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张煎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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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美躲在监控室里，视频画面中斯塔克挨了几拳揍后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麻绳在前胸横纵交错绑得极有艺术感。
畅快感是夏日里冒着丝丝凉气的冰阔乐，一口下去解暑又止渴，心里得到平衡的由美露出由衷的笑容。
自从斯塔克搞了斯塔克博览会后，斯塔克先生其人就一直保持着高水准得意状态，他招摇的欲望和外漏的霸气也是时候和来自社会的善意提醒相遇。
虽不愿意承认她对此乐见其成，但东京留下的不好回忆正渐渐模糊起来。
衣柜里的人开始哼哼唧唧，这让由美有些懊恼，她再次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弱点就是不够果决。
比如，敲晕的人醒得快，该做决定时总犹豫。
她一把拉开衣柜补了一椅子上去，终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屏幕中被绑起来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肚子上又挨了几拳，由美漫不经心地数着。
一下、二下、三四下...
她的心思并不在这间监控室或是监控器里，她正在努力分析她目前遇到的最棘手的问题——一个男人。
托尼·斯塔克可以是自恋天才，是花花富少，是孤勇铁人。由美也不止一次打心底里认为此男，不是精分就是善变。
不然怎么踏实温暖是他，幼稚毒舌是他，冷漠无情还是他。
但好像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有趣的灵魂难觅...由美又想远了，很多她以为自己已经淡忘的往事又借着机会夺命狂奔回来。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夜晚，山上那间俯瞰维多利亚港口的餐厅。
那阵子斯塔克先生的日程表上没有成群的女伴，不知为了打发时间还是她实在粘得紧，打着请客吃饭的噱头他们一顿接着一顿来往。
他有天南海北的乱侃一通却还让人敬佩他实在睿智的能力，她涨知识的同时内心对大英雄的刻板印象也逐渐消融，他从不轻易冷场即使她问得问题现在回想起来真没什么营养。
托尼·斯塔克是个好男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由美觉得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
那时候伴他们每晚散步回家的维港的海风不粘不腻，让人有想吹着风一直走下去的冲动。
她摊煎饼，他教书，她头一次动了和一个男人做一对俗世爱侣的念头。
只是，如果他不是注定要成为钢铁侠的男人，她这场好梦才算圆满。
由美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走错路的，距离拯救“王子”的计划已经过了好几分钟。她还该死地在这条怎么拐都一样的走廊里打转。
“由美？”
由美脚下一顿，背对着来人嘴巴充气鼓了鼓，她转过身和声音的主人打招呼。
“罗德。”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意外在这里遇见罗德呢。
罗德没有穿盔甲，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精神，手里拎着一个小保险箱。
由美起初并没有太过留意那个小箱子，只是看到罗德从左手将箱子换到右手明显有些吃力时，她才开始好奇那个份量不轻的箱子里面装了什么...
斯塔克的保密工作也做得挺好，她以为他是来单枪匹马逞英雄的，结果人家计划周密安排到位。
罗德和佩珀对于在走廊偶遇由美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有专业人士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很快顺利到达目的地。
由美小跑几步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她的脚不痛，就是脚底痒痒的，可能是今天用脚过度，也可能是伤口快愈合好的迹象。
反派估计也觉得斯塔克自投罗网的样子太假太天真。
等他们用几颗手雷轰开大门后，除了绑在柱子上的人外，四下一片安然宁静。
由美手刚碰到梯子准备下楼梯的时候，佩珀已经冲到了斯塔克面前，比打头的罗德还要领先几个台阶。
由美惊叹不已，下意识啧啧两声，要说心酸或是心里不自在的感觉她还真没有。
被绑架担惊受怕几天的女人，竟然还能三步并作两步，一步直接冲下楼。这种下意识地真实反应是伪装不出来的，她除了敬佩，无话可说。
由美觉得自己不能太不勇敢，她尝试着一次跨两个台阶。但最终还是收回颤巍巍地脚，扶着楼梯低着头，一阶一阶下。
罗德轻咳一声瞥向由美，露出一口白牙，尴尬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由美从前方温情相拥的男女身上移开视线，目送罗德手里的箱子和他本人飞快消失在门后，她低下头默默和地面对视。
她在思考如何才在此情境下，表现得体。
她听到佩珀说斯塔克面容憔悴，又听到斯塔克讲佩珀的脸色苍白，她双手插兜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
两人一个被绑几天，一个被揍几拳，面色还能容光焕发不成？
“托尼，我看到那晚MARK6的盔甲上全是弹痕，我真的很担心...”
可是佩珀接下来的话，让一旁一直在偷听由美愣在原地。
由美有些发怔，她突然觉得疲惫。这突如其来疲惫不是因为她受伤的脚，而是来源于她一直抱有侥幸的鸵鸟心态。
她以为一起经历三个世界，又与斯塔克一起同生共死的她占据先机，但其实不是的。
她在真正在乎他的人面前，还是会感到难堪。
“小跛脚站在哪里等什么？掌声鼓励吗？”
由美抬起头茫然地对上托尼·斯塔克的视线。
他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等什么。
“快给小跛脚掌声鼓励，这十几级楼梯下的可真...”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被人搀扶住的男人停顿了一下，随后才又昂起下巴对着她站的方向点了点。
“胆战心惊的小跛脚，是差点儿被几级楼梯吓破了胆吗？”
由美反应过来，他这是是在讽刺她。他真挨打了吗？为什么这声音中气十足之余，嘲讽人的功力也丝毫不减。
即使此时滞塞的胸口并不好受，她还是主动走到他面前，否则更多怪言怪语的骚话就还能从他嘴里跑出来。
托尼伸手屈指敲敲由美的额头，见她没什么反应还是一脸心事的模样，又准备开口。
由美手急眼快地用手掌盖了下他的嘴。
“这段时间他的确...吃得不太好，营养都没供上去。”由美指指脑袋，又朝对面的人干巴巴笑了几声。
跟着罗德回来的哈皮，看到自己老板朝他微笑的虚弱模样，他的泪腺又崩了。
看看托尼左边的由美和右边的佩珀，哈皮犹豫了一下，收回迈出的脚和伸出的手。转身抱住罗德。
斯塔克先生心大，没觉得他的做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哈皮和罗德时不时扫来的视线让由美有想地遁的冲动。
她刻意放慢脚步，走得一脸痛苦。
托尼完全没意识到哪里出了差错，他像个大英雄一样被人搀扶出了地下室，当然他本就值得这样的对待。
他又成功将身体一半儿的重量分享给她，他几乎趴在刚被他赐予外号的“跛脚女人”身上，他拉过她手环住他腰的时候当然也看到了她闷闷不乐的神情。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托尼认为由美有必要清楚，他就是她的选择。
淡金色的发尾狠狠扫过他脸的时候，他咧了咧嘴，习惯性地伸手去勾。
在意识到自己即将露出明显的笑容之时，托尼·斯塔克立即停止这一愚蠢举动。
“佩珀...”他抽出右臂，“你看上去憔悴极了，这次的事情是我拖累你和哈皮，回去后给你自己放个合适时间的假期。”
托尼正色，佩珀是他看好的斯塔克未来骨干人才，这次的事情她完全是受到他的牵连。
“不用着急回来工作，好好休息休息。”
佩珀看向勉力支撑的虚弱男人，和男人搭在她肩上的手，平日里雷厉风行惯了的人气势陡然降下来。
她点点头，嘴角上扬一抹浅笑，感动得眼眶湿润。
此时勉力支撑着虚弱男人的由美，仿佛一块儿没有感情的背景板。
“你看起来很不好由美，你哪里不舒服吗？”谢天谢地，终于有人看到她的刻意表现了。
她架着某人，也一脸虚弱地回答说自己的脚伤未愈。
于是，架着斯塔克的光荣任务，易手罗德。
被贴心送到车上的斯塔克，变脸速度也堪称一绝，“渔夫的故事，”他冷哼一声，完全没有前一瞬快要咽气的感觉。
“由美想做第几个世纪出现的聪明人？”
她力气大得很，小心思也多得很，托尼看着对面的人眼眸暗了暗。
由美讪讪拧上瓶盖，假装听不懂某人的意有所指。
她承认她在监控室里一等再等的目的不单纯。
困在瓶子里的恶魔发誓说第一个世纪来救他的人，他许诺那人荣华富贵；第二个世纪救他的人，他奉上全世界的宝库地址；第三个世纪救他的人，他会实现那人的三个愿望。
由美决定她的出现一定要刚刚好，最好时间巧妙到，他最渴望有人出现拯救他的时候。
不能太早，不能太晚，才能成功刷好感度。
“你太聪明了由美，但你不应该在我面前表现你的聪明，因为在我眼里你是第四个世纪才姗姗来迟的人。”
他闭目养神，满脸都写着——拒绝交流。
由美没想到自己又双叒叕的翻车来得如此快，试问她为好感度鞠躬尽瘁谋谋算算真的有错吗？她错就错在选了一个心思比她还多的天才！
“你不要转移话题，那你和别人搂搂抱抱在一起呢？”由美搬出一个极好的借口，“比起爱耍小聪明的我，浪荡的你更让人不能接受。”她觉得她可以用这一招扭转局势。
男人朝她笑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表情好像柔和很多。
“由美，如果每一个关心我、爱护我、比你聪明的女人，我都要和她们在一起的话。”他似笑非笑，“那你得拿着爱的号码牌，从加州排到纽约去。”
如果没有道德，斯塔克先生就不会受约束。
由美想起佩珀在实验室里说的话，她才不信他真的没有一点动容。
“托尼，我看到那晚MARK6的盔甲上全是弹痕...”
她只看到盔甲的破碎，而佩珀却留意到了盔甲上的道道弹痕。
她又叹了口气，落在他眼中。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张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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