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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大你说话（修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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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潇潇一愣，小跑着上前，刚想开口发问。
却见晏长殊抬起手指，放到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曲潇潇：“？”
晏长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王谷，暗示此人不可轻信。
曲潇潇了然，会意地点了点头。
身后的王谷浑然不觉，他抓着斩妖刀的刀鞘亦步亦趋地往前走，丝毫没有察觉前面的一男一女正在观察着他。
准确地来说，是只有曲潇潇在观察着他。
她倒退着走，和晏长殊并肩而行，借此机会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王谷。晏长殊怕她摔倒，因此他在环顾四周的同时还要帮她看路。
晏长殊默默地想：我不是关心她，而是别人会以为她和我是一伙的，她要是摔倒了，肯定会拉低我们的平均智商。
曲潇潇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位王大哥，你知道燕王爷吗？”
王谷闻言，立刻点了点头：“知道。”
曲潇潇立刻就来了兴趣：“大哥给我详细说说呗，说不定我能看到点线索什么的。”
王谷道：“燕王爷啊，是个大好人，他是皇上的第九子，虽然母妃早逝，但因为聪明灵慧，最受圣上的宠爱。先皇早年虽然并未立太子，但驾崩前却也下了圣旨，说过要立燕王为太子。”
曲潇潇闻言，心底不由地呵呵。谁家皇帝在驾崩前下圣旨啊？谁知道这个圣旨是不是伪造的？
她追问道：“所以呢？燕王就被立为太子了？”
王谷摇了摇头：“并没有。先帝驾崩的那一日，燕王爷因为封地遥远，没来得及赶回皇城。等到赶到了，先帝的长子吴王殿下已经登基即位了。”
曲潇潇有些好奇：“你不是说有圣旨吗？”
“不见了。”王谷叹气，“吴王生性奸诈，肯定早就将那道圣旨毁了。”
“那这个燕王就没有提什么反对意见？”
王谷继续叹气：“肯定是有的。燕王殿下不甘心，始终觉得是吴王毁了圣旨，篡改圣意。于是他回到封地后，便开始招兵买马，准备复辟。”
“那他成功了吗？”
王谷顿住了，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咬牙切齿道：“王爷原本应该成功的。可惜王爷遇人不淑，起兵的前一夜，燕王妃突然偷偷将这个计划告知了吴王——他现在是皇帝，捉拿燕王简直易如反掌，王爷被关进了狴犴狱，他最后死在了那里。”
曲潇潇听完，突然明白了之前那具腐尸反反复复地强调她害死了那么多人，还要她给燕王爷陪葬。
原来这个燕王妃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泄露给皇帝了。
可是，为什么腐尸会把她和燕王妃搞混呢？
燕王妃可是他的老婆诶！连老婆都能认错吗？
除非——腐尸是个瞎子。
曲潇潇心中一动，目光落到了王谷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眶上。
看了一会，曲潇潇有点纠结，王谷的确是个瞎子，可是他和燕王爷长得一点都不像，顶多就是个路人甲。
……当然也不排除是幻境的效果。
然而晏长殊摇了摇头，轻声道：“的确是活人。”
那就此题无解了。
曲潇潇决定接着问：“王大哥，看得出来，你好像挺喜欢燕王爷，还挺讨厌吴王？”
曲潇潇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按理来说，普通老百姓最关注的应该是吃饱穿暖、菜市场行情、赋税徭役之类的问题，他们会这么关心王室斗争吗？还了解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
王谷僵硬了一瞬，随后便苦笑了起来：“这位姑娘，不瞒你说，我曾经是王爷手底下的一个下人。王爷心地善良，待我们很好。”
曲潇潇呵了一声，闹市骑马，心底善良就有鬼了。
话虽如此，她嘴上还是接着道：“那你知道那个燕王妃叫什么名字吗？”
王谷点头：“她叫苏慕。是苏丞相府上的二小姐。”
曲潇潇：“？？？”
曲潇潇：“你等会儿？”
她和晏长殊同时面面相觑了起来，苏慕，晏长殊的手底下不就有一个叫苏慕的女人吗？穿得跟个嘉兴粽子似的，永远看不清脸孔和表情。
王谷自然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对劲，他语气急促地追问：“你们认识这个燕王妃？她在哪儿？”
晏长殊想了想，问：“你们的燕王妃，会武功吗？”
王谷一愣，摇头：“她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连苹果皮都不会削，绝不可能有武功的。”
他说得很笃定。
晏长殊转过身：“那没事了，只是我们碰巧认识一个重名的女子罢了。苏慕她的武功很好，当初她还在修罗山下表演过胸口碎大石。”
曲潇潇哇了一声：“苏姐好厉害啊！我也要学胸口碎大石！”
晏长殊鄙夷地看了一眼她的胸部：“学了别后悔。”
曲潇潇一秒反应过来，捂住胸部：“晏长殊你什么意思？”
晏长殊自认修道多年，根本不可能对女人的身体有感觉。更何况曲潇潇的本性还是个男人，这就更不可能了。
于是他的目光更加鄙夷：“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够大，最好就不要瞎折腾。”
曲潇潇冷笑着看向他的下面：“你够大，那你来表演一个鸡儿碎大石。”
晏长殊：“……”
王谷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什么都没听到。
晏长殊再一次痛定思痛地反思，觉得自己不该和曲潇潇呛声。
他干脆闭上嘴，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大街尽头的城门，大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幻境重新组建。
这一次的景象，换成了一座热闹的酒楼。
奇怪的是，酒楼门前明明簇拥了很多人，但是却没一个人进去，他们吵吵嚷嚷地挤在酒楼外围，仰着头，无一例外地看向酒楼的二楼。
曲潇潇也跟着抬头看，发现二楼的栏杆横着一张巨大的幅，上面写着几个潦草的字。
“抛……肃球？”
晏长殊一噎，没想到她还是个文盲：“是抛绣球。”
曲潇潇挠头：“抛绣球干嘛啊？”
王谷笑着解释道：“姑娘大概不是这里的人。我们这里的姑娘，到了待嫁年纪却没有订亲，都会来酒楼抛绣球。底下的人若是抢到了，便能和姑娘喜结良缘。”
曲潇潇立刻指出了这里面的规则漏洞：“不对啊，万一手抖扔错了人怎么办啊？”
王谷道：“这个绣球啊，接到了不算，还得有本事护得住。要是被抢了，那也是弱肉强食。而能够在人山人海之中护得住绣球的人，必然是强者。”
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曲潇潇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这边他们刚说完，那边的人群就开始欢呼了起来：“来了来了！是温柔可人、名动天下的苏小姐！”
曲潇潇抬头看，之前那个因为扭到脚而梨花带雨的苏慕，果真站在了酒楼的二楼。
她笑得温温柔柔的，立刻引起了人群的一阵骚动。
她身边的丫鬟给下面的人说完了规矩，就把一颗红布缝制的绣球放到了她的手里。
她接过绣球，往下面一扔。
人群登时蜂拥而上，如同海浪一样前仆后继地去争抢那颗绣球，红绣球在人海之中起起伏伏，好几次滚到了地上，又立刻被人抢到了怀里。
这么抢来抢去，扔来扔去了一会，绣球突如其来地蹦进了曲潇潇的怀里。
曲潇潇：“？”
她一愣，赶紧把这个红绣球又扔给了晏长殊。
看到那颗红艳艳的绣球砸过来，晏长殊呼吸一顿，下意识地接住了那颗球：“你想干什么？”
曲潇潇道：“给你机会。”摆脱处男。
晏长殊挑高了眉毛：“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曲潇潇急忙补充：“是让你帮个忙啦！”
曲潇潇心里是这么想的，绝对不能让那些渣男碰到这个球，平白无故地坑害了这个女孩子。
虽然这个球靠抢，但是！万一呢？万一有个武功高强而又会家暴的男人碰到了这个球呢？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曲潇潇真的很想自己接球，可惜她的武力值不足，只能求助别人。
可惜晏长殊不这么想。
帮忙？他可是魔修。他会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拉她下水了：“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未婚妻。”
原本正跟着绣球来回跑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瞬：？？？这么刺激的吗
曲潇潇一愣，但她反应极快：“那又怎么啦？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老婆多个家。只要老婆换得快，只有悲伤没有爱！”
晏长殊：“……”她这一套一套的歪理都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更何况，那个绣球扔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但他决定沉默是金，把烫手山芋重新扔回去。
曲潇潇接住了这个球，随后意识到晏长殊不会帮这个忙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赶紧在人群里搜寻新的目标，时间紧迫，这么一搜寻，正好就看到了那天出手救人、武功高强的那个英气小姐姐也在这里。
曲潇潇大喜，就你了！
她把球扔了过去。
那个英气逼人的小姐姐果然身手不凡，她一伸手接住了那颗球，但下一刻，她就转手递给了身边的男子，恭敬道：“王爷。”
曲潇潇定睛一看，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燕王！
身边的人群不甘心，还想冲上去抢，结果被那个小姐姐三下五除二就全部打退了。
燕王哈哈大笑道：“阿离，本王果然没看错你。留你在我身边做我的近身侍卫，是本王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被唤作阿离的女子淡淡道：“王爷谬赞了。”
话虽如此，曲潇潇却分明看到阿离的脸上闪过一丝低落。
可惜燕王看不见，他的一门心思都落在了未来的燕王妃身上，但是曲潇潇却看得一清二楚。
也难怪。
在这个要求女子三从四德、女子武功高强就会被说嫁不出去的古代，如果有个男人坦言说欣赏自己的好身手，任谁都会心动的。
然而这个燕王是个颜狗，他的双眼都死死地盯着那个大家闺秀苏慕，眼底满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的惊艳。
——画面到这里，再一次静止。
然而曲潇潇还没走出来，她在将心比心地为阿离感到不平。
她想到了陆然曾经给她推荐的整形医院，她甚至还委婉地提示过，如果不去祛疤，很难有对象。
——如果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像燕王这么颜狗，那还真的不如做一条单身狗！
曲潇潇正在忿忿，晏长殊突然撞了撞她的胳膊：“这一次你打算砍哪？”
曲潇潇想了想，迟疑道：“绣球？”
晏长殊的眼睛一眨不眨，振袖挥刀之间，立刻就砍裂了那个红绣球。
绣球裂开的瞬间，里面再一次掉出来一个人。
曲潇潇定睛一看，震惊到说不出话：“苏姐？！”
果然是苏慕。就算被困在幻境，她仍旧把自己裹得很厚实。
她呛咳了两声：“潇潇？晏大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向在场的第三位人，声音突然顿住，过了好一会才迟疑道：“他……又是谁？”
曲潇潇热心介绍道：“这是王谷大哥。话说苏姐，你怎么会进入幻境啊？据说只有接触过尸妖的人，才会被拉进这里啊？”
苏慕含糊地点头：“啊……嗯……”
曲潇潇感叹道：“没想到这个尸妖的人际关系还挺广泛啊！”
晏长殊目光闪了闪，随后淡声道：“喜欢和人类做交易，人际关系当然要广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给修回来了←一个善变的女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