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西泽的回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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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阿尔托利亚冷漠地质问，折罗姆随意地笑笑，“你以后会用得上的，阿尔，我这可是非常体贴的。”
他按着银发少年的肩膀，低声道：“毕竟安琪罗死了，你也被逐出了拉瑟罗，你不会想下作的随便找个外族嫁了缓解omega的潮.热.期吧？”
“你们沟通完了吗？”巡夜人队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尔托利亚，“我需要先测试一下你的能力，好确认不是这位负责人折罗姆·米兰切尔先生随便找人骗我。”
阿尔托利亚略有些僵硬但依旧矜持地点头，“合情合理。”
“这把匕首陪我走过了五十多年，现在依旧光洁如新，你帮我看看它经历了什么？”守夜人队长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里耍了个花然后递给阿尔托利亚。
摘掉手套接过匕首，阿尔托利亚看到了很多，“这是德洛马自由联盟的矮人制造的匕首，托特钢，七十八次淬火，具有坚韧和自愈的特征，锋利无比。”
“还有呢？”守夜人队长换了一个站姿。
“制造完后被打上了神联公司的标志出售，随后它和其他的匕首一起乘坐飞船来到了碎星域。”阿尔托利亚随后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但却不是眼前的守夜人队长，“它从出厂到现在还不到三十年，主人是那边那位年轻的队员不是您，先生。”
他这么说着，手指向了不远处聚在一起的四五个巡夜人队员，“那位紫色短发的队员先生，这是他的，他也是您的副队叫罗蒙，喜欢在匕首上涂麻痹的药物然后削水果给队员吃，在2分27秒之前你向他要了这把匕首。”
“非常好，小先生，你可以开始了。”守夜人队长显然很满意，然后接过匕首抛回给了叫罗蒙的副队。
西泽在队伍里围观了整个过程，那种恐惧从心底里开始蔓延。他或许应该现在趁机逃跑，但他可以扫描的双眼告诉他，这仓库周围被团团围住，根本没有逃生之路。
或许他可以趁着这个阿尔托利亚来到身边的时候挟持他？
又或是，只能向神明祈祷祝福？
阿尔托利亚在队列里一路走一路摸，脚步偶尔停顿，但随后依旧继续。
等走到西泽身边的时候，他仍旧在挟持和站在原地挣扎，但阿尔托利亚的手已经触碰在了他的身上。
“我怎么看不到你的记忆。”阿尔托利亚低声道，“是你吗？”他抬手顺便摸了另一个初始机。
看不到他的记忆？这是西泽从未想到的情况，他本能地哀求，声音又细又小，“求求你.....我不想死....他折磨我。我已经返厂六次了，我不杀了他我就要报废了.....我真的不想死。”他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糟糕的经历。
年少的阿尔托利亚没有说话，他的沉默让西泽恐惧又心存希望。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像之前一般继续向前走，直到检查完所有的仿生人。
“这里没有，他应该是跑掉了。”阿尔托利亚仰视着比自己高大了许多的巡夜人队长平淡地说道。
巡夜人队长看着他微微一笑，严肃的脸柔和些许，“告诉我原因，孩子。”
“好吧...”阿尔托利亚叹了口气，虽然望着队长，“我看不到他的记忆，他有灵魂。”
守夜人队长蹲了下来，轻声道：“可他杀死了主人，孩子，他是个凶手。”
“我被长期监禁、虐待、性.侵，重伤入院六次，那我有机会杀掉这个虐待我的人，我是否有罪？”阿尔托利亚平静地陈述，“他有灵魂，我不能将他当做普通的仿生人。”
“这种情况下，的确无罪。”守夜人队长这么说着，“不过那是在碎星域，但你也是龙族，你知道在拉瑟罗这种情况是不会被宽恕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所说的他遭遇的事情是否是真的，是他亲口说的？”
“是的。”阿尔托利亚郑重地点头。
守夜人队长笑了，脸上的疤都抖了一下， “孩子，你知道人的灵魂还擅长什么吗？”
面对阿尔托利亚的摇头，守夜人队长平静而冷漠，“擅长撒谎。”
“我可以为他担保，我有碎星域的公民许可。”阿尔托利亚犹豫了一下， “我把他带回家，我负责监管，您可以继续调查，如果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是有罪的，您可以随时来将他带走。”
守夜人队长沉默了一会，缓缓站起身，“向你的主起誓吧，孩子。”
“向主起誓，宽恕所有智慧的无罪之人，愿‘门’的意志指引你们的方向。”阿尔托利亚自然而然地握住项链说。
守夜人队长记录下了阿尔托利亚的身份信息，“我叫谭将（jiang1），孩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愿主庇佑你，也希望你没有错付，我可不希望我下次调查的凶杀案受害人是你。”
谭将带着队员离开了，速度很快。
仓库只剩下了阿尔托利亚、折罗姆还有心惊胆战的西泽。
“我要这列第十二个。”阿尔托利亚说。
折罗姆不甚在意，这些仿生人说是造价高，实际上都是骗那个巡夜人队长的，“你还真选了个性.爱仿生人当报酬？为什么是这列第十二个？”
阿尔托利亚面无表情，“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给我别的报酬，而且需要我告诉你，你的产品检测员对这里大部分的仿生人都干了什么吗？”
折罗姆的脸色有些难看，随后阿尔托利亚沙哑着嗓子继续说：“还是你想让我去告诉媒体和你的顾客，这些仿生人在出厂前就被人使用过了？”
“带走带走。”折罗姆拿着帕子掩着口鼻扇了扇。
阿尔托利亚走到了西泽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初始机启动，自由模式。”
西泽感激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学着正常启动的声音内容，完成了初始化，没有丝毫破绽。
等他被带到了04区的庄园后的第四天，那位守夜人队长谭将便来了。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无罪的，不过......”谭将喝了一口茶，随后继续，“孩子，你要知道，仿生的生产本就是硅基AI文明厌烦和反对的，他们更不会接受一个产生了自我灵魂的仿生人的出现，这是对他们的侮辱，而这件事的结案报告我已经递交上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还要被杀死？”阿尔托利亚端着茶杯，平静地问。
谭将道：“神创造人，而人创造机器。硅基AI文明是神创造的自然生命，他们骄傲、自负，甚至以不朽的生命和顽强的身体为荣。他们没办法接受一个流水线制造的仿生人有着和他们同样的...荣光，于是他们的领袖向教宗提出了销毁的要求。”
西泽端着茶盘站在门口，双手微微颤抖，进不得也退不动。
“这不公平。”阿尔托利亚缓慢地说，“分明无罪，却要因为自由的灵魂被销毁？那还不如作为一个凶手被杀死来的公道。”
谭将笑了起来，“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很多，孩子，没有绝对的公允也没有绝对的真实。”他将茶一饮而尽，“教宗从中回旋了一下，他觉得既然这个仿生人有了自主意识和灵魂，不如让他自己选。”
西泽在门外听着自己的未来，惶恐？不，他十分平静，他感激阿尔托利亚对他的帮助，初次之外，那所谓的灵魂只感到苦楚。
“第一个选择，公开他化身成人的事实，凶杀案无罪，然后交给硅基AI文明被销毁。”
“第二个选择，找一个同型号的仿生人代替他被当做凶手销毁，他只能作为一个普通的仿生人继续活下去，没有人权。”
“我选第二个！”西泽推开了门，果断地做出了选择，他目光如星，蔚蓝璀璨，“我想活下去，我从来没当过人，我只是想活。”
谭将摊手，随后看向了阿尔托利亚，“很好，他已经选择了。”
年轻的小少爷看向西泽，似问非问：“我不太懂。”他银色的双眸没有焦距，一身漆黑的服饰，手臂上还别着白色的袖箍。
“只要能活着，总会好起来的吧？”西泽将哭未哭，双肩自然下垂，将渴望展现在眼中。
“你说的对。”随后他听到这样轻如鸿毛的一句话。
谭将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阿尔托利亚，“这是我向教会申请的，你应该会喜欢的，孩子。”
这年月，纸质的邀请函除了为了凸显身份就是彰显郑重，阿尔托利亚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页盖着火漆印、镶嵌着丝绸、飞舞着花体字的邀请函。
“你或许想当个噩梦侦探？”谭将拍了拍阿尔托利亚的肩膀，“追求真实和正义未尝不是件好事，只不过要等你更大一些。”
谭将作为担保人，为阿尔托利亚申请成为了噩梦侦探，只不过要等到3473年，实习申请才生效。
“谢谢。”
......
“西泽，西泽。”香奈尔拿手晃来晃去，终于唤醒了陷入回忆的大厨。
“怎么了？”西泽愣了一下，后退半步问。
香奈尔笑嘻嘻地说：“管家刚才说，谭将先生晚上会来，他最近的任务结束了。”
“哦，这个我知道。”大厨点点头，“不然我为什么让你准备紫头根，你的皮削完了吗？快点动手，别吃了。”
一脸懵逼的香奈尔被按回了大盆旁边，开始继续和肚子里的馋虫做斗争，顺便继续听着西泽面无表情的絮叨。
“少爷晚上也能到家，再做个甜品吧？不行，少爷最近不吃甜的，都会被布莱克吃了......”
“刚从06区回来，今晚做一只木乃伊鸡怎么样？”
“好哎！！”这是香奈尔。
西泽：“我是在自言自语，不是问你。”
“可是屋里只有我们两个.....”委屈。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西泽的回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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