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青三111

11、除夕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烟花漫天。
　　吴府。因为今年为了欢迎吴商羽的回来，特意在院子里又加了几个灯，整个府里恍如白昼，只有天上那轮明月还在述说着这样一个夜晚另一个人的孤独。
　　萧韵不明白自己今天会如此感觉到孤独呢。也许是看到这万家灯火却没有一个是真实的属于自己，或许是在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为了她去放烟花，亦或是看着祖母与吴商羽之间也许都不需要说什么就透着幸福感。其实在这里她从不是一个外人，祖母亦是对她非常好，但是终究是敌不过那种来自血缘上的亲切。这么多年萧韵早就对过年除夕无感了。以前总觉得在这里不光是她孤独，祖母也是个孤独之人，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倒也是谁也没比谁强了去。而今天好像世界只剩下她一个在这里孤独。这已是寒冬腊月，虽说是在南方，但是外面还是有些冷的，萧韵拢了拢大衣边对小孟说道：“我累了，回吧。”
　　回房时，小孟一下子挡在萧韵面前说道：“你是什么人？”只见萧韵突然就笑了，并拉着小孟到自己后面，说道：“泠月好久不见，看来这回是个非常好的消息了。”
　　小孟看看小姐又看看面前这个男子，他身穿一身黑衣，手中拿了一把扇子，那把扇子挡住他的一半面容，只能看见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是一双非常凶的眼睛，它狭长且上扬。
　　听到萧韵的话他将扇子并向萧韵行礼说道：“大小姐，好久不见。这回确实是好消息。”看着呆住的小孟，萧韵解释道：“他就是一直在外面给我调查事的泠月，都是自家人。”又接着问向泠月：“看来这回是真的有把握了，否则你也不会回来。说说吧，她在哪？”
　　泠月越说越发现萧韵的脸色不好看。只听萧韵打断他的话说道：“她真的在项府？她什么时候跟这个项府大少爷有瓜葛的，还有萧叔是怎么死的？”
　　“对不起，小姐。具体什么时间我没有查出来。但是她们应该在一起一年多了。至于萧先生的死因我查的结果都是自然死亡，但是我认为这应该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泠月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萧韵问道。
　　“不知道，可能就是一种感觉。作为一个杀手的直觉。”泠月沉思道。
　　萧韵走到他身边，将那把扇子拿到她手里扣了两下说道：“你知道我不喜欢感觉这种东西的。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把这个原因给我找到。”
　　泠月双手抱拳说道：“小姐，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先保护你去京城之后，在去查这件事。”
　　“不必，这件事远比我去京城的事重要，你把我姐姐和项家与萧叔叔的事放在一起来查。”萧韵将扇子又放回他的手里说道。
　　“但是，你的安危。”泠月担心道。
　　“保护我么，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萧韵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
　　泠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向萧韵行了一个礼便要走，在他跳窗时，后面传来萧韵的话：“此去注意安全，你可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把它折断。”

　　泠月走后，萧韵沉沉的对小孟说道：“孟，你的本名是什么？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
　　小孟回道：“我没有名字，那年我们在流花坊外见面，我那时候是刚被人贩子卖到那里，而那时我已经被周转很多个地方了，当过别人的女儿，然后又被卖掉，当过别人的童养媳，后来那人死了，再一次被卖掉，我早就忘了我原来的名字了，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我还能记得最初卖我的那个人，我被我的亲身母亲卖了，就是为了保住她在那个家的位置。”
　　“这样啊，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起这些。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可能也要出一趟远门了，或许都没有归期，所以我不想让你再跟我一起了。”
　　小孟突然跪了下来说道：“小姐，你去哪，我就去哪，除了你这里，我还能去哪呢？”
　　萧韵笑着把她扶了起来，将一个令牌递到了她的手上说道：“你知道我管的那些店铺，药房吧，这些大多是和祖母有合作但是并不是隶属于祖母，今天我把她们交给你，无论我回不回来都请你好好对他们，把她们建设的更好些，不用谢我，这是我对你这些年的报酬。”
　　看着手里的令牌，小孟掉着眼泪说道：“小姐，你怎么能这么相信我呢。你这礼物太大了，我收不下。”
　　萧韵看着她笑道：“是挺相信的，如果信错了就信错了呗，决定这东西本身在做的时候本身就带着赌的成分，如果我连输得勇气都没有，那我还怎么能出去？小孟啊，我给你取个名吧，孟颖怎么样？名字可以拒绝，但是令牌可不能拒绝。在我身边学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有多少能力。不用自谦。”
　　此时的小孟已经泪眼婆娑，说着：“小姐，这名字我喜欢，我喜欢。我真的是何等的幸运才会遇见您啊。”
　　又拿出一本书对孟颖说道：“这里面是我这几年写的医学上的心得，如果能出书就出，不能就让咱们医房的学徒们看会。过年这几天假之后，你就去逐渐熟悉这些产业吧，不用太管我了，我想闲下来到处看看，毕竟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好。”孟颖回道。
　　“好了，今天我能想的事就这么多了。你先下去吧。”萧韵说道。
　　小孟离开后，萧韵将灯熄灭后，在屋子里自言自语道：“姐姐，我要去找你了，等我。”

　　哪怕有一万个问题，也敌不过我想见你一面。只要我们见面，我什么都可以不问，不调查。我相信啊。可是你又想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