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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太乙旧事(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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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个房间之中,梁超逸命彭璐找来了一个大水缸,里面倒满了清水,由于方才杜依琳的一闹,彭家下人死的死、跑的跑,这一切都得彭璐自己来做。在彭璐做这些的时候,梁超逸已用内力,暂时压制住了彭常江体内的剧毒,彭常江的气色也较刚才有了起色,人也清醒了过来。梁超逸将彭常江抱入了水缸之中,在彭常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道家法门,彭常江依梁超逸所言运功疗伤,只见他闭目而坐,急呼缓吸,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这满满的一缸清水竟渐渐变成了黑色,彭常江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梁超逸将梁超逸抱出水缸,让彭璐再换了一缸清水。原来彭常江以梁超逸的法门运功,将摩尼金针的毒素通过皮肤的毛孔排出体外,这些毒素遇水即便成了黑色,化在水中。这样一连换了五缸水,水中才无黑色。梁超逸将彭常江扶到床上休息,自己和彭璐来到了外屋。彭婧和耶律明洁一直都在外屋等候。此时,耶律明洁已经醒来。这样四人边坐在外屋摆谈起来。
彭璐对梁超逸说:“道长,小女子在这里代我父亲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向他下跪。梁超逸眼疾手快,一把将彭璐扶起。彭璐早已料到梁超逸会扶她,可这救命之恩不得不拜,便使出一招“千斤坠”,谁料梁超逸只是轻轻一抬手便将她扶了起来,梁超逸的功力之深,让彭璐为之一震,深深叹服。
梁超逸深知她意,微微一笑,随即又是一脸严肃说道:“其实你父亲的毒尚未完全清除。”
彭璐大惊,急着问道:“什么?道长,你一定要就我父亲啊。”说着,泪水似乎要夺眶而出。
梁超逸安慰道说:“彭姑娘,你先别着急,我定会想办法,尽心解救你的父亲。杜依琳的摩尼金针毒性十分的厉害,我虽教你爹以道家玄功,将体内部分毒素清除,但想完全解除,非得有杜依琳的独门解药不可。如今你爹伤情比较稳定,待三日之内,取回解药即可无事。”
彭璐说道:“如若三日之内,取不回解药呢?”
梁超逸回答道:“那就只得盼你爹多福了。”
彭璐一听,心中已是了然,梁超逸说的比较婉转:如若三日得不到解药,彭常江必然会是毒发身亡。彭璐心中又是焦急起来,梁超逸了解彭璐心思,缓缓说道:“彭姑娘,你放心,我已知杜依琳身居何处,明日便去找杜依琳讨要解药。”
彭璐心中让是焦虑,但听梁超逸这样说了,也不再说话。梁超逸对彭璐、耶律明洁和袁婧嘱咐道:“你们三人皆中了杜依琳的幻音大法,受了些内伤,你们今日睡前好好调息下,连续七日即可痊愈。”
三人异口同声说道:“多谢道长。”
梁超逸点了点头,随即打量了袁婧一番,然后对她说道:“方才我见姑娘抵挡杜依琳的琴声时,脚下所踩的点位,可是这八卦方位?”
袁婧答道:“道长真是好眼力啊,正如道长所言,我这步伐正是以八卦方位变化演变过来的,无奈在下学艺不精,还是抵挡不住杜依琳的幻音大法。”
梁超逸微微捋须笑道:“姑娘年纪尚轻,竟有如此功力,他日定是不可限量啊,何况妙音仙子已是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姑娘不过是初涉江湖,武功逊她一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袁婧听梁超逸表扬自己一番,心中也是欢喜至极。梁超逸思索了半响,又对袁婧说道:“不知姑娘这步伐是跟哪位高人学的?”
袁婧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我爹爹。”袁婧见梁超逸脸上似乎还有疑虑,又解释道:“我爹爹也是个音律爱好者,他常常吹萧抚琴,说来也奇怪,我听我爹爹曲子时,感觉就如同中了幻音大法一般,那个时侯我爹爹,便教了我这些个功夫,抵抗曲子刺激。”
听到这里,梁超逸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不解其意,一脸茫然,梁超逸面色和睦的说道:“不用说了,袁姑娘的令尊想来便是那星竹山庄的庄主吧?”
袁婧满面尽是骄傲之色,轻轻的点了点头。彭璐见袁婧点头,是大吃了一惊,她自认为自己的父亲武艺高强,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堂的人物,在家世背景方面从来没有怵过任何人,常常是以此为傲,可如今同袁婧一比,那可真是望尘莫及了。她想起白天比武招亲时的情景,袁婧跳上台来救下耶律明洁,当时她还道不知哪家的死丫头如此大胆,轻视了袁婧,现在想来。却不知怎的,满是羞愧懊恼。耶律明洁一直都注意着彭璐,见她此时如此惊讶,心中也是不解,他自认对彭璐也算了解,她平常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喜怒不露于色,更不会有何等惊讶之情,怎此时会有如此表现?耶律明洁问梁超逸说:“道长,这星竹山庄庄主是谁啊?”
这一问袁婧脸色忽变,梁超逸却是不温不火,平静的很,彭璐皱眉斥道:“你个呆子,怎连星竹山庄都不知道啊!”
梁超逸看在眼里,笑着缓缓说道:“小兄弟,你可听人说起过‘一掌双剑两玄功’?”
耶律明洁自然是没有听闻过,也不好再答,生怕彭璐再次骂他,他低着头看着彭璐,彭璐却是白眼以对之。梁超逸笑呵呵的说道:“无妨无妨,小兄弟尚未涉足江湖,没听过也不足为奇,那让贫道来告诉你吧。这‘一掌双剑两玄功’其实指的是当今天下的五位绝世高手;所谓‘一掌’正是丐帮帮主楚奕龙,“双剑”是分别指大理国平南王段素林和星竹山庄的庄主王星硕,“两玄功”则是指吐蕃南迦巴瓦峰的长孙晴信,以及家师太乙教创教祖师玄元真人毛志强。”
耶律明洁这才明白,急忙对袁婧说道:“原来你爹爹那么厉害啊!”说完,转身又对彭璐说道:“你见过这五大高手吗?”
彭璐斜眼冷冷说道:“这五大高手是当世高人,我岂有这个福分?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袁婧在一旁只笑却不说话,却听彭璐接着说道:“可这五大高手之中,却只有一人是天下第一。那便是梁道长的师尊玄元真人毛志强毛真人,其余四人都只得叹服。”
耶律明洁说道:“既然如此,我定要拜毛真人为师,学习武艺。”其实耶律明洁一心想习武有成,以便取悦于彭常江,这知毛志强是天下第一,当即脱口而出说要拜师学艺。
彭璐接着便说:“可惜,毛真人已于十二年前驾鹤西游了。”
耶律明洁嘴上嘀咕两句,却不知所说何言。梁超逸叹气道:“先师不仅是道家真人,更是位武学大师,只可惜我太乙师门不幸,害的家师过早仙逝!”
袁婧心中其实早有疑虑:“这梁超逸是太乙教七侠之一,太乙教是武林玄门道家第一大派,是江湖中的泰山北斗,梁超逸等人也是侠名远播,他怎会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妙音仙子杜依琳为师妹呢?这其中定有蹊跷。”袁婧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张口便问梁超逸说道:“道长,我有一些疑虑,不知道长可愿指点一二?”
梁超逸也疑惑,心中不解,答道:“请讲。”
袁婧说:“道长怎称那杜依琳为师妹?你们究竟是何等关系?”
梁超逸听到这话,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思索一会,缓缓道来:“其实不瞒各位,这妙音仙子其实是我太乙七侠之一,正是贫道的五师妹。”
众人脸上一片茫然,虽梁超逸与杜依琳师兄妹相称,众人也想到他们之见有些瓜葛,却实在不想杜依琳居然就是威震武林的太乙七侠之一,这太乙七侠向来以侠义著称,锄强扶弱,惩恶除奸,杜依琳却是无恶不作杀人如麻,怎会是太乙七侠之一呢?但听梁超逸慢慢道来:“此事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啊,家师玄元真人共收了七位入室弟子,即是后来在江湖之中颇有虚名的太乙七侠,自我大师兄孙立为起,自下便是二师兄倪海,三师兄冯云飞,五师妹杜依琳,六师弟任思聪,七师妹刘洋,贫道位列第四。我三师兄冯云飞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五师妹玲珑剔透乖巧可人,二人自拜师以来便暗生情素,相互倾慕,想来这二位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当年师妹绝非如今这般模样,她天资聪明、心地纯良、性格开朗惹得众人的喜爱,先师对她也是倾爱有佳。想当年师兄和师妹都尚未入道出家,男未婚女未嫁,师傅得知他二人心意之后,也是高兴的很,要亲自为他们主持大婚。当时我等皆是为之开心,太乙教门上下皆是一番喜庆。所谓喜极而悲,可是就在这个时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袁婧道:“原来如此,这妙音仙子竟然也是玄门正宗之后啊。然后呢,发生了件什么事?”
梁超逸接着说:“先师与大理国的平南王段素林向来交好,那年,段王爷不知在何处寻得了道家高人‘五斗米道’创教祖师张道陵自撰的《老子想尓注》手稿,将其献给了先师,那可是珍贵之极的礼物。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先师也准备了份厚礼回赠给段王爷,那便是《太乙神数》,这也是我道家的著作,此书是教人通过十二运卦象之术,推算国家的政治命运、气数、历史变化的规律。先师精于此道,但如若亲自传授于段王爷,于礼不服,这便要命人将《太乙神数》送往大理,先师在那书中作了详细的批示注解以及各种心得,希望段王爷可以自行参悟其中的法门,通过此术好好的治理国家,让人民生活富足。先师念五师妹即将成婚,想来她多年在山上亲修苦练,极少涉足江湖,婚前也该出去走动走动,见见世面,于是便让她往大理走一遭。她从大理回来之日,便是她与冯师兄完婚之时。这样,杜师妹便携带《太乙神数》独自来到了大理。段王爷热情好客,见是先师的得意门生,定要留杜师妹在大理住上一段时间,杜师妹见盛情难却不好推辞,再者段王爷也是与先师齐名的武学大师,杜师妹也盼着段王爷可以指点一二,便留了下来。其实段王爷平日之中政务繁忙,少有时间亲自来陪杜师妹,便让杜师妹一切随意。说也是碰巧,当时去往大理拜会段王爷的不只是杜师妹一人,还有一位波斯来的使者,他们二人同住于段王爷的王府之中。这样杜师妹结识了那波斯使者。那位波斯使者虽是波斯人,长的却和汉人无异,后来才知道他的父亲是波斯人,他的母亲却是个汉人,他相貌英俊不凡风度飘飘,而且见识广博武艺高强。刚开始师妹只是与这人交流聊天,由于这人来自波斯,所见所闻与我等大是不同,无论风俗习惯还是背景文化都是另番天地,那人能说会道,经他一说,更是将其描绘的多姿多彩。那时我师妹涉世不深修道尚浅,加之平日之中尽是修道练功,日子过得枯燥无味,如今听这人一说,对这些花花世界是神往不已。到了后来,那波斯使者使尽各种方法讨杜师妹的欢心,那人无论是性格还是思想,都与冯师兄完全不同,渐渐地杜师妹发现自己竟有些喜欢这波斯使者。可当即一想,自己已有婚约,怎可如此朝三暮四,便决定离开大理速速回到太乙教,与冯师兄完婚,不再见那波斯使者。于是当即告别段王爷,也不向那波斯人道别,立刻动身返回齐云山太乙教。”
梁超逸说到这里顿了顿,停了下来,耶律明洁插嘴道:“那后来杜依琳与你的三师兄成婚了吗?”
梁超逸苦笑着说道:“如若她真与冯师兄成婚,那就太好了,也不会有武林今日的祸端,也不至于会有今日的妙音仙子了。离开大理后,我师妹便开始时刻想念那个波斯人,那段时间二人朝夕相对,已然成了习惯,突然一下不见面了,我师妹竟然觉得不自在了。刚开始她走得到十分迅速,可越到齐云山,她走得却越是缓慢。不知不觉之中,她竟将我冯师兄与那波斯人作起了比较,其实那时他的心已经偏向了那波斯人,所以她总是觉得无论哪点冯师兄都比不上那个波斯人,到后来竟不想回太乙教,不想与冯师兄成婚了。”
袁婧突然插话,义正言辞的说道:“她怎可这样三心二意的?她还有羞耻之心么?”
梁超逸看着袁婧,微微笑着说道:“你还是小女娃,这些个事情,你不懂,等你再大些了,你就可以明白杜师妹当日的感受了。当一个女子真心爱上一个男子的时候,她的想法和思想往往是让人无法估量的,甚至是疯狂的。”彭璐接着问梁超逸说:“道长,那后呢?”
梁超逸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哎,怎知那波斯男子心计城府如此深厚,他早已看穿了杜师妹的心思。他早已先行一步告别了段王爷,早早来到齐云山下,等候着杜师妹。杜师妹多日来日夜思念此人,此刻在此见到此人,你们说会是什么样的感情?”
耶律明洁盯着彭璐说道:“那自然是十分的惊喜,十分的欢喜的了。”彭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袁婧没有过男女之情,自然是不会懂的,耶律明洁和彭璐却是明白的很。
梁超逸说道:“正是。杜师妹当时甚是高兴,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正等着那波斯男子开口。那波斯男子慢慢走近杜师妹,并不说话,忽的一把搂住杜师妹,深深的亲了她一口。杜师妹大惊,急忙推开他,可那男子力气太大,怎么也推不开。她在那波斯男子怀里挣扎了半天,才挣脱开来,顺手便是两耳光打在男子脸上,那男子既不躲也不闪。”
耶律明洁等三人都是惊奇不已,从没有听说过哪个男子竟有如此行径的。梁超逸看他们的表情也不意外,接着说:“这正是那男子的手段高明之处,这时那波斯才说要杜师妹跟他远走高飞。师妹犹豫了半天,没有回答他。那男子转身背对杜师妹就欲离开,临走前又故意说:‘我欲给你幸福,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再强求了。’说完就走,杜师妹眼见他离开,忍不住说道:‘谁说我不愿意了。’那波斯男子回头笑着对她说:‘那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杜师妹便说自己放不下自己的婚事,波斯男子说:‘你既有意愿跟我走,那便等于选择放弃了那段姻缘,你要重新开始,自己的幸福和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应该受任何的束缚’师妹从未听过此等言论,心中大是震撼。”
耶律明洁说道:“这等言论我也是第一次听闻。”彭璐和袁婧也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