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一之Blue Wing》TT

1、开学的日子（小修）

　　开学第一天我惯例的迟到了，万幸得是没有看见的老师影子。走进教室，看到几乎所有的座位都已被人占去，我只好走到最后排，终于在角落找到了空位。我四下里张望着，只零零落落地看到四、五张熟面孔，他们跟我一样是直升高中部的。班里其余的四十几个陌生人就是由外校考进“思源”的。
　　天气相当热，热到即使一动不动都会汗流浃背的程度。这又让我对于自己在几天前把一头浓密的长发给剪短的决定感到明智。不然世界上很可能为出现一个被自己的头发闷死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我。
　　“真是服了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晃到我右边坐下的小娟夸张地道。“怎么你每次开学就一定要迟到呢？”说着话，作小鸟依人状。她家几代行医，所以一早就被安排走这条路。可惜的是，她大小姐根本志不在此。
　　“就是嘛！不过，算你命好，老师还没来。”左手边的位置被另外一个打扮入时的女生占去。她叫美文，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代理了几个名牌，有几间专卖店。平时多少会有点小姐派头，眼界也挺高的，总算性格还不错。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地笑笑。“我们又同班了。”要说跟她们两个也同班了八、九年了，从小学一路到现在。是不是朋友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一段“孽缘”。原本会跟她们再次同班的机率是小之又小，因为从初中部同班直升高中部的同学就只有十个人左右。想想高中一年级会被分成八个班，没道理会这么巧……但老天似乎“不舍得”把我们分开。
　　耳边不断传来电风扇的运转声以及不算小的议论声。不用听也知道那些进入我们学校的“新人”多半“雌雄莫辨”的把我当男生看。于是很顺理成章地对两位漂亮的小姐与我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感到了好奇。懒懒地抬头扫各人一眼，就看到他们慌忙别开脸去。真是好笑，为什么看人的反到先不好意思起来？收回目光，却不经意地撞上一双笑眼。
　　“蓝翼，你们认识？”美文也注意到了那双眼睛，她语调中那一丝丝的期待让我好奇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惊艳又让我不得不好奇地将目光再次调向那双眼睛的主人。美文只有在她发现帅哥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果然，这双笑眼的主人很……漂亮。一个对男生用这么一个形容词有那么点抱歉，可确实没有更贴切的词汇可以形容他的容貌。他跟柏原崇算是同类型的人，有着许多共同点，只不过，眼前这个偏于阴柔比较“中性”，拥有着“不分性别”的美。而这一点更像日本漫画《蔷薇之恋》中的男主角“葵”……就在我不客气的从头到脚地打量他的同时，他也非常大方的打量并接受打量。看样子，他很习惯于他人的注视。
　　小娟在一边好奇又兴奋地问：“蓝翼，你说他是男生还是女生啊？”连一向天真烂漫的小娟也开始关注起异性来，可见他的杀伤力。不过，她的问题就有点令人哭笑不得了。
　　我从容不迫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平静地说：“他是男生。”关于这点我相当笃定。因为这就好像某种属于“同类”的气息。我本身在短发时期就经常被错认。
　　“你确定？”美文有些犹疑，“可是，他长得……那么美……”是了，女人总是很难接受异性的皮相比她们光彩的事实。
　　我没回答她，只是耸耸肩。这种事没什么好讨论的，一问就知道了。老师就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教室。她很年轻，应该只是刚刚从师范院校毕业没多久的样子。因为她的脸上有着踌躇满志，这是只属于涉世不深的热血青年才有的神情。
　　接下来就是千篇一律的开学相关事宜，点名、介绍、排座位、领书等等等等。不过这中间发生了一个小小“插曲”。安薇，也就是我们的新老师，在点到我时对于我的性别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疑惑。在经过我提供了种种证明，最后只差没直接上洗手间验明正身的情况下，才总算接受了我是如假包换的女生的事实。哎～，这种事每次我剪短头发都会发生，但至多就是被错认，却从没人对我怀疑得这么彻底。万幸的是，这个“插曲”发生在安薇和我之间。这才没让我当众出糗。要说不介意别人误会那是假的，可不爱长发的我只能选择时不时地向人解释。何况这次我的头发剪得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短，甚至还披到了肩膀。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安薇的视力有严重问题。
　　半天的时间过得挺快，转眼就到了放学回家的时候。我把领到手的课本全都丢在课桌肚里，一身轻的就离开了教室。
　　我们这所学校算是很现代化的高层建筑。听说因为种种原因，在四、五年前重建过。它可以说是本市长得最高的中学了。共有十一层楼，电梯两部，室内、外篮球场各一，还有活动室、体操房什么的一堆设施。所以，虽然不是什么重点学校，可报名入学的学生绝不比重点学校的少。因为校舍宽广，于是人数便众多起来。人一多，那出现帅哥、美女的概率也相对的提高。
　　我正走过长长的走廊，在进入电梯厅时遇到了老友两名。“小白！艾悦！”我朝正趴在对着室外篮球场看得聚精会神的两个小女人叫了声。结果是谁也没回头，只有艾悦伸手冲我招了招示意我也过去。“看什么哪？你们两个……”我探头向下张望。没错，我们正身处位于六楼的位置。俯视下去，其实是无法把人看清楚的。当然，如果你的视力像小白那样两个都是２。５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艾悦抓着我的肩头拼命往窗外拉，吓得我惊出一身冷汗。看来下面真的有非常吸引她的人或物，不然以她和我的“深厚感情”不会不记得我有恐高症这么回事。我脸色有点苍白地开口：“你先告诉我想让我看什么。”意思是之后我会自己选择最佳位置去观赏。
　　幸好艾悦听明白了我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但仍略显兴奋地叫我看篮球场上那群球技良莠不齐的大小男孩中的某个人。我很认真地搜寻了一遍。“抱歉得很，我不知道小姐指的是哪位仁兄或贤弟。”拜托！楼下现在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在那里“运动”着，另外还有一干亢奋到不行的女生“观众”。我哪有那么好本事挑出其中一枚。
　　“啊呀！就是那边那个啊！就是，你看他刚刚射篮了！”艾悦的线索提供得有跟没一样。
　　还是小白够意思，描述得有逻辑性。“１号球场，身穿蓝色球衣和黑色篮球裤的男生。他的右手肘上戴着黑色护肘，脚穿着蓝色Nike球鞋。”
　　经她这么一说我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她们说的目标人物。我找到他时他正好在灌篮。“好厉害呀～！”耳边是艾悦地惊呼。确实，高中生能够灌篮的并不多。可见他的球技可不是楼下那些连业余也称不上的男生们可以比得上的。还有，他应该相当高。看来我错过的开学典礼似乎是挺精彩的。有这么一号人物，高中生活就不会无聊、苦闷了。
　　“蓝翼，其实你也可以注意一下那个同场比赛，穿一身黑色篮球服，脚穿红色Nike鞋，左手戴白色护腕的男生。他的射篮相当准。”小白在一旁介绍着。
　　其实场上像他们那样穿得那么正规的寥寥无几，也就……一、二、三、……五个人而已。但他们分散在１号和２号两个球场上。１号球场上只有他们两个。那个“红色Nike”在小白介绍时适时地连连罚进两球，紧接着又在下一轮进攻时射入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真的呀～！他也好强哦～！”艾悦听了小白的话后也开始注意起那个人来。接着她就提了个我们都不知道，却又有兴趣知道的问题。“他们是谁啊？”
　　我慢慢把自己从窗口“收”回来，回头对艾悦道：“要想知道很简单。”
　　艾悦立刻眉开眼笑。“走！我们也下去近距离观察观察。”说着，上前走到我跟小白中间，一手一个地勾住我们的手臂。
　　楼下的场面真的可以用盛大来形容且一点也不夸张。相信早晨的开学典礼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半那么热烈。夸张点讲，几乎全校的女生都跑来观看球赛——哦不！该说是人才对。听听场边的议论吧！全都是关于某人或者某人……偶尔也能听到几句类似于“他射篮的姿势好帅哦……”、“他灌篮的动作好有型哦……”等等涉及到篮球的话语，可怎么听都像是赞美人，顺带才一提篮球。
　　我因为怕挤，所以一直都只是远远地站在教学楼门口的阶梯上。小白则有些命苦地陪着好奇心重的艾悦往人堆里扎去。我看了她们被淹没在人堆里的背影一眼，默默为她们祈祷着。却也因此让我验证了一条真理：与大众脱轨的人，容易成为目标。果然，由于离开了人群，我显得很突兀。冷不防地被一颗没长眼睛的篮球砸个正着。捂着火辣辣的额头，耳边响起了“嗡－嗡－”的耳鸣声。早知道就不该挑选这个方位落脚的。我后悔莫及地蹲坐到地上，没注意人群的嘈杂声似乎不见了。
　　“你没事吧？”一把不错的男声从上空飘落。
　　我现在没有力气开口，只觉得头昏脑涨，所以伸手摆了摆算是回答。可还没等我将摆着的手收回，捂着额头的手就被人拉开了。那把略微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好像肿起来了。我送你去……”
　　“蓝翼！你还好吧？”这是由远及近的艾悦的声音。很好认，她的声音总是软软的、柔柔的，很符合江南地区“吴侬软语”的标准。
　　接着是小白的声音，总是很平静，但却有着令人信服的魅力。“先去保健室再说。”说话间已经将我扶了起来。
　　我们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追来的那个男生的声音。“对不起……”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样好听的声音的主人长得是圆是扁。不过，算了。砸得我差点失忆的人不看也罢，免得我念念不忘要“报一球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