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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第一章
      “来,您看看这个房型,按您的要求,设备齐全不偏僻,精装修,H户型,基本的家具都有,只要买点日常需要就行,这楼下有小区花园,走两条街还有大型超市,医院学校什么的都搁在一起,唯一有一点就是这家的主人之前一直没收拾,落灰啊比较严重,这要打扫起来就比较费力,你要是今天就要房恐怕来不及打扫,你看...”中介小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两条腿走得已经没有知觉了,这可是陪这位爷转的第五个地方,再找不到地儿他可能得瘫着爬回去。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收拾。”斐远大略扫了一下布局,普通人家的普通装修,冷白色瓷砖冷白色地砖,一恍惚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以前的家了,他闭眼缓了一口气,“就这吧,不找了。”
      听到他这话,小王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他颤巍巍的伸手看了一下表,下午五点了,没想到看个房花了十个小时,“那行...我回去把协议弄好,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和户主签协议,定个时间来......”
      “不用了,现在就签吧,走吧。”斐远没等他说完,一脚迈出了门。他现在只想快点找个安静的地方猫起来,没什么心情说话,甚至也没什么心情喘气。
      ......
      “协议签好就生效了,这之前有什么问题还可以再问问。”中介说。
      “没了。”斐远放下租房合同,几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交易愉快。”房东也签好字,伸出手。
      “交易愉快。”斐远伸过去握住手。
      他突然眼下的情况感觉很不真实,仿佛自己还在做梦,轻飘飘的,这种感觉从他签下字就开始了,他其实一直没注意听什么租房合同什么规章制度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此时此刻斐远脑袋里只有这一句话,像魔音一样一直在响着,直到在他摸到了口袋里的钥匙,再捅进锁眼里的瞬间,现实就突然像眼前的门一般砸向了他的脸。
      “操。”斐远一下子被拍醒了,顶着脑袋上的疼痛,入眼就是空荡荡的房间。
      现实果然是不断地打脸。
      他心底突然蹿起了莫名的烦躁,烧的难受,大步走进房间,嘭的关上门,把钥匙随意甩在桌上,也没管沙发上有多少灰,就把自己扔了进去。
      他强迫自己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他想逼着自己把现实看在眼里,心里的那股烦躁不断地烧他。
      斐远,你看到了吧,你特么终于成为你爸嘴里没用的东西,连离家出走都走得干干净净。
      外面从黄昏变成黑夜,黑夜又被灯光刺破,这个房子里没有出现一点声音,在里面的人快要变成家具的时候,手机铃打破了这场平静。
      一动不动的人吐出了一口气,他慢慢地从兜里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阿姨”,眉头一皱,滑了静音,就把手机扔到沙发另一边不管不顾,只盯着黑夜里的光发呆。
      过了一会儿,屏幕终于不再亮了,当黑夜又重新把他淹没时,他突然感觉一阵窒息,重重深呼吸了几下,好像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
      斐远自知自己不是喜欢发脾气的人,但今天早上的事让他不得不拾起压着十几年的火气,尤其在阿姨口中听到他妈妈的事情时便一发不可收拾。
      换个人的话打一顿就完事了,但这次他依稀记得自己只能把能摔的东西都砸了,在嘴上找找痛快,伺候别人祖宗十八代,耳边甚至还能响起阿姨的尖叫声还有他爸让他滚的怒吼,等回过神来自己就躺在了沙发上和天花板干瞪眼。
      斐远重重地抹了一下脸,他都这样了,他爸竟然也没打他,又突然想起自己摔门就走的样子,干净利落,头也不回,应该还挺帅的,他笑了一下,又愣住了,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又坐了一会,他起身摸索了一下,打开了灯,环顾了一下刚租的房子。
      虽然冷白色还是让他不舒服,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自己除了手机和刚补办的身份证,啥都没有,只有穿着的干净衣服,让他觉得自己和街上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哦,他看了一下刚坐的沙发,凹下去的地方和别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明显的色差,不忍直视自己的衣服,现在应该真和街上乞丐没什么差别了。
      斐远打开手机备忘录,边走边环顾房子,看到缺了什么就记下来,床上的,卫生间,衣服......
      还有什么吗?
      他还没想到,应该不缺了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还是挺惊人的,在家里四体不勤了十几年,现在一个人重头来过其实也不是很难让人接受。
      斐远扯了扯嘴角,暗自揶揄了一下。
      拿起了钥匙,走出家门。
      等电梯的时候,他无聊地打开微信,删掉上面零零散散的红标,刷到最后一条阿姨的消息时他愣了愣。
      小远啊,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你知道你爸身体不好,其他的事情我们再说,先不要耍小孩子脾气,给你爸爸道个歉吧。(微笑)
      “道个你爹爹的歉!”斐远皱眉,随手把消息记录删了。
      进了电梯,他烦躁地按下1层按钮,想想不得劲,发神经一样狠狠又按了十几下,才吐出一口燥郁的气,把脑袋磕在墙上期望能平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理亏,被赶出家门其实在自己预料之中,但是在某一方面牵扯到他妈的话,就算自己再错,他就是死了也不会向他们低头,这件事就甭想跟他好好谈下去。
      “操。”斐远低骂了一句。
      ......
      斐远已经围着大树徘徊三次了,连狗都知道去新的地方得撒泡尿留个标记找到回家的路了,他三次都没摸清前方200米右转是哪个前方又在哪里右转,甚至连小区大门在哪都摸不着边。
      “这他妈是迷宫吗?”斐远戳着手机屏幕。
      他吐出了一口气,环视一下四周,这个小树林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到处都是凌乱横生的植物,加上夜色浓厚,他还得防备时不时要绊他一脚的各种植被,他感觉脑子都犯晕,现在真的是左右为难,斐远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完全就是个在缸里晕头转向还死活出不去的鳖。
      缺德地图
      他烦躁地把手机塞进兜里,随便挑了一个顺眼的路走去,准备拎个路人问一下。
      这个点儿了,还有哪个壮汉没回家呢?
      很快,有些刺耳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从不远处传来,好像是锈败腐损的金属在慢慢摩擦,在黑灯瞎火的夜里显得尤为骇人,甚至周遭空气都还有点阴冷。
      什么玩意儿?
      斐远皱了皱眉,抬脚就往那个不寻常的声源处走去。
      反正也没啥思绪,一个人乱转也不知道去哪里,兴许这么一转还真能被他碰上条路。
      夜色昏暗,这里也是路边灯照明的边缘地带,借着暗黄迷糊的光,他根据轮廓看出大概有四个人背对着他,还有一个小孩,其中一个人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个类似钢管的东西在地上摩擦,声音就是从这儿传来的。
      钢管好像在和那小孩讲什么的样子,可是距离太远斐远听得不是很真切,只有刮擦在地上的尖厉刺耳的金属声,听得人不住起鸡皮疙瘩,斐远觉得这个钢管能在地上这么磨蹭还不聋简直可以怀疑他失聪。
      斐远皱了皱眉,转身就想离开。
      他一直都懒得管这些事情,况且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不想再给自己找点麻烦,这操蛋的生活难道还不嫌烦吗?
      结果刚往旁边走了一步,就听到有人很不耐烦地把钢管往地上一砸,重重地撞击声伴随着一声尖叫,还有一声阴阳怪气的怒吼,“你他妈咬我?!”
      “......我操。”斐远低骂一声,转身就朝那儿冲去。
      没病吧,连个娃娃都敢动手?!
      他转身看到的就是四个大人从不同方向堵住了小孩的退路,有一个已经抓住了小孩的衣领似乎很强硬地要拽着他走,小孩两手两脚使劲挣扎着,但也无济于事。
      “给我滚开!”,他猛的朝那群人背后冲去,想也没想地就借力狠狠地踹向了背对他的一人的,那人猝不及防,重重地往前一趴,两只手臂还保持着张开扑小孩的姿势飞了出去,带着旁边的三个人跟保龄球似的齐刷刷的倒下了,显然这几个人一时都陷在了震惊中,还没回神,整整齐齐地堆在地上,睁着眼睛趴在地上连个声都没来得及出。
      一个人被突然的事故惊了一下,愣怔间送了拽着小孩衣领的手,趁着这时,斐远快步跨过人堆,弯腰一揽就把还抱着脑袋的孩子捞进怀里,然后朝着远处拔腿狂奔。
      事情发生的太仓促,太突然,本来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在面前,几秒钟内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玩意儿拐跑了,钢管被压在底下动弹不得,他红着眼,目眦尽裂,蹬了身上不知道哪个人吼道,“他妈的还不给老子去追!!!你们在这儿装死呢!!!”
      所有人这才回了神,一个个赶忙爬起来,就要去扶被压在地上差点吐血的钢管。
      “滚!!!” 钢管挥开了那人的手,“给我弄死他!!!”
      ......
      这个城市的人遵循着良好的生活规律,早睡早起不熬夜不晚归,其实现在才晚上八点多,路上却已经见不到几个人了,小区里格外安静,夜里除了蝉鸣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这时,突兀响起了一阵急促粗喘的声音,脚步凌乱的打碎了一池平静。
      “是这吗?”斐远喘着气,环顾四周,顾着撒丫子狂奔,现在他彻底迷失了方向,抱着小孩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虽然这个小孩挺轻,抱起来完全不费力,但奈何夏天又闷又热,加上刚才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几分钟后,他现在觉得身上又冒了一层热汗,蒸的人难受。
      “哥哥......”一直缩在斐远怀里没说话的小孩渐渐平息了颤抖,缓了过来,他吸了吸鼻子,带着一丝哭腔。
      “诶,乖,不哭。”斐远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安慰道,虽然心里有诸多疑问,但他没打算现在开口,毕竟这会儿两人都没脱离危险,他只想赶紧找个出口出去再说。
      可这该死的出口在哪啊!
      “哥哥,从那儿走......”小孩好像听见了斐远内心的咆哮,伸出小手,朝不远处的一个很黑的角落指着,“那有个小门......”
      “好。”斐远不敢耽搁,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跑去。
      角落上面栽满了说不上名称的红绿色的花草,还有修剪成半人高的观赏小树苗,密密匝匝的,长得特别狂野,斐远跑近了才隐隐约约看见从后面透出来的一丝光亮。
      斐远很庆幸今天穿了身牛仔裤,夏天的植物跟吃了激素一样疯长,又多又密的,枝条连着叶子,叶子长着倒刺,那真是毫不留情地往你身上招呼,直抽得人吱哇乱叫。他抱着小孩没法开路,只能顺带着把小孩往上抱了抱护在怀里。
      去你妈的,要疼就疼快点。
      咬牙顶着鞭刑,一口气麻溜的冲了过去。
      透过门去还可以看见外面的小街,没什么人,黄澄澄的路灯光洒在地上,显得格外静谧。
      斐远放下小孩,走到小铁门前面,整个门由几条竖直的铁焊接合成的,中间横插着一个老式铁锁,铁锁还被条生锈的铁链缠着,晃了晃杆子,摇不动,果然是被锁住了。
      “锁了,怎么走?”斐远看了眼链子。
      “钻出去啊。”说着,小孩的脑袋已经从一个小栏杆空隙探了出去。
      “你说的挺轻松啊......”斐远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和空隙大小。
      啧,卡头。
      小孩很顺当的就钻了出去,站在门外朝四处看了看,朝他摆摆手,“哥哥,快点,那些人不在。”
      “知道了。”这方法压根行不通,他抬头看了眼小铁门的高度,铁门顶部被设计成叉戟形状,一排立在上面,还带着倒钩,在暖黄的光下还闪着幽幽的光。
      斐远眼角抽了抽,这他妈要爬了不是妥妥被做成串儿的节奏?
      要不还是翻墙吧,稳当点儿......
      他又扫了眼墙的高度......
      我操,这安保系统不用做的这么夸张吧。
      这白底黑瓦的墙高达三米,遮天蔽日就不说了,墙顶上竟然还横着一排一看就是电网一样东西......
      牛逼了,这强悍的防御力怎么不多匀点儿给这个小破后门上的小破铁链?
      斐远感觉自己的眼角再次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这他妈怎么翻?
      给人扎几个窟窿嘛?
      然后再被电网烤一下?
      你好,你的盐焗小远已经出锅了。
      斐远的心思已经飘到百里外了,他此刻不知是琢磨着铁棍夹小远惨呢还是盐焗小远惨的时候,突然的一声咆哮从不远处传过来,“人往这跑呢!”
      小孩原本还安静的杵在外边看着斐远,一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拽了拽他的衣服让他出来,但是又不敢说话,只能站在原地干跳脚,急的又差点哭出来。
      斐远很快回过神,他蹲下身,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然后脚步轻巧地绕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绿化树后面,从细微的空隙中看向不远处的小道。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脖子上挂着条铁链子的混混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身后紧跟着两个人也飞快地跟上来,他们四处张望,气喘吁吁,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片空荡荡,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哪呢?!”其中一个穿着豹纹鞋的人问。
      “没看见。”铁链子转了四周没找到人。
      “没看见?!没看见你跟我们说往这儿跑呢?!你他妈唬谁呢你?!”豹纹鞋瞪着他。
      “我他妈怎么知道,那小子的确是往这条路跑的啊。”铁链子烦躁地喘着气儿。
      他明明看见那臭小子抱着人往这边冲过来,结果追到之后发现这边是条死路,除了边上的杂草啥都没有。
      “往这条路跑的,那他妈还会飞不成?!”豹纹鞋指着之前被斐远狠狠吐槽过的墙。
      “我怎么知道,你刚看见他往哪跑的吗?”铁链子转头问豹纹鞋。
      “没看见!”豹纹鞋啧了一声。
      “没看你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至少还能看见人呢?!”铁链子瞪着他。
      “你看见,你看见了屁啊你!我看你屎糊了眼了吧!”豹纹鞋指着他骂道,“你他妈老远把我们吼过来,我还以为你抓到那臭小子急着帮忙,结果呢,毛都没抓着,带老子跑到这鬼地方啊,这下好了,现在人都快跑到姥姥家了,我看你等会怎么回去和李哥交差。”
      “凭什么让我交差啊,凭什么说我跟丢的啊,你他妈刚不是跟我屁股后面跟的挺爽的吗?我看你才屎糊了眼,自己闭着眼睛找人,还他妈想赖在我头上?!”铁链子叫了起来。
      “老子就是因为听你的话跟错地方的,不赖你赖谁?!”豹纹鞋也火了,声音一下子拔高。
      “我操你妈的!”铁链子扑上去就要给他一拳。
      “行了!别打了!”另一个不说话的人吼道。
      劝阻声就像一滚油浇在火上,使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烧越旺,结果就是他们红着眼谁也不肯败下阵来,扑上去扭打在一起,拼了命地出拳乱打一气,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像遇见了什么仇人一样。
      ???
      这是什么人间奇景?
      斐远蹲在树后,抓了抓手臂上的小疙瘩,也不想再看眼前匪夷所思的场面,他只想现在就走,丫的再这样下去蚊子都快把他的血抽干了。
      起身的时候,他又特地注意了一下门外的情况,小孩已经不知道藏哪个角落里去了,现在大街上冷清的就杵着几根孤零零的路灯。与之形成明显对比的是他身后的那群神仙打架,那动静,跟拆家似的,特别热闹,骂骂咧咧的。
      别说斐远现在翻门跑了,可能他淡定地从那群人旁边走过都不一定会被发现。
      斐远攀上了铁门的杆子,抬脚就踩上了锈迹不堪的铁链,一用力,整个人就扒在了铁门上。
      脆弱的铁链顿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铁门不堪重负,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会倒掉。
      “什么声音?”在一旁费力劝架的人察觉异样,扭头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不过地上的铁链子和豹纹鞋都没有听到,都在一心如何搞死对方身上,一个个张牙舞爪,目眦尽裂。
      “我操......”斐远缓了缓气,他尽量平稳身体,小心地控制铁门不晃动的太厉害。

      “蒋涵,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一道压着几分火气的声音从门外街边响起。
      声音不算很大,但是他说出的名字瞬间让扭打在一团的几个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斐远也吓了一跳,扭头就想朝门外看去,但那人站的挺远,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个侧边。
      这时,混混们齐刷刷地扭头往角落看去,正好瞄到一个人影攀在铁门上,看样子是快要爬出去了。
      “操!人躲那儿呢!”不知是谁暴喝一声,所有人就像打了发条一样蹿了起来。
      斐远暗道不妙,赶紧伸手攀住了铁门顶上的叉戟尖,脚上加大了力道踩着插锁往上蹬。
      铁杆又细又长,杆中间空隙还特别大,很难找到发力点,斐远咬着牙,忍着手上被割裂的刺痛,一把攀紧了尖刺。
      “妈的!臭小子有本事别跑!”混混三人组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傻子才不跑啊。”斐远笑了笑,陡然用力,整个人撑了起来,翻到了铁门顶上。
      “混蛋!!!”混混们听他讽刺的话,一个个怒火中烧。
      所有人心里都恨不得扑上去把他咬死,然而现实是他们还在花坛的尖刺中狼狈扑腾,被抽的只想骂娘。
      斐远轻松一跃,翻过了铁门。
      回头看了眼还在刺里扑腾的众人,不知为何心情大好,对着那些人竖了个中指,“有本事来追我啊。”
      “你死定了小子!”豹纹鞋翻过了花坛,一脸怒气地扒着铁杆,试图像斐远一样翻上铁门,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踩不到中间的插锁,永远差了那么一小段距离。
      “操!”豹纹鞋狠狠踹了门一脚,他指着斐远,“今天算你好运,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坏了李哥的事情,以后都别想再过什么好日子。”
      “这么硬气?”斐远挑挑眉,“不过你们是有什么底气觉得我不会报警呢?”
      “呵,条子什么的还管不到我们头上。”豹纹鞋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嘲弄道。
      斐远不说话,他琢磨着豹纹鞋话里的真实性,从他不屑的表情和嚣张地语气上看,让人不得不重视一下这个所谓的李哥。
      “哈,臭小子怕了吧,是不是才发现自己摊上事了?吓得不敢说话了......要不然......”铁链子轻蔑地上下扫了扫斐远,眼神里带着露骨的暧昧,“要不然你现在就乖乖和咱们哥几个走一趟,然后低头向李哥道个歉,兴许呢,你把他照顾开心了,以后的小日子还能过得舒服点儿。”。
      也难怪他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这种话,斐远本身就长得特别出众,高鼻梁薄嘴唇,眼眶深邃,身材出挑,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富家少爷特有的冷漠,又因为年纪不大,少年的那种张狂冲动也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体现出来。
      铁链子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的长得这么标致的娃娃,他才不管斐远身上几乎肉眼可见的敌意,只要长得好看,管他男孩女孩,都一样可做发泄的玩具,不过这么好看的人儿,即使是这么看着,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一股冲动,想要征服他凌虐他,想看看这张漂亮的脸蛋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他不由得色从胆边生,开始心猿意马。
      斐远察觉到铁链子毫不遮掩的暧昧,嫌恶地皱起了眉,刚想做些什么,突然看到从身侧伸出了一条手臂,随即死死地拽住了铁链子的衣领,往外拉,力道之大,好像要把他整个人嵌进门里一样。
      “嘭!”的一声,铁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尖锐噪音。
      “张勇?你他妈又来干什么?”一道男声从耳畔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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