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舞会提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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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
高大的青石王座之上，周围是无数黑色的荆棘缠绕，于最顶端盛开出一朵血红的蔷薇。温莎端坐于王座之上，伸出两指勾上那朵，朝着自己轻描淡写地勾至身前。
低头轻嗅。
指尖的皮肤被荆棘刺破，流出血红。
被呼唤的文森特弓步上前，半跪在了他的神明面前，抽出胸前的手帕一点点擦拭干净那些流出来的血，继而迅速地收回了手。
温莎抬起下巴俯视着他，看见他眼中的狂热后满意勾唇，“你说……”
“我是不是该马上有一场盛大的舞会了？”
文森特恭敬低头，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温莎，微笑道：“如您所愿，公爵大人。”
他说着退了下去。
寂静无人的大厅中央，温莎沉默如一幅油画。
在她身后蔷薇王座的阴影里，乌黑的十字架上由荆棘丛捆缚着一个穿着圣女长袍的女人。
吴遥垂着头，血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流淌出来，又被荆棘吸收。
她嗫嚅着唇，喃喃出声：“姐姐……”
温莎听到了声音，微微偏过头，终于露出了始终在阴影之中的另外半张面孔——
无数血红的龟裂缠绕其上，间或有雷芒闪烁。却仍然诡异艳美，粗粗看去，哪怕是那些龟裂的红色痕迹，在她的脸上也仿佛万朵盛放的蔷薇。
这张诡魅的脸上，神情似喜或悲，语带缱绻：“很快了，你的姐姐，我会让她来陪伴你的……”
*
文囡囡一看到那些鲜红的纹路就感到了些许熟悉。
之前在舞会厅排练的时候，光头的死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同样无法忘记的就有当时突然出现的浮现在整个大厅之上的血红纹路。
和现在在她面前的看上去很像。
但是从之前安妮远远避开的举动来看，这间房间里的纹路和先前大厅里的大概是两种相反的效果，一种夺人性命，一种护人周全。
文囡囡再度仔细看了看那些纹路的交织，果然发现和印象里的是完全相反的走向。
“我们是……少了一个人吗？”
众人陆续走进房间，柳长生数了数人数，略带沉重地发现少了一个人。
再根据记忆比对过去，不难发现消失的人是双胞胎中的一个。
当时他们并不确定这光幕和红菱的存在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只能让双胞胎去找文囡囡他们过来，现在看起来果然还是不够周全。
红菱的想法也是一样，看向吴悦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歉意。
吴悦苦中作乐地一笑，将发生的事情再度讲了一遍。
“不要难过，我们还有机会把人救回来。”文囡囡注意到团队中沉重的氛围，走到红菱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句话彻底激起了红菱心中的热血，她一激动就把鞭子抽了出来，狠狠地在地上打了一下，对着吴悦保证道，“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把妹妹救出来！”
差点被鞭子抽到的马乐乐一退三米远。
吴悦勉强一笑，原本的满脸哀容总算消散，房间里的气氛也热闹起来。
柳长生轻咳一声提出了把文囡囡他们叫过来的正事，他蹲下身，指了指红菱身侧地板上的一点血迹，“先前就是红菱的血滴到了地板上，才发现的这些纹路。”
文囡囡同样蹲下身观察，如果不是柳长生的解释，她一定不会相信面前地板上那一点瑰丽得像宝石一样的红色原来是一点血迹。
但是这样的话，难道说这个阵法同样也依靠人的血来支撑吗？
文囡囡微微皱起了眉，想要做个尝试，她先在笔记本上轻车熟路都记录下了房间里的纹路，然后征得众人的同意之后，就朝着地上那一点红色伸出了手。
即将触碰到的时候，黑雾突然冒出来缠住了她的手指往后拉着。
文囡囡疑惑地看向它，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它自己冲了上去，地上那一抹红色瞬间消失，但是同样的，黑雾本身似乎也消散了一点。
文囡囡连忙把它接住，送回了笔记本，站起身。
周围的血色纹路已经褪去，安妮也重新站在了门口，安静地等待着他们。
“果然是用血迹支撑的……”柳长生下意识地拉住了红菱的手，凝重开口。
这样的话，意味着如果他们在舞会的时候需要用到这样的纹路来对抗鬼怪，就必须有人不断地流血牺牲，严格意义上讲和舞会厅的阵法甚至没有本质的区别。
吴悦也看到了这一幕，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她迅速地站了出来，“用我的血吧，反正我的身体也已经这样了，再坏一点也没有关系。”
“只要能把遥遥救出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马乐乐原本还有些害怕她，听了这话也不由感动起来，凑过去安抚得拍了拍她的肩膀。
文囡囡也安抚她道“先别急”，但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这也只是干巴巴的一句话，并不能对局面产生什么实质的效果。
她左右看了看想要再找找什么线索，却一眼注意到了乔治正看着她，像是想要说什么又要等她先开口的样子，简直和蒂斯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之前就想问乔治的问题，“之前瘦子是从地下室里带走了什么吗？”
乔治一脸你总算是问到关键了的表情，不过还是没让众人等太久，很快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正是一些血红的液体。
“这是当时来参加舞会的时候，牧师就发给我们的小瓶子，地下室的那些尸体上应该是都有一个，不过有些并不信教的人，里面估计就是空的。”
柳长生眼前一亮，迅速推断。
“如果原来的光纹是把其他人的血液吸收带给鬼怪，这个纹路就可以反过来从鬼怪身上汲取能量，反哺给在光纹中的人，而现在我们用当时的死者的血来开启，就可以带给他们解脱！”
乔治一脸孺子可教地看着他。
文囡囡接过了乔治手中的小瓶子。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但是按照现在的推断来说并没有问题，他们只需要将房间里的阵法复刻到舞会大厅就可以了。
她勉强松了口气，提出了接下来的路线，“那么我们先去一趟地下室吧？”
众人顺利地达成了一致，安妮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突然身子一僵，朝着一侧退开。
明明上午还见过，却好像过了很久没有出现的文森特站在了房间门口，一脸优雅却凉薄的笑。
“诸位午安，是发生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吗？”
众人的谈话一顿，纷纷转过身。
文森特并没有在意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伸出手来一根根掰过自己的手指。
良久，抬起头来一脸恶趣味的笑容，打破了沉默，“我好像记错了日子呢，舞会的时间应该是明天才对。”
他说着转过了身，走入黑暗的同时低沉一笑，“女孩们，带着你们的客人回房间好好准备舞会吧。”
随着她的笑声，五个女仆出现在房间门口，加上安妮正好和他们的人数一样。
文囡囡的眼睛一暗。
明白他们太相信所谓的系统提示，而低估了鬼怪的多变性。
正如已经消失的吴遥曾经所说的，鬼怪都是很狡猾的存在。
现在舞会的时间提前，文森特又安排了女仆看着她们，不管是到舞会厅复刻房间里的纹路，还是到地下室取回亡者的血液。
他们都不再有机会了。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舞会提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