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波尔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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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回到宴会厅中，文囡囡眼前还是挥之不去的一地尸体，直到踏进大厅的那一刻，被满室亮堂的灯火晃了眼睛，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灯火辉煌的大厅里，文森特正端坐在沙发上，宽大的牧师长袍优雅地垂坠在地板上。
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一把剪刀，小心仔细地裁剪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太过安静，以至于一时间没有人敢于出声打断他的动作。
也是这个时候，文囡囡突然发现那道一直在歌唱着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会和刚刚拿到的水晶灯有什么关系吗？
似乎是听见了众人的脚步声，文森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叹息一声把已经修建好的白玫瑰插在了桌面上一个精致的白瓷瓶里，站起了身。
“欢迎回来，我尊贵的客人们。”
“所以……你们把它带回来了吗？”
他的目光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般从众人身前身后划过，脸上似乎有些失望。
“看来是没有吗？这样的话……舞会就不能如期举行了呀……”
四处都点着灯的大厅里本来应该没有可以留下影子的角落，可说这话的时候，文森特却好像大半个人都隐在了阴影里，看不真切。
一看就好像准备放大招的样子。
红菱迅速伸出手把水晶灯递了上去，为了防止他看不见还在他面前用力地晃了晃。
“是这个没错吧。”柳长生补充了一句。
文森特阴沉的脸色缓慢地凝固在了脸上。
文囡囡几乎能想象出他头顶缓慢冒出的三个问号。
但是任务是他自己发布的，眼下他们完成了也只能认栽，游戏之所以是为游戏，就在于存在规则。
不同的npc能够伤人的前提显然是不一样的。
文森特收了水晶，硬生生从脸上挤出一丝优雅的笑来，对着他尊敬的客人就是一番不要面子的夸奖。
直到他看到了人群中被绑在正中间的二人，脸上的笑意这才真切了几分。
“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语双关，恶趣味满满得简直要溢出来。
被像看猴戏一样盯着，却碍于角色，蒂斯只得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文囡囡把二人间的互动尽收眼底，得出了城堡里的npc也并非一心的结论。
确定了文森特确实有办法，文囡囡站到了文森特身边，对着他解释道。
“他们被城堡里的亡灵附体了，舞会不能没有它的客人，想必管家先生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吧？”
文森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连带着目光也从在场的所有人脸上一个一个地划过去。
瘦子不知道为什么，被看得后退了一步，闪躲开了他的注视。
文森特看够了诸人的反应，这才接着道。
“当然。不过亡灵先生同样是城堡曾经的客人，所以要让他们出来也得让他们有‘地方’住才可以。”
说到“地方”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语调，满意地看到一些人的脸色变了。
“不知道诸位有谁愿意给他们腾一点地方呢？当然，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不知道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乔治也跟着附和起来。
“当然不会，我们会好好地和各位的身体和平共处的。”
蒂斯更是已经点起了单子。
“我要那个女孩子的身体！”
火辣辣的目光直指文囡囡，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些虎狼之词。
“那我就请那位高高瘦瘦的先生帮帮忙吧！”
乔治看向了穿着一身文森特同款牧师长袍的瘦子。
黑雾又一次钻出来，附在了文囡囡的耳后，文楠的声音如同情人般的低语，响起在文囡囡的耳边。
“答应他。”
短短的一句话，文囡囡的耳朵已经变得滚烫，她有些不太习惯地捏了捏耳廓，就再度听到了一声轻笑。
半边脸都绯红起来。
文囡囡：不要再撩了！！我不行！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黑雾弥散，文囡囡回归现状，对着文森特点了点头。
“我同意。”
文森特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有些意外，不过作为管家，他尊重每一位客人的选择。就像某只小老鼠一样，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看向瘦子。
“那您呢？我亲爱的波尔先生。”
瘦子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在他的视线里，文森特已经撕下了他优雅光鲜的外表，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地道里干巴巴的尸体，正咧着嘴高声笑着，一步又一步地朝他走来。
“不！我不是故意要带走……的！你不能这样！”
“我不要当什么容器，你走啊！”
他尖叫着，一声高过一声，跌跌撞撞地向后逃窜着。
那具干尸依然紧紧地追在他的身后，如影随形。
他气喘吁吁地跑下了楼梯，跑到了一扇门前，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他来不及思考一点点就一把拉开了房门，走进去关在了身后。
脚步声被房门隔开，暂且停住了。
他长松一口气。
理智渐渐回笼，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跑进了什么地方。
冷汗一大颗一大颗从他的额头落下来，落到地板上炸开。
无数道呼吸近在咫尺，仿若惊雷炸响。
他艰难地抬起头。
“蓬”的一声。
大厅里鸦雀无声。
就在刚刚，他们亲眼目睹了文森特只是靠近了瘦子，他就慌不择路地一步步朝着旋转楼梯跌去，最终一把摔过了栏杆，落进了无止境的黑暗。
但是每个人面前仿佛都看到了蓬得一声血花炸开的声音。
“看来我们的波尔先生可以有新的入住者了，公爵大人也一定会高兴的。”
文森特笑了笑。
他拍了拍手，马乐乐的头低了下去，不远处的旋转楼梯上又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瘦子，或者说乔治，走进来朝着所有人露出了一个熟悉的优雅的笑容。
文囡囡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明明和瘦子并没有深交，甚至对方在一进入副本的时候就打过他们的主意，只是刚刚熟悉的面孔包裹着腐朽的灵魂走进来的时候。
她突然意识到直到他死去，在场的所有人甚至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么，轮到你了。”
文森特的声音把文囡囡从思绪中惊醒。
她同样听到了文森特的拍手声，仿佛看到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小姑娘的身影从光头男人身上挣脱出来，一步又一步接近了她。
文囡囡冷淡地看着冲她甜笑的小姑娘。
蒂斯没吓到人，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二话不说地钻进了梦寐以求的身体。
“我终于要有新身……！！！”
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
文囡囡看向文森特，“亡灵已经安顿好了，他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红菱、柳长生都松了口气，他们生怕刚刚的死亡会再来一次，因此一开始就紧紧盯着文囡囡，做好了时刻把她拦下来的准备。
好在这准备并不需要。
双胞胎虽然没有他们这样担心，还是放松了不少。
文森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并没有理由发难，只得回答了她的问题。
“现在。”
话音刚落，光头率先醒了过来。
一脸狰狞：“谁给劳资换上的这么丑的裙子！”
众人：“……”忘了还有这茬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波尔之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