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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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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中秋联合假期后，路原一和项缘的生活就再次步入正轨。
不过和之前还是有所不同。
路原一已经习惯了和项缘一起早起、吃早饭，晚上一起回来的日子。他的生活作息几乎完全被项缘同化，迈入老年养生的阶段。
除了在学校期间，两人不同班所造成的分隔，以及中午和晚上重新回到之前吃饭小队中去，其余时间几乎形影不离。
假期后距离期中考仅剩一个月，期间算得上大事件的，只有高二排球赛决赛。
一班在四进二的半决赛中失败，积分排名拿了个季军。
而二班和十班在决赛竟又狭路相逢，只不过这次没有了项缘。
决赛的观众数比以往多了许多，除了本年级段的，还有其他年级慕名而来或是凑凑热闹。
路原一也去了。
又是决赛又有十班，他不去都不行。
周洋他们虽然输了比赛，但并没有觉得难过。决赛当天下午还火急火燎地跑到路原一前面，让他赶紧下去。
夏卓和宋晓晓走在最前面，手挽手说着悄悄话。
路原一和顾向和、李立、周洋前前后后走在楼道里。
路原一通常走在最后面，做个倾听的人，偶尔插上一两句。虽然话不多，但并不显不近人情，而且存在感格外突出。
他们路过二楼高二十班的时候，路原一不由自主地往十班里张望。
果然，一个人也没有。毕竟是决赛，全班都下楼观赛了。
项缘作为前排球队的主力，虽然腿不太能走，但肯定架也是要架下去的。
路原一收回视线，继续跟着顾向和他们走。
六人一路走到排球场地的时候，李立和周洋夹在两两成行的中间，正在打赌哪个班会赢。
“我赌二班。二班必赢！”周洋一副已是二班嘴脸的样子。
“不是吧周洋，你们刚被二班打输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仇恨？”李立嘴角的黑痣一抖一抖。
“这哪能一样。虽然我们是输了，但如果二班赢了，那被冠军打败总比被亚军打败好听吧，Lily——这你就不懂了。”周洋诡辩道。
他接着补充，“而且十班现在主力项缘腿伤了，又上不了场。他们班能达到决赛已经很强了好吧……”
“话又不能这么说，”李立被说得萎了一下，但还是嘟囔道，“虽然这二班赢面大一些，但情感上，我还是想项缘他们班赢的……”
……
路原一听到李立说起项缘，心里有些按捺不住。他快步从顾向和身边走到李立边上，甚至巧妙地把周洋挤给了顾向和。
“说来，你怎么认识项缘的？”路原一以随意的口吻谈起。
李立没有什么怀疑和隐瞒，尤其是路原一最近和项缘走得又特别近，故事一股脑地就说出了。
“啊，项缘啊——”李立咏叹调式的吟诵了这个名字，然后又变回笑嘻嘻的样子，“项缘是我初中同学。而且凑巧的是，项缘家在初中的时候和我们家成了邻居。”
“就没了？”路原一想问的更多。
“那也没，”李立答道，“其实初中的时候项缘在我们学校算得上风云人物了吧，长得好看，球打得也好，学习也很不错，甚至还会弹钢琴。”
“项缘会弹钢琴？”路原一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挑起眉毛。
“是啊，还弹得超好！”李立与有荣焉，“他之前在初中也和我一起学竞赛的，本来也应该和我一样会考到一中竞赛班的，后来初三不知道怎么回事，成绩掉下去了，没考上竞赛——然后就跟你看到的一样了，通过中考考上来了，现在选了文科。”
路原一心中还是疑惑不解，“怎么高一的时候，也没看到项缘打球或者弹琴——？”
“我也不知道。”李立皱着眉头，一张媒婆脸变成苦瓜，“不过现在的项缘和以前我认识的那个又一样了。”
路原一胡乱地点点头，实则想着项缘的事神游天外去了。
高二排球赛决赛，算是学校里的大事情。新闻部也派出了人手来取材报道。
路原一等人刚走到排球赛场，就瞧到了新闻部的副部何易涵和新来的小部员，其中就有孟归。
他嘱托李立帮他在项缘边上占个位子，他自己则去新闻部那边说点事，李立爽快地答应了。
“部长——”何易涵眼尖，立刻看到了拨开人群朝他们走去的路原一。
正摆弄三脚架的孟归直起身，拘谨地向路原一打招呼；身边站着的同学——也是这次的记者，路原一忘了名字，也向他问好。
“在干嘛。”路原一随便问道。
“这在干嘛，部长你还看不出来？”何易涵无语地说，“采访啊。”
路原一笑道，“随口说说——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教他们后期工作。”
“您才想起来吗——？”
“失误。这次的后期就先给我做吧。期中考后马上做个简单的培训，反正后期不是很难。”路原一提议道。
“也好。”
孟归和小记者站在边上插不上话，看着部长和他们副部一来一往地讲话。
“我记得你也是十班的。”路原一提到。
“那当然，我们十班必胜！”何易涵在帮孟归调试的时候，立马抬起头得意地说。
“必胜必胜。”路原一眉眼都笑弯了，附和道。
“我先走了——你在项缘边上找我。”
“哦好……等下！部长，你怎么又和项哥贴一块啊！”
何易涵作为十班人，看了将近半月的路原一和项缘一起吃午饭，只觉得牙疼。
路原一没说话，背对着他挥挥手。
项缘坐在十班给他留的专属宝座上，正好在树下，避免阳光暴晒。
李立他们就站在他边上。
路原一快步走到项缘身边的空位上。
“你来了？”项缘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本书扇风。
“嗯，来了。”
李立在旁边摸不着头脑——什么蜜汁对话。
此时比赛还没有开始，双方队员在赛场上做热身活动。
路原一扫过赛场，和周煜对上了视线。
周煜还是一张冰山脸，又冷又酷，他对上路原一的眼睛后，只是微微一愣，然后自若地向他点头示意。
路原一回以微笑。
在收回视线的过程中，路原一又非常不凑巧地和站在对面的舒宁禹对上了。
自从舒宁禹告白失败后，两人就再也没在学校碰上过，这还是国庆假后，路原一第一次看到舒宁禹。
没什么变化，顶多是人更加瘦削了。
舒宁禹在看到路原一后，一下子慌乱起来，眼神闪烁。
路原一秉持着对方并不想和他绝交的心态，最后只是淡淡地冲对面点点头。对面的舒宁禹像是舒了口气，以同样的姿势回复了他。
“你跟谁打招呼呢。”项缘在边上不满地拍路原一的手臂。
“没谁，无关紧要。”路原一笑着和脸上不乐意的项缘说话。
谈话间，比赛开始了。
失了项缘的十班，实力不能说大降，但终究是变弱了，跟原本就强劲的二班比起来，就更为吃力。
王同军和班上另一个女体特打得格外卖力，但局势依旧算不上乐观。
第三局被二班以六分的分差拿下后，迎来了本次比赛的中场休息。
十班的队员沮丧地围在项缘边上，小口喝着水。
“丧个屁气——”项缘一巴掌打在王同军的腰上，“还没输呢。”
“项哥……”王同军耷拉着脸。
“不是，又没输，总比分才2:1，又不是没机会赢，一副必输的样子，说出去我的脸呢？”项缘没意识地扯着路原一的胳臂，没好气地说。
“项哥说得对。”班上的女体特打气道。
一时间十班的队伍又变得热闹起来。
“别这么用力——”路原一低声说，扣着项缘使劲掐他的手。
“哦……没注意。”项缘看队员们在边上热火朝天地商量对策，不好意思地说。
一只话筒突然间递到项缘嘴边。
“您好，我是来自新闻部的记者。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路原一记不住名的女记者以及孟归出现在项缘椅背的斜后方。
“啊——我？”
项缘把掐着路原一的手放下来，疑惑地指着自己。
“是的。可以吗？”
“可以可以。”
项缘连忙点头，正襟危坐。
“请问您对这次比赛有什么看法吗？”记者问道。
路原一注意到孟归的镜头对着项缘，势必也会把站在他边上的自己录了进去。按理来说他应该离开，可脚就像自己有意识一样，在地上生了根，一动不动地守在项缘身边。
“我的看法？我的看法就是，两个队伍都是很厉害的，给观众带来了很精彩的比赛。就比如说十班的王同军，他很擅长扣球，而且他力气足够大，所以……”
项缘说了些场面话，但后面又不由自主地夸起十班来。
路原一低头看着他张扬又得意的表情，和乖巧的坐姿，可爱地令人心颤。
比赛的最后，少了项缘的力挽狂澜，十班还是输了。
不得不说，十班已经用尽全力了，除了体育特长生，剩下的队员只能说是排球打得普通，而不像二班全体都有个中上的水平，其中还有个周煜这样不输于任何体特的；虽然输了，但比分并没有差很多，算是虽败犹荣。
项缘和他的十班队员们去吃庆功宴了，路原一并没有跟着去，而是回到顾向和他们这边。
两帮人马分道扬镳之际，路原一在顾向和强烈的好奇下，把他介绍给了项缘。
就像外交会议，两人严肃地交换了手机号，在一众人士的鄙视下，各自去吃饭了。
日子就一天天地这么过着，转眼就到了期中考的前一个星期——差不多十一月中旬，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考试前的紧迫感，但很快运动会报名打搅了这种氛围。
H一中的运动会往往跟在秋季开学期中考的后面，时间相差不到两周，因此报名也赶在期中考前一周。
路原一一直都是短跑100、200和4x100的主力，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晚上和项缘一起回家的时候，特意问他。
“你运动会有报名吗？”
这个时候，项缘的腿好了差不多半个星期了，完全跟以前一样，又蹦又跳
项缘哀嚎一声，懊丧地说，“我在十班诶！班里就十个男生！还有两个身体不行！高一班里男生多我还能躲！现在！我能不上吗！”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路原一窃笑道。
“笑笑笑，就知道笑我。”项缘用力锤路原一。
“不笑不笑。”路原一强忍着，说，“所以你到底报了什么？”
“我体育真的一般般啊——田赛径赛我都只能算中上水平，拿了不名次的。但不报又不行，最后只能报1500和3000了。”
项缘看上去真的很沮丧，但路原一就是很想笑。
“长跑……你可真行。”
“！”项缘瞪大眼睛，“我鲨你。”
“哈哈哈哈——”
路原一拔腿就跑，反应迅速的项缘立马跟上，一路上只留下男生们舒朗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