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邪恶女巫》荷梗田田

4、第 4 章

　　拱门后的黑影，其实是一道激发潜力的巫术。

　　每当女巫族有新生儿诞生的时候，他们就会将孩子们送到拱门里，接受黑暗的洗礼。

　　只有经过拱门，才能由一个普通人蜕变为真正的巫师，身上才会产生力量波动。

　　所以海伦看到罗娜出来，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先摸额头，看看有没有激发出巫力。她对此其实没有抱什么期待，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让她惊喜的结果。

　　海伦的话一出，另一边沉默立着的古板女巫猛地抬起头，瞬间出现在罗娜身旁，一把扯过她，手掌按在额上仔细感受着。

　　片刻，古板女巫才收回手，那双鹰一样锋利的眼神里带了些欣喜，“没错，她确实是，而且资质还很好。”

　　罗娜绷紧的神经一松。

　　她倒不是为什么资质好不好开心，而是终于不用被强行剥皮而死了。

　　在进拱门的时候，罗娜连出去以后选一个什么舒服的死法都想好了，没想到她运气还不错，这具身体居然真的有女巫的潜质。

　　海伦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以前是戏谑的，犹如看一只在掌心里来回挣扎的小老鼠，现在却带了股让罗娜毛骨悚然的和蔼和慈爱，手下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海伦揽着她的肩膀，将人一把按在柔软的椅子上，怜爱道：“这孩子，这么瘦，最近都没好好吃饭吧？”

　　女巫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一瓶泛着幽幽蓝光的药剂出现在罗娜身前，“喝了吧，这是饱腹药剂。”

　　罗娜被她温柔的眼神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人的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刚刚还要剥我的皮，现在又变得这么和蔼可亲。
　　其中怕是有问题。

　　罗娜心中警惕，但是又不敢公然反抗，只好顺着女巫的意接过药剂，将小小的蓝色瓶子攥在手心里，没敢喝。
　　海伦也没有催促，含笑睇了她一眼。

　　接着，剩下的人一个一个进拱门测试，两位女巫倚在她身旁和她说着族内的情况。

　　女巫族是一个人数近万的部落，远离人群居住，自成一国，族中性别约是1：9，男巫少女巫多。

　　一听这话，再看看女巫们对普通人轻蔑的态度，罗娜就知道这里降生的新生儿绝对没有多少。

　　但海伦说的数字还是让她惊到了。

　　“去年就生了一个，还是个男孩。”海伦言语中似乎对婴儿的性别颇为遗憾，“再上一个就是三年前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儿。”

　　造成女巫族新生儿减少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巫师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身上，他们虽然可以活很久，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做实验，研习巫术，尽力提升自己的等阶，没几个愿意去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另一个原因是孩子的降生会带走母亲身上大部分的力量，生一个孩子需要很多年去恢复，所以很少有女巫愿意真的生一个孩子，除非遇到了特别喜欢的人。

　　两个女巫的态度也是如此，他们对婚姻和孩子不屑一顾，却对族中新生的血液狂热不已。

　　罗娜能感觉到他们满含慈爱看着的不是自己，而是女巫族的未来。

　　正说话间，那些被绳子捆住的人一个个都测完了，全都没有巫师的潜质。

　　这些人有些是突然闯入女巫族领地的人，有些是被威胁的小国们献上的奴隶，就像是罗娜一样，有些是顺手带回来的不知道什么人，统统塞到了那座城堡里，等人差不多换过一茬了以后就提溜出来测测资质。

　　不过据海伦所说，近百年来罗娜是第一位被测出潜力的外来人。

　　两位女巫很快的分了工，由海伦带着罗娜去找长老登记，古板女巫则是要把这些人全都送回城堡。

　　临走前，古板女巫掏出一个亮晶晶的小瓶子塞到罗娜手里，不等她反应过来拒绝，默不作声的带人走了。

　　“收着吧。”海伦笑道：“这是她送给你的见面礼。翡翠之血，很珍稀的药剂。”

　　罗娜手握着药剂瓶，心情有些复杂。

　　海伦带着罗娜往外走去，刚刚出了大厅，就回到了之前见过的那座黑塔前。

　　“走吧，我们先去找长老。”海伦搭上罗娜的肩膀，伸手打了个响指。

　　瞬间，他们就出现在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建筑物前，已经有一个身披斗篷，非常矮小的女巫在这里等待，她抬起头，露出一张稚嫩的萝莉脸蛋，朝他们看来。

　　“长老。”海伦弯腰亲了亲她的手背。

　　罗娜乖乖的跟在海伦身边听两人的对话。

　　两位女巫的谈话非常迅速，很快就给她留了个底，算是正式成为了女巫族的一员，长老考虑到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还特别指定了海伦作为她这段时间的指引人。

　　听到这里，罗娜偷偷瞄了一眼海伦，没有拒绝。
　　她对所有巫师依旧保持着警戒之心，尤其是在见过他们阴森可怖的一面以后，现在的温情就显得格外诡异。

　　但她没有选择，海伦是她唯一尚算熟悉的巫师。和她住总比和陌生人住好。

　　罗娜乖乖点了头，学着海伦的动作亲了亲长老的手背。
　　滑滑的，嫩嫩的，还带着股水果的清香。

　　“长老到底多大了？”从长老那里离开后，罗娜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一千多岁吧。”海伦回忆道：“我小的时候她就这个样子了，我现在七百八十三岁，推算下来，长老起码上千岁了吧。”

　　“七百八十三？”罗娜瞪大了眼睛，重复着这个数字。

　　海伦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起码看起来是，皮肤苍白，脸颊上有些若隐若现的刀疤，五官精致秀美，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端庄又妩媚。

　　“女巫们都有些永葆青春的小手段啦，很简单的。”海伦笑了，“我真实的样子就不给你看了，会吓到你的。”

　　她虽然不愿意细说，但罗娜还是大致猜到了一点，没有再问下去。

　　两人慢慢走在街道上，海伦一个一个给她介绍路边的人家。

　　女巫族说是有一万族人，但一些在外游历，一些闭关不出，剩下的能长居在此的，也就五六千个，巫师们的记忆都很好，自然能对所有的居民如数家珍。

　　“这里所有的族人们你都可以放心的去接触，只除了一个人。”海伦竖起一根手指，“女王大人。”

　　“女王？”罗娜疑惑的重复道。

　　“对，我们女巫族的王。”
　　“她是个很可怕的女人，五十年前她突然出现，杀了好多人，杀的血流成河，当时大街上随处都能看到族人的残肢断臂。”海伦一说起这个人，永远含着笑意的眼睛里就涌现出一股彻骨的恐惧。

　　“她性格暴虐，稍不顺意就会出手，而且绝对不会留活口，罗娜，你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在海伦的话里，隐隐将这个本该受到族人们崇敬爱戴的王划为了和他们不同的另一派。

　　罗娜忙不迭的点头。

　　海伦怕自己说的太过分了，让罗娜心生恐惧，又安慰道：“不过王不轻易出门，一般都会呆在王宫里，就是你们城堡周围的那座宫殿。”

　　就是那座可以将人化作污泥的宫殿？

　　罗娜一想起那个场景就恶心，心里不能再同意的肯定了海伦的说法。

　　这个王，是个暴虐冷漠、杀气很重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以后能离多远就多远。

　　但她没想到，第一次和王的见面竟然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