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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欢楼应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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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飞檐罗列,灯火通明。
元仲辛凭借请柬进了欢门,却迟迟不见白日那个红衣女子。夜色渐沉,华灯溢彩,楼内却无客人,怪异,实在怪异。
王宽还是跟同元仲辛一起来了,但被人以请柬上无名拦下。因为担心元仲辛的安危,他打算翻墙进去,没曾想到在外面被一姑娘撞见了。
“你要翻墙进去?”尚白也是从正门进去无果,来到了这墙下,正好看到王宽。
王宽抬头一瞥,只见一张白如瓷瓶的脸庞,不施脂粉,一双眸子煜煜发光,透出一股英气,头发仅是简单束起,赋些许珠钗,清爽利落。
此事说来不仅不光明,还不合礼法,王宽也被噎住了。
只好作揖示意,“在下并无恶意,还请姑娘莫怪。”
“为何要怪?从门进不去,自当从墙进去的。”
嗯?
什么逻辑?
“姑娘这话的意思是,你也要进去?”
“是的。”
“姑娘可知这欢门是何场所?”
“青楼”,尚白有些生气,“元仲辛竟骗我说是客栈。”
她记得师父喝醉了说过,青楼是寻欢作乐最佳场所。
王宽正讶异于这姑娘把进青楼说的这么真诚耿直,就听到了元仲辛的名字,还没细问她与元仲辛的关系,只见她已经足尖一点一个腾挪跃进去了。
此时,他也顾不得礼法了,然进去后又遇到了一个姑娘,他今日也诸事不顺啊。奇怪为什么要说‘也’。
还好这姑娘也是单纯,三两句安慰了一番不会跳舞的小景。王宽连忙跟上了尚白。
元仲辛还在为刚刚询问衙内为何也来欢楼惹他不快了,正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呢就看到又来了两个人,“尚白!王宽!你们怎么一起来了?”两个麻烦人碰到一起了?
王宽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在外面遇到了。”
尚白则是语气带着埋怨,“老贼说,欢门是青楼,你骗我。”师父不是说好人不会骗人嘛。“不能骗人的。”
元仲辛梗住,含糊了几声,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糊弄过去了。
“哟,这年头小娘子也逛青楼?”说这话的便是韦衙内,开封四大纨绔之首。
韦衙内围着尚白转了一圈,上下左右打量,啧啧摇头,“小娘子这么好看,品味怎么比我还浮夸。”是了,衙内像只孔雀一样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钱的气息表现的一览无遗。
元仲辛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拱手作揖,“衙内,好见解啊。”
尚白是能听出好赖话的,本就有些恼怒的眼神这会儿竟带上了些哀怨,明明这是师父给她做的最花最绿的衣服了,应该好看才对。
王宽忍不住安慰,“其实是好看的。”
衙内惊呼,“哇,这谎话你都说的出口?”
王宽挺了挺肩头,“王某一生,从不说谎。”
尚白瞬间开心起来,“你人真好。”并真诚的夸上了一句,“你也好看。不是,你也很帅”。师父说男人得夸帅。
一个混混一个纨绔面面相觑。和京城里端庄贵气的千金大小姐们一样都没品味。
元仲辛有点不平衡,今日可是他帮了她这么多,还给了银子,她知道从他这掏出银子有多难得吗,他可是从来不吃亏的,怎么没见她夸自己帅呢?怎么什么好处都叫王宽占了?
衙内摆手,若在平时,他高低得拉着尚白逼问,他韦衙内才是这京城最帅的公子好不好。不过,今日是来看花魁的。“行了行了,别说了,小娘子呢,怎么还不出来?”
“大家坐着等等吧,应该快了”王宽带着安抚的语气,冷静说道。
说完没过多久,小景就带着伴舞悠悠出来了。
除了尚白看得津津有味,早沉浸到乐舞中去了,其他人则是一头雾水。
元仲辛悄声嘀咕,“鼓点都没踩准吧?”
王宽认出了这是翻墙起来之后遇见的那位姑娘,想着还是他鼓励这位姑娘的,只好放低语气,“何必如此苛责。”活似一位好好先生的模样。
尚白杏眼直溜溜的看着台上跳舞的人儿,看得出是真开心,面颊连着眼尾都泛着红,“跳的真好看!”
三人听完,不约而同盯着尚白,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躲在暗处的赵简看着这一幕,本来只打算叫元仲辛一人进屋,没想到不仅来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而且这韦衙内,一口一个小娘子,怎么看怎么轻浮,怎么看怎么不爽,想打人。
算了,一起迷晕。
“各位,我家姑娘让你们进屋里等候,她马上就过来。”
进屋没多久,元仲辛就开始警惕的打量,今日之事实属蹊跷,那人是怎么知道他兄长被抓,禁军此次行事虽不算低调,但这人如此迅速的布置了这一切到底是何来历,白日他找老贼打听,这欢楼前些日子就已经易出去了,可见,早就知道今日之事,并且开始筹备了。不对,什么气味?
“有迷烟!”说着便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元仲辛下意识的看向尚白,没想到这丫头已经摇摇欲坠了,连忙将她扶住。
“就你这晕倒的速度,还武功高强呢?”语气里尽是笑意。许是还藏了几分宠溺的意思。
王宽扬起嘴角,“还没问你,你同这位姑娘的关系。”
“日后再说,还不过来坐着,不然摔地上屁股多疼啊。”说完便扶着尚白走到软塌那里,将尚白安置好,自己也躺了下来。看来是躲不过了,费这么的心思只为迷晕,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先看看对方到底想干吗。
看了眼已经摔晕在地上的衙内,王宽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等着意识完全消失,“也好。”
第二天。
元仲辛醒来一睁眼,吓了一大跳,一张被放大的精致又白皙的脸。
原来尚白不知何时已经枕在他的肩上了
他连忙把小姑娘往旁边移了移。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就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又偏生看到王宽这张该死的脸带着戏谑。连忙在他说出什么之前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什么也没有,我,我,她就是……”不知打哪儿开始说起,难免有些慌张。
“我什么都没说。” 王宽轻松开口,有人耳朵红了,这倒是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
“嘶,这不是青楼了吧。”衙内扶着桌子站正,一坐下便痛清醒了,揉揉屁股,嘶嘶作响。
“衙内好眼力。”本来该毒舌两句的元仲辛,这会儿语气都有些真诚了,感谢衙内,醒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