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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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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连着放烟花,很漂亮。
“明天是中秋么?”戈薇喃喃着,“望月……望月……奈落……”
“奈落……望月之夜你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戈薇举着弓,指向他。
“……是你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奈落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靠在树上。
苍白的脸色,轻轻合拢的眼皮,和那微乎其微的妖气,无一不显出他的疲惫。
“……”戈薇无言,的确,是她误打误撞来到这片森林,然后误打误撞遇见了靠着树休息的他。
“中秋……是个寂寞的节日呢……”奈落若有若无的声音隐隐传来,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的。
寂寞?她很寂寞。
街道上中秋祭越热闹,呆在房间里的她就越寂寞,即使装作快乐地加入到庆祝的人群中,但那种寂寞还是通彻心扉。
沉默了一小会儿,戈薇收起了弓。
“今天,我不杀你。”
“哦?那真是荣幸之至啊……”依旧慵懒的语气,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没有去确定她的弓是否真的放下了,“呵……同情敌人可是会吃亏的。”
戈薇顺了顺裙子,然后靠着另一棵树旁坐下:“你不怕死么?”
“怕?”奈落轻轻扯动嘴角,“除了我自己,还有谁可以让我死?”
又是沉默。
许久,戈薇开口:“我只是觉得我们很像。”
这一次,奈落睁开了眼。
只有一眼,又闭上了,奈落陷入浅眠中。
“那么有自信?”戈薇嘲笑似的说道,“你真认为没有人能让你死?”
没有回答。
戈薇叹一口气,靠着树干数星星。
数不完的,不只是星星,还有深深的寂寞。
“中秋快乐……”一个短暂的沉默,“戈薇。”
戈薇低头,看着绿色裙子上晕开的点点水渍,像极了蒲公英的模样。
寂寞,原来也是可以有人分担的。
抬头,那月亮已趋近完整。
“即使看似完整,可缺失的一块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吧……”戈薇的手指从玻璃上划过,拼凑着不知名的感情。
戈薇看着他倒下,他很平静,而她却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身上那支破魔之箭发着幽蓝色的光,像上一次次中秋的月光,不同的是,这个光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
同伴们欢呼,大声赞扬着戈薇的箭法。
只有她知道,这一箭,是他自愿去承受的。
他说过,除了他,没人可以让他死。
他是对的,但是,他却不知道,在那一刻,他也杀死了日暮戈薇。
奈落死了,没有人愿意和她分担寂寞了……
从同伴惊讶的目光中,戈薇知道自己哭了。
不理,不管,不顾,不想。
戈薇径直走到奈落的身旁,静静地凝视着他。
“……中秋快乐,戈薇……”他这么说着,然后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对啊,明天就是中秋了啊……
“喂……”戈薇无理地叫着,“奈落,你给我起来。”
没有回答。
“混蛋!中秋快乐什么的,你明天再说给我听啊……”戈薇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他很轻,“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中秋节你难道要我一个人过么?”
他这次睡得很深,听不见戈薇的愤怒。
“奈落你个混蛋!”戈薇失去了理智,仰天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是谁的手刀落在了戈薇颈上,她昏过去前,看见一个趋近完整的月亮。
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戈薇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怎么想起这些了……”戈薇轻轻摇头,想甩开那些回忆,“明天还要上课呢……”
躺在床上,戈薇望了那月亮最后一眼。
一年的时间,根本不够用来忘记他。
戈薇闭上双眼,回忆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回放。
“……中秋快乐,戈薇……”
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可是我,却怎么也抓不住了。
“恩,中秋快乐,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