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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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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希望你能对我说一句我爱你。即使是骗我的,我也爱听。可惜的是,只要她在,只要你们没分手,你永远也不会承认对我的感觉。
龚皓,你是个十足的胆小鬼。
闹出走的那天,是聂遥第一次知道坐台是怎么一回事。
由于一个星期都没有赚到钱,龚皓决定花大手笔改造下聂遥。
他向阿姨借了点钱,带着聂遥和萧萧浩浩荡荡的去理发店。
弄了一下午,还找了专门的化妆店给聂遥化了妆,等一切弄好后,聂遥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好像老了好几十岁。头发是一次性的。那时很流行爆炸头,所以,理发师不管她适不适合,硬是给她弄了上去。
可怪的是,聂遥当时居然会觉得那个发型很好看,坐在去KTV的三轮车上心里还美姿姿的。
还是双双的一句话,把自己轰醒的。
双双看到她,便怪叫,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哦!你不知道你的脸型弄了这个头发显得更大了呀!!
可是,即使是这样,那天晚上,聂瑶还是被阿姨推荐了出去。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卖出去了”。当了一个真正的坐台小姐。第一次喝啤酒,第一次被龚皓以外的男人搂着,还必须笑开了花一样的贴合着。
她觉得很恶心。可是,不能表现出来。和她一起坐台的还有晓然和潇潇。看着她们玩得那么开心,聂瑶也只能勉强的让自己的嘴角笑起来的弧度好看一点。
她陪着的中年人老得可以当她的叔叔,虽然他的手摆在不应该摆的位置,可是,聂瑶觉得,他是个好人。
因为他在她刚坐下的时候,贴着她问了个问题。
他问她,为什么要干这一行?
她还听到,他问阿姨,为什么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拉下海哦,害别人一辈子啊你。
就因为这些,聂遥觉得这个叔叔是个好人。那天,聂遥和潇潇、晓然陪了他们很久,十一点的时候,他们才迟迟散场。
那个大叔在散场前问聂遥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出去吃宵夜。再笨的人也知道吃宵夜的潜意思。聂遥没有答应。可是,晓然却欣然答应了。聂遥很担心,很想劝劝晓然,但那时,潇潇已经拉着她走了。
走出那间房间,看到杨兰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吧台上,杨兰看到她和潇潇,便开始问今晚上的情形。
说到那个大叔,杨兰笑着,她说,那大叔人挺好的。不过,他就是要过夜的女的出去。
说到晓然,杨兰和潇潇一致的说道,“那女的脑子绝对有问题。聂遥,你还是少跟她接触点。”
于是,聂遥想到了今天晚上晓然那些举动,完全不像平常的样子,贴着那些男人暧昧的笑,跳舞时疯狂的样子,若无旁人的和那些中年老男人接吻,被人碰到胸部的妩媚表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心里不愿承认。因为,她一直以为她认识的晓然,其实,是个很忧伤的女孩子。
但是,她没有想太多,毕竟那时她的重心全在龚皓的身上。至于晓然,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朋友罢了。
回到租凭的小屋时,看到龚皓和他的兄弟张宇正坐在床上看电视。一见到她们三个,便急忙坐直了,问着今天晚上的情况。
杨兰简单的说了下,潇潇在旁边不时的插上几句,聂遥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便又坐在窗边发呆。
其实,她很适合当隐形人。因为,他们聊了半个小时,龚皓象是突然想起的问杨兰,聂遥今天晚上的状况。杨兰回答不到三句,便起身去洗脸。
潇潇还在那兴奋的与龚皓和张宇说着,聂遥有时抬头寂寞的望了一眼他们,恰巧对上龚皓若有所思的眼。像是有话要对她说似的,欲言又止的神情。每次看到他在看自己。心里总会突地一下狂跳,不自在的把眼睛移向别处。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总是会猜疑龚皓的眼里是否有一些什么特别的感情。
此时,杨兰从洗漱间里走出来,聂遥抬头,看见她的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龚皓,转头,她看见龚皓还在看自己。心不禁有点暖暖的。可是却因为杨兰的眼神有点后怕,心虚的低着头,却还是有点不自在。于是,她起身,去洗手间卸妆。
进洗手间之前,聂遥看到杨兰拍了下龚皓的脑袋,“看完了没?”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聂遥突然觉得很讨厌。刷的跟墙一样白的脸,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惨白一片。就象鬼片中的女鬼一样。呆呆的看着,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刚才看到的一幕。然后,更加厌恶这样的自己。
快要疯掉了。
聂遥觉得,真的快装不下去了。
她讨厌这样,讨厌这样活在他们之间,讨厌这样看着他们两个亲热的样子,更讨厌的,是杨兰。
抓着水龙头的惨白的指关节,不自觉的咬紧的下唇。这些都让她很痛。可是,无论再怎么自残,心痛总是占首位。呆在这里一个星期了,聂遥可以忍着这些屈辱不做声,却没办法不嫉妒。
她嫉妒得快失去了理智。有好几次,她都差点对着龚皓和杨兰的面说,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这样。能不能对我公平点。
洗了脸,出来时,看见杨兰坐在龚皓的大腿上,亲昵的喂他喝牛奶。龚皓看到她,立刻推掉了杨兰伸过来的手,聂遥微微低下头,走到床边,拉过被子,躺了下来。
不多久,龚皓和杨兰也躺了上来。然后,听到龚皓说,两点了,睡觉吧。
接着,就是关电视的声音。
聂遥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响声。窗外有光,聂遥睁开眼睛,就能清楚的看到龚皓和杨兰在干什么。
她看到龚皓架在杨兰的身上。
不是没看过小说,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可是,就是因为知道,聂遥才觉得,自己更难堪。
床开始摇摇晃晃的,不知,是龚皓犹豫,还是怎样,摇一会儿,又停一会儿。聂遥在床上躺了很久,忍了很久,痛了很久,最后,还是受不了了。
她坐了起来,穿着睡衣,就冲了出去。没有下楼,而是走去顶层。晚上的空气很凉,可是,聂遥却不觉得冷,她只觉得痛,站在顶楼,看着远处的灯火,有一瞬想到了死。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样。
没过多久,就听到楼梯间的脚步声。
龚皓跑了上来,他兄弟跟在后背。他渐渐的走近了自己,拉住她的手臂,突然抱紧她,像是怕失去什么似的。
他的怀抱很暖,可是,聂遥却推开了。
“你别碰我。”聂遥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觉得你好脏。”
龚皓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便靠着墙蹲了下来,点了一根烟,边抽边说着,“你在怪我是么?”
聂遥没有说话,她转头,看着远处,不一会儿,她听到他兄弟在说,“聂遥,你别那么不懂事好不好,你以为皓子想这样啊!”
然后,帕里啪啦的,他兄弟说了很多数落聂遥的话,等耳边清净的时候,龚皓又接着说着。
现在想起来那些话,聂遥都想笑,他对她说,他也是个男人,也有欲望!
聂遥说,她想死,然后,龚皓拉着她的手一只脚跨过天台的栏杆,“好啊,我陪你一起死,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就在那一刻,聂遥原谅了他,她蹲在地上哭,她噎哽的说着,“龚皓,你别这样,我不死,你也不要死。都不许死。”
你瞧,她是个多矛盾的孩子,多么让人心疼。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的会心疼她。
不过,那也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