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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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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络出来时，正看着言珏抿着唇低笑的样子，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气的不想搭理言珏这没心没肺的人，快走了几步。
那些人那样误会他，言珏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不悦。
不仅如此，言珏好像对一切的事情都淡淡的，毫不在意，包括——和他在一起。
言珏许久没见顾络孩子气的样子，慢慢跟在后面，顾络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摸着鼻尖灰溜溜的走回来，牵着言珏的手，无奈道，“你也不解释。”
言珏微微低头，揽下眸子里的冷意，任他拉着手，笑道，“没必要。不信我的人，解释他们也不会信的。”
顾络惩罚般的捏捏言珏的手指，不满道，“那也不能任由这些人说。”
“对了，新设计完成的怎么样？”
联邦机甲设计大赛已经开始，言珏早就开始准备，这几天一直在忙最后的理论数据计算，言珏笑起来，满是对大赛的期待，“基本完成了。”
顾络点点头，吹捧道，“阿珏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拿第一的。”
言珏笑着点头，不置可否。
言珏不消半天就完成了设计剩余的收尾工作，将设计交给芬恩老师，再由芬恩老师上交给比赛方。
芬恩老师：“你的设计思路非常有趣，研究院那帮东西写的都不如你。有没有兴趣在下学期升入二年级，你的水平远超同龄人。”
言珏：“谢谢老师，乐意至极。”
言珏把芬恩给他发的回信给顾络看了，顾络哀怨不已，赖在言珏身上不肯撒手，“我不想比你小一届。”
言珏不是会安慰人的性子，鼓励道，“你也可以跳级的。”
顾络思索片刻，下定了决心，“我要做全息的机甲操纵训练，如果能在这学期结束前名列前茅，下学期就可以和你一起升入二年级。”
言珏支在床上的手指轻轻点着，疑惑道，“你在实验室好几个月，怎么突然要去机甲应用专业？”
顾络含着棒棒糖，整个人飘飘欲仙，对言珏的试探没有半点戒备。他躺在言珏的大腿上，一双长腿随意垂着，姿势扭曲，不过本人显然没觉得别扭，含糊道，“小时候学过。”
顾络的身世不比他好到哪里，顾络的父亲是联邦高层的小儿子顾九江，首都星有名的花花公子，情人一大堆，只有三个儿子。
顾九江自己不学无术，对三个儿子的管教倒是不少，顾络是顾九江唯一的私生子，从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到了高中后，顾络的成绩直线下滑，久而久之顾九江也就放弃了这个儿子。
不过一个私生子，不需要得到那么多关注。
言珏一直不知道顾络对于上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是否有记忆，顾络也对这个问题避之不谈，现在看来，这个世界应该算是上个世界的延续。
“塞西尔怎么样了？”言珏突兀道。
“嗯？”顾络愣了一下，有点紧张，“他没事，怎么了？”
“没事就好。”言珏一脸毫不在意，仿佛只是偶然间想起这么个人，问一嘴罢了。
临近期末，所有课程都结课了，言珏没再去实验室，整天都在宿舍里温习功课。
顾络显然没有他这么轻松，每天至少有十个小时在全息机甲训练室里进行训练，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显露出刀刻般的轮廓。
“一年级也无所谓的，你在担心什么？”
顾络刚刚从外面回来，他这几天每天都去进行两个小时的封闭重力训练，额间满是汗水，整个人喘着粗气，潦草的去洗手间冲洗了下，赖在言珏的身上。
闻言，讨好地磨蹭两下，宛若古地球某种傻憨的某种大型犬，“不想被你落下。”
言珏抚挲着顾络微湿的发丝，顾络享受的眯起眼“联邦机甲设计大赛的结果明天就要出来了。”
顾络上翘的嘴角僵了一下，睁开眼将言珏一把抱住，闷闷的声音自言珏的胸口传来，“提前恭喜阿珏了。”
言珏轻笑了声，在顾络的后脑勺弹了下，调侃道，“就这么确定我会拿第一。”
当然，现实世界言珏的设计也在那年比赛中独占鳌头，更何况是已经有过十多年经验的言·机甲大师·珏了。
顾络含糊了两声，揽着言珏腰身的手不规矩的四处游走。
言珏不打算惯着顾络粘他的小脾气，抚开顾络的手后，打开光脑，调出他准备的考试重点，“虽然老师们很重视你的机甲作战能力，但理论成绩太差的话，老师不会同意你跳级的。”
顾络：“？”
言珏在顾络眼中指路明灯的形象，崩塌了。
顾络整张脸都写着抗拒最不喜欢这些文字，不然高中也不会一直不学无术，拉了长音，企图让言珏心软，“阿珏……”
一个‘阿珏’叫出了九曲十八弯的感觉，不过言珏相当有原则，并且深谙劝说顾络学习的方法，冷漠道：“那我问你，当战斗型机甲的中枢系统储备电源消耗完毕，而你身处荒星，怎样使机甲重启？”
顾络外语之类的虽然烂的可以，对于机甲的了解还是比较深的，不过片刻就给出了答案，“在荒星的话，可以打开位于战斗机甲左脚心的应急储备箱，再借助带有能量的矿石作为储备电源。”
“错，”言珏推着顾络坐到到桌前，“机甲都是从空气中获取能量，风能热能光能，不可能会出现储备电源消耗完毕的可能。”
顾络整张脸垮了下来，耍赖似的在言珏嘴唇上啃了口，控诉道，“阿珏你使诈！”
“这可是芬恩老师出的题。”言珏捂着嘴躲避，正色道，“快学吧，想叫我学长？”
顾络虽然不喜欢，还是埋头一点点看着言珏准备的重点。一直学到了十点多，才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地上了言珏的床。
言珏睡的正熟，顾络没忍心打扰，支起半边身子，看着言珏的睡颜。
言珏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虽然对着顾络活泼许多，却还是让顾络觉得不管怎么努力都追不上言珏的步伐。
顾络的手指轻轻拂过言珏脸颊的轮廓，双眼紧闭，更显得睫毛长的不似真人，许是一个姿势睡的久了，脸颊不可避免的带着按压的红痕。
像是被拽下神坛，多了几分真实感。
顾络的心情有些沉重，喃喃道，“阿珏，对不起。”
言珏早在顾络的手指触在他脸上时就已经醒来，那段时间他一整晚一整晚的做噩梦，哪怕后来不再那么频繁的做噩梦，他的睡眠质量还是变得很差，有什么轻微的动静都会被吵醒。
对不起……
诚然顾络元帅曾经背叛过他，但那也是在珀西星战地的事情，言珏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顾络的陪伴，他早就挺不过大学的流言蜚语，更遑论后来的成就了。
所以，真的是他。
顾络只敢在他睡着的时候才露出一点端倪，只怕他这时候装醒，问顾络对不起他什么，也会被含混过去。
顾络很快就收敛了他的失态，又开始对着言珏发呆。言珏困的很，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天色早已大亮，言珏才慢慢醒来，连床都不想下，打了个哈欠，问道，“几点了？”
顾络正自觉的看书，见人醒了殷勤的过来扶着言珏下床去洗漱，“刚九点多。”
联邦机甲设计大赛结果在今天十二点公布，
顾络自知理亏，不敢再打扰言珏，一个人在椅子上复习。
一时间，宿舍里很是安静。
“客人，您的餐食到了。”
言珏一直睡着，顾络估摸言珏快要醒了，才定了食堂的蛋花肉蟹粥。
言珏见顾络一幅要在床上伺候他喝粥的样子，失笑道，“别别别，我去桌上吃。”
顾络心疼自家男朋友，设定了椅子的柔软参数，才扶着言珏坐了上去。
言珏偏爱一切古地球的中式餐品，一口肉粥下肚，幸福的眯起了双眼，感叹道，“真的好喝。”
顾络酸溜溜的，“我做的你都没有这么喜欢。”
言珏斜了顾络一眼，把一勺粥送进自己嘴里，不紧不慢道，“你那是粥吗，应该叫汤才对。”
顾络不满‘哼’了声，把书翻的哗哗做响，迁怒道，“高中是纸质书也就算了，为什么大学还是纸质书。”
言珏乐不可支，“你自己做不好粥，怪人家书干什么，再说，光脑上有虚拟课本，还不是你自己非要扯着实体书不放。”
顾络耍赖的趴在桌子上，言珏完全可以想象顾络的心理活动。
无非就是因为自己喜欢用纸质书，所以为了和自己一样，即使不喜欢也要看纸质书。又觉得非常不甘心，于是不断地向在言珏强调他多么多么不喜欢纸质书。
可爱极了。
言珏甚至有一瞬间，想要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久一点。
“十二点了！”顾络比言珏本人还要激动，他提前把终端网址保存在桌面上，从十一点五十多就守在光脑面前，一到时间就急哄哄的点进去，“不是吧，比赛信息查询的终端又崩了……”
言珏在顾络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芬恩老师给我发结果了，第一。”
言珏对这个第一丝毫不意外，且不说这是顾络的精神世界，既定的一切都会发生，就凭他过硬的专业知识，莫说是大学组的，哪怕是更加高端的研究院的第一也不在话下。
果不其然，芬恩老师给他发的私人信息也在可惜这件事。
“要不是因为你是大学组的，研究院组的第一不可能让给柯克军校。”
顾络看着信息，自惭形秽。他真的配的上言珏吗？如果不是他自小开始学习机甲驾驶，恐怕难以望其项背。
言珏长在联邦收容所，虽然自小成绩优异，可是联邦几十万所高中，几十万个高中第一，不是每一个都能考上首都星数一数二的奥奇军事大学。
顾络人都傻了，喃喃道，“这才半年。”
言珏正回着信息，闻言问道，“什么半年。”
“你接触这些知识才半年……”
言珏：……
现实里明明是一年半，是你自己想要和我做男朋友又过不去奥文斯·上列奇宁那个坎，才把我进实验室的时间提前了一年好吧。
只是这话没法拿来安慰顾络，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开了全息视频和芬恩老师交流。
顾络坐在桌前，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言珏荣获第一，他本应该高兴，可他不想看见言珏成为整个联邦神一般的人物。
正好，也有人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