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狙击》寇惊怀

4、第 4 章打照面

　　“以前那些事现在提也没什么意思了。该吃吃该喝喝，钱的事是我的，其他问题能解决解决，不能解决给我打电话，微信没时间看。关于你奶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理解我不管，该说我都说了该做也做了。我也并不是在谴责你。”
　　说话时梁珈直直盯住她，眼眶很红，但没有掉眼泪。梁私洝不看她，看眼她手里水壶，又看她拖鞋上猫耳朵。
　　“少想那么多事，该过还是得过，别为难自己。我没有怪过你。”
　　她叹口气。
　　“不说了，我要休息了。要是做了夜宵不用叫我。”

　　梁珈“嗯”了一声，但明显还没从这话里出来。
　　但她没有管，直接回身关了门。
　　姐妹之间相处如此生分也不是她想要的，但有些时候有些东西让人难受，就不必要去碰。

　　……

　　年假过得很快。
　　梁私洝早前收到的通知是不放假，那些有心思要聚的朋友也就把时间都安排开，现在她放了假，有几个也不能回来却不见面，索性决定一起聚。
　　梁私洝从小在E市，更小时候的朋友大多已经不太联系，如今回了E市又还算熟的更是不多，恰好有三个约了同一场同学聚会，梁私洝向家里打好招呼出了门。

　　E市是个小城市。
　　她是土生土长的E市人，几年年前，她还从没出过远门，最多不过两三个只需要个把小时车程就能到的隔壁市。
　　梁私洝所在的小镇地方更小，连大一点的商场都需要坐半个小时以上的车才能到。
　　出于各项考虑，聚会位置也定在了这个大商场。

　　这种小地方会打车的人群更多是东西很多或是出行不便。
　　梁私洝以前在这里也从不打车。公交要等但也不至于太长时间。
　　但现在情况也不一样。

　　聚会人有些多。
　　也没那么多她认识的，同那两个朋友叙叙旧喝点东西不知觉就过去大半天。于是告辞准备回家。

　　商场门口打车的人还是有的，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她也没多看，径直打车离开。
　　上车没一会手机收到信息，备注是以前同学，问她是不是在E市，梁私洝礼貌回复几句就向对方致歉，说有点累需要休息，三言两语也就结束了对话。
　　这样的消息前一段也时不时会收到，她也没放心上。

　　到假期结束，梁私洝收拾东西准备走，本来只有一个行李箱和包，但家里人又给塞了一箱吃食。
　　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有些自家腌制的酸菜啦豆角啦。
　　本来还有很多过年才买回来的东西，她反复说不能吃才作罢。箱子里没了那些就又多塞了酸菜豆角。
　　带去公司也行，小齐偷偷和她讲过赵维特别喜欢酸豆角。来接她时赵大经纪见了酸豆角眉眼都舒展开，带小齐跟她一起去下馆子。

　　三月初，梁私洝正式进入《With STAR》录制地。
　　网上关于第一季时的录制节奏闹过几次，以前并没有这样的类型节目，各方面调停都或多或少存在一定问题，而网友看到的只有自己眼中的“不合理”，各方争论不休。
　　这一季其实要好很多，加了她这个“新元素”更大程度加重了制度负担，梁私洝并不关注网上舆论，只在官方官宣微博时转发过。
　　各路宣传跟上，早前何复那边过来的一些粉丝也注意到，造势更大，话题度涨上来，节目组当然也喜闻乐见。

　　录制最开始，梁私洝收到导演组指示卡片前往录制场地。
　　大概是为了节目效果，进场前有一长段长廊，梁私洝差点以为自己乱入了什么运动竞技真人秀。
　　她面无表情走了一段后，摄像大哥得了耳麦里现场导演的指令，问“是不是觉得太长了不想走了？”
　　梁私洝脚步不停，挑眉看一眼镜头后的大哥，一本正经道。
　　“还好。装饰挺好看的。”
　　“……”
　　行。

　　长廊总算到头，推开门一个人都没有，梁私洝看了眼周边，面向着中间的摄像头鞠了一躬，走过五张椅子才坐下来。
　　靠前的六个位置桌面都放着学员资料。
　　导师一共四位，加上发起人，刚好五个。
　　最后一份资料是她的。

　　趁着还没有来人，梁私洝翻开资料看了两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风乘旗下的，叫徐术，擅长rap，填的东西都挺有个性。
　　刚准备翻第二个有人敲了敲门。
　　梁私洝放下资料站起身，穿着浅色西装的黎阚走了进来。
　　黎阚身份是发起人，也是男团出道。
　　爱豆么，粉丝流量大，公司一个没注意，去年七月左右粉丝过激行为撕出了圈，团队整顿了好一段，算是沉寂了一段时间，前两个月才开始真正重新营业，但也都不温不火，已经没了以前那势头。
　　原本都在说黎阚是彻底糊了，现在难说，能上star证明他还没有被放弃，现在就看这节目能不能拉回来。

　　黎阚中分刘海，妆很淡，梁私洝看出他气色不大好，特意涂了口红来中和，摄像头是拍不出来的。
　　梁私洝拉开椅子往那边走两步朝他鞠了一躬。
　　她本来想喊黎老师，显得太过疏远，阚哥好像又有点太自来熟，结果一时嘴瓢喊了声“砍哥好。”

　　“……”梁私洝捏了捏耳垂。
　　黎阚向她点头的动作卡了一瞬。
　　“你好，你好，我黎阚。”
　　“梁私洝。”
　　梁私洝一时尴尬得不行：砍哥是什么叫法？
　　黎阚走过来，拉开椅子坐到旁边，和她打趣。
　　“导演还说我来得早呢，你怎么比我还早？”
　　梁私洝推动桌上的资料。
　　“嗯……他们忘记还有我了吧。”
　　黎阚笑笑没接话头，把桌面上资料摊开来。
　　“你是第一次参加节目吧？”
　　“对，之前就一直是练习室练习，或者是在工作室学习。”
　　黎阚点头。
　　“做练习生是蛮辛苦的。说句实话国内会竞争小一些，但是按现在这个……市场吧，以后也会更难。”
　　梁私洝不太会聊，只好问他。
　　“您之前也是在国外做练习生的吗？”
　　黎阚笑她。
　　“不是，在国内。组团出道没多久团解散了，后来就参加了《心动信号》。”
　　“啊……这样。”

　　黎阚这个人其实算是那种，圈子里一说都知道的一号人，但梁私洝确确实实不太清楚，对他的了解仅仅停留在“某个男团成员”之上。
　　前两年《心动信号》挺火的，她那时候却是看美剧更多，于是连在广告里看到他的几率也更低。
　　那时候是完全没有印象，后来就是去年闹出来的事出了圈，到处都是相关的梗，再不关注也都知道了。
　　只是依旧不太了解而已。

　　“扣扣”
　　门被敲响，梁私洝首先站起来，黎阚也望向门口。
　　进来的是四位导师之一，陈颖婷，三十二岁。节目的舞蹈导师。
　　相比黎阚，陈颖婷的知名度可就不是一个档次了。她的影舞歌三项在各自的领域靠上的那一批人里都能排得上号。其中舞蹈最为突出。
　　不说关注不关注这个圈子，随便在外面溜一圈到处也都能看到她的海报。
　　所以官宣过导师名单后，网上都在议论《With STAR》是个“烧钱游戏”。

　　梁私洝其实已经没办法找什么话题跟黎阚聊了，陈颖婷一来气氛也不再那么干，她向黎阚问了问近况又跟梁私洝搭话：第一次参加节目是不是很紧张？
　　梁私洝点头说是，陈颖婷笑开了花，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她问，不必客气。

　　梁私洝刚准备道谢，另两位导师也进来了。
　　一个是歌手季明川，三十岁。影响力与何复相当，关系也不错，某次去工作室还跟梁私洝打了个照面。
　　另一位是演员姜中鹤，电影咖，影帝都拿了很多次。综艺是第一次上，还是像《with STAR》这种选秀型节目，外界讨论已经为节目带来了极大的热度。
　　进来两个人，气氛也更缓和，梁私洝一边听着几个人的“商业互吹”一边看手上的资料，没一会词作导师也到了。
　　最后这位也是歌手，叫徐渠，实在的音乐才子，词作功力相当了得，许多知名歌手也都会找他合作，圈内名声极好，与其他几位导师也都是熟人，梁私洝暗自感叹节目组大手笔。

　　导师全部到齐，互相也都打过招呼，聊了没两句就有学员到场，梁私洝一个一个跟资料对上，到最后觉得开场能一眼让人记住的也没几个，索性也就算了，干脆留给初舞台。
　　第一天只是打个照面，梁私洝话少，只几次被陈颖婷cue到讲了两句话，人到齐之后梁私洝就跟着黎阚和几位导师一起离开，时间留给一百零七个学员互相认识。

　　梁私洝本来以为自己要回去休息到第二天初舞台，但节目组还给他们六个人单独搞了个小包间吃饭，说是让几位导师联络联络感情。
　　黎阚倒还好，算发起人兼主持人，又是最近热议话题中心，来回间也会聊到他身上。梁私洝就稍显尴尬，席间也没敢玩手机。
　　“你叫……梁私洝是吗？”
　　听到自己名字，梁私洝下意识抬起脖子去看搁下筷子说话的徐渠。
　　“对。”
　　姜中鹤也搭话。“我记得何复那个专辑有首歌和声是你吧？”
　　季明川夹了筷水煮肉片。
　　“老何可为那个和声愁了挺长时间，要不是小梁估摸着赶不上拿奖呢哈哈。”
　　几个人都笑起来，梁私洝也抿唇笑笑。
　　“没有，其实也是凑巧嘛，而且何老师也教了我不少东西。”

　　“我前段时间是看见热搜，说何复收了一徒弟。你跟何复怎么认识的？”
　　陈颖婷问这话不定是探口风或纯属好奇，梁私洝也不介意，大大方方讲了。
　　“我们公司宋总是我一个哥哥，然后我想着要学点东西，这个算他那边私人的人情，何老师就开始教我一点音乐了。”
　　这事不是秘密，但并不算能大肆宣扬的东西，几个人也都门儿清，说两句也就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