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张煎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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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先生的本意是带由美去斯塔克大厦的顶楼，透露自己将事业的重心移到纽约决定的同时，顺便“不经意地”分享给她一些消息。
比如，斯塔克大厦建在这里的另一个目的。
还有，他最近遇到的一些人。
但眼前这位明显作业太少小鬼的出现，成功打乱了他的计划。
成为超级英雄的弊端之一，大概就是“假期”这种东西会成为奢侈品。
总不能看到地球在毁灭，一句今天休假不在岗，就能心安理当作没看到吧。
当然对于托尼·斯塔克而言，可能没那么绝对，但他也做不出冷眼旁观摔断腿小孩哭嚎的事情。
虽然他今天是真的很想旁观，但身旁的女人应当不会允许。
棕发小鬼哭得震天响，完全没有刚刚在马路上冲撞的威风，熊孩子倒了霉本是挺大快人心的画面，前提是他没好巧不巧倒在离他们不远的车前。
托尼并不讨厌小孩子，只是这小崽子出现得时间很不凑巧。
看着鼻涕泡泡都哭出来的小孩，他内心毫不吝啬翻了枚大大的白眼。
他父母呢？放一个小孩子在马路中间乱转，难道他们也去约会了？
真见鬼，全世界好像都在约会，难道只有他不可以吗？
“我们赶快打个急救电话，可怜的孩子，他一定很难受。”
托尼的手已经压在了绿色的拨键上。
由美帮忙按下锁屏键，重新黑屏的屏幕上是男人漂亮的下颌线和小胡子。
“托尼...”由美无奈，“救护车也飞不进来啊...”
前后车海堵成一片，周围的司机都下车围观，别说是救护车，就是滑板车也挤不进来。
大眼宝的棕眸里委屈愈盛，由美瞬间福至心灵。
将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答案已显然易见。
轻易地答应手术，还穿了搭配领带的讲究西装，还有眼前的斯塔克大厦的亮灯仪式...
某人好像在准备一个特别的...纪念日耶...
难道说...
由美心脏扑通扑通直线加速，手心也沁汗。
曾经以为远在下个世纪才有可能达成的目标，其实早已近在咫尺。
下一秒迎接她的，不会就是她幻想中的团圆美满大结局吧...
硬硬的东西抵在脑门上，甜蜜的幻想被冰冷的触感拉回现实。
“你发烧了吗由美？”盔甲武装好全身的斯塔克先生，掌心贴在由美额头。“体温在正常区域，可你脸怎么这么红？”
托尼收回手，自顾自往下说，脸上一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神色。“下次别穿太清凉了...”
大晚上的，东海岸小风一吹，他都觉得冷。
他伸手拉了拉由美的露肩毛衣，发现毛衣的构造不是剪开个大口子，而是缺块儿布料后，终于放弃了合上毛衣的操作。
“我没发烧，也不冷。”由美朝熊孩子满地打滚的地方扬扬下巴，“那孩子就麻烦钢铁侠先生了。”
她拍拍红黄盔甲，示意他先送该去医院的人去医院，不然一会儿媒体又赶过来围堵。
斯塔克或是钢铁侠都习惯了镁光灯的存在，很自然地朝现场围观的人摆了个造型打了招呼后，朝坐在地上呆呆看着他的熊孩子走去。
“起来小鬼！”
单手拎着帽衫将熊孩子从地上提起来，对待调皮捣蛋破坏别人约会的小鬼，即使是正义的钢铁侠也没好心情。
“你是钢铁侠吗？”棕发小鬼不哭也不喊了，抱住红黄英雄大腿摸摸盔甲，撑起脑袋看向托尼。
哭了好一会儿的孩子，一对眼睛肿得厉害，看上去让人既心疼又好笑。
小孩子和超级英雄对望的场景十分有爱，一旁的由美和大家一起拿手机定格下这一瞬。
她放大图片，莫名感觉这孩子长得有些眼熟。
可惜画面中的故事，并没有围观群众想得那么美好。
任小孩一次次从腿上爬上去滑下来，直到小孩要瘪嘴哭出来时，托尼才伸手拖住。
这还不够，他故意将胸前的大灯变成红色，凑近小孩耳边用变声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顾着拍照的围观群众并不知道充满爱心的照片背后，其实是钢铁侠在恐吓小孩，说他是假的钢铁侠真的大魔王。
熊孩子被他吓得够呛，准备又一嗓子嚎出来前，才被童心不改的钢铁英雄抱紧，原地起飞。
可怜的孩子，泪痕瞬间风干在脸上。
而钢铁侠本侠在盔甲里笑得，十分舒畅。
由美被尽职的哈皮送到医院，已经是一个钟头以后的事情。
顶着四个圈圈的车子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对于斯塔克集团招募和培训人员的手段已经不能用好奇来形容。
斯塔克每年是有“最专业雇员”大赛吗？全年无休待命？满足老板一切需求？没有做不到只有命令不达？
不然由美无法想象，哈皮是如何在堵成一锅粥的曼哈顿，开着车找到她的...
“由美！”病床前的托尼起身，面露不爽地看向一位穿着露肩毛衣，向他走来的女士。
哈皮跟在由美身后，见此情景索性连门都没进，脚即刻转了个方向，不忘贴心带上门。
“这小鬼爸妈现在不在城里，医院把我扣下不让离开。”
“他超能哭，把好几个护士都气走，不配合检查，简直皮得很...”
由美一路被托尼拉到床头，听他“告状”。
听他控诉这孩子的哭声让他绝望，看他提到小孩时如同牛皮糖粘在鞋底甩不掉的难耐脸色，忍受他摇着她手臂求安慰的撒娇。
由美忽然有种，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成年人的错觉。
但还是不一样了，有些东西在肉眼可见地发生变化。
铁罐英雄日渐适应自己的英雄角色，他改良的不仅是他的盔甲，还有别的。
他脱掉了盔甲，没有在医院引起轰动，比之前的作派收敛很多。
除了嘴上抱怨几句，可还一直守在自己救得小孩身边，没有一走了之。
之前那个在家开派对，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地展示新盔甲过滤系统的不羁花少，慢慢地变得稳重踏实。
调皮的孩子从马路到医院折腾一圈，沉沉睡了过去，由美上前将小孩子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成长速度飞快，她差点儿就没认出来，他和跟她一起坐同一班飞机回来的棕发小男孩是一个人。
只不过上次是离家出走，这次是横穿马路。
熊孩子的性格还是让人印象深刻。
熊孩子长相有一定迷惑性，现在躺在床上乖巧恬静，压根和前一刻嘶声哭泣的模样联系不到一起去。
由美之前从来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打过交道，这孩子是皮了些，但她还是新奇的多过烦躁。
沙发上，斯塔克先生早解了领带，双腿搭在扶手上，恢复在了家里的坐没坐相的习惯。
床上睡得踏实的熊孩子，和沙发上大摇大摆占位的男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和谐感。
由美轻轻碰了碰熊孩子的脸蛋儿，手感嫩滑细腻，她都没意识到她眼神有多温柔。
她记得这孩子也是棕发棕眸，托尼也是；这孩子皮得胆大包天，她怎么觉得托尼小时候也肯定不遑多让。
要是...他有孩子的话，那孩子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棕发棕眸，眼睛亮亮的，满脑子奇思妙想转个不停，是熊孩子也是可爱宝贝呢...
爱屋及乌，由此及彼。
由美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一直摸他做什么？”
托尼等了半天，睁开眼定睛一看，女人没像往常一样跑过来安慰他，反而在摸那个小崽子的脸。
他带着满脸问号前来。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由美满脸的母爱泛滥是什么鬼。
“我觉得这个孩子超像你，你看他的头发，还有眼睛也很像，他的眼睛也是棕色的...”由美的心现在泡在了蜜水里，她虚空勾勒男孩的五官给托尼看。
越看越像...他以后有孩子，如果也是男孩子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由美。”托尼揉了揉眉心。
他万万没想到，他救了个小孩儿，他们的话题就到了这一步。
“也许...你对这种只会哭泣和尖叫的生物意识还不够深刻。”他缓缓地讲，似乎在斟酌语句，蜜棕的眼睛认真瞧着由美。
“大多数人将孩子视为血脉的延续，而有些人觉得毫无必要...真正需要被继承的是我们这里的思想和信仰。”托尼点了点太阳穴，又随手解开领口的扣子，透气。
他没有准备...他以为这个话题他们要很久以后才会涉及。
“由美，婚姻和孩子，从来都不在我人生的考虑范围内。”
托尼瞟了眼床上看似老实的孩子，挑了下眉。
看上去惰性元素的东西，实则杀伤力巨大。
他没有办法成为一个人的丈夫，更不论还要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以上两点他真的很抱歉。
但是为了及时让由美回头，他不得不诚实。
“要到零点了，我们去斯塔克大厦一起庆祝好吗？这孩子的亲属也马上就到。”
托尼在“亲属”上着重强调，这孩子和他没有一点点关系，他小时候是聪颖可不是皮。
他还好奇，由美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们相似的。
由美浅浅笑了笑，手搭在托尼臂弯。
托尼没发现由美有不开心，他很满意，他认真观察由美的表情和动作，再三确认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儿不满意神色后。
反倒有些意外。
她一直坚持那种桎梏彼此灵魂的承诺，竟然能这么轻松就放下自己的坚持。
他虽然意外，但不惋惜。
看吧，她喜欢的人，是一个不完美的超级英雄，更是一个自私的男人。
托尼垂下身帮由美系安全带时，觉得他自己也许真有受虐倾向。
他反倒希望她生气，除了安安静静接受他的言论外，他希望看到她情绪波动的样子。
像从前，她的心事直白又浅显，他一眼看得透。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张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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