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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被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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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黑贤,初次见面。”黑色金纹的小蛇谦逊的向立在面前的金发人儿鞠了一躬。
后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到了我身上。察觉到气氛的尴尬,我抚摩着西月的金色卷发,笑盈盈地开口:“黑贤这个名字犯忌讳,还是叫金线儿好。”让小蛇游回我手上,偏首,“你说呢,圣?”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转过身移到床铺那检查起小白的状况。
我知道金线儿见到幻兽很兴奋,但是西月不喜欢……男性。“诶?”抬起手,“喂,原名叫黑贤的金线儿,”毫无意外的听到一个去声,我眉开眼笑的继续说,“你是雄的啊?”
“喷……”小白刚刚转醒就接收到了一个劲爆的问话,立马反驳道,“我是男的!”
圣叹了气,非常好心的帮我澄清了这个美丽的误会。她说:“火舞在问金线儿,那条蛇。”
“蛇……”
“别叫,他又不咬猫。”迅速顶回小白的怒火,我继续等答案。
“是。”金线儿骄傲的昂起头。
有什么好得意的,哼!“蛇是怎么区分雌雄的啊?蛇是怎么□□的啊?还有,蛇生出来的蛋是怎么孵化的啊?”噼呖啪啦窜出几个问题,我口渴的喝了杯茶。
冷风过境……
小白刚坐直的身子瞬间僵硬。
圣无奈的又叹了口气。
西月由我怀中抬起头,再转向我指尖明显惨白的那条黑线,张嘴:“西月。”
我满意的点头,不断夸奖着西月的善解人意,后者腼腆的回给了夸奖者一丝微笑。
“小白,今晚给你准备一只舒服的猫沙盆,因为你吓到我的金线儿了。”
一个愉快的早晨,不是吗。
※ ※ ※
似乎印象上,啊,或许并不止是印象上的问题了,越接近月沁就越晦涩这一规律在各地区的人民身上体现无疑。比如说,在我居住也就是现在莫沙所在的地方,雷密枫的人民,非常质朴,虽说是边境国相对月沁来说穷苦很多,可人民的生活态度及世界观都相当的正确。比较临月沁的几个地区来看,人民的素质表面上提高很多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可大概是因为生活环境太过富裕,所以盛产出了许多不学无术的“废物”。
我习惯性的用一根手指绕着头发,突然发现,及腰的长发因为末梢微卷的关系而缩到了背部。挑挑眉,我加快脚步追上前方径自走的蓝色人儿,顺手给她披上了刚用几个金巴柯拉买来的毛绒风衣:“天凉了。”
她稍稍拉正衣领然后把手穿了进去,却看着过长的袖子皱了眉。这时候的耳边适时响起那把温柔的声音:“这样会更暖和。”偏过头笑弯了眼的黑发女孩再紧了紧领口。
抿唇微笑,我提起衣摆迈开步子……
“别急着走啊,小妞~”
带着酒腥味的贼手合着刚刚入耳的恶心酒声扯着我的外套,当然的,并没有造成我的困扰,我甚至连头也没回。继续微笑着,跺了跺脚,硬硬的鞋梆混着几阵急速的风声在地上落下清脆的四个音符。新鞋果然有点不合脚呢~敲几个音都这么费劲,通常圣解决一个废物所用的时间我可以敲8个音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依旧冷然的五官,薄唇轻启:“没打算赶走他么?”回答她的是加深的笑容。
凝着一直没松过的眉头,由我背后调过眼光的圣看着我的裙裾曳地,披帛长垂。“总是这样被当成女人可不好,更何况旅行起来这种装束也不方便。”
歪过脑,拉起她握拳的手挽上渐暖的胳膊:“你几时看过我的步子比你们慢了?”回过头朝看得发呆的民众抛了个媚眼:“BYEBYE~”呃……快速捂住闯祸的嘴,我斜眼瞄瞄众人又飘回圣身上。
“噢,是旅行法师吗。”
“怪不得这么厉害呢……”
“要知道他可是我们这个村子的恶霸呢。”
人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着,几十双目光上下打量着我跟圣。被频繁打量的我倒是很喜欢沐浴这种注目礼,可圣就不习惯了。我了解的摆摆手,拉着她瞬移到了人圈的十步开外。“快走吧,一会他的‘忠实手下’们来看到他们‘效忠’的头儿这副惨样,可就要窝里斗啦,我可不想淌那混水。”
“火舞。”
“嗯?”微笑的边走边应着圣少有的主动。
“刚才你说的,是‘再见’的意思吗?”感觉声音越来越远,我止住脚下不停的步子,但却并没有如身后之人的预料转过身。
低着头,我轻轻笑出声来。
“火舞?”声音透着得不到答案的不耐。
早就该发现的吧?我问着自己。其实在几天前找日记本的时候就该发觉的,对吧?圣她其实和自己的某个记忆区重叠,例如说这个在我印象中被称之为“英文”的语言。会不会是天边之国流传过来的语言?我并不这么认为。是浅意识的否认,也是本能的拒绝这种可能性。
不止一次的推测过圣为什么会有这种语言的记忆,不止一次的想阻止这种记忆的扩大,不止一次的反问自己踏上旅程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这种记忆就是此行的目的??不,直觉告诉我保留这种记忆是不容乐观的,我并不希望圣她继续那么脆弱下去。
也许……
“火舞!”
“痛……”往后靠上不知何时趋近自己的身体,我死死抓住及时伸过来的双手支撑自己,“唔,咳咳……”张口吞下圣送到嘴边的药丸,我努力想睁开被阳光刺得留泪的眼睛,努力想看清圣的表情。
她是什么表情?能是什么表情呢?
听着耳边熟悉的风声,我捂住唇尽量阻止冲口而出的咳嗽,身体好象飘在空中……好难受……
“他怎么了?”
“没什么。”能听得出声音的主人已经濒临爆发。“西月,回去幻兽界。”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了身体右侧的魔法阵正在脱离控制,在炽热的光芒包围中,身边少了一道干净的气息。然后,我被安置到了一张不算舒服的床上,背后垫上枕头。
“张嘴。”
唇边多了样属于玻璃的冰凉触觉。我吃力的推开她,努力睁开仍然在流泪的双眼:“拜托把窗帘拉上,小白。”伸手抹了抹眼泪,我闷声又咳了几下。
床边突然凹陷下去,严厉却不失温柔的声音传来:“这种身体状况还逞强使用魔法?”
“总不能不训练吧?”向小白递了个眼色,后者听话的出房间,关门。
“就算是训练,那也得在正事办完之后。今天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她挑起眉,仍旧是一贯的只说重点。我把头垂下去,没有接话。“抓好。”一件宽大的风衣落在了我身上,是我刚给她买的那件。听话的按要求抓牢她,圣将手伸进风衣下力道刚好的揉着我胸前和背部的穴道,再慢慢爬上颈部。
“呃……咳咳!”将手绕过圣麦色的脖子,我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她,感觉到她也随着我的咳嗽而振动,弯了唇,轻轻、缓缓的:“圣……谢谢你。”
脖子上的手顿了顿,我开心的笑了。
※ ※ ※
印朵的古运河很美丽,可是不爱过多打听的我没能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有些遗憾。即使是快抵达美佳明的现在,我仍旧在怀念坐在那光滑大石头上洗脚的感觉。
省郊边界的森林覆盖率比城市要大得多,特别是临近月沁的中部省城,或许是因为地域的优势让他们觉得高人一等吧,这一路上看到的东西都是越来越奢侈、越来越华丽。不知道真正到了月沁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是和我那时看到的一样吗?或许不吧,毕竟我呆的地方可以完全忽略掉。
啊,话说回来,这里的密林可比雷密枫的冷清多了。是因为人口比例增多?还是因为没有魔兽喜欢的沼泽?我自嘲的笑了笑。哪个普通民众会住魔兽无处不在的密林里呢?自己真是迟钝啊……居然让怀念占据了心。
脚底被拌了一下,我低头望见一只瘦小的鼠型魔兽步履不稳的爬进一棵针叶树的阴影里。皱皱眉,“金线儿。”听到脖子边传来的懒懒应声,我好笑的下达指示,“去告诉圣,在前面的安全岛会合。”我下意识的抓住腰迹的金铃,加快步子迅速穿过密林外围。
安全岛,密林中势力划分的中间地域。
“这石头原来是这么用的。”圣冷冷的声音在我刚抵达安全岛时响起,细得如钢丝般划过我的脖子。
“……哈哈……”没敢看她的打着哈哈。圣她不会以为我这是在监视她吧?千万不要,我可不是那意思。那只罕见的红石可是有魔法增辐作用的!而且随时随地影响着金线儿,莫怪我送给圣时它会那么反对了。“对了!”我得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行,“小白快生火,今晚得露宿在这儿了。圣,刚才探察的时候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只见圣抬手解开领口的几个扣子,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然后斜眼望着我。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在小白把火生起来后,在金线儿发完牢骚之后,我才明白她压根儿就没回答问题的意愿。扁了扁嘴,我凑过去挽着她的胳膊如平常一样摇晃着:“这里应该会有很多魔兽才对,可是刚刚我一路走来却没找到几只,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魔兽都被人类收服控制,还是因为全都集中在中心。”我闭上眼叹息,“明天……明天小心点。”不知道圣听出我的警告没,再睁眼,平时的笑容又挂上了嘴角。
在三个人(当然还有一条蛇)的晚饭问题解决完毕后,圣张开了防护罩。而我被任命为守夜的倒霉鬼,捧着壶会随时冷掉的茶缩在被窝里。第N次热好茶水的我烦不胜烦的抓抓脑袋抱怨好死不死的冬季,瞪着总会耷拉下来的眼皮自我怜悯的安慰自己。“呐,金线儿,你来接替我吧,反正你不用睡觉。”
“可我要冬眠。”
“……”我自以为完美的提议被一句话拍死,“你丫的是魔兽冬什么眠!”气呼呼又小声的训斥着以下犯上的召唤宝宝,我真是没地位啊~好可怜。
忽然,一声轻微得足以避过任何耳目的枯枝折断声将我游离的意识拉了回来。呵,真不枉我候了他们这么久。不着痕迹的从枯树里看了看天上那团黄色的光球,我将手按到地面上,口中低低念着:“大地的母亲,请赐于我召唤地精的能力,地缚兽!”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的土色光芒闪了闪,一双溜圆的琥珀色蜥蜴眼眸被粗糙得紧的眼眶包裹浮上地面。
轻推推身边睡得浅极的圣,我伸手捂住她的询问递上噤声的手势。
依照圣放出的侦测魔法和地灵地缚兽的观察判断,来人共有八个,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各人的职业,可初步确定其中有一到两个召唤师。毕竟整个森林外围的魔兽都不见了,也只能是召唤师才有这本事。略微握紧了拳,我习惯性的绕着一缕长发思考。相信刚才不长的睡眠中圣已经完成了魔法记忆,或许她和小白能抵挡住四个人。
转头望向身后,我让金线儿爬到圣的身上嘱咐道:“你看好他们俩。圣,多多利用金线儿。”过多使用魔法对人类来说是个极大的伤害,可对魔兽来说就不能等同论之了,希望圣能好好利用一下这条从头到尾都没作出什么贡献的蛇。防护魔法被撤掉,我摆摆手:“一边四个。”说完便带着地缚兽往右边潜去。
在穿过几颗粗大能用来遮蔽的古树后,入眼的是四头白色带有红黑条纹的虎状魔兽。稍稍惊了一下,我很快恢复过来并念颂起咒语:“掌管万物的诸神,请您仁慈的赐于我力量,召唤解放!”轻微的五彩光芒闪过,我放出自己除西月外的所有宝宝。留下侦察兽风灵,向大家嘱咐小心后就让他们散开了。
……
最先回来的是前不久收服的那只丑陋的虫型魔兽,然后是巴图拉、洛迦、萍奇、地缚、迦纳等。微笑的收回最后回来的几只宝宝,我好整以暇地看着被衔回来的召唤师。他穿着教廷的专有法师袍,手腕上带着象征权利的蓝晶手镯,额上戴的织有繁复花纹的头带再再显示了他的来头不小。
我弯起唇凑近,伸出细长的手指抬起他略微有些倔强的下颚:“来,告诉我,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拷问召唤师是最保险的,因为他不会突然发动攻击,他没那能力。而且召唤师的意志相比较战士、法师来说,显得略微薄弱一点。
“杀了你!”
“噢~”看到面前被迫跪下的人眼中炽烈的怒火,我回给的只能是无聊的耸肩,“为什么?谁指使你们的?”手指渐渐用力掐住他不肯招供的嘴,“别妄想搪塞我,要知道,我观察你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高兴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恐慌和随之而来的迷茫,我满意的听到了想要的答复。
“我们只是受雇的,我这里没有你想知道的情报。”
那也就是说对方是很强大的人咯?能雇用这么有地位的教廷人员。我挑眉兴味的望着他手腕上的蓝晶,后者防备的用袖子捂上。“哈哈哈哈。呐,其他七个是什么职业?”指甲轻轻划过还算年轻的脸蛋,我媚惑的笑着等答案。
“……战士。”
脸色一变,我中断了心音的法术。面前被俘虏的召唤师如梦初醒般立马出于防备意识开始召唤自身所拥有的最强大的召唤兽。
哈!不能使用法术的召唤师就是弱!(众:那是你小强!!)居然不知道自己中了法术泄露出不少对敌人来说有用的情报。再次耸了耸肩,我随手抓来身边一只宝宝的爪子往待宰羔羊脖子上划过,张起防壁抵挡开召唤反噬,惬意的对无法置信的眼瞳露出微笑,然后,扯下尸体的手镯扬长而去也~好像这只召唤师还蛮强的,刚刚那只半成型的魔兽像是高级火属狱火兽呐~还好先用心音术控制住他了,要不召唤师VS召唤师是再所难免了,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风灵,去看看我包掉的另外三个战士在哪,准备开打了~”
战斗,现在才开始。
左前方出现巨大的魔法光芒,随后而来的是足以震碎所有的轰隆声。我打了个寒颤,为圣那边的四个战士默哀,谁让他们小瞧咱的?回过头,看着与我亲爱的宝宝们缠斗的三个战士,打了个让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哈欠。接到6束杀人的视线,我无辜的眨眨眼微笑的站起身来:“呐,你们好好玩,我去那边看焰火大会。拜拜,如果我们还能再见的话。”
身后传来宝宝们戏谑的吼声,我微笑,再微笑。
“掌管火焰的火之神火枫,请怜悯你的孩子,赐于他无上的力量!”
猛的回过身急速念出咒语,我大喊:
“水球!”
“炎魂。”
炽热的火焰似乎是从地狱被呼唤出来,瞬间充满了全地。我呆在临时做出的水球里支起下巴凝神观察,刚才的三个战士里有两个已经被宝宝们捉弄得血肉模糊了,还剩一个,也就是放出中级火系法术炎魂的那个人却毫发无伤,看来是我太轻敌了!收回所有召唤兽,我伸出双指按上嘴唇:“与我签订契约的幻界至高者,赐我力量,释放她。”空气中,火焰里,渐渐显出一个巨大的六角图案,泛着越来越亮甚至盖过红色火焰的幽蓝光芒爆裂开来,覆在我的身体右侧,黄色圆形的幻界魔法门闪了一会,“西月•风•罗蓝。”
淡金色的洋娃娃立在愈烧愈烈的火中,然后在那施法人诧异地注视下灭了所有泛着炎光的凶手,转身,扑进我怀里。
“别担心,我没事。”拍拍她的肩搂起她指着对面怒火冲天的某人,“好像是个刺客,挺麻烦的。委屈你咯。”亲亲白嫩的脸颊,我微笑着动了动手指。绿色的光芒渐趋炽烈,我的怀里不见了西月,多了枝铃兰。随意将之别上耳迹,我甩去绿芒盯着飞速掠过的刺客,抬手,金属的光泽跃离了我一丈不止。
“劝你别小看召唤师。”明显的去声荡出我好看的唇畔,伸手抚上右指上方。月色下,泛起磷光。
“呵!半调子召唤师。”还没说完,一阵猛烈的攻击随之而来。
知道对方指的是法术问题,我翻了白眼,无暇反驳的应付着纯物理肉搏的战斗,其实我也没那能力反驳什么,光应付就够呛了。
短短几分钟让我着实体会到了法师系和战士系的差距,特别是灵敏度不高的召唤师对上以速度著称的刺客!身上已经被那薄如纸的长剑划伤数处,我在怀疑,如果没有专门训练过近身战、如果没有西月的利爪帮助,是不是现在我该躺在地上苟延残喘了?
险险闪过一轮如雨点般的连环攻击,我忍无可忍的撑起斗盾,喘吁着掐紧不断流血的左臂,蹲下。“近身战真不是人干的事……”好在这个刺客不是很强,真是风神保佑。
“火球术!”
就地翻滚开来,我随手割断碍事的裙摆站起身:“水雾!”水遇火则起雾,加上水雾术的本身作用应该可以给我足够的时间。伸长磷光闪闪的长爪,在下一个瞬间切断了准备唤出“风舞术”的咽喉。
“呼~”好在幕后人还太小觑我们,没雇什么强敌,若是出钱请与那召唤师同等级的……寒……“还好我会法术,真英明。”红色的流光划过黑漆的夜晚。“糟了!圣!!”快速解决掉没行动力的两名战士,我边跑边施放治愈法术。
会法术的召唤师不多,我并不希望这最后的王牌被过早的亮出,就当我多杀了几个无辜的人类吧。垂下眼,随手丢掉已空的药瓶。
※ ※ ※
我叹息。
“她真是在哪儿都沉得住气啊。”移动过程中,我隐约看到前方被四个人包围的圣及小白,小声嘀咕着,“看来我被小瞧了,这边有两名刺客呢。”由右指尖拉出一条磷蓝的光鞭,步子不停的往前跃去。
刚抵达魔法有效范围,我单手按上土地:“地缚;硕术。”破土而出的硕大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准备进攻的四人脚底往上窜去。果不出所料,敏捷的刺客在触手碰上鞋跟的瞬间往两边闪了开去。
我冷哼,扬手一挥,磷蓝带有倒刺的光鞭甩上被地缚缠住豪无反抗能力的两个战士,没让他们感到一丝痛苦的挑断了气管。
“我好像是最狼狈的一个。”顺顺长发,我瞄向没一点表情的圣,“干嘛看都不看我一眼啊,圣圣!”
“别分神!”
刚想再说点什么的我被她严厉的吼回,失望的朝幸灾乐祸的小白吐吐舌头,病秧秧的在圣专门为我制造出的防障中坐下,顺便收回地缚。
手中泛着蓝色磷光的鞭子缓缓化为人型,我捂住唇猛的呛出几声咳嗽。淡金色的卷发凑近来,西月难得的皱了眉头。我微笑着抓起她的小手落下一吻,摘去耳边的铃兰给她戴上:“抱歉,我是真的有好好保护。”用拇指抹去白色花瓣上明显的暗红,我歉意的笑笑,“不过是我的血呢。”颂出回收咒文,西月消失在这片变得血腥的黑色土地上。
喘了一会,我下意识步出防障向圣走去。魔法的光亮映红了夜林,一阵一阵的,那么诡异。法师弱于近身作战这一铁则似乎令圣很是吃力,小白虽说可以抵挡一下,但毕竟无法长久。皱了眉,金线儿呢?莫不是她又逞强了?
“白痴圣!!”
杀人的眼光毫不留情的朝我射来,几个火焰制造出的网迅速扑向两个闪躲不及的刺客,我挑挑细眉,看来激将法对圣还有点作用。紧接着,她又放出几个我叫不出名的中上级火系法术。“看样子……那红石确实是个好东西呢~”
挥手划开一圈绿色挡掉攻击的同时,圣惊慌的喊声便一字不漏地闯入了我的耳膜,转首微微笑着,圣她果然是关心我的啊~然后,行动比思想更快一步的冲到她身边,分秒不差的接收了一个重创。
沁凉的匕身没进小腹,竟是没想象中那样疼,所以我温和的笑着抓住捏紧匕首的那只手,死死的抓住。缓慢的抬眼对上面前那双计谋得逞的黑眸,我不甘愿的呕出一口鲜血,双腿不受大脑支配的打着颤。
“金线儿……”
面前黑衣的刺客在我话音刚落时向后倒去,由于惯性使然,腹中的凶器就那么随着还带有温度的尸体被抽了出来,跌落在地上。
一切就像是人为减速般,我慢慢落在一个仍然呆愣的冰凉怀抱中,轻声笑着:“你真不该太关心我的,圣。”
同刚才一样,她惊慌得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然后跪下来,用泛着柔和绿光的左手按住我不断沽沽流血的腥红伤口。
又一个落地声。
看来小白和金线儿配合得不错。“呐……圣……去把,那只匕首拿着。”她摇头,抱着我摇着英俊的五官,“那上面……呃咳……有施用加持术的……”呕出一口甜腥的血,我感觉四周越来越暗,想说话,却是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在身后的那名刺客被烧成焦炭后,圣把我带入了安全岛另一边的密林中心地带。我有想过阻止,我也确实那么做了,可结果却是不断的呕着刺目的鲜血,变相的催促她加快了移动的脚步。
当然的,我不支晕倒。
※ ※ ※
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布满血丝的绿瞳。细红的丝线穿上绿宝石的奇异组合竟是那么的美丽,惹得我不自主地抬手想触摸那对珍宝。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努力抬起的皓腕,耳边灌入如释重负的低沉声缐:“别乱动,黑贤好不容易给你缝合的。”
微笑。“你在给它邀功吗?”咳了几声,我再次睁开眼睛,“好吧,我不揍它就是了。”话音未落,圣的黑发中钻出一线金色,它直立起来,滴溜溜地望着我。
“呵,这样看来还真象埃及王的造型。”只是脸色为什么会这么苍白呢,不该的啊。看到她明显的弯了眉及金线儿不解地扭动,我沉沉笑了起来。剧烈的疼痛却不容我一丝的抗拒的经由腹部窜上,拉扯着我可怜的五官。
温热的手覆上我的伤处,严厉又不失关怀的声音传来:“叫你别乱动了,伤口很深,非常容易绷裂的。”
“我没事。呐,到底是你变热了,还是我变冷了?”估计也是后者,看样子我就避免不了失血过多嘛。看着他们一脸的不解,我赶忙转移话题:“小白去哪了?我的伤口又是用什么缝合的?记得我们没带那种工具。”
“小白他去采药了。黑贤用牙齿给你缝的。”说到最后居然变成闷笑了。我气愤地盯着他们,直到金线儿没进她的发里,圣也停止了笑,我才舒了眉头。“它叫金线儿。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叫它的。”
接下来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我也累极的闭了双眼。
“火舞,”我的手被握起,“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轻轻的询问加上软软的头发洒落在被紧握的手上,“七天,整整七天。”热气轻柔的抚摩着小臂,我能感觉得到那丝水汽,“我以为你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不会的。”
身边的人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轻轻的笑了。
今天的圣……真是活泼呢,我也弯了唇角……
“来,喝药。”圣尽量小心的避开了我左臂的伤,缓缓托我坐起身,将一杯仍然温热的红色液体凑近我的唇。鼻尖涌上刺人的血腥味,我厌恶地推了开去。我可不习惯在杀人过后闻到这种东西:“拿走它。”那会使我产生负罪感,不论被杀的是什么人。
“你失血过多。”冷静的声音打断我的联想,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那也犯不着用它来补。”低首看到腹部缠上的蓝色绷带,眼角不自觉的漾出一丝涟漪。
“难道你还要我给你输血吗?这里的医疗器……”
“圣!!!”我扭过头直直盯着她,“你是说……”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我不得不承认它的疗效很好。”她居然无所谓地挑着眉,“如果你觉得腥呛,我可以喂你。”
持续的对峙没坚持多久,我便伸过手去捧起那杯殷红的粘稠液体,小心的、虔诚的一点点抿光了它。看着杯壁上芡着的红色,清紫的眼睛闪了闪,接着,圣夺过了它说:“杯壁就不要舔了。”
口里泛着的是腥甜却也苦涩得紧的滋味,我低下头轻声唤着圣的名字,一声一声地唤着,然后,我拉过她近在咫尺的脸,快速地在苍白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笑着抹去沾在她唇边的血渍,却在下一秒僵硬地抽回手捂住了腹部。真该死啊,居然捅到我的病根,真教我无法骗自己相信不是他们指使的!
“裂开了。”
知道,我都龇牙咧嘴了。
门边传来动静,是归来的小白:“圣,你今天还要抱着他睡吗?!”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