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女子高中生育儿记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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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早餐是吞拿鱼玉米帕尼尼，在切片面包上分别抹上黄油和披萨底酱，在中心夹上拌过蛋黄酱的吞拿鱼和玉米粒，以及芝士碎和奶酪粉，放在预热好的帕尼尼机里压住，很快就有美妙的香气飘了出来。
将烤好的帕尼尼装盘在餐桌上摆好，我回到厨房去倒牛奶的功夫，乔鲁诺已经洗漱完毕来到餐桌旁，看见我端着的牛奶，眼里是几乎具现化的丧气。
“歌留多，我想喝果汁。”金发少年眼睛里仿佛闪着小星星。
我把牛奶放在乔鲁诺面前，残忍而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等你比仗助长得高，我才能停止对你的牛奶供应。”话虽这么说，我还是给他又倒了杯果汁。
虽说比起同班的男孩子，继承了乔家得天独厚高个子基因的乔鲁诺已经比一米六零的小矮子我高出了一小截，但比起隔壁邻居家梳着不良少年头的温柔少年东方仗助，乔鲁诺还差得远。
乔鲁诺小声抗议：“仗助哥可比我大两岁呢。”
鼓着包子脸一口气喝完牛奶、嘴边还沾着些许白渍的乔鲁诺简直可爱到炸裂。
明明已经一起生活了近五年，我的血条还是动辄就被乔鲁诺不经意的动作萌到只剩丝血。
虽然、也许、可能、我看乔鲁诺的时候，带着荷莉看承太郎时所带的那种厚重滤镜。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我问。
现在正是春假，不久之后乔鲁诺就会进入国中二年级，这个出勤率总卡在及格线上的小兔崽子却意外得成绩优异，让参加家长会时的我面对他班主任老师的语重心长非常尴尬。但我又能怎么办呢？他翘课并不是去游戏厅或者满世界乱跑，而是坐在我的咖啡厅的员工休息室里看各种各样的书。托他的福，我雇佣的两个员工似乎都在文化素养上有了相当大的进步。
“没有，”乔鲁诺摇头，“但今天是店里的定休日，我本来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哪里玩。”
我立即双手一拍做出决定：“那正好，趁着天还没热起来，我们去泡个温泉吧。”
“好，你先去收拾东西，我一会就来。”
已经吃完早餐的乔鲁诺将我面前的空盘子和杯子一并收走，拿去厨房清洗起来，我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才跑上楼去收拾泡温泉需要的东西。
我经营的咖啡厅每周只有周二一天是定休日，虽然其他时间我也可以不去店里只让两位可靠的员工干活，但店里的招牌毕竟是我煮的幸运咖喱，所以一般来说我不会翘班。这样一来，我能够和乔鲁诺一起进行的家庭娱乐活动就不剩下多少，如果出门必定是能够当天往返的活动，而日归温泉恰好算是一项。
挠了挠脚边橘猫的下巴，我拎起背包，回忆起乔鲁诺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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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乔鲁诺住进我家已经近一个月，在征求过乔鲁诺的意见后，我没有帮他办理入学，而是在家里教授他日本小学的课程，还有他落下的日语。乔鲁诺是个相当早熟的孩子，也非常聪明，但是为了他未来的发展，也为了他以后在学校不被同龄人欺负，我还给他报名了空手道的道馆，他好像也很有兴致。
但那时临近暑假，就读高中三年级的我正忙的焦头烂额。我是班里年纪最小的学生，同样也是全年级成绩最优秀的学生。虽然在知晓乔鲁诺的身份后我放弃了考取大学，但我并不想高中生活留下遗憾，所以还是在为一轮又一轮的模拟考试努力复习。
我还记得那天的晚餐是标准的和食，盐烧秋刀鱼、腌渍小菜、白饭和豆腐味增汤，甜点准备了抹茶慕斯蛋糕。那个时候乔鲁诺和我说话的时候还不看我的眼睛，从来都是低着头，也从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或者是叫我小姨，而是总尊称我为“您”，这一度让我非常失落。
毕竟他更小的时候，和我还有养父还住在一起的时候，还一直亲切的叫我姐姐来着。
这么想想就更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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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先去了超市，然后顺便去道馆接乔鲁诺回家，等待乔鲁诺换衣服的时间里，道馆的教练告诉我说那孩子好像扭伤了脚腕，但什么也没说似乎是强忍着，让我回去注意一下。结果回去的路上我注意了一路，也没看出来他像是扭伤脚腕忍着疼痛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教练看错了还是我观察力不够。
唉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个视力A的替身，白金打印机就很不错。
用意大利名字是乔鲁诺自己选的，他大概也觉得初流乃这个名字太像女孩子，又或者是他内心里已经定下了未来要成为意大利的秧歌star的伟大目标，总之这么叫他我也觉得比较顺口。就只是，除了学习遇到不理解的内容的时候，他很少主动和我说话，我只能绞尽脑汁地去寻找可以多聊两句的话题。
像今天就只能就只能随意地问候一句：“这边的生活还习惯吗？”
“嗯，日本很和平。”他回答说，“谢谢您。”
谢你个大头鬼啊！他用词的尊敬程度不是那种普通的学生对老师、或是员工对上司说话的程度，而更像是香草冰对迪奥的那种尊敬到浮夸的程度……早知道就不教他用敬语了！
但我还只能忍着，只是偶尔提一句不用对我使用敬语。他本来就没对我敞开心扉，我怕骂他一顿把他吓跑了，再想培养关系就更麻烦了……我可太难了！
八岁的孩子……究竟都在想什么呢？
我做着晚餐，乔鲁诺做完作业后也过来帮忙摆碗筷，这一个月的生活我们稍微培养出一些默契，即便不作交流他也知道该怎么做。晚餐时间也安安静静的，只有开始吃饭时他会像所有的日本小孩一样双手合十说一句“我开动了”，吃过第一口后又会公式化地说“很好吃”。
这让我一度以为自己变成了那种因为管理严格而和孩子有深度代沟的家长。
然而！今天！乔鲁诺竟然在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主动和我说了话！
他开口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将这绝无仅有的一刻深深刻印在我的DNA里。
而他所说的内容，也和我有关：“您准备报考哪所大学呢？”
……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小孩子竟然会关注这种事，但也许是因为我去哪里上大学会影响到他的生活环境，我不可能独自把他丢在家里。虽然有些犹豫是否要现在告诉他，但拖延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所以我诚实地回答：“我不准备读大学。实际上，毕业以后我想卖掉这里的房子，回到我父母的老家去。在那里我继承了两块地，我想要开一家咖啡厅。虽然我对那里已经没有印象了……但听说是非常民风淳朴的小镇。”
就和蝙蝠侠居住的那个哥谭市一样民风淳朴。
而乔鲁诺忽然放下筷子，皱着眉头相当不冷静地看着我。
“是因为我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什么？”
“你的成绩那么优秀，明明可以上非常好的大学，可以拥有非常光明的未来。你本来也是这么准备的吧？我看到了你以前填写的计划书，三年尽快读完大学然后进入大学院进行研究工作，顺利的话读博留校，你的梦想明明是进入研究所，为什么现在却要回到乡下去开咖啡店？”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对我不用敬语，甚至是有点咄咄逼人的语气，这让我有点……喜极而泣。
然后眼泪竟然真的控制不住涌了出来，哭得我连说话都说不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上一次哭的这么惨还是在看石之海结局的时候。乔鲁诺明显慌得一批，他跑到我身边来给我递纸巾，拍着我的后背让我缓着点，还把我面前的碗筷推远了些怕我碰到……还一直在说对不起。
我好像被这声道歉点透，突然就明白了他一直在想什么。
等到我终于缓过来，喝了几口汤润嗓子，才边抽噎边说：“你是不是觉得，你给我添了麻烦？”
男孩放在我背上的手一僵，过了几分钟我才听见他的声音：“不是吗？”
我长叹了一口气。
“根本不是那回事，我不是那种对谁都满怀爱心的圣母，也从不会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我说，“也不是因为责任感，我和姐姐没有血缘关系，关系也不近，上次分别后大概不会再有联系，她不会因为我把你养好就给我汇生活费，我不是被迫对你好的。”
“我之前写的那个计划，就是因为没有梦想才那样决定的，无所事事的话不如努力往上爬，万一在过程中找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了呢？我是那样想的。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孩子读博士还进入研究所这种事太罕见了，我其实不太喜欢拼命……”
“其实啊，我本来以为养父过世后，我会永远孤身一人的。”
乔鲁诺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给你讲过，我是因为父母突然失踪才被姐姐家里收养的，可那之后养母因病去世，养父也出车祸离世……我想，愿意照顾我的人，也许总会离开我吧。”我抬手揉了揉男孩的脑袋，“但是你来啦，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负担，乔鲁诺，倒不如说……”
“你就是我的太阳。”
虽然这么说，但果然还是因为他是茸茸啊，如果换成是别的孩子我恐怕不会这么高兴……
“所以说，以后就不要用敬语和我说话了，叫我姐姐或者名字都可以，小姨就算了我还不想当长辈啦……”
从那之后我们才真正的熟络起来，并且确认了他确实在道场扭伤了脚腕，但是怕影响我的学习就一直忍着装作没事的样子，后来我也会调侃他那时小小年纪就想那么多……但我果然还是非常高兴的。
与我一起生活的乔鲁诺·乔巴纳，是个非常非常温柔的男孩，我为此感到自豪。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女子高中生育儿记事（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