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舞蹈练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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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文森特换了一身舞会礼服，那头灿烂耀眼的金发不知道经过什么处理微微地卷曲起来，在颈侧扎成一束。
原本俊美锋利的五官似乎柔和了许多。
层层叠叠的褶皱堆砌在领口和袖口，显得整个人高大了许多，不过因为合适的裁剪和缝合依然优雅别致。
见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为了舞会的顺利举行，请客人们到舞会厅进行宫廷礼仪舞蹈的练习。”
说着他微微侧身，让开了前往舞会厅的路，眼神似笑非笑地落在了乔治身上。
乔治一笑以对，率先走了出去。
文森特仍看着餐桌前的众人，没有人敢让他久等，迅速放下了餐具，跟了上去。
脚步声零零落落地回荡在走廊里。
舞会厅和用餐的宴会厅在同一层，距离很近、布置也很相像，一眼看上去却绝不会认错。
三面巨大的落地窗上面，严丝合缝地镶嵌着彩色玻璃，外界的光线透过这些窗户落在地面上，变成了无数斑斓的色块。
很美，但是却让室内始终昏暗着，所以哪怕是白天也点着许多灯来采光。
最为耀眼的就是中央上空悬挂着的那一盏，正是昨天他们从地下室取回来的，此时无数水晶上面红光流转，和一地的彩色光斑一同组成了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文森特站在门口，等着众人一个个都走了进去才关上了门，歌声幽幽响起，他竖起一指放到了唇边。
“嘘……舞蹈是有灵魂的。”
他话音刚落，歌声就从低沉转为高昂，夹杂着无数鼓点声，一列身着舞会礼服的男男女女从不知名的暗处走出，在空荡荡的大厅中踩着节拍旋转起来。
“接下来，我的客人们，请挑选你们的舞伴吧！”
他的神情也激昂起来，跟着鼓声摊开了双手，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那舞池中旋转着的身影齐齐转过头来！
无数双幽暗的眼睛盯着门前的他们，无声地叫嚣着要撕碎他们的血肉！
光头男人被吓得瞬间退了一步，那些原本盯着众人的眼睛突然集体落到了他身上。光头男人身子一抖，被乔治将将扶住，没有直接跪到地上去。
文森特也看向他，声音里带着些奇怪的韵律，“你是……不喜欢你们的舞伴吗？”
光头男人强撑着甩开了乔治的手，慌乱地摇了摇头。
粉色的裙摆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一晃，舞池中原本翩翩起舞着的一个男人突然走了出来。
当他从那诡秘的红光中走出时，却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衣领之上是一张文质彬彬的脸。
男人朝着光头男人伸出一只手，弯下腰来，“美丽的女士，我愿意与您共舞一曲。”
在文森特的注视之下，光头男人颤颤巍巍地把手放了上去，被一把拉入了舞池。
歌声继续着，愈发缠绵。
文森特踩着节拍也踏了进去，同时开口道。
“都来寻找你们的舞伴吧。”
发出了邀请，既像是对着玩家说得，也像是对着舞池里的鬼怪说的。
一时间除了已经拉了光头男人进去的男人，其他本来正在跳舞的人纷纷松开了同伴的手，对着门口站着的他们包围过去。
文囡囡和红菱对视一眼，嘴唇微动，提醒道：“宫廷舞蹈有交换舞伴的环节，注意鼓声。”
红菱的目光落到了柳长生身上，二人有了主意，在舞池中涌出来的人群中间迅速挑了一个顺眼的，也离开了门口。
那句话不仅是提醒红菱的，也是提醒双胞胎少女的，她们同样依样画葫芦融入了舞池。
只剩下了文囡囡和乔治。
“等一会交换舞伴的时候，记得靠近一点。”文囡囡一本正经地叮嘱，继而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你也不想蒂斯和别的男人跳太长时间的舞吧。”
说完，她顺势拉了一个伸得最近的手，几乎是带着对方踏了进去。
乔治在原地笑了一下，也跟着选了一个人。
进了舞池文囡囡才发现，中央水晶灯的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起了一个平台，文森特正站在上面，一脸迷醉地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
在他身后，一个人影正坐在金色华丽的王座之上，水晶灯的红光照亮了她的半边眉眼。
满头铂金色的长发卷曲出温柔的弧度，沿着她雪白的丝质长裙垂坠到了地上，优雅地散开着，一枝娇艳盛开着的白玫瑰别在她的耳后，却一点也没有夺过她的风采。
如烟般浅淡的眉毛，如同被雾气笼罩的浅金色的眼睛微微闭起，一双红唇此时正不停地开合着，唱着歌。
是温莎公爵！
文囡囡刚反应过这个念头，就骤然闻到了近至鼻尖的腥气，她闭了闭眼，把目光从诡异的公爵身上移开。
放在拉着自己的手上，垂下眉眼，踩着激烈的鼓点骤然后退了一步转了个身。
她的动作和节拍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哪怕是文森特注意到了也只能赞叹一声。
这些动作她做起来并不生疏，反而像是某种早就熟练掌握了的本能。
但是哪怕借此顺利拉开了距离，也并非长久之计，她的舞伴，一个在灯光下恢复了本来面貌干瘪发臭的尸体，正随着舞曲一步步靠近着她。
不过，时机也快到了。
第一波高潮落幕，歌声渐渐低哑，到了宫廷舞中可以交换舞伴的时间段。
乔治是个信守承诺的骑士，亦或者，他是个忠于爱人的骑士。
总之没过多久，文囡囡就在身边的一顿混乱中顺利看见了乔治的身影。
三、二、一！
她默数着乔治走到这来需要的步子，时间一到，立即松开了手。
和一个正和乔治共舞得满面红光的女鬼擦肩而过，文囡囡虚虚地靠上了乔治的手臂，黑雾从她掌心穿过，隔在了她与乔治之间。
文囡囡心中一暖，朝着周围环视一圈，就看到红菱和柳长生也顺利会师，双胞胎少女和光头男人不在附近。
想到光头男人和马乐乐算是落单了，她的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接下来恐怕会发生一些事情，高台上的温莎公爵依然在不知停歇地唱着，文森特已经停了下来，专心侍奉在她的身后。
明明已经没有人挡在公爵身前，她依然有大半张脸笼罩在黑暗中。
“那是公爵大人，对吧。”文囡囡朝着乔治低声问道。
乔治点了点头，哪怕已经有了心中所爱，他依然无法不赞叹公爵的美貌。
“她很美。”
“这就是你们当初一起来赴约的原因吗？”文囡囡转了个圈。
“当然不是，公爵大人哪怕没有美貌，也是这座王国最有权势的女人。”乔治拉着文囡囡的手，朝着高台的反方向带了带。
“没有人能拒绝她的邀请。”
“那么，舞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治脸上泛起了一种回忆之色，他挑拣着可以不违背诅咒说出的部分，最终开口，“那是一场血腥的祭祀，温莎她，得到了一种特殊的仪式。”
“用来维持某些东西。”
他话音刚落，一道尖叫声刺穿了华丽婉转的歌声，抓住了每个人的耳朵。
但是歌声未停，仍在继续着，甚至一声更高过一声。
乔治听着不远处的动静，想到了什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就像这样。”
说着迅速带着文囡囡在舞池里转动起来，很快就接近了尖叫的声源。
光头大汉原本粉嫩的宫廷长裙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的舞伴正俯身在他的颈侧，獠牙已经刺穿了他的动脉，诡异的长舌在那血腥的创口处吮吸着。
但是更多的鲜血滑落到了地上，勾勒出一条条繁复细密的纹路，最终汇聚到了高台之上。
在温莎公爵的耳畔，那一朵白玫瑰一点点染上了红色，像是她火般的红唇。
娇艳欲滴。
恍惚间，文囡囡觉得温莎公爵似乎勾起红唇、笑了一下。
乔治带着她转过身，背对向温莎公爵，语气冷漠恶劣起来，“安分点！别让公爵盯上你，你说过要带着蒂斯解开诅咒的！”
手心突然被烫了一下，乔治的脸都快扭曲了，却因为不能引起公爵的注意不敢松手，只能跟着节拍继续往下跳。
乔治：有这么较真的吗？！
文囡囡注意到了他一跳一跳的眼角，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掌心，安抚地拍了拍。
直到掌心的热度消失，乔治才扭曲着脸放缓了语气，“总之你看到了，舞会发生的和刚刚大同小异。不过多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待会那位文森特先生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的。”
没过多久，歌声隐去。
文囡囡松开了乔治的手停了下来，才突然发现周围已经被清空了一般，只剩下了她们一行人。
还有地上的一个干瘪的尸体。
原本鼓胀的肌肉全都凹陷下去，只剩下一副皮囊裹着宽大纤长的骨架。
触目惊心。
高台和地表诡异的纹路都已经消失，文森特站在大厅正中，伸手理了理精致的领口和袖口，这才朝着地上的尸体走了过来。
“看来这位先生的舞，跳得并不够好。”
他点评的时候就像是在点评一块烤焦了的牛排，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是因为跳女步所以并不熟练吗？”
文森特捏着下巴沉思道。
文囡囡突然想起了马乐乐也是落单的人之一，在全场环视了一圈才在柳长生身边看到了这个少年，松了口气。
“那么，就让他去该去的地方吧。”
文森特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地上的尸体顿时消失不见。
在众人紧绷的目光中，文森特缓缓转过了身。
“公爵大人很满意大家的舞蹈，接下来的半天就让女仆们带着诸位在城堡里逛逛吧。”
众人齐齐愣住：这是安全的搜证时间？
说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某些特殊的地方……还是不要去看比较好呢。”
是必须得去才对……
文囡囡的手指在笔记本上一页页翻看着，上面有她记录下来的先前所去过的地方，有些地方明显需要再去一趟的，被她圈了出来。
其中就有地下室。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的房间。
说起来进入这个副本以来，他们还没有好好地沟通过，也许其他人的经历里还有更多的线索可以引出舞会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舞蹈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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