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姐姐重生后[民国]》十尧

63、牢狱之灾

　　“到底是谁写的！”

　　警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明明一件小事儿，偏偏这么麻烦。

　　莫夫人也是看着两个女儿，内心煎熬的不行，在场的人，都看着莫问秋。

　　莫问秋看出来这一次不是闹着玩儿，于是咬牙指着莫惊春，“是她写的，我是拿了她的稿子投稿的。”

　　她这话一出，大家的脸色各异，有的尴尬，有的鄙视，也有莫惊春这样嘲讽的。

　　“所以，妹妹你偷了我的稿子，刚刚还不承认呢。”莫惊春还是坐着，整个人懒洋洋的，即使大难临头也丝毫不慌乱。

　　“所以，妹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写的呢？”

　　莫问秋还想说什么，却被警长打断了，这么久了，再晚回去就该挨批了。

　　“别说了，一起带走。”

　　莫惊春笑了笑，自己站起身来，她见惯了大场面，上辈子牢房待得也不少，一些私人的地牢也是去过的。

　　更别说，她不信一篇文章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儿。上辈子的莫问秋，写了那么多的文章，也没见出事。

　　所以，这一次，她估计也就是问问话罢了。

　　相比起来，莫问秋就没有那么淡定了，浑身都有些颤抖。莫夫人更是直接被吓晕过去了。一旁的钱主编，这个时候上前想要说什么，却被警长打断了：

　　“钱主编，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比较好，你们报社这两天也会被约谈的。”

　　钱主编到嘴边的话，慢慢咽了回去，不过脑子里还是想着，到时候应该这么办，总不能看着老师家里的千金身陷囹圄而不管。

　　莫惊春她们姐妹两人，好歹是没有被铐上手铐，两个人被塞进警察的后座带走。胡同里的人都在围观，大家都有些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对儿姐妹花犯什么事儿了。

　　联想到最近的学生活动，他们也都有些猜测，可是更多的他们也不敢说，只敢用眼神示意一下。

　　莫惊春坐在车里，和平时感觉没有什么不同，她现在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有车子坐，没有被绑起来，也不用担心周围的人对自己有什么不好。

　　可是旁边的莫问秋却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她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下子就将她打击到了。她甚至已经开始怨恨莫惊春，怨恨对方为什么要写那种敏感的文章。

　　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给她说话或是争吵的机会，她甚至不敢乱动。

　　她们两个被带走的时候，卫叔刚回来，等到从周围人口中知道了消息的时候，手中的鸡蛋和菜掉了一地，他根本想不起捡起来，撒腿就跑。

　　他脑子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通知少爷，莫小姐被抓走了。

　　来到平时的店铺，给上海卫家打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卫家因为家里都是医生，所以是有装电话的。

　　“少爷，出事了！”

　　卫叔的语气又快又急，颠三倒四地说完了自己刚刚从邻居口中知道的情况。

　　“卫叔，你别着急，去警察局看看，能不能给惊春送一些衣物和食物进去。”卫晏清控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手，紧急将卫叔的任务安排好，“不管有什么结果，你都打电话过来告诉我。”

　　要是能够送的进去东西，那么就说明情况不是那么严重。而要是不能的话，那就有些严重了。

　　挂了电话之后，卫晏清就开始联系自己的一些同学，还有以前治过病的一些要紧人物。他本就出自医学世家，又是从国外留学回来，来找他看病的达官显贵并不少。

　　卫叔并不知道卫晏清做什么，只不过赶紧听从少爷的吩咐将东西送到警察局去了。好在，警察局很快就出来人收了东西，并让卫叔放心，莫小姐现在很好。

　　卫叔并不能放心，可是除了坐在警察局的大厅听一些官话套路，他也做不了什么。去给少爷回了电话之后，他就听对方的话，回家去了。

　　当然，他也有任务，那就是一天三顿饭都要送到警察局去。局里的饭不好吃，莫小姐肯定是吃不惯的，卫叔晚上在做汤面的时候，揉面揉着揉着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想着，他都这么着急，少爷得多着急啊，他还不在北平。这些当官的人，可真是心狠啊，莫小姐一个小小姐罢了，能做什么事儿呢，不过一篇文章罢了。

　　卫家这边在出力，莫家那边也没有闲着。莫夫人在两姐妹被带走之后不久就被黄婶子叫醒了，她来不及想什么就去了唐家。

　　两家人现在正坐在一起想办法，不停地给之前莫家的旧识打电话，可是得到的消息大多都是要等一阵子。

　　莫夫人不想等，她现在就要看见两个女儿。

　　莫关山是下午到家之后才知道家里出事了，紧接着就来到了唐家。

　　“阿娘，那篇文章不是二姐写的吗？怎么大姐也被带走了？”

　　莫夫人听到这里，心中也是难受，两个女儿闹成这样，以后肯定和睦不了，这一次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是你大姐写的，你二姐拿着稿子去发表了。”莫夫人哭的不行，她嫂子唐夫人拍了拍她的背，算是安慰，“你二姐被抓的时候，供出你大姐来的。”

　　莫夫人没有将两个女儿之间的争执详细说出来，在她眼里，还是家丑不可外扬。

　　莫关山沉默了，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应当是没什么的，姐姐们也只不过是学生，写了篇文章罢了。”

　　“可是，你两个姐姐，她们要考试了啊。”

　　莫夫人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可是，十天后就是北平大学的入学考试了，要是错过了，那就坏了大事了。

　　“那可以先把一个姐姐领出来，文章是一个人写的，又不是两个人。”

　　莫关山一想也觉得是，耽误对于两个姐姐的婚事就有很大的影响，最近他也明白阿娘在相看唐凌大哥，他以后很可能是自己的大姐夫。

　　莫夫人被说的沉默了，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连她都有些不好意思领问秋出来了。

　　要不，惊春会这么看自己？偏心？有好处只知道问秋，有事儿就会推她出去？

　　莫夫人心里的苦说不出来。

　　“妹妹，关山说的是。”唐夫人不知道两个姐妹之间的矛盾与机锋，现在也没有想那么多。

　　她没有经历莫惊春要一个公道，现在自然也不能理解莫夫人的纠结，甚至觉得这个小姑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

　　现在明摆着，这篇文章是惊春写的，那么肯定要先把问秋弄出来才是啊。不然，问秋待在牢房里过夜，像是什么样子，名声都毁了。

　　惊春现在有唐凌了，那个孩子看着就是死心塌地的喜欢惊春，怕什么。

　　莫夫人有苦说不出，可是也明白，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先救出来一个。

　　“嫂子，那让大哥和我一起去吧。”

　　莫夫人擦干了眼泪，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再不去就有些晚了，于是叫来了车，唐家现在的家主唐骏带着莫夫人就去了警察局。

　　警察局，经过一下午的问话，也已经明了了事情的经过，确认了那篇《观今日》确实是莫家的大小姐写的。

　　在警察局的一些警察，大多是以前没事儿干的旗人现在在干活儿。大家都对于莫恨水有着好感，倒是没有欺负两姐妹。

　　可是，对于莫问秋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就是了。有用的时候就偷人家的文章，出了事就推卸责任，好事儿都让她占了呢。

　　听警长说，他去的时候，这位二小姐，还在让那位美的不像真人的莫大小姐拿出证据呢。现在好了，不用证据她就承认不是自己写的了，真的是没有骨气，一点也没有当年莫先生的风骨。

　　“莫问秋，出来吧，你家里人来接你了。”

　　一名警察进来叫莫问秋了，要说莫家的人来的时间也是刚巧，他们刚问完话，因为两姐妹说的都一样，倒是没有什么疑点的。

　　莫问秋坐在看守的临时牢房里的一张长凳上，脸色憔悴，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她就活像老了好几岁了。

　　此时，她听到了家里人来接自己，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这么久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旁边一件单间中，抱着腿靠作在凳子上的莫惊春则是冷哼，“莫问秋，你可真没出息啊。”

　　莫问秋放下心来，她已经没事了，至于出去后是不是有舆论的压力，她还没有想过，她现在只想发泄自己的情绪。

　　“莫惊春，你别嘴硬了，你就在这里待着吧，和这些人一起。阿娘来接我了，她放弃的永远是你！”

　　莫问秋环视周围，全是衣衫褴褛、散发臭气的一群男人，一看就不是好货色。说的话也是句句带刺，她永远知道怎么刺痛这个姐姐。

　　“总比你这个小偷好，偷了东西还不承认，真的是有辱门风。”

　　莫惊春不在意这些，但是莫问秋的话还是让她的心阵阵紧缩，像是有一只手慢慢握紧一样。可是，她不想在莫问秋面前示弱。

　　“呵，那你就在这里多待待吧，看你有辱门风吗？”

　　莫问秋说完这句话，也就不说了，直径离开了莫惊春的视线，她在这里多待一秒钟都觉得煎熬。

　　莫惊春看着莫问秋转过弯的身影，慢慢地将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难得有一些脆弱。周围的人有些在看她，有些没有。

　　警察其实已经算是照顾她们姐妹了，她们待的地方最靠近外围，不那么潮湿，关押的人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坏人，最多是一些无家可归小偷小摸的人罢了。

　　莫惊春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油亮乌黑，盖在她的肩膀上。即使是在牢房里，她低下头看不见她的脸了，她依旧在黑暗中璀璨的如同一颗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