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青三111

5、看病

　　“这回去施梧寺时，大师看了你的那些医治病人的方案，对你赞不绝口呢？大师说你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非常厉害的医师。”祖母笑着对萧韵说道。
　　萧韵听到这些之后，有一瞬间的微笑，但是好像又想起什么事，随即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问道；“只说了这件事吗？”
　　祖母没有等她继续问就回答了她要问的事。“大师说他不知道她在哪，但是你们有缘，一定会再见的，他希望你别太难过，也别太过于执着，时机到了，自然会有消息，会相见。”
　　施梧寺虽是寺庙，但是同样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不是因为寺内的和尚收集消息的力量有多强，而是大师能够算出来你需要的信息，无论是前路的凶险，亦或是你只是想要找到曾经丢掉的东西，或是你想去的事能不能成功，他都可以知道，但是至于说是能不能告诉，就要看他的的心情了，有些时候会直接告诉你，有些时候不过是提点一二。而今天大师给她的就是提点了。萧韵本来已经告诉自己很多遍了，大师也许不会真正能告诉自己结果，但是她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祖母看着她有些失落的表情拉着她的手说道：“韵儿，你姐姐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她肯定会回来找你的，再说这么多年我们也找了这么久，虽说没有什么好消息，但是也没什么坏消息。”
　　萧韵苦笑了一下：“是啊，姐姐不会不管我的。”
　　祖母又说道：“这回去山上，那里的空气啊是真好，不是很冷，每天林间的鸟啊，花啊令人心旷神怡，我之前就说带你去，你还不去，这回过完年之后，你就去那里待上一段时间，心情也许就变好了。”
　　萧韵笑了笑说：“好。祖母你们也舟车劳顿这么久了，现在肯定饿了，厨房的饭菜也应该好了，咱们吃饭吧。”
　　祖母笑道：“寺里的风景虽好，就是饭菜太淡了，快快，我现在确实有点饿了，商羽啊，家里做的饭菜特别好吃，你一定要多吃点啊，你太消瘦了。”
　　一直沉默的吴商羽答到：“好。”
　　饭后。萧韵刚要走。祖母便又将萧韵拦了下来，说：“小韵啊，你先别走，祖母有事和你说”。
　　“祖母，您说。”
　　“小韵，你商羽哥哥身体不是很好，我问他他也不说，之间一直是大师帮他治疗。我问大师，大师就说你现在的医术完全可以治他了，他说你的理念更适合他的病症。所以我想这回让你帮看看。”
　　“祖母，我没事，不用看了。我待一段时间还要走的，就不麻烦韵妹妹了”。吴商羽有点皱着眉说道。
　　“怎么可能没事，上次在大师那里你高烧那么久，你告诉我你没事？以前你父母死的时候，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原以为此生再无牵挂，没想到这次去大师那里见到你，既然老天让我知道你的存在。我又怎么能对你视而不见。我只不过是想让我的孙儿平安的活下去，你就这么忍心伤了祖母的心吗？要是不让小韵给你治疗，你就跑，那你再回来就等着看我的尸体吧，这大宅子交给小韵我也放心了”祖母有些怒道。
　　“祖母，我。”吴商羽看着祖母这么生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很早就知道他有这样的一位祖母，大师曾问他要不要相认，但是他拒绝了，但是后来那天还是被发现了。大师以前常对他说有些事该面对就要面对。加上这一年他的毒发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既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死，和不如趁着活着的时候享受一下家人的爱。但是祖母现在这样看中自己的病，如果她知道治不好，会不会更难过呢。自己回来会不会是错的呢。
　　祖母又问他一句：“你看不看。”语气变得更凶。
　　“好吧，那就麻烦了萧韵妹妹了。”吴商羽说道。
　　看着这祖孙俩，萧韵有点出神，想到这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想到。姐姐，你也是有自己的原因吗，那是什么原因呢。
　　直到听到祖母喊了自己一声才回过神。对祖母说：“祖母我是很乐意看的，只是自知自己没有大师那般厉害，既然他都看不好的病，我怕是也无能为力”。
　　“没事，大师说了，你天赋异禀，而且肯钻研，肯定能治好他”。
　　“大师也想让她帮我看？这姑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懂这个毒。”商羽想着。
　　“既然这样，我就看看吧”。萧韵说到。
　　吴商羽把手伸了出来，萧韵看他手不禁在心里有感叹了下，这手真好看啊，怎么长的呢。这样想的时候已经开始帮他摸脉了，萧韵的手一搭上他的脉时就有点皱眉，看了他一眼，他现在还能活的这么久，真的是奇迹。他这脉象时有时无，时而紧时而涩，甚至有一股好似不是人应该有的气在他的脉管里逆行。看着他这个脉象他应该命不久矣了，他体内至少有二十多种甚至比这更多的毒。而在往下按下去，突然萧韵的眼睛睁大了，这是……萧韵抬头看着吴商羽一眼，商羽一脸坦然自若的看着萧韵，好像他一点也不在乎萧韵看出的这些事一样，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觉得他能看出什么。她该怎么跟祖母说呢。实话还是谎言。
　　祖母也看见她紧锁的眉头问道：“很严重吗？”
　　萧韵看着他俩的神情，一个忧心忡忡，一个云淡风轻。好吧，既然这样。
　　“祖母，他应该是中了毒，但是现在应该没有生命之忧。”
　　“中毒？在大师那那么久都没有解吗，这毒还能解吗？”祖母问道。
　　吴商羽实在是没想到她能看出来，还说出来了。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萧韵看着他不在云淡风轻的脸色心里暗笑了一下，呵，这个时候不云淡风轻了？刚才不是一副不相信我的表情，怎么样，没想到吧。她想着。在她还要回答祖母刚才的问题时，吴商羽稍微拉了她一下衣袖，微不可闻。
　　“祖母，你放心吧，这毒占时不会威胁他的生命，我会尽量控制的，至于说解毒，这个毒因为时间有点长，还是需要慢慢来。”萧韵答道。
　　“是吗，太好了。韵儿要让你多费心了。他要是不配合你就告诉我。”祖母拉着她说道。
　　“没事，祖母，都是应该做的。”萧韵笑着回到。
　　“祖母，那我先走一步了，我要回去安排一下这个治疗方案。”萧韵对着祖母说道。
　　“去吧，你们都走吧，我也想想休息休息。”
　　“是”他俩回道。
　　出了门。“萧妹妹刚才是真的看出来了，还是胡乱的蒙着的？”吴商羽若无其事的说了这么一句。
　　“难道你不应该对刚才我的解围说声谢谢吗？如果刚才我说的不是那副说辞，想来你没有这么容易出来吧，还有我说什么是一回事，你信不信是另一回事。”萧韵回道。
　　“谢谢吗？你明知中毒之事如果被祖母知道，祖母定会担心不已，你还是说了，与其说是替我解围，还不如说是圆你这不长心的话。就算你知道我中的毒又怎样，你以为你真的能解，你认识这毒吗，你知道吗，这毒出现的日子都比你年龄大。”吴商羽冷冷的回道。
　　真是个不懂礼貌的。萧韵想着。随即她仰起头看着吴商羽说道：“你觉得你现在除了信我还有其他路可走吗，祖母可是把你交给我了。还有虽然这毒比我年纪大，但是我想说既然跟他一般年纪大的人没有办法，不代表我没有办法。这一年来，你应该一次比一次毒发的时间短。所以现在你除了信我别无他法。”
　　她的目光是如此的自信和坚定，这样目光让吴商羽有那么一瞬间的觉得自己可以相信她。但是常年的吃药加上一次次的毒发让他立刻掐死那个相信的念头，他冷笑了一下说：“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说完便先走了。
　　“小姐，大少爷这么不相信你，你为什么不推辞呢。”小孟说道。
　　萧韵无奈的笑了说道：“推，怎么推，祖母都已经说了，大师觉得我能治，大师，医术何等厉害的人。他是祖母的亲孙子，我可不是祖母的亲孙女。祖母既然对我这么好。我也应该回报她些。况且这病我是有些把握的。不过就是他的一些小性子罢了，看在一个病人的情况下，咱们就不跟他计较了。”
　　他不敢信她，他怕信她之后迎来的是更大的失望。她知道他不信自己，但是她不在乎，因为她本来治他不过是为了迎合祖母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