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千年泪》古月琥珀

19、讨赏

　　“菀月郡主，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瞧瞧！”

　　“是，父皇。”我见丞相称我为皇帝的儿臣，我也跟着改口喊父皇了。

　　“不愧母后赞你解语花，小小年纪，如此才华，实在难得！”

　　“谢父皇赞赏，玉儿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朕今日封你为郡主，你自是朕的儿女，当得起！说，要什么赏赐，只要朕办得到，朕都允你！”

　　“儿臣谢父皇赏，但玉儿有点贪心，想要三个赏赐，不知父皇允否？”

　　“哈哈，普天之下，敢跟朕讨赏的，唯你一人啊。好，你且说来，但朕也要收三次礼，可否？”

　　“谢父皇，这正符合玉儿的行事标准，公平第一，玉儿欣然接受。”

　　“好一个公平，玉儿，你不怕朕？”

　　“不怕。”

　　“好，有胆色，第一个赏赐，你先说来，四首诗做第一份贺礼，朕收了。”

　　“谢父皇，玉儿第一个赏赐便是:不管玉儿行事言辞如何乖张，奇特，怪异,只要没有冒犯到麒麟国危没有冒犯到父皇威名冒犯到皇家威严，请父皇准许玉儿有特别的权利，不会受到因言辞不当行事怪异而受到惩罚。当然，玉儿在宫中也会严于律己,遵守礼法，不会故意惹事生非。只是，玉儿担心，玉儿来自民间，怕有时难免无意说出或者做出让人误会让人误解的事情，因此让父皇母后为难,玉儿也会过意不去,所以,玉儿提出这样的赏赐,只是想防患于未然。儿臣恳请父皇包涵玉儿的任性，免玉儿责罚。玉儿自当感激父皇怜恤。”

　　“这就是你要的赏赐？礼物特别，赏赐也要得特别。好，朕允你，就凭你这胆色，朕也不会罚你。”

　　“谢父皇，这第二份礼物，玉儿想同太子殿下，福王殿下一同送上！”

　　“和逸儿，辕儿一起？朕已得他们礼物，难道还有惊喜？”

　　轩逸和轩辕道：“回父皇，儿臣与郡主确实准备了第二份贺礼！”

　　“好，朕也好奇，呈上来吧！”

　　我赶紧道：“父皇，第二份贺礼，不是东西，无法以实物呈上，请父皇稍等片刻！”我一边赶紧与轩逸轩辕对歌词，虽然已经排练多次，但这次是在皇帝面前，百官面前，难免会紧张。万一他们忘词了，就不妙了，一边又让轩逸组织乐师排好阵势，我想来个特别的演唱，虽然那次在太后面前曾演唱过，但是这次场地过大，古代又没有很好的音响设备，只能以曲调多多引人注意力，我们三人，尽量多多走动，让每个人都能听到，还好事先准备了小型喇叭。另一方面我又命云容赶紧回沁园斋取我亲自做的布娃娃，没想到“她”还是要被送出去。

　　当我们三人唱完小虎队的《蝴蝶飞呀》，皇帝讶然道：“这是什么曲子？朕闻所未闻。”这回还是轩辕抢了先，答道：“回父皇，是玉姐姐的母亲所做！”我暗想，糟糕，这回皇后还坐在皇帝身边呢，她肯定不会相信轩辕所说。但是既然辕儿已经开口了，太后也这么认为了，就让皇后怀疑去吧，她总不会揭短，说自己的儿子犯了欺君之罪吧。

　　我便也恭谨道：“是的，父皇，是玉儿母亲所做，曲名叫《蝴蝶飞呀》。”

　　“想不到南宫夫人也有如此才华，哎，可惜了。”皇帝叹惜道，我心里有点小感动。皇帝是惜才爱才之人，对母亲的离去，有叹惜，我是该谢他的，只是，母亲并非已离世，曲子也并非母亲所做，万一哪天被皇帝知道了，欺君的帽子就扣下来了。看来，还是少说谎话好，得赶紧讨了个免死金牌先，我心里暗想。

　　“但是这第二份礼物，是你们三人一起所赠，曲子又是南宫夫人所做，菀月郡主，你说，这第二个赏赐，朕该赏吗？”我知道皇帝在试探我，看我是否真的讲究公平，连称呼也无端地改了，称我菀月郡主了。

　　“父皇，此份礼物不算数，是太子和福王的心意，儿臣只是陪衬，这份礼物，玉儿不讨赏。”

　　“父皇，怎么能不算呢，玉姐姐她比我和皇兄还要努力练曲呢！”轩辕替我不平，跟皇帝争辩道，看来他也不怎么怕皇帝嘛。

　　我忙拉住轩辕，在他耳边轻轻说：“不用担心，我有准备，快跟父皇陪不是。”

　　“父皇，儿臣恭喜父皇，父皇还有贺礼可以收，刚才只是小礼一件，请父皇笑纳。”轩辕解释道。

　　“好，好，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女！”

　　我眼睛偷偷瞄向刚坐在我旁边的那两位公主，她们不知有没有送上贺礼，从刚刚到现在，都那么安静如斯，不太高兴也不难过都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尤其是那位小公主，当皇帝说“好儿女”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眼里闪过的不屑。这不应该啊，难道是我看错了？我狐疑着，再看向她时，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样子，或许是我真的看错了。

　　“玉儿，第二份贺礼，准备好了吗，朕等着呢？”我回头寻找着云容的身影，正巧看到她手中正拿着布娃娃往这边走过来。

　　我高兴道：“回父皇，玉儿准备好了。”我从云容手上拿过来，将布娃娃双手呈上，小喜子递呈给了皇帝。

　　皇帝拿到布娃娃，微微一愣，问道：“这是什么？看她的模样，倒很像玉儿啊！”

　　“回父皇，这是手工布娃娃，是儿臣亲自做的，原本是想做一个与玉儿一般大小的娃娃，可惜玉儿找得材料有限，只能做成这般大小了。”

　　“布娃娃？可有名字？”

　　我还没想过给它取名字呢，原本是想留着给自己的，可惜如今无缘无故受了赏赐，不拿出点诚意，也觉得过意不去，我不希望自己白拿人家的东西。好比“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被皇帝这么一问，我倒是有了一个新想法。既然我叫南宫玉，那么她就可以叫上官燕。赵薇的那首《我和上官燕》就可以既当故事又当曲子再度献上了，那么这个礼物就显得丰厚了，这样去讨个免死金牌才不显得礼物太过寒碜了。

　　便道：“回皇上，此娃娃，玉儿给她取名叫‘上官燕’。”

　　皇帝喃喃念道：“上官燕，南宫玉，……南宫玉，上官燕，这倒也挺配啊。”

　　“父皇，关于这个娃娃，玉儿还有一个故事呢，玉儿可以编成曲子，唱给父皇听。”

　　“好，玉儿的礼物总是新奇的。”

　　由于事先没有排练，临时也没有乐师谱曲，我只好轻唱了，幸好，此世的噪音不错，轻唱也不会太难听，反而更显纯朴自然。加上这段歌词刚好有长长的一大段RAP，可以稍稍缓解整首曲清唱的单调感。

　　得了皇帝的允许，我清清嗓音，便唱了起来：“

　　面对这个世界
　　是甜美的冒险
　　藏匿的小心愿
　　能否一一实现
　　扬起头看着天
　　两张固执的脸
　　我们彼此怀念
　　在隔壁的房间
　　似水流年

　　(rap)繁华的大都会护城河的西河沿
　　古老城墙边淡淡四季天

　　空气里的微甜树荫里的夏夜
　　想起来不远一九九八年

　　六号楼九单元现在早已拆迁
　　我和上官燕曾分租两个房间
　　我们不常见面我很忙她很闲

　　那些艰难岁月梦想好难实现
　　我们分享过同一碗泡面
　　一眨眼一九九九年

　　在同个屋檐
　　有两个房间
　　在不久以前
　　两个女孩子之间
　　未来来之前
　　还有多少时间

　　面对这个世界
　　是甜美的冒险
　　藏匿的小心愿
　　能否一一实现
　　扬起头看着天
　　两张固执的脸
　　我们彼此怀念
　　在隔壁的房间
　　似水流年

　　(rap)她每晚睡觉锁门用了双保险
　　我却常常忘记拉上我的窗帘
　　一个月有几天她的表现像失恋
　　反复听莫文蔚的阴天一遍又一遍
　　她常说想去环游世界
　　所以现在才要拼命的挣钱了

　　虽然世界大得无边让自己快乐才最关键
　　我们经常同时上网聊天其实她就在隔壁房间
　　有一天她忽然来道别只留给我一封电子邮件

　　她说世界其实大得很有限
　　只要彼此没有断线别忘了她是上官燕

　　在同个屋檐
　　有两个房间
　　在不久以前
　　两个女孩子之间
　　未来来之前
　　还有多少时间
　　面对这个世界
　　是甜美的冒险
　　总有很多少年
　　像我和上官燕
　　仰起头看着天
　　多少固执的脸
　　在他乡的房间
　　执着自己心愿
　　总会实现

　　一曲完毕，所有人都好奇，曲中所说的“六号楼九单元”，“一九九八年”“莫文蔚的阴天”，“双保险”，“上网聊天”，“电子邮件”，皇帝也是如此，便问了出来。我只道是我瞎编的故事，想象的物象，因为自己经常做梦，所以总有些特别的想法，有时就编起故事来了。

　　庆幸，皇帝并没有深究，许是认同了我的说法，许是本身我念RAP就念得含糊快速，没有听清楚。反而是曲中歌唱部分的其他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听完我的解释后，他释然一笑，说：“玉儿，甜美的冒险，是说这皇宫吗，藏匿的心愿，又是什么呢，该不会就是你要的三个赏赐吧。”

　　我微微一愣，倒没想到这歌词中刚好应了我现在的状况，便承认道：“回父皇，正是玉儿心中所想啊。还望父皇成全！”

　　我见太后眼神一闪，她不会是认为我要做太子妃或是福王王妃吧，我笑道：“父皇，这个赏赐有点重，玉儿怕说出来，父皇不肯依。”

　　“说，朕既然答应了你，便不怪你，自会依你。”

　　“谢父皇，玉儿想要一个免死金牌！”我坚定地看着皇帝，因为这可是最关键的啊，不管结局如何，娘亲与我都已经犯了欺君之罪了，如果还要在宫中生活五年，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犯其他错误，没有免死金牌，生命就犹如高空走钢丝一样，岌岌可危。

　　皇帝沉思道：“麒麟国从未有过什么免死金牌，玉儿，从何听说？”

　　啊，原来没有啊，我以为，每个皇帝都知道，都爱用这个大棒和胡萝卜政策呢，对于那些重要的大臣，因犯错又舍不得杀害时，会拿出这免死金牌用呢。原来，这里不兴这个啊。

　　“父皇，这免死金牌可以是实物，也可以不是，玉儿没有听何人所说，麒麟国有这样东西，只是玉儿所想，这可以是父皇的一道旨意，或者一句承诺，便如同金牌一样。只是，这内容比较特殊。”

　　“如何特殊？”

　　“父皇，儿臣希望，能得到父皇的一句承诺，如果将来玉儿不幸犯了大错，父皇要杀我方能解恨之时，望父皇还能想到今日的一句承诺，而饶恕了玉儿，免玉儿一死，儿臣感激不尽。”

　　“丫头，你要的赏赐为何总这么特别呢？好好的，朕怎么会要杀你呢，纵然你犯了无恶不作的大罪，你也无须担心，朕答应你，朕绝不杀你！”皇帝郑重地给出了承诺。

　　我感动地流泪，想不到皇帝爱护我如此，这么轻易就给出了如此贵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