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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快速清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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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失声尖叫——两个光闪般的咒语在空中击中了对方——瑞卡感到有个白热的东西擦过她的发稍——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听见一声巨响。
砰！
接着一个吼声在门厅里回荡。
“哦，不许这样，小子！”
瑞卡猛地转过身，看见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他右手直指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白鼬在石板铺的地上瑟瑟发抖，那正是刚才萨比亚站的地方。
门厅里一片可怕的寂静。除了穆迪，谁都不敢动弹。
蒂米·夏佐不知什么时候气喘吁吁地站在瑞卡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穆迪转脸看着蒂米——至少，他那只正常的眼睛是看着蒂米的，另一只眼睛则钻进了脑袋里。
“怎么回事？有人受伤了吗？”穆迪怒冲冲地问，他的眼睛在瑞卡身上也停留了一会儿。
“没有，”瑞卡说，“好像没有击中谁。”
“别碰它！”穆迪大喊一声。
“别碰——什么？”瑞卡莫名其妙地问。
“不是说你——是说他！”穆迪又吼道，竖起拇指，越过肩膀指了指高布，高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了。穆迪那只滴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睛仿佛具有魔力，能看到脑袋后面的东西。
穆迪开始一瘸一拐地朝霍比、高布和那只白鼬走去，白鼬惊恐地叫了一声，躲开了，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跑去。
“我就不信这个邪！”穆迪大吼一声，又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
“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穆迪粗声粗气地说——这时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着，“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
白鼬蹿到半空，四条腿和尾巴绝望地胡乱摆动着。
“再也——不许——这样——做——”穆迪说，每次白鼬掉在石板地上，又忽地蹦起来，他就迸出一个词。
“穆迪教授！”一个吃惊的声音说道。
波若教授正从大理石楼梯上下来，怀里抱着一摞书。
“你好，波若教授。”穆迪平静地说，一边使白鼬蹦得更高了。
“你——你在做什么？”波若教授问道，她的目光顺着在半空蹦跳的白鼬移动。
“教训教训。”穆迪说。
“教训——怎么，穆迪，难道那是个学生？”波若教授惊叫道，怀里的书散落到了地上。
“没错。”穆迪说。
“天哪！”波若教授叫了一声，匆匆走下楼梯，举起右手。
片刻之后，随着噼啪一声巨响，萨比亚又复原了。他缩成一团，躺在石板地上，淡黄色头发虚弱地披散在他此刻红得耀眼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
“穆迪，我们从不使用变形作为惩罚！”波若教授有气无力地说，“伊浮列敦教授肯定告诉过你吧？”
“他大概提到过吧，”穆迪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说，“可是我认为需要狠狠地吓唬一下——”
“我们可以关禁闭，穆迪！或者报告当事人所在学院的院长。”
“我会那么做的。”穆迪十分厌恶地瞪着萨比亚说道。
萨比亚浅色的眼睛仍然因痛苦和耻辱而汪着浅浅一层泪水，这时他恶毒地抬头望着穆迪，嘴里嘟哝着什么，其中几个词听得很清楚，是“我爸爸”。
“哦，是吗？”穆迪瘸着腿向前走了几步，他那条木腿噔噔地撞击着地面的声音在门厅里回响，“没错，我以前就认识你爸爸，孩子……你告诉他，穆迪正在密切注意他的儿子……你就这样替我告诉他……好了，你们学院的院长是斯尔卡特，是吗？”
“是。”萨比亚怨恨地说。
“也是一个老朋友了，”穆迪咆哮着说，“我一直盼着跟他好好聊聊呢……走吧，小子……”说着，他一把抓住萨比亚的手臂，拽着他朝地下教室走去。
波若教授不安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用食指指着掉在地上的书，使它们都升到了半空，重新回到她的怀里。
“不要跟我说话。”爱丽丝小声地对瑞卡和查理说。
这已是几分钟后，瑞卡，爱丽丝，查理还有蒂米坐在炼之都的桌子旁，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为什么？”查理惊奇地问。
“因为我想把这件事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里，”爱丽丝说——她闭着眼睛，脸上是一种十分喜悦的表情，“萨格里·萨比亚，那只不同寻常的跳啊跳的大白鼬……”
瑞卡，查理还有蒂米都笑了起来，然后查理开始把海鲜大杂烩分在每人的盘子里。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蒂米。” 瑞卡边把银盘子递给坐在身边的蒂米边说道。
“你没事就好。还好穆迪教授就在那儿附近。”
蒂米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上个学期他总是缺课导致瑞卡他们并不怎么经常见到他。
他正细嚼慢咽着，金栗色的头发在眉梢前好看地飘动着。
“你当时想给他来个什么咒语？”查理好奇地问。
“我施了一个蹩脚的倾斜倒地咒。”
“要是成功了就好看了哈哈。”瑞卡起身拿了一块儿奶酪三明治。
“不过说起来，穆迪教授很可能真的会把萨比亚弄伤的，”查理说，“幸好波若教授及时制止了这件事——”
“查理！”爱丽丝猛地睁开眼睛，气呼呼地说，“你还在可怜他？你在破坏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光！”
查理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声，开始吃饭，还是以那种狼吞虎咽的速度。
“你今晚不会又去图书馆吧？”瑞卡望着他。
“当然去啦，”查理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一大堆活儿要干呢。”
“可是你对我们说，没有留作业——”
“不是学校的功课。”他说。五分钟后，他就吃完了盘里的东西，匆匆离开了。他刚走，他的座位就被雷基占据了。
“瑞卡殿下，我们都听说了，你没事吧？”
雷基假装要从侧面搂住瑞卡的样子，一边对空气虚晃着拳头一边把帅气的脸凑地很近。
蒂米的眉毛皱了一下。
“呀！蒂米也在，”他懒懒地说，“穆迪真酷啊，是吗？”
“岂止是酷！”是瓦亚的声音，他在雷基对面坐了下来。
“简直酷毙了！”布莱兄弟的朋友史罗迪·麦凯根坐在了瓦亚旁边的座位上，“我们今天下午上了他的课。”
“怎么样？”瑞卡急切地问。
雷基、瓦亚和史罗迪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从没上过这样的课。”雷基说。
“他真懂啊，伙计。”史罗迪说。
“懂什么？”爱丽丝探着身子，问道。
“懂在外面做活是怎么回事。”瓦亚郑重其事地说。
“做什么活？”瑞卡问。
“打击黑魔法啊。”雷基说。
“他什么都见识过。”瓦亚说。
“太了不起了。”史罗迪说。
爱丽丝埋头在她的书包里翻找课程表。
“我们要到星期四才有他的课呢！”她用失望的口气说道。
……
第二天的药剂课果然像瑞卡想像中的一如既往的阴森又压抑。
瑞卡和爱丽丝缩在学生阵阵哀叹声的教室角落里。查理则一如既往地早就翻开了他那本药剂课本，嘴里小声念叨着。
大门忽然打开了，幻之川院长弗勒·斯尔卡特从外面快速走进来，漆黑的披风斗篷在身后飞舞着，直到他突然停在讲台上挑剔地审视着整个教室的学生。
嗡嗡的谈论声戛然而止。
尽管作为四院之一的院长，他的样子看起来太过年轻了，和那些毕业年级的学生比起来只大了那么几年而已。这一点查理私下里时常提醒瑞卡。只可惜他阴森肃黑的气场，人们很容易忽略他的年龄。
“第二十二页的缓慢剂，分组完成。你们还在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他低沉极富质感的声音刚落，所有人一起呼了口气，便很快开始自行分组。瑞卡又重新抬起头，假装无意地扫向讲台。
他左手悠然地搭在讲台上，佩戴着魔戒的右手翻动着花名册和几卷打开的羊皮纸，目光专注而平静。
这学期刚开始瑞卡就发现，班上发花痴的女生渐渐多了起来。就这节药剂课来说，无论是炼之都的还是丘之漠的，此刻竟也有几个女生明目张胆地从不同方位望向讲台处。
想想也知道，要是幻之川他们自己的学院上课，得多爱戴他们的院长。
她不屑地努了努嘴，立刻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药材上。
切。谁稀罕呀。
接下来的课堂上，大家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缓慢剂的制作。这是一种可以放缓行动的药剂。
“普基先生，新学期第一天就这样的令人印象深刻，真了不起！”斯尔卡特愠怒地将袍子甩开，边角和下摆被沾上了几滴蟾蜍口水，“你们的院长会以你为荣的，因为你的行为刚刚得到了被扣两分的荣耀。”
他阴沉的目光接着扫过整个教室，瑞卡在触及到他眼神的前一秒，很敏感地避开了。
连忙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捆儿蒲菊根。
“这是什么鬼东西粘在我手上，黏糊糊的。”爱丽丝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向瑞卡举起一块儿软乎乎的物体。
“泥浆果。先用水泡一下就不会粘了。”坐在她们前面的蒂米回头微笑地解释道。
“蒂米人真好。”几分钟后瑞卡忍不住和爱丽丝一起感慨道，蒂米刚刚又帮她们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一截蜥蜴树尾。
“他人好吧，我也这么觉得。就昨天，他还在休息室里帮着几个炼之都的一年级新生找东西呢。”爱丽丝说着把一小瓶墨鱼汁咕咚咕咚地倒进正在冒泡的药坛。
不知道是她倒得太多了还是太快了，药坛里原本乌黑的液体一下子沸腾四溅起来，瞬间变成鲜绿色。
瑞卡今天穿的是布格裙，上身的米色长衣扎进天蓝色的格子裙子里。几滴鲜绿色的液体一溅在上面就晕开了，显得格外扎眼。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瑞卡！”爱丽丝慌乱地抽了好多纸巾给瑞卡，一边试图阻止更多的液体从药坛子里飞溅出来。
“我来帮你。”蒂米马上转过身来，滴了两滴快速清洁水在纸巾上，抬手就要往瑞卡的裙子上擦去。
讲台的男人漠然地目光一转，眸底闪过危险而不悦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