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Atone（赎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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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you are willing to sacrifice your life to atone for your sins, God will forgive your sins.』
『如果你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赎罪，神便能宽恕你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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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模糊了魏尔伦视线中所有的颜色，将一切笼罩在灰暗的朦胧下。
在这个化作一片骇人的血色海洋中，浑浊的雨水冲散了空气中萦绕的血腥味，冲淡了地面上浓稠的积血。鲜红的血混杂着雨水流淌着，不知该去到何处，遍布整个视野。
于此同时存在的，便是宛如废墟的世界，建筑破坏且崩乱，像是地震过后一般。被雨水洗刷着的破碎土块，被血染红了的无边旷野，都被恐怖的力量给摧毁的，只留下染成血红的土地。
『呼哧……呼哧……』魏尔伦像失去支撑般跪坐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这是……在哪？
意识逐渐回笼，魏尔伦有些头疼欲裂，脑袋仿佛有千根针刺进一般，动一下感觉就要重重地砸在地上。
『异能战争的胜利，邀请函，庆功宴』残缺的画面在魏尔伦的脑海里一帧帧地闪过。
『今天……发生了什么？』魏尔伦的记忆好似无数模糊不清的碎片，她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
『嘶——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2——
『哒……哒……哒……』皮靴踩在雨水中的声音缓慢且有节奏地响着。
一名男子身穿黑袍，撑着红伞，行走在这片血海之中。他倒映着血色的绛瞳微眯，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在这个血色世界之中，却显得分外诡异。
他不在意被雨水浸湿了的衣摆，也不在意踩在血水之中的皮靴。他的周身只剩下各种扭曲的建筑物，给予人一种极大的落差感。
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极速前行于这一片广阔无垠的空间里。然而当他前行数千米，映入眼帘的景象变成了一片废弃之地。大地鲜红，一片焦土，放眼望去一片狼藉，充斥着强烈的煞气。
那名男子将行走的速度放缓了，他在雨中漫步，欣赏着这充满了血红与暗灰的世界，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关。
而后他再走了几百米才堪堪停住步伐，他的脚边是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少女璀璨夺目的金发被雨水浸湿，贴在黑色的礼裙上，腹部的血色被雨水浸染了，显得格外狼狈。
——3——
『你终于来赎罪了。』黑衣男子微微低头，睥睨着少女。
『哈？赎罪？你哪位啊？』魏尔伦轻轻皱眉，露出一个无害的表情。『虽然我觉得跟你这种人说话等于浪费我时间，但是我还是得让你知道知道，不是谁都能让你吓唬着的。』
不等他回话，魏尔伦立刻发动起自己的异能。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的异能力已经被我取走了。』黑衣男子冷漠地凝视着少女，空洞的瞳眸倒映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你拥有的强大异能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负担，像你这样的异类是不能存在于世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无数的记忆向魏尔伦蜂拥而来，犹如被遗忘的旧电影在倒带，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足够让魏尔伦想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异能大战结束，法国取得了战争的胜利，第七局也为此举办了庆功宴。自己在庆功宴中途不胜酒力去了天台透风，却在天台上遭遇了这名黑衣男子的攻击。
就算自己用了……也无能为力。随后第七局的各位赶来，再然后……
——4——
魏尔伦盯着审判者的瞳眸被绝望晕染，再也不复曾经的狡黠与灵动。一片空洞之中映出男子的容貌，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印刻在脑海深处。『他们全部都被你杀死了？就因为你认为我的存在是不合理的？你……凭什么！？』
『审判者进行的本职工作罢了。你知道吗？有的时候，远离所爱的人，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们……』黑衣男子没有正面回答魏尔伦的问题，但已经得到了这意料之中的答案的她，眼眸一下子灰暗了下来。
『为什么我还活着？』魏尔伦如是地呢喃着，沙哑且暗沉的嗓音带着无尽的绝望。
『你也猜到了吧，我本以为如果你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赎罪，神便能宽恕你的罪孽。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这么想了，只有你活着才能更好地解决吧。』审判者说完便不再理会魏尔伦，立刻转身离开。
『呼……呼……不！』魏尔伦原本清明的双眼逐渐染上血丝，连指甲都掐出发白的颜色。她沙哑的嗓音嘶吼着，那一声声凄厉却压抑的喊叫缭绕着整个血色海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的存在就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魏尔伦从腰侧拔出自己的刺剑猛地向自己的咽喉处刺去。
——5——
『冷静点，女孩。』一个魏尔伦所熟悉的清冷女声蓦地响起。听到这个声音，魏尔伦的身体僵了一瞬，拿着刺剑的手微不可查地颤抖
『……倪克斯？是你吗？』
『是你吧！』冰凉的剑锋甚至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细细的血痕，但是她却像无知无觉一样执拗地问着。
『好久不见，真没想到，再次见你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哈～没想到我在死前还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以为所有人……所有人都已经离开我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魏尔伦的语气带着一种自嘲的冷峭意味，但还是能听出一丝丝因为自责而害怕的颤音。
『我很抱歉连累了第七局的各位。还有……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期望。真的……很对不起你们……』魏尔伦的双手缓缓地攥紧，眼底闪过一缕痛楚。
『吧嗒——』泪水滴落，没有滑过魏尔伦的脸庞，直接滴落在地面上。
魏尔伦浑身不住地颤抖，她看着大滴的泪水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有些不知所措地拿衣袖就往脸上擦。
可是泪水越擦越多，魏尔伦索性不再管，任它晕开在昏暗的光下。
——6——
『清醒点，知道你现在在哪吗？』冷淡疏离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似月光那样清冽徘徊。『异能战争可还没结束，你现在中了异能。』
『那……这里是？』魏尔伦一脸震惊，眼眸倏地睁大，紧抓着胸口将肩膀骤然收紧。
『这里是歌德的异能力所产生的幻象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在倪克斯话音落下的瞬间，魏尔伦的记忆骤然变得清明，之前被强制塞进脑袋的记忆分崩离析。她将头埋在腿弯处，嘴里溢出了沙哑的自嘲声。
『呵！』令人心悸而又满心疼痛的笑声低低响起，仿佛夹杂着绝望中的庆幸和失而复得的感激。
『打起精神来！』倪克斯的声音似乎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让魏尔伦乱成一团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但是……没有用的，『月光』不能用了，就算我知道这里是异能制造出的幻象也没办法……』魏尔伦眼中的神采慢慢消散了，缓缓阖下的眼睑将眼睛遮住，像是暮霭中缓缓下沉的夕阳。
『用那个吧，我来保护你。』倪克斯的声线凉薄而慵懒，却带着丝丝柔意。
『什……么！？』魏尔伦愣了半响，才坚定地说道，『不行！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随便用那个，你不是告诉过我，那才是能毁了整个世界的异能。』
『唔……如果在没我帮助的情况下独自使用这个异能，的确是有异能暴走的风险。但如果是在我的帮助下，『小夜曲』是没那么容易就暴走的。』
『可是……』
倪克斯飞快地打断了魏尔伦的话语，『幻象里的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两倍之多。』
她思考了一瞬，顿了顿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告诉过你的吧，异能战争还没结束，你们国家的军队失去了你的力量，他们恐怕就快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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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撑不住了？』魏尔颤抖着张大了嘴，攥紧拳头。
好半晌，她才骤然回过神儿来，『那就开始吧！』魏尔伦漆黑的眸子逐渐的平静，语气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再没有什么能犹豫的了，恐怖与踌躇都是没有必要的，她不能退缩，也没有退路。
是祖国赋予了她生存的意义，第七局为她的成长付出了太多。如果没有第七局，就没有现在被世人称为『月之女神』的自己。
为祖国的荣誉而战是她的宿命，她的人生价值也正在于此。无论她身处怎样的死地，都绝对不会害怕。
哪怕最后注定失败，也要做扑火的飞蛾，于黑暗之中迸发出最为绚丽而炽烈的光芒。
……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Atone（赎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