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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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过后，学习生活步入正轨，毕竟没几个星期就期末考试了。
老师轮番上课，路原一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靠着窗户沉浸式地写数竞题。
一中的老师都很好，个性十足但个个敬岗爱业；一中的学生也很棒，虽然爱玩但学习从不落下。
路原一自学能力很强，上课的时间用来写题都是各科老师默许；再来老师上课的内容也不一定适合路原一这个段位的学生，那还不如让他写点题目。
这天下午天气很好，阳光很暖，透过窗户照在路原一的身上，蒙上了金色的光辉。天空碧蓝，不见白云，使人心旷神怡。
下午最后两节课是自习，全班都很安静，只剩下笔在纸上唰唰的声音和翻页声。
“路原一。”
老罗从后门悄悄绕进来，轻声轻脚地走到路原一身边唤他一句。
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引来坐在路原一边上人的注目。周洋从草稿纸上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盯着路原一的眼睛。路原一回以眼神，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但他还是跟着老罗走出教室。
“怎么了？”
路原一仔细回忆近期他干过的事情——好像都是平常事啊。顶多前些日子和孟归闹了一段时间的假恋爱绯闻，但现在也早该没了流言蜚语。可如果不是这件事，那还有什么……一个名字转念出现在他脑海里，难道是……？
“你知道我们学校这周来了一群法国交换生吧？”老罗表情并不高兴，但光头憨憨的形象削减了这股不高兴带来的面部阴沉。
果然。路原一不动声色，“知道。有什么事吗？”
老罗义愤填膺道：“那边有人指名道姓让你过去接待他们，真是的，都要期末考了还要你出去……”
“——我希望可以由路原一同学作为陪同的人。”
查尔斯站在交换生的最前面，用异国口音的普通话向校长提出要求。他的姿态是礼貌谦卑的，语气也是恳切的，但神情却是不容拒绝、倨傲的。
“啊、这个……”大腹便便的校长为难地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擦干净的镜片。他弯下腰，后背仿佛烧起来般滚烫。
作为校长，他对查尔斯背后的家族实力有所耳闻，但作为在校学生路原一身后所站的路家他也不敢得罪。查尔斯逐渐冷酷的眼神压得校长喘不过气：这还是高中生能有的气势？他没有办法，颤颤巍巍伸出手招来教务处主任，让他赶紧去通知路原一班班主任。现在圆滚滚的校长也只能寄望脾气好的路原一，不要因此发火。
于是便有了老罗来寻路原一的这一幕。
“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路原一打断老罗的啰嗦，见老罗还是愤愤不平的模样继而安抚道，“没事，反正招待也就今天。也不耽误我学习，您就当我又跑出去玩一下午了。”
“你这人……”老罗被这玩笑话逗乐出声，他笑起来整张脸都皱了，有几分动画人物的样子，“你赶紧去吧，早点回来。”
路原一含笑点点头，什么也没带直接往校长室走去。
“真是。”冯子瑜以往斯文俊秀的面孔脱下了微笑，反而紧锁眉头。他站在自己在班级的位子边，在书包里翻来覆去地掏笔。
项缘作为同桌，之前一直低着头写作业；见冯子瑜罕见的用不满表情走来，疑惑地用余光注意着他的动作。
“我先借你吧。”项缘把笔袋里的黑笔递过去。
“谢谢。”冯子瑜扯出一抹笑容，放弃找笔的计划，伸手接过项缘的黑笔。他的心情看样子稍稍平定下来。
“怎么了？”项缘小心翼翼的问道，怕引出什么伤心的话题。
冯子瑜叹着气把汗湿的头发捋到后面，语气不佳地说，“和高一交换的那群法国交换生呗，不知道什么来路，特别专断。我这国际友人都要撑不下去了，等会还要忍着陪他们一起逛学校。领头的还指名让路神陪他们。”
“路原一？”项缘心里咯噔一下，记起了烟花会那天晚上遇到的查尔斯。
冯子瑜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项缘无视周围人惊奇的目光，刷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什么？”冯子瑜斯文的表情再一次破功。
项缘没理会，直直推着冯子瑜走出了教室。
“不行！”冯子瑜被推着踉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等走出教室才急急转身阻止，“我们都是工作人员，要牌的。你没证去会被当做旷课的。”
“路原一不也没证。”项缘辩驳道。
“这哪能一样——他被要求去的，你又没有。”
“别管了，带我去不就得了。路原一总会保我的吧。”项缘理所当然地说，看冯子瑜没半点动静，还忍不住催促道，“你快点！”
“你！”冯子瑜无话可说，抬头看教室里的钟确实时间所余不多，不再劝阻项缘，往校长室跑去。项缘紧随其后。
路原一敲了两下校长室的门，不等里面反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查尔斯的眼睛在他一进门时就黏了上来，但路原一仿若不曾察觉，像是直接无视交换生这群人，向校长和教务处主任打招呼。
校长很是尴尬，如同被炭火烤那般焦灼，呵呵笑打个圆场后，便连忙向路原一介绍查尔斯他们。
“呃，路原一同学，这是来自法国的到我们学校的交换生们，那个，这位是查尔斯……”
金头发的查尔斯抬手制止校长的介绍，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好似一汪潭水。他微笑着说，“不用介绍了校长先生，我们是认识的。”
“哦哦，是认识的啊，认识的好认识的好。”校长陪笑道，“优秀的人通常和优秀的人做朋友。路原一同学和查尔斯同学都是才能突出的学生。”
“好久不见。”查尔斯无视校长的马屁，直勾勾地看着路原一。
查尔斯的身高估计有一米八，很是高挑，但在一米八七的路原一面前，还是不得不微微仰起头。
“前天晚上刚见面，不算久。”路原一假笑地说道。
“对我来说很久了，中文有一句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觉得说得真好。”查尔斯故意没听懂路原一带刺的话，依旧保持微笑地说。
——咚咚。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咳、请进。”校长清清嗓子，终于想起威严的面具，严肃地说。
校长室门被推开了，门口站在冯子瑜和几个新闻部的部员。学生会是这次招待的主要人，新闻部则是有义务将交换生这件大事记录展示。
“老师。”冯子瑜庄重地微笑，不露牙齿，“我们的人都到齐了，可以马上去参观校园。”
“好的。”校长背着手，转头看向路原一和查尔斯他们挺拔的身体微微畏缩，小心地询问道，“你们看……”
“走吧。”路原一率先走向冯子瑜。新闻部的成员见他则偷偷叫一句“部长”。
查尔斯马上跟上，他身后六七个交换生也亦步亦趋，原本应当走在最前面的校长反而落在最后，占了个不起眼的角色。
“缘缘？”路原一踏出校长室门，就看见靠在旁边墙面的项缘。他快步走到项缘跟前，“你怎么在这？”
“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项缘回道，神情倒学上了路原一冷淡的模样。
“你，难道查尔斯……”路原一皱起眉头。
“没有，我自己来的。”项缘连忙打断路原一的猜想，“干嘛，不欢迎？不欢迎那我走了——”
“谁说不欢迎。”路原一连忙扣住项缘的手腕，“跟我一起走。”
项缘别别扭扭地跟路原一走回在门口等待的人群。其中走出校长室好一会儿的查尔斯，正似笑非笑地在他们俩之间徘徊。
“这是……”校长看见没带工作证的学生，抿着嘴巴打算凶道。
“我朋友，我叫他来的，他不来我就走了。”路原一打断校长想要训斥的话语，用自己的去留来堵住了校长之后的话。
校长说不出话了，只能擦擦冷汗附和道，“原来是这样。”
逛校园活动从教学楼开始。为了不打扰高二高三的学习，以及这个项目本来就是高一的，因此教学楼只是单独逛了高一一栋而已。
高一课多，下午最后两节不像高二高三变成自习，反而还是上主课。这对他们这群观光人员还是大有裨益，起码不会有许多人围观，像动物园看大猩猩一样兴奋。
冯子瑜是讲解员，他事先做了准备，拿着本子和笔向交换生说明H市一中的教学风格和内容。说的东西都是很官方的，路原一兴致缺缺，手插在口袋里，跟在项缘的侧后方。唯一有点意思的是“翻译”查尔斯，交换生并不会说中文，也听不懂。查尔斯是他们的口译，把中文转化成法语。
脚步声、中文、法语在楼道里交杂着，听觉效果倒还不错。
从教学楼走出去，移步换景最后到了艺术楼。这里绿植茂盛，不显冬天的枯败，但花鸟还是少了，映出丝丝缕缕静谧。
冯子瑜介绍完后，不再说话，而是留出更多时间徜徉在植物中去。
“你最近有去琴房吗？”路原一挪到项缘身边，低声问道。
“偶尔。”
“这么说你是有去的？怎么不叫我……看着我！”
项缘的眼睛在查尔斯身边的交换生中转来转去，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路原一。
“嗯嗯行……”项缘妥协道，盯着路原一疑惑地说，“你去琴房干什么？”
“唔，”路原一卡壳，“呃——睡觉？”
项缘：哪来的傻子。
“下次去琴房叫你行吧？”项缘失声片刻，承诺道，“不过这学期应该不去了，都要考试了。”
“你们在说什么？”查尔斯的声音在路原一边上响起，只见他依旧挂着绅士的微笑，眼神适当表现出好奇之意。
“没什么。”项缘抢先回道。
“哦。”查尔斯没有纠缠，反而开启新的话题，“我见路原一同学和你很熟，你的名字是……”
“项缘。”
“对，是你。我记得我有你的微信。”查尔斯笑意加深。
项缘不由地紧张，他能够感受到查尔斯的隐隐敌意，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被击败，但还是发憷。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查尔斯继续问道。
“室友。”
“住在一起啊，难怪感情很好。”
项缘听这话好像没什么毛病，但莫名地感受到了不爽。
“好了——”路原一及时插进来，“逛校园结束了，你们交换生去吃饭吧。”
交换生不在学校吃，由双方学校的生活老师带他们去品尝H市的特色食品和中国其他各地的美食。
“今天逛学校很开心，希望下次能和你早点见面。”查尔斯不作停留或是不舍状，笑着和路原、项缘一道别后，直接带着交换生在校长陪同下离开了，往学校大门走去。
项缘看着查尔斯离去闪耀着金光的发泽和背影，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不开心？”路原一搂上项缘的肩膀，“饿了？”
“走走走——去吃饭。”
项缘把郁闷一抛脑后，不管什么原因，和路原一一同往食堂冲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