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是那颗最亮的星》沐子君

7、撒酒疯的爸爸

　　这天下午，白芷端坐在课桌旁写作业，一丝丝微风透过窗纱，吹动白芷的头发，安静的环境还有认真的白芷，画面一片祥和。

　　这时外面传来骂吼声，仔细一听这不是爸爸的声音吗？紧接着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声，白芷爸爸醉醺醺的进屋了，后面还跟着个人说:“嫂子在吗？哥喝多了，在人家小卖部大喊大闹的，好不容易给拉回来。”妈妈从房间走出来满脸愁容和愤怒的说:“也不知道又喝这么多酒干什么，喝完酒就撒酒疯，也不闲丢人。”那人又说:“嫂子，小卖部那边有破损的需要赔偿，要不你过去看看吧，”白芷妈妈听闻更是生气的说:“我不去，他的事儿我不管，你们找警察把他抓起来教育教育去吧，我管不了。”妈妈说罢，那人说:“行，哥我给安全送到家了，我先走了。”白芷妈妈在最后也没忘记说声“好，谢谢你了。”这边不安分的白芷爸爸，丝毫静不下来，嘴巴里骂骂咧咧“我管你是谁啊？我啥都不怕，你把局长叫来我也不怕，看我不打烂他的头，瞧不起我，算了吧，都会吹牛，说大话，老子，是谁，谁都不怕。”那人前脚走，白芷爸爸满嘴脏话的又跟了出去，整个小区都是他的声音，邻居们厌烦的喊到“吵什么吵啊，孩子学习呢，耍酒疯一边子耍去，”说罢，就听到“砰”的关门声。

　　白芷站在屋门口，看着生气而又无奈崩溃而哭的妈妈，听见外面撒酒疯的爸爸，还有邻居厌烦而鄙夷的斥责，白芷也彻底崩溃了，而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时候住在大杂院时，白芷爸爸就曾撒酒疯差点跟人打起来，那时的邻居人都很好，知道白芷爸爸的秉性，也都不跟他一般见识，邻居们还会去安慰妈妈，让妈妈宽心。有时候，白芷爸爸撒起酒疯来，在家就打妈妈，白芷还小，吓得直哭，一哭白芷爸爸更烦，拎着棍子就准备打白芷，因为这白芷妈妈不知道替白芷挡了多少棍子，挨了多少次打，挂了多少次彩，这一件件、一幕幕就像噩梦一般涌现在白芷脑海中。白芷哭着咆哮着:“不要管他，他是死是活，我们都不要管他，我没有这样的父亲。”白芷妈妈回屋一直哭泣着，白芷平复了一下情绪，擦干眼泪走到妈妈面前说:“妈妈，为这种人哭不值得，我以后会带你离开这个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咚咚咚”一串急促的敲门声，白芷打开门，又见那人慌忙的说:“你爸，又在小卖部闹起来了，我们都拉不住，快叫你妈去管管吧！”白芷冷冷的回复说:“我们不管他，也管不了，找警察把他带走吧，”无奈那人转身走了。

　　本来平静的假期，白芷可以好好看书学习写作业，结果被爸爸这颗定时炸弹给打破了。白芷坐在床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不知道经爸爸这么一闹，又有多少人投来鄙弃的目光，爸爸酒醒过后还有脸出去吗？今后的生活到底该怎么过？白芷不想去想了，而摆托这一切噩梦的最好办法就是，好好学习，带妈妈走。

　　又一阵敲门声，白芷妈妈开了门，爸爸被人拖了回来，把他放倒在沙发上说:“估计这会儿喊累了，总算消停下来了，嫂子你给哥喂点醋吧，解解酒，喝太多了，”白芷妈妈说:“行，可把你也累坏了，谢谢你了，”那人说:“没事儿，我走了”。白芷爸爸浑身酒气，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白天的喧嚣、愤怒、哭泣没有影响到白芷妈妈继续去上夜班，白天未睡好，又要迎来一晚的工作，如此这般，白芷妈妈也早已习惯，她能怎么办呢？瘦小的身躯要承担着整个家庭的开销，偶尔还要被赌博的白芷爸爸勒索一把，日常开销还有供白芷上学，你说，白芷妈妈怎么敢倒下，而这一切白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白芷爸爸一直睡到次日上午，从沙发上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可能睡得太久也可能酒劲还没过，他走近厨房掀起锅盖，锅里什么也没有，不高兴的小声嘀咕了几句，又回到客厅倒了杯水喝，躺回沙发打开电视看，音量放的很大，而下了夜班回来的妈妈还在睡觉，被这看电视声吵醒说:“放小点声，这么大声怎么让人睡觉，你不工作，都不知道别人的累”。白芷爸爸倒理直气壮不讲理的说:“我看我的电视，你睡你的觉，你管我干啥，睡不着还是不困”，白芷妈妈一下怒了说:“昨天你在那耍酒疯，我都没怎么睡，晚上又去上了一夜班，头疼的不行，你到底长心了没有啊”。白芷爸爸说:“别给我提你上班，就你那样出体力干活，一辈子都挣不了钱，我都没看起你们那里的人”。白芷妈妈生气的说:“看不起我们那工作的人，都看得起你，连个工作都没有，每天赌博赌博，空想着发财，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白芷爸爸反驳说:“滚一边去，别在这跟我说，都是跟你这样没本事的人在一块也把自己憋屈了”。白芷妈妈发怒说:“跟我在一起憋屈，那你走啊，一个大男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都不怕人笑话，昨天在人家小卖部耍酒疯，你都不嫌丢人，看你还怎么好意思去人家那”，白芷妈妈说完，白芷爸爸气的走到白芷妈妈跟前扬起手要打她，“自己没理，说不过就打人是吧，我挨你的打还少吗？你打啊，打啊”，白芷妈妈哭着吼着说，白芷走过去一把拽住爸爸的手说:“你敢打我妈，我请你滚，滚，好吗？我不想看见你，我也没有你这个父亲”，白芷爸爸气的咬牙切齿，一巴掌打到白芷的后背，白芷当时眼前一黑，脑袋一晕，扶住了墙，妈妈见状吓坏了，哭着说:“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把孩子打坏了怎么办，打我也就算了，连自己孩子也打，你还是个人吗？”白芷爸爸没有在吭气，这一巴掌下去，他的气似乎也消了，继续躺回沙发，白芷妈妈把白芷扶到床边坐下，白芷慢慢缓过神来，妈妈继续哭着说:“打的这么重，有没有不舒服？”白芷摇摇头，妈妈继续说:“明明是打到我身上的，你替我挡了，你这孩子，怎么不躲开啊”，白芷听闻哭着说:“小时候你替我挡了多少次打，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让他打你”。母女两人抱头哭了一会儿，白芷妈妈说:“我苦命的孩子”。

　　平复完心情，白芷让妈妈赶快睡觉，再这样熬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工作累，休息又休息不好，再加上平时心情也不好还生气，想到这，白芷真的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妈妈真的很辛苦很辛苦，而自己将来一定要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远离吵闹、暴力。

　　白芷轻轻动了动后背，一阵疼痛，她拿着镜子照了照疼痛的部位，从镜子里只能看到一半手掌印，紫红紫红的肿包。身上的伤痕是拜父亲所赐，她心里知道，这个家指望父亲是不可能的，而她以后就是家里的支柱，她必须强大起来。

　　夜晚，白芷久久不能入睡，后背火烧火燎的疼，不敢平躺，翻来覆去睡不着。寂静的夜，泪水浸湿枕巾，她害怕，她没有依靠，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能撑起一个家，她不想再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前，看向天空，夜很黑，唯独那星星月亮还在发光，白芷心里想，我何时才能成为那颗最亮的星，去照亮这个家，照亮前行的路。

　　白芷困了、倦了、睡去了，裹着疼痛，眼含泪水睡去了。没有人告诉她，她可以不用活的这么累，在她这个年纪，多少人是在父母的保护下成长，享受着父母亲人所有的爱，不会担心天塌下来怎么办？因为天塌了，还有父母顶着。可白芷呢，天塌下来，谁来顶呢？瘦小的妈妈吗？不，妈妈已经够累了，那还有谁？游手好闲的爸爸？算了，他一定跑的比谁都快，还需要躲在别人的保护下，那还有谁呢？只能是自己，也只能靠自己。风来了，雨来了，别的孩子可以躲在雨伞下，被保护着，而白芷呢？站在风雨之中保护着妈妈，一旁还有一个企求被保护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