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语》有缘再更

11、第 11 章

　　“你告诉师父，这只是个意外，是吧？”
　　“师父……我早就与他结识了。”贺子缺跪在地上，抬头却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你再说一遍？”贺源气的几乎站不稳。
　　“师父，他帮我救了师兄……”
　　“万妖之王，你知道他有多危险吗？”
　　“可是他也希望人妖两界和平共处。”
　　“你，你就要这样护着他是不是？”自他抱回这孩子以来，贺源从未打过他一下，比起其他弟子，这徒弟总是最听话最省心的那一个。
　　被关在外面的穆枫心猛敲门板，“师父，师父你冷静点，子缺你好好跟师父说！”
　　贺源转头不再看那天生清冷的眸子，只沉沉叹了口气，“这些天你就在房里好好想想吧。”
　　看穆枫心又要追上离开的贺子缺，贺源狠狠给了他脑袋一下，“你这些日子也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不准去见缺儿。”
　　微风轻拂，带动青丝飘散，贺子缺忍不住抚上额间印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门板轻响，他转头一看，一张小纸条塞了进来。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贺子缺走过去拾起。遒劲有力的字迹与他印象中的小孩乱写完全不同：等师父气消，师兄带你下山玩。
　　贺子缺靠上门，轻轻道，“穆枫心，谢谢你。”
　　其实穆枫心一直贴着门，听到这句后直接乐开了花，把路过的师弟都撞翻在了地上。
　　“穆师兄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因为贺师兄吧。”
　　“也是……”
　　渐入夏，蝉鸣都聒噪起来。贺源听说有京城官员来访，连忙张罗人迎接。作为牌面的两个徒弟自然也要露露面。贺子缺站在穆枫心边上，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
　　穆枫心知道他不习惯于这种场合，便拍了拍他肩膀，“没事的，有我在还怕什么。”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贺子缺下意识摩擦着怀里的荷包，他总觉得，那片鳞片温度在莫名升高。
　　虽是京城官员，却出奇的简朴，只带着几个随行家仆就低调地来了。
　　晚宴上，借着身体不适的理由，贺子缺还是离席了。他靠在走廊的柱子边，看着脚下的清池，捏着那片黑色的鳞片。
　　突然，身后响起苍老的声音。
　　“请问……”
　　贺子缺转身，看到年迈的老人，愣了一下，随机反应过来这是京城来的官员。
　　“是，林大人？”
　　老人看着贺子缺的脸久久没有回应，而是像呆了一般，手不住地颤抖。
　　“倾，倾弦……”
　　贺子缺皱眉，“大人认错人了。”
　　老人一直呢喃着这个名字，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哽咽起来，反复道，“对不起……当初都是我的错……”
　　他情绪有些激动地一把抓住贺子缺，“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是吗？你，还愿意原谅我吗？”贺子缺慢慢挣脱开老人，“抱歉，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您如果身体不适，可以回房间休息。”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不对？”
　　还欲抓上去的手被禁锢在半空，一双冷冽的眸子盯着老人。
　　“别碰他。”
　　贺子缺惊讶地看向那张脸，冷峻地线条在月色里更加凛冽，他差点认不出这个总是对他温柔的男人。他拉住伏琴，带他离开，独留老人在原地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