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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失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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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阙进入将军府,曹应璋一早便安排好了宋阙等人的住处,赶了一天路,本以为宋阙会先休息,却没想到他竟突然关心起了聘礼。
在曹应璋看来,宋阙关心聘礼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向苍国皇室求亲,聘礼是最重要的,哪怕有一件礼品与单子上不一样,都会伤及两国颜面。
曹应璋早就安排妥当,一听宋阙问起聘礼,忙上前回道:“殿下放心,我已将府内存放军饷的库房腾出来了,那库房固若金汤,绝不会有差池!”
宋阙又向身旁的随行侍卫问道:“这一路来聘礼由谁负责护送?”
“回殿下,是由宁校尉负责护送,礼部魏大人负责核查,每次休整前和启程前,二位大人都会将聘礼清点一遍,入库一事,也全由二位大人负责!”
宋阙点头回道:“这二位都是稳重之人,有他们在我就放心了!”
说罢,宋阙才转身随着曹应璋往府后的住所走去。
曹应璋给宋阙安排的住所在将军府西北角,就在花园边上,无论是屋内的装饰还是屋外的环境都奇佳,实在很难想象在这边境之地也能盖出如此富丽堂皇的屋宇来。
宋阙住进曹应璋安排的屋内,顺带着问了一句随行使臣的住所,曹应璋站在屋檐下往对面看了一眼,回道:“就在殿下住所的对面,以便殿下能随时召见诸位大人!”
宋阙点了点头,淡然回道:“既如此,那就有劳曹将军了,本殿赶了一天的路有些乏了,先进屋休息片刻,还望将军见谅!”
曹应璋一听忙请宋阙进屋:“殿下请便,本将也正好要去安排晚上接风之宴了!”
送走曹应璋,宋阙便进屋关上了屋门。
一个时辰之后,曹应璋派人来请宋阙入席,宋阙打开房门对来人道:“去回禀你们将军,本殿稍后便到!”
随后,宋阙又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去请魏大人和宁校尉来!”
侍卫应着退了出去,片刻之后,礼部的魏大人和宁校尉便匆忙赶到了宋阙屋外,宋阙将二人召进屋内,一见面便问:“二位大人,聘礼已经存放好了吗?”
魏大人连忙向宋阙回禀:“回殿下,都已经存放好了,存放聘礼的库房臣和宁校尉也仔细查过了,的确是牢固无比,除非用钥匙开门,否则没人能进去!”
宋阙又问:“那库房的钥匙呢?”
二人一听,立马从身上拿出各自的钥匙,回道:“回殿下,那库房有雌雄两把钥匙,要开门两把钥匙缺一不可,这两把钥匙曹将军皆交给了臣,现在臣与宁校尉手中各有一把,皇家聘礼事关重大,臣仔细思量,还是认为应该将两把钥匙交给殿下保管才是!”
宋阙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也好,二位大人在外接触的人多,人多手杂,钥匙带在身上也多有不便,本殿身边侍卫多,进出都有人跟着,想来也不会有人敢来我这行窃!”
魏大人和宁校尉互相望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随后一同将钥匙放在桌上,宋阙拿起钥匙又道:“方才曹将军来请过了,说是外面的宴席已经备好,诸位大人一路随行辛苦,今夜松泛些想来也不会有事,宴席之上就不用拘礼了,席后也不用来向本殿问安了,有什么事,明日一早再来回禀也可!”
二人一听连忙行礼道:“臣等多谢殿□□恤!”
二人退出去之后,宋阙才开始唤人来更衣,换好衣服时,随行的官员也正好在门外聚齐。
宋阙带领着随行的官员来到前厅赴宴,曹应璋和一众将领官吏已经等候多时,两边相互行礼,期间宋阙仔细扫视过曹应璋身边的人,并没有看到柏云霄。
行过礼,曹应璋便请宋阙等人入席,此时门外忽然又来人通禀,说是柏云霄来了!
柏云霄是独自一人来的,但他一进门便引去了在场几乎所有柏家军将领的目光。
柏云霄来到宋阙面前,先向宋阙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宋阙忙回礼道:“归勇伯不必多礼,宴席还没开始,你来的正好!”
一旁的曹应璋也接口说道:“是啊,云霄,我正要让人去请你呢,这下好了,人都到齐了,众位都可以入席了!”
曹应璋将宋阙和柏云霄请到上座,随后一声令下,着令众人入座。
这场宴席人虽多但并不热闹,两边官将都不熟络,且都顶着各自一方的脸面入席,谁都不敢给稍作放纵,不过就是多喝几杯酒而已。
比起客桌,主桌还算热闹些,曹应璋左右逢源,不停地给宋阙和柏云霄敬酒,他自己倒是相谈甚欢,无论宋阙和柏云霄接不接话,用能找到话来说,似乎早就忘了他当年亲手杀死宋阙母亲关若飞一事。
宋阙不好推辞,便只能由着曹应璋一杯接一杯地敬下,但柏云霄却与他不同,主桌上有柏家军老将,有他们护着柏云霄,曹应璋便不好强行灌他。
宋阙和柏云霄虽并排而坐却极少交流,并不只是因为二人还不熟悉,更多的是因为二人心中都有一道隔阂,一个是母亲之死,一个是父亲之死,虽然还不能彻底认为对方就是仇敌之子,但也做不到同桌之时侃侃而谈,能吃彼此敬的一杯酒,便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酒过三巡,宋阙早就没了继续坐下去的意思,不仅是因为跟柏云霄坐在一起浑身难受,更因为他心中一直记挂着一件更重要的事,但曹应璋却并不想放他离开,宋阙知道自己不醉的话难离席,便想出了假装醉酒的主意。
幸好曹应璋也有了些许醉意,宋阙便直接他面前睡了起来。
曹应璋倒上酒正要再敬宋阙,却看见宋阙正扶着椅子憨憨大睡,突然笑了起来,指着宋阙道:“殿下毕竟年轻,酒量还差些,是本将招待不周啊,来人,把大皇子殿下扶回去休息吧!”
席上的越国官员听说宋阙醉了,连忙起身朝他看了过来,正准备随宋阙一同离席,曹应璋却冲众人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坐下,又道:“诸位大人不用担心,你们殿下只是有些不胜酒力而已,本将自会安排人好好伺候他,你们坐下继续喝,今夜众位一定要尽兴,否则就是本将招待不周了!”
那些大臣看着宋阙被扶下宴席,心中不免有些许担忧,无奈曹应璋强留他们,他们也不好拂了他这个主人的面子。
宋阙被扶走之后,柏云霄也借机起身向曹应璋告辞,曹应璋笑了笑,回道:“云霄,我倒忘了,你和殿下年纪相仿,想必酒量也到了,那就先回去吧!”
柏云霄向曹应璋告辞一番,随后便起身离席,同桌几位老将见他离开,便都纷纷起身向曹应璋告辞,此举倒让曹应璋心中十分不悦,但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只能应允了他们。
宋阙被送回房内,一进屋便将照顾他的人都遣退了,随后熄灭屋内灯火开始假装在屋内休息。
熄了灯火,宋阙便在屋内快速换上了夜行服,带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悄悄出了门。
宋阙一早便打发了门外的侍卫去休息,所以出门之后并没有人看见他。
宋阙一出门便从墙边爬上了屋顶,随后从屋顶上悄然往库房潜了过去。
宋阙来到库房附近,见库房外仍有八名护卫把守,宋阙便拿出了准备好的迷香。
片刻之后,那八名护卫都已被迷香迷倒在地,宋阙趁机来到库房外,拿出钥匙打开了库房。
宋阙动作迅速,不消一刻钟便从库房里出来了,出来时,腰上已经挂上了一个黑布袋。
宋阙一出库房便迅速沿开路返回房内,幸好这将军府里的人都在前厅,这一路上倒也十分顺利。
回房后,宋阙将从库房里拿出来的几个盒子藏好,随后脱去一身夜行服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迫的拍门声。
“殿下!出事了,殿下!”
宋阙并未真的睡着,却还是装作熟睡被吵醒的样子起身去开门。
房门一开,宋阙便看见门外站着一群面红耳赤双眼却炯炯有神的大臣。
“出什么事了?”宋阙迷迷糊糊问道。
“殿……殿下,库房失窃了,丢了三件聘礼!”礼部的魏大人战战兢兢地回道。
宋阙立马清醒了过来,一脸惊诧地问道:“怎么回事?”
魏大人连忙回道:“库……库房的门不知怎么被打开了,丢失了三件聘礼!”
宋阙一听,立马抓起身上的钥匙看了一眼,魏大人一见到他手上的钥匙疑惑着问道:“殿下,这对钥匙一直都在殿下身上吗?”
宋阙点头道:“没错,一直都在!”
魏大人低头疑惑着,心中阵阵忐忑不安,宋阙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众人道:“你们也别站着了,随本殿一同去库房看看!”
宋阙带着众人来到库房外,此时库房外面已经围满了侍卫,曹应璋已经带着护卫先到了。
见到宋阙赶来,曹应璋连忙上前迎接:“殿下,你来了!”
宋阙往库房瞥了一眼,问道:“曹将军,这究竟怎么回事?”
曹应璋从宴席上下来不久,虽然失窃一事让他清醒了许多,但他脸上仍然还有些许微醺之色,他刚到库房外不久,也只是问清楚了大概情况,还没有进去看过,听宋阙一问,他也只能含糊回道:“我也才到,听说库房里的聘礼被偷了,我就连忙赶了过来!”
宋阙往人群中看去,看见宁校尉正站在库房门口,立马将他唤了过来:“宁校尉!”
宁校尉匆忙来到宋阙面前,突然跪下请罪道:“殿下,臣没有看护好聘礼,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宋阙连忙回道:“宁校尉,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先别急着请罪,先把情况说清楚!”
“是!”宁校尉应着起身,随后回道,“回殿下,臣仔细查看过了,库房的门锁上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想来那盗贼应该是用钥匙把门打开的,而且在进库房之前,那盗贼事先放了迷香,将库房外的护卫都迷晕了,可以看出那盗贼必定是有备而来。”
曹应璋一听连忙厉声反驳道:“不可能,这库房的钥匙只有一对,我都已经交给你们了!”
宋阙将那对钥匙拿了出来,说道:“这对钥匙今夜一直在我身上,绝对没有被人偷走过。”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疑惑,曹应璋更是气恼不已,毕竟是在他的府里丢了东西,追究起来他必定是要负全责的,丢失越国聘礼,这可是有辱国体的大事,若传到苍国朝廷,曹应璋不仅军权难保,甚至可能人头落地,而现在他唯一能将功赎罪的办法只有将聘礼找回来。
“既然钥匙没丢过,那是见鬼了吗?”曹应璋气恼道。
宋阙不慌不忙地看向宁校尉,又问道:“宁校尉,库中丢失的都是什么聘礼。”
宁校尉忙道:“回殿下,臣对着聘礼单子查过,共丢失了三件聘礼,一件是赤金宝石鸳鸯,一件是九彩合欢铃,另一件是天祈九金凤皇!”
曹应璋越听心越沉,宁校尉说的三件聘礼都是世间罕见的珍宝,特别是天祈九金凤皇冠,那可是聘礼单中最重要的一件物品,这顶凤皇要做聘礼,需越帝亲捧,诚心向天地祈祷,为它加注天人之福方能算圆满,这可不是随便找一定凤冠顶替就行的,没了它,这桩婚事恐怕都难成。
宋阙听完连忙对宁校尉道:“带本殿进库房看看!”
“是!”宁校尉应了一声,随后匆忙领着众人进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