅仅方便了他们日常梳洗，也更方便了他们后厨。无论是洗菜洗碗，都可以很方便的用到，而且还可以用来给客人沏茶。

　　这样一来，他们还要去找泥瓦匠，正好顺便把家里的房子再修缮一番。

　　“这里我还可以再给你修一个灶台，你可以用来温菜。”赵师傅真是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拿出来了，“不过热水房和这个锅你得另外付银子。”

　　吉如意当然同意了，还想让赵师傅把他家里再建三个火墙，他的屋子，两个爹爹的和堂屋都要有火墙，这样屋里就不冷了。

　　虽然今年冬天可能在家里待得时间有些短，明年要盖新房，可他还是想建，那刻在骨子里的冷，他不想再尝试了。

　　吉自强也动心了，他家也冷，不如也再给家里修个火墙，一家老小也好暖暖和和地过冬。

　　霍秀兰家里有火墙，余小川便没说什么。

　　双方商量好，算上吉自强家里的火墙，一共再多收二两银子。

　　吉如意很满意，赵师傅也很满意。修火龙的人家不多，他们这一趟没少赚。

　　当下就要开工，吉自强自告奋勇地说要去帮忙买砖，余小川赶着牛车和他一起去了。

　　吉如意和霍云铮又和赵师傅商量了一番，又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定该想到的都想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姜临和吉上进老两口在村里看着打井，吉如意和霍云铮小两口在镇上的铺子里看着铺地龙。

　　他们动工那天，还引得不少人来看热闹呢。有左右邻居看到了就问是在干什么，吉如意也没瞒着，就将事情说了。

　　没想到动心的人还挺多，赵师傅他们干上的第二天，就有两家开食肆的也过来想铺地龙。

　　他们以前也觉得灶台的火太浪费了，询问过周边的人，都没什么好办法，也就放弃了。听说吉如意他们在铺地龙，马上过来看。看过之后，就找赵师傅定了下来。

　　有一家整的，就有第二家整的，紧接着，几乎所有的食肆都要铺地龙。甚至有些家里做的不是食肆的生意，都要铺地龙。他们这里虽然只是镇子，比不上县城那么大，但他们的位置很好，无论去哪里，几乎都会路过这里。所以镇子很大，发展的很繁华。

　　赵师傅的活都排到了两个月后了，喜得赵师傅合不拢嘴，主动找到吉如意说，那天说的二两银子不要了。吉如意却说要给，双方推辞了一番后，赵师傅还是没有收下。

　　吉如意在饭食上就更加尽心尽力了。

　　火龙比打井要快，这边全都完事以后，吉如意让余小川把姜临和吉上进给拉来了。

　　姜临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了一点儿。

　　“这也太好了，”姜临用手摸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之前我还担心咱们冬天洗菜怎么办，现在可好了，这热水都使不完的使。”

　　吉上进抱来柴火，往灶坑里填：“咱们烧着试试。”

　　可点火的时候，又将手放下了：“还是你们点吧。”

　　他总觉得这是大事，还是得两个小的去点。

　　霍云铮让吉如意去点，吉如意笑着接过了，他倒没什么想法，只是点个火而已。

　　火越烧越旺，吉上进看着火笑得合不拢嘴：“好啊，旺点儿好啊，就代表着我们的日子也越来越旺。”

　　镇上的人看着烟囱冒烟了，就知道吉如意的火龙建成了，又都跑来看热闹。

　　“怎么样怎么样？好用吗？”有人挤过来问道。

　　有人说道：“你看这热风都扑脸。”

　　“可不是，确实好啊。”又有人说着，“我之前还担心呢，寻思着等他们建成了再看看，这会儿可放心了，我也得整一个。”

　　跟这人这样想法的人不再少数，这些人看吉如意的火龙真好，原本那些想定不敢铺不敢铺的人，都去找赵师傅铺。

　　赵师傅却说，只能等到年后了，年前都已经排满了。

　　这些人虽然失望，但也只能如此：“行，只要能铺上就行！”

　　火龙吉如意很满意，再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问题后，赵师傅就去了别的家做工，他们一家人也回到了大吉村。过了三四天，井打好了！

　　井把上系着一个红布条，井旁边放着一个又长又粗的鞭炮。

　　打井是大事，第一口井水也是大事。

　　大吉村的人不用人叫，就都过来看热闹。

　　看看时辰，吉时已到，霍云铮将鞭炮点燃。鞭炮噼里啪啦地响，吉如意和霍云铮站在远处看着，悄悄将手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