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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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宋亦初是寻找她的猫，找到巷尾去的。她的猫叫大白，向来很宅，不会到处乱跑。那天她放学，家里看不见大白，她便沿路找下去。直到在司家院子门口，看到它和小男孩蹲在一起，它的猫爪按在他的手心上，男孩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弧度。
“大白。”宋亦初叫道。
大白“喵”了一声回应她。
小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快速地躲进了院子去。
宋亦初：“......”
本来想打声招呼的。这小男孩好像叫阿言，印象中不是那么怕生呀。
泗河路的小孩常在巷尾的一片空地上踢球。
一次，司言经过那里，一个足球正好从空地飞过来，砸在他脸上。
“喂，小结巴，把球捡过来。”不远处，一个比他大的男孩朝他大声喊。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叫他小结巴。
司言捂着被砸得火辣辣的脸，低头看了一眼滚落在他身边的足球。
这时，一只干净的小白鞋踩在了那只足球上。
他抬头看，是那位姐姐。
宋亦初弯腰将球捡了起来。
“扔过来，扔过来！”那男孩在对面招手示意。
宋亦初一手托着球，没有要丢过去的意思：“要球，自己过来！”
小姐姐俨然有大人的气势，小男孩不敢造次，只好老实地跑过去。
待他走到跟前，伸手欲拿球，宋亦初将身一侧，避开。
“小结巴叫谁？”她拉下脸，盯着那男孩子问。
“不就是他嘛，”男孩瞥一眼司言，带着嘲弄，“话都说不利索哈哈。”
宋亦初冷然：“不准叫！”
“大家都这么叫......”
宋亦初举起球朝小男孩做爆头状。
男孩吓得往后一瑟缩。
“再让我听到，对你不客气。”宋亦初一脚将球踢出去，木架子搭的简陋球门瞬间崩塌。
小男孩目瞪口呆，转头向他身后另一个更大一点的男生讨公道：“韦洲，她欺负人！”
那名叫“韦洲”的男生，单手着叉腰，只是远远地站在那，眯着眼睛觑向宋亦初，半晌，微抿的唇角发出一声“啧”。
司言的目光投向球场。
“你也想踢球吗？”宋亦初观察着他，问。
司言摇摇头。
宋亦初觉得，这弟弟平日里都是一个人进出，没有玩伴，也许是孤独的。
“去我家玩好不好？”她邀请他。
扎着马尾的姐姐眉眼弯弯，像一只俏皮的小狐狸，微笑的时候，空气都漾开一丝甜。
小男孩不自觉点点头。
宋亦初也发现了问题，弟弟是真的不讲话。
点头和摇头是他全部的语言。
怎么会呢？他的发声系统没有问题啊。宋亦初仍然记得初见时，他那一声清清糯糯的“姐姐”。
“吃水果吧。”她说。
摇头。
“看动画片好不好？”
摇头。
男孩的目光掠过一堆零食，落在几颗奶糖上。
宋亦初立刻发觉了。
“要吃糖吗？”她问。
男孩不摇头也不点头。
宋亦初意会到了。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弟弟，他喜欢吃糖。
没有小孩能够抗拒糖果的诱惑。
于是她抓起桌上的几颗糖，摊在手心里：“叫声姐姐，都给你，好不好？”
男孩长而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看着她，半晌，嘴巴微张，叫了声：“姐姐。”
他的声音生涩低哑，但宋亦初听得很开心。
所以，弟弟只是话少，并不是真的有语言障碍。
多说说就好了。
于是，司言成了宋家的常客。就连他每天放学，也是宋亦初接他回家的。
平常，司言一直都是幼儿园最晚离开的孩子。赵意涓在初中任教，下班时间不算早，且经常延迟离校，加上她对接司言回家这事十分懈怠，司言通常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甚至更晚。
他不喜欢一个人坐在渐渐变暗的教室里，宁愿像大家一样站在门卫处等，假装自己也很快就可以被接回家。
小学与幼儿园的放学时间只相隔半小时。
那天以后，宋亦初每天一放学就匆匆离校，来到幼儿园接司言一起回家。
每次带给他一颗棒棒糖，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女孩温柔细腻，宛如一个小家长。
回去后司言也通常是待在宋亦初家里。宋家父母亲切随和，不介意家里多个小客人，留他吃饭是常事。
吃过晚饭，宋亦初把他送回家，告诉赵意涓：“赵老师，司言在我家吃过饭了。”
赵意涓的反应只有一声淡淡的“嗯”。
看上去完全不关心这种事。
宋亦初觉得难过。她难以想象小司言是怎样在这种冰冷的气压下生活的。
司言待在宋家的时间越来越多。最初的交流都是单向的，不管司言给不给回应，宋亦初都坚持跟他说话聊天。在宋亦初孜孜不倦地引导下，司言会开口说话了，也渐渐可以正常流利地与人交流。
她教他的语言，“谢谢”、“再见”、“老师好”、“我想跟你们一起玩”，类似这样的基本社交用语，他都有认真在学。
可爱又听话，还总喜欢黏着她，就像她的小尾巴。
她喜欢他，就觉得别人也会喜欢他。
在学校一向好人缘的宋亦初从来没有人际方面的烦恼，所以她希望司言在幼儿园里也有他的小伙伴。
司言腼腆、乖顺，长得还漂亮，这样的弟弟，应该惹人喜爱。
但她不知，他的腼腆乖顺只是在她面前。除了她，男孩并没有太多与其他人交流的欲望。他总是很沉静，任何时候，情绪都比同龄人淡薄许多。
在其他人眼里，不好相处的小朋友司言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是正常意义上的可爱的小孩。
随着年龄的增长，宋亦初才渐渐发现，他始终没有太多朋友，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对周围的人和事都不太在意，时时透着股倦意，淡漠又疏懒。
除了在宋家。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