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Bother（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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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on't you bother your pretty head about it,chuck.』
『别让你那可爱的小脑袋瓜为这事烦恼了，宝贝儿。』
——1——
傍晚时分，阳光疏懒散漫地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形成一束束光。光里尘埃浮动，让女孩的脸在镜子里若隐若现，仿佛镜子里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医院里的床躺得不舒服，空气中也弥漫着的一股消毒水味，周身的一切都让魏尔伦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不过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雨果去办出院手续，魏尔伦独自在病房自带的洗手间里换衣服。
她穿了身黑色针织连衣裙，把米白色的呢大衣披在外面。再对着镜子照了照，将自己已经及腰的头发梳理一番，才开门走了出去。
正巧雨果拿着办好的出院手续单走进病房，向她问道，『穿得这么少？已经十月份了，晚上可是很冷的。』
边说着，雨果打开波琳的行李箱取出了一条奶白色的毛线围巾，『至少要再戴条围巾吧。』
『这条围巾可真厚！』
等波琳不情不愿地将围巾戴上，雨果才伸手接过行李箱，转身出了房门，『走吧，桑小姐和兰波在楼下等着我们。』
魏尔伦点点头，跟上了雨果的步伐。
——2——
住院大楼外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小轿车，乔治·桑半依着小轿车的车门，兰波挺直着脊背端坐在小轿车的后座。
乔治·桑见魏尔伦从远处走来，便立刻招呼她在车内坐下，自己则帮着雨果将行李在后备箱放好。
魏尔伦打开车门坐进去，便看到兰波穿了件厚实的羽绒服，围巾、耳罩等防寒措施也都配备齐全，而且还是统一都是第七局要求出外勤工作的配色——黑白配，完全就是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足球。
魏尔伦有些嫌弃地瞥了兰波一眼，撇撇嘴道，『不是吧？阿蒂尔，你今天是打算扮演……一只企鹅？』她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将足球这个词说出口。
『今晚的最低气温是四度，你穿成这样会很冷的。』兰波看着魏尔伦裸露在外的的小腿，有些不赞同地挑了挑眉。
芜湖！这可是个好机会，魏尔伦心念一动，将自己的手覆在兰波的手上，葱白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兰波的手背。
『不冷啊！你看我的手是不是超级暖和。』
在魏尔伦的手附上来的那瞬间，兰波呼吸一滞，身体僵了僵。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心口砰砰直跳。
从手上传来令人心动的温热气息刺激着他的神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兰波的耳根蓦然发烫。
魏尔伦的视线一直落在兰波的脸上，当然没错过他细微变化的神情。她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暗暗将口水咽了下去。救命！阿蒂尔真的是绝美子！
＃今天的太阳君也是被嘴角环绕的一天呢＃
——3——
就在魏尔伦的手将动末动之际，兰波的目光朝她看去。
视线一直定在兰波脸上的魏尔伦下意识的朝他露出一抹笑容。两人四目相对，车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旖旎起来。
就在魏尔伦即将展开下一步计划时，兰波骤然将目光移向她身后的车窗并迅速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魏尔伦微微一愣，眉心微蹙，双眸闪过一抹震惊。不过这似乎是什么信号，她也将手不自觉地收了回来，视线则随着兰波向身后的车窗回望去。
就在魏尔伦的手收回的瞬间，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了，乔治·桑坐了进来。等她坐稳，便开始无不担忧地向魏尔伦询问道，『东西都带齐了吗？换洗的衣服我应该都帮你收好了……给你的副卡也带了吧？还有护照和异能通行证……』
魏尔伦只是双手交握着望着窗外，点了点头，『带齐了，都在行李箱里。』
安静了半响，魏尔伦深吸一口，试图打消他们执意要送两人去英国的念头，『维克多先生，桑小姐，我真的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国吗？』
『这个问题这几天你已经问了不下百遍了。别让你那可爱的小脑袋瓜为这事烦恼了，宝贝儿。就在英国待三天时间，没大不了的。』乔治·桑用柔和的语调委婉地轻声拒绝。
『？』
＃当我打出『？』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什么叫就三天时间？魏尔伦有预感，这三天时间自己一定会经历人生的巨变。
眼看没有回旋的余地，魏尔伦只是浅浅地叹了口气，然后便将脑袋磕在玻璃窗上。目光望着窗外的景色，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只是在发呆。
兰波扭过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
——4——
天色渐暗，小轿车驶过被夕阳笼罩着高速公路，最终停在了机场的国际出发口。
夜晚的机场外没有了白天的喧哗，耳畔是飞机起飞或降落带来巨大的声响。
而机场的候机厅却比白天还显热闹，候机厅内人流不息，灯火通明。几十家各种类别的商铺亮着刺目的白炽灯，将夜光驱散。
候机厅的一家咖啡厅内，魏尔伦坐在靠窗的长沙发上，暖黄色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脸上。
朦胧的灯光笼下，带着让人不自觉便放松下来的魔力，整个咖啡厅都沉浸在一种柔和安静的氛围中。
店内暖黄的灯光和香气四溢的咖啡饮品让魏尔伦的心情也变得透彻起来。
『小姐，您的两份美式。』店员小姐将打包好两杯美式咖啡放在魏尔伦面前的方桌上。
『谢谢。』魏尔伦接过，站起身来，拿着两杯咖啡离开了咖啡厅。
——5——
魏尔伦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老远就看见兰波独自坐在候机厅的长椅上低头看着面前的电脑，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干净俊秀的少年气。
魏尔伦在兰波身边坐下，把咖啡递到他的手里，『想什么呢？』
兰波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这次去英国需要的资料还没整理好。』
魏尔伦：转头看一下我会死吗？
『欸！你不是武斗派吗，为什么天天都想着文书工作？』魏尔伦轻拂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眯觑着眼笑着问他，复叹了口气道，『怎么不多想想……』
兰波终于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转头看向魏尔伦，『嗯？不多想想什么？』他的嗓音像是漫不经心燃着的香烟，氤氲轻柔之中带着些慵懒。
『没什么……』魏尔伦面不改色地拿起咖啡正要喝，余光看到兰波递到嘴边的杯子，便将手里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的咖啡放了下来，用手肘涌了捅兰波，『我尝尝你的呗？』
兰波双腿自然交叠，拿着咖啡的手随意搭在腿上，『不是和你的是一样的吗？』
『换换嘛！』魏尔伦不管不顾地把自己还没喝的咖啡塞进他手里。
『你捡剩的有瘾？』兰波挑了挑眉，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她。
『……』魏尔伦被兰波不轻不重地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愕然，犹如被人泼了一大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不过她却越挫越勇，抬手就着兰波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咖啡，才转头想要看看兰波的反应。
魏尔伦：看我呀，你快看我呀！
兰波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惹得魏尔伦一阵心跳。可谁知道他眼皮也不撩一下，微微抬手拿起咖啡，慢慢喝了起来，又盯着电脑看。
魏尔伦又盯着兰波看了几分钟，见兰波没反应，颇为无奈地转过头。忽然魏尔伦听见兰波呼出一口气，她一回头，便看见兰波把电脑关上了，她立刻向兰波问道，『你看完了？』
兰波转过头来，轻轻『嗯』了一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两人之间里又陷入了寂静，唔……果然『嗯』是结束聊天的最佳用词。
——6——
过了好一会儿，魏尔伦才看着兰波问道，『阿蒂尔，你说我们现在还有直接回国的可能吗？如果我现在去办改签手续，应该还来得及回国吧！』
兰波没有回答，只是别过脑袋，目光透过一侧的落地玻璃墙往停机坪望了过去。
魏尔伦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兰波的回答，不过本来她也没指望兰波能回答自己，便百无聊赖地看着机场的工作人员搬运着行李。
过了半响，兰波突然开口，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不是想回国，而是从一开始就不想和我一起去英国吧？』
魏尔伦后知后觉抬起头，对上兰波那张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她的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脑袋有片刻空白。
兰波上下打量着魏尔伦，朝她挑了挑眉道，一本正经道，『怎么？还真是被我说中了？』
阿蒂尔的异能力真的不是读心术那一类的吗？魏尔伦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抿了抿唇才道，『……怎么可能。』
没等兰波回话，雨果便从远处走来，他刚刚将两人的行李拿去托运，多少花费了些时间。
雨果看着他们两人神色各异的神情，拍了拍手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已经可以去安检了。』
魏尔伦用手支着下巴，抬起脸目光沉沉看了兰波一眼，起身道，『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兰波盯着魏尔伦，语气坚决地强调，『我在这里等你，飞机快要起飞了，别耽搁太久。』
……
等了十五分钟左右，魏尔伦才回到候机室，兰波瞟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你去得有点久。』
魏尔伦的眸子漾出一丝笑意，嘴角禁不住微翘，朝兰波眨了一下双眸。然后垂下眼睑，眼底划过一丝暗光。
——7——
飞机起飞前，魏尔伦将手机关机。她转过头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兰波，眉梢眼角都是笑容，浑身上下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兰波正低头翻看着飞机杂志，察觉到魏尔伦的目光，眉心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扭头看向她，两人的视线对个正着，『嗯？怎么了？』
魏尔伦眯了眯眼睛，才组织着语言凑到兰波的耳畔轻声道，『阿蒂尔，你知道吗？我刚才其实可以逃跑的。』说到这里，她刻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兰波猜她没有逃跑的原因。
兰波并不作声，垂下眼同魏尔伦四目对接，他盯着魏尔伦看了许久，才缓缓道，『那你为什么不跑？你怕如果你跑了会被维克多先生再抓回来，然后免不了一顿训？』
『……当然不是。』魏尔伦一言难尽地抬头瞥了兰波一眼，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理论和实践的差距，宛如一道天堑。她表现的这样明显，还故意用眼神撩拨了一下，难道她撩人的技巧这么差？魏尔伦在心里反省一番。
不过很快魏尔伦又扬起唇角，笑得温柔至极，婉转好听的声音好似透着一抹愉悦，『因为我想了想，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英国的天气，但是如果能和阿蒂尔一起去，就算迟一点回国也没关系啦！』
话音刚落，兰波掩饰不住诧异地看过来，绿宝石般的眸里神色复杂。
魏尔伦：面对直男就是要打直球！
＃魏尔伦小姐你ooc了＃
＃不不不，渣女本身就是百变的＃
——8——
……
洗手间里，魏尔伦朝四周看了一圈才进了隔间关上门，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好闺蜜阿波利奈尔打了一通电话。
之前给他打的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魏尔伦一遍又一遍地打过去，可是对方就是不接。
求求你了，阿波利奈尔！你要是接了这通电话，就是我魏尔伦的救命恩人！或许是上帝听到了魏尔伦这次的呼喊吧，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通话接通后，电话另一端传出一个懒洋洋的男声，『波琳？』
魏尔伦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完全忘记了之前救命恩人的说法，『阿波利奈尔！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竟然一个都不接，气死我了！』
『我这几天都在训练营，不方便接电话，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阿波利奈尔沉着笑的嗓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魏尔伦想要大声的喊出来，却又害怕被别人听到，只能压低声音，『维克多先生和桑小姐简直是魔鬼！我死定了！』
『你不是要回来了吗？回来再说，长途很贵的！』阿波利奈尔问答道。
『我不能回国，我马上要去英国了，所以我觉得我必须要逃跑！』
『就算你再不喜欢英国的气候也没必要逃跑吧？而且就算你要逃跑给我打什么电话？』
——9——
魏尔伦心里头浮现一抹忐忑，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忍不住的颤抖。『我需要你的接应！去英国是和阿蒂尔一起去的，只有我们两个。』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凄惨。
『那不是挺好的吗？』阿波利奈尔慢吞吞的接话，『事先说明，我不可能去接应你的，要是被维克多先生发现，我们两个就完蛋了。』
『好个鬼啊！你不是说现在都流行那种欢喜冤家吗？你的那个『娇蛮少女的直球计划』一点用也没有！』魏尔伦有些没好气的出声，『你都不知道现在我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有多诡异。他竟然开口嘲讽我了，快把温柔体贴的邻家哥哥还给我！』
『不可能，一定是你的直球打得还不够直。』
『你还要怎么直？我在买了两杯咖啡，阿蒂尔喝了一口后我硬是把两杯咖啡给交换了。还在他面前就着他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问我是不是捡剩的有瘾？』
魏尔伦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恨恨道，『该死！世界上还有人比他更不解风情吗？』
电话另一头的阿波利奈尔微微一愣，『然后呢，你怎么回答他的？』
『嗯……这时候要回话吗？』
『不是吧？你什么也没说？就你这还打直球？』阿波利奈尔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等笑够了才道，『认识你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体是曲别针呀。』
不等魏尔伦回话，阿波利奈尔翻了个白眼，又继续开口道，『就你那球十八弯，打了个寂寞，是拿出来当笑话的？』
——10——
『……』魏尔伦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神情若有所思。
半晌，她才恍然大悟地说道，『那我等会是直接对他说『我就是馋你的身子，请务必和我交往吧！』还是对他说『夜深了，要来妹妹的鱼塘吗？』……哪个比较好？』
阿波利奈尔被她这番胡言乱语噎了下，『如果你希望让你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诡异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他轻叹一口气道，『听我的，你就好好打直球吧，拿下兰波是迟早的事。』
『行吧，那我努力。』魏尔伦无奈道，『马上要登机了，拜拜。』
在洗手间里待了十五分钟，魏尔伦终于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Bother（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