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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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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温柔(3/1)
李华扬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后,鑫月竹也做了简单的讲话。接着在签订双方合约的时候,李华扬站起来说:“我现在需要签订一份补充合同,合同的内容也很公平,我相信东南集团和范总都没有意见。”在这紧要的关头突然提到我,不免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看着李华扬,等待他的下文。
“现在我跟鑫董事长各负责两个子公司的经营监督工作。范总主要负责华鑫农林科技有限公司的温泉度假村项目。温泉度假村建成营业后,范景山正式出任华鑫集团执行董事。在任执行董事期间,如果有失误造成华扬重大损失的,范景山无条件退出股权,由华扬持股,作为补偿,且自动辞职。造成东南集团重大损失的,范景山无条件退出股权,由东南集团持股,做为补偿。且自动辞职。”他的话音一落,我如同五雷轰顶,愣在原处。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计划,想必鑫月竹也无话可说,因为这个提议对于华扬和东南集团都是公平的。对于范景山来说,大不了卸磨杀驴,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现实的残酷不会同情弱者,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后悔答应股权的事情,李华扬先用20%的股权馅饼让我和鑫月竹答应,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算准了我不会拒绝,否则就是承认自己懦弱,不敢承担责任。因为在旁观者的眼里,这一切要求都是那么合情合理。
果然鑫月竹没有提出异议,三方在合同上签字的那会儿,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像极了杨白劳。男人在事业上受到挫折总会不经意的想起红颜知己 ,我虽然还算不上事业受挫,总觉得心里有点憋闷。鑫月竹自从合同签字后,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她处理和熟悉。看到她整天加班加点的工作和忙碌,我便不忍心打扰她。我突然想起了莫慧兰,很长时间都没联系了。十天前她从外地回来时打了个电话给我,那天我忙的不可开交,就敷衍了几句,之后她也没有打来电话,我也没有打给她。
电话接通了,莫慧兰的意志很消沉,说话有气无力,这次她老公的事对她打击实在太大。我问她最近来上班吗。她说自己现在没有心思做事,上班只怕会耽误公司的大事。她这个样子我很担心,我怕她时间长了会跟刘若梅一样,精神上出现问题。于是我问她在哪里?我必须找到她,亲自跟她谈谈。
她说在上次我去的出租屋里。我买了一些水果带着,来到出租屋,门关着,从里面上了锁。我敲门的时候,他问我是谁!听到我的声音,才怯怯的开了门。一个月不见,她憔悴的我都快认不出她。头发乱蓬蓬的,胡乱的扎在后面。两眼深陷,胭脂骨高高凸起。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她的样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这是自暴自弃!”我看到她说的第一句话。我真的有点生气,多么开朗、多么坚强的妩媚女人竟然因为别人的过错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的她跟刘若梅差别不大。
“你不要折磨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你曾经的自信、曾经的坚强、曾经的开朗、曾经的快乐都到哪里去了。你还有女儿,生活还得继续”我对她近乎于嘶吼。我要唤醒她的本能。
她直愣愣的看着我,过了几秒,突然扑在我的怀里大哭起来。我轻轻的用手抱着她。我知道只要能哭出来,她的毛病基本上就好了。
她紧紧的抱住我,泪水打湿了我的衣服,我感觉到有点凉凉的,却不敢松开,这时候她正是需要温暖和安慰的时候。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我感觉到她不抽噎了,身体也不动了,鼻子竟然传出轻微的鼾声。或许是我心太软,我觉得心像针扎了一般疼痛。也不知道失眠折磨了她多少日日夜夜,这会儿突然找到了安全感,竟然站着都能睡着。我轻轻的抱起她,放到床上。当我的手离开她的臂弯时,她突然睁开眼,双手环着我的脖子,吻上我的嘴唇。我觉得全身像被电流击中的感觉。我没有拒绝她,我知道此刻若拒绝她,可能会让她重新陷入彷徨无助的局面。我机械的迎合她的亲吻。
她的吻很感激、很缠绵、也很热烈。她的舌头突然像泥鳅一样撬开我的牙齿,滑进我的口腔,寻找着什么!我的身体很自然的有了反应。我为这种反应感到不耻,我能在这个时候想入非非吗?但是她接下来的动作让我有一种犯罪的冲动。她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抚摸着,从前胸到后背不断的移动,嘴里还发出让人陶醉的声音。
我的舌头飞快的跟她缠绕在一起,相互吮吸起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庞也红润了许多。她似乎感受到我身体的变化,用力把我的脖子勾住往床上带。我随着力的方向压住了她的身体,她发出一声勾魂的呻吟。
她的手也顺着脊背滑到了我的腰部,然后开始解我的衣带。同时嘴里并没有半点停留,她就像一只干渴的野兽。吮吸着我舌尖上的濡液。她开始脱我的衣服,不急不躁,我似乎有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感觉,不知不觉的陷进了她编织的温柔情网,无耻的享受着这种过程。
自始至终,她都睁着眼睛看着我。好像一闭眼我就会从她面前消失一样。
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温柔(3/2)
我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大海。
海水湛蓝,碧波荡漾。两条海豚在海里嬉戏。看不见风,却听见海浪的声音!浪花层层叠叠,一浪压过一浪,轻轻的拍打着礁石。这一定是月球在地球的引力下带起的潮汐。
你瞧!月亮透过窗户悄悄的向她们张望。她所到之处,海浪翻腾,海水泛起洁白的泡沫,一排排,一簇簇,时而翻滚,时而排成一条直线,带着兰花的香气,夹着一股腥味,向岸边扑来。瞬间揉碎了,散成一朵朵浪花。浪花惊起两只窃窃私语的海鸥,他们发出叫声撕破宁静的夜空,投向漫天星光的黑夜之中。
她眼睛里的大海不见了,只剩下一汪秋水。
风停了。浪也静了。
莫慧兰依偎在我怀里,用她温柔的手一点点的抚摸我,像是要记住我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筋骨。我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以前的莫慧兰回来了没有?”
她仰起头,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道:“还没有,不过快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你!”
我说:“你谢我什么?是我冒犯了你。”
她脸色一红,突然狡黠的说:“那你怎么补偿我?”这个问题或许是每个动情的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会问的。但是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阴谋。
“你让我怎么补偿你?”我的回答也许跟许多男人都没有区别。
“让我做你的女人,一辈子!”她说。
本来是让男人幸福一生的承诺,此时对我来说无疑晴天霹雳。我有结发之妻刘若梅,虽然她现在基本不算是女人,起码不是正常的女人——但总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鑫月竹,那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这个女人看似强大,其实骨子里也是个小女人,这次招商能成功,多半是因为我的缘故。经历过太久的分别,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或许相互都在等待一个契机。如果契机成熟,自己又移情别恋,鑫月竹冲冠一怒,自己该如何面对?我突然有一种后悔的感觉。
但是我又不得不面对莫慧兰,这个刚刚跟自己缠绵的女人。不得不说,莫慧兰带给我的感觉是所有女人中最好的,最让人难忘的。“兰,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承认心里也有你,但是你知道我的情况,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还年轻,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好好过日子。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如果是我伤害了你,请你原谅!”长痛不如短痛,我跟她直白了说。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惊愕了一下,幽幽的说:“你这个小偷,偷走了我的心,哪怕连骗我的话都不肯说。”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骗你那是一种罪过。”我说。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然后亲了我的胸膛。说道:“你是个老实人,其实女人不光是用来疼的,也是用来骗的,你连欺骗都这么吝啬。”我无语,只有苦笑。
“今天晚上别走行吗,就一晚。明天我就去上班。”她平静的说。但是语气明显有点哀求的味道。
“兰,我可以留下,等到你睡着了,我悄悄的走。我必须回去,无论多晚,她的情况你可能——可能知道一些…”。我说。
她抬起头,脸上充满了甜蜜的笑容。说道:“那我就不睡,就这样一直看着你。说完翻身把我压在她身下,吻着我的嘴唇。那一夜,我没有走,不是她看着我,是我乐不思蜀。睡了醒了。醒了又开始疯狂,我们彼此释放着身体的能量,好像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
第二天起来,莫慧兰是精神焕发,脸上红扑扑的。我经过一夜的缠绵,可能是没有睡好的原因,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因为手机关机,当我打开手机,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三个是鑫月竹的,其余都是儿子范俊和女儿范瑶打来的。
此时儿子和女儿应该去学校了,我没有回给他们,准备去上班的路上回去一趟。我给女儿发了条信息:爸昨晚喝多了。我给鑫月竹回了电话,她有些不高兴,只是说让我上班去她办公室一趟,便挂断电话。
莫慧兰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你看你多幸福。惦记你的人都排上队了。”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顺势搂住我,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吻。然后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能那么自私,我只要做你永远的情人。”我苦笑着摇摇头。这时女儿回了一个表情包。那是年轻人的专用包,我不太懂,大致就是‘信你是个鬼’的意思。
2012年5月20日晚于凤鸣
我要跟大家澄清的是我的日记里并没有记载跟莫慧兰发生任何关系。就在莫慧兰抱住我的时候,我接到女儿范瑶的电话,她说她母亲又犯病了。房间里很安静,范瑶的话莫慧兰也听到了。我只好对莫慧兰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走的时候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莫慧兰就感动的稀里哗啦哭了。然后笑着说只要见到我病就好了一大半。希望以后我能多陪她聊聊天。我为了安慰她,让她早点恢复从前的面貌,答应她常来陪她。后来高度说,故事发展到这里,哪有说两句好话就能让一个女人迅速身心康复这么容易的事情。重病当用猛药医,这里跟莫慧兰该有一个高潮,所以他把我原稿改掉,换上了一场激情戏码。我发现的时候,他的书已经出版了,我说要扣他的赞助费,他说无所谓的,反正他也不缺我那两个钱。故事情节只要符合大众的口味,这样描述更符合范景山的性格特点。我说这些如果被莫小新和钱思念看到,我范景山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哎!都怪我交了这样的损友,有人说朋友就是用来坑的。说的正是高度这小子。
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温柔(3/3)
第十四篇日记
从莫慧兰的出租屋到公司刚好路过我家,我打开房门,地面一片狼藉。刘若梅正弯着腰在地上捡拾碎片,这些都是她昨夜犯病的时候摔碎的。她捡的那样认真,仿佛不小心会弄疼瓷片。这种场面我看的多了,我拿起扫帚帮着打扫,她好像没看到我这个人似的,头也不抬的继续一片一片的捡着。我走过去扶她坐在椅子上,她竟然没有坚持,顺从的坐下。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端着杯子慢慢喝着,不说一句话。
打扫完地面,我给她泡了杯牛奶,煎了两个鸡蛋放在餐桌上,叮嘱她趁热吃。
来到公司,刚出电梯,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办公室门口。原来是莫慧兰很长时间没有上班,大家都来问候。虽然都知道她的事,没有一个人提起,只是夸赞莫慧兰越来越漂亮。
看到我走过来,她们才散了,各回各的岗位。莫慧兰看到我没有一丝尴尬。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打了个招呼:“你来啦!”我很吃惊,她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无论打扮还是面容甚至比以前更漂亮,更有女人味。
我点点头,走进我的办公室。她跟着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沓文件,说是大家呈上来的,需要我签字。我要马上去见鑫月竹,于是随口说:“你先看看,没问题的话你就替我签了就行。”她没有说话,捧着文件去外屋。
鑫月竹的办公室在三楼,我直接从楼梯走下去。门没关,我还是礼貌性的敲了三下。“请进!”声音非常好听又不失威严。看到我,她示意我把门关上。“你昨天为什么要签那份协议?”她说,眼睛里似乎有些混怒。“我有更好的选择吗?”我说。“当时那种环境让我怎么说,说我范景山不同意这样的条款,怕承担责任,怕犯错误?”
“但是你可以先拖一下,事后再商量。”她说。
“你不也没有犹豫就签了字。”我说。“大家都盯着我,明面上是对公司有利的,我不签别人不怀疑吗?”她说。“但是你不一样。”
“那不是我的风格。范景山什么时候怕过犯错误,怕过承担责任?”我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
她吓了一跳,说:“你那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然后补充了一句“你先回去,晚上老地方见面说。”
我回到办公室,莫慧兰把已经签好字的文件递给我。说:“这我已经看过,字也是我模仿你的笔迹签的。请你复审。”
我仔细的审阅文件和莫慧兰审批后的签字。全部合情合理。而且连笔迹都一模一样,如同我审批的一样
“你偷偷的练我的笔迹,就是为了有一天以假乱真?”我假装不高兴的质问她。
她似乎有些委屈,把手中还没有签字的文件朝我办公桌上一扔。转身走了出去。
“脾气还挺大。”我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
我给夏天打电话询问度假村的目前情况,夏天一一回答。我都记在日记本上。然后草拟了一份开工计划书。我带着计划书去找李华扬,李华扬笑着说:“你是要任执行董事的人,这些事你就不要来征求我的意见,你去问问鑫副董事长有什么意见。”
我问建设招投标怎么走。他的意见是直接由华鑫农林科技有限公司招标。也就是我有全权做主的权利,我对李华扬是既敬又害怕。行事计划滴水不漏,分寸把握的丝毫不差,这些方面我远不如他。
我把计划拿给鑫月竹看,她第一句话就问我李华扬什么意见。我如实的告诉她。她说就按李董事长的意见办吧。
我回到办公室,莫慧兰正在看书。我打算去度假村工地看看,路过她的办公桌旁,我把还没审阅完的文件放在她面前,说:“做的还可以,继续!”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我先到办公大楼的现场查看,装修工作进入尾声,绿化已经完工,在春夏交替的雨季正茂盛的生长。叶玲玲已经在家待产,李婉在现场接替她。看到我,她热情的带我去办公楼室内参观,功能布局、设计风格、文化主题等各种表现都十分理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办公能极大的发挥人的创造潜力。
度假村的主体道路,路基完全形成,部分道路已经在铺油施工。我打电话给公路局的主管领导,温泉建设即将进场施工,希望他们能加快铺油施工,会存在道路不畅等因素。
我让孙浩宇把招投标计划挂在网上,实行公开招投标,一定要选择好的建设单位。并且把工程工期定为一年零五个月,一期温泉半山别墅和海滨别墅必须达到营业标准。这让很多单位望而却步。但是在2011年征地的同时,我让罗大卫在网上已经发出了征询。有多家公司表示可以接单。我让他们把资质和修建过的温泉资料发给我公司。还直接联系了参加汤泉建设的单位,最后我们选择了××温泉建设集团作为总承包方。
晚上八点,我如约来到‘爱上黑色的眼睛’酒吧。我比鑫月竹先到,次时酒吧没有几个人,我找了一个安静点的位置。五分钟后,她进了酒吧,四处看了一下,便朝我走来。
我问她喝什么酒。她说还是白兰地。我跟服务员勾了勾手指,一位帅小伙走来过来。当他走近的时候,我突然跳起来,一把拉住他拖到门口,问道:“你不上学,到这里干什么?” 这个男孩竟然是我儿子范俊。他发现是我,也不知所措,脸涨得通红。说:“我们刚考完毕业试,在这里打暑假工,你不是也在这吗”
我说自己是来谈事的,你不好好学习,打哪门子工。他说:“你就是和那位县残联的阿姨谈事?我们不需要救助,我妈她不是残疾人,我能养她。” 孩子的话让我瞠目结舌。但是我用家长的威严命令他离开这里,以后不要来了,现在才初中三年级,正是学习关键时刻,放假了也要多读书。他倔强的打断我:“我自己的前途自己安排,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我当时有揍他的冲动,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我强忍着怒火,让他拿一瓶白兰地。
回到座位,鑫月竹看着我的脸,戏谑的说:“堂堂华鑫农林科技公司的总经理被儿子当场抓住,贿赂国家工作人员谋求残疾补助,怎么听都是一个笑话。”
“你怎么知道他这么想的?”我问。
“孩子的心里是纯洁的,他们一般不会往情爱的方向去看问题,除非当场看到暧昧和亲昵的动作,一般只会从表面现象来寻找答案。我敢跟你打赌,等一下他过来会让我不要给你们家里办残疾人补助金。”她脸上带着笑容,笑容也是纯洁的。
第二十四章 鑫月竹的秘密(1/3)
我承认她的分析有道理,正在我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范俊端着酒和托盘已经站在我们面前,并且打开了瓶盖倒上。
他并没有看我,只是对着莫慧兰打量了一会儿,态度很诚恳的说道:“阿姨,我跟你说过,我们家没有残疾人,我也能养活我妈,不需要残疾人补助。”
鑫月竹满脸的笑容,亲切的说:“孩子,你很有志气,阿姨很喜欢你。我答应你,不给你们办理残疾人补助金,今天晚上的酒也是阿姨买单,不接受请客可以吗?”说着掏出钱包,递给范俊一沓钱。“不用找了,剩下的算服务小费。”
范俊接过钱,数了数,抽出多余的还给鑫月竹。说道:“谢谢阿姨!我不要小费。你也不需要请客,你跟我爸各付各的钱,这是你该付的。”他把分好的钱放在鑫月竹面前,并且对着我伸出手掌。我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他。我给他的钱有多的,他点了点,从中抽出两张揣进自己包里,说了声“谢谢您的小费!你们慢用!”转身走了。
鑫月竹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
“你赢了!”我说。
“你也赢了!孩子不错,我喜欢。”鑫月竹说。
鑫月竹举起酒杯,说:“为了孩子,干杯!”我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你约我到这里不光是喝酒吧?”我问。
“是啊!这段时间都忙死了,哪有兴情喝酒。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鑫月竹放下酒杯说。
“什么重要的事?”
“你知道我们公司到凤鸣投资真的是看上了你们公司的项目?”鑫月竹说。
我倍感惊讶,问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公司大部分股东都不赞成,毕竟投资不是小数目。”她说。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是我拿自己在东南纺织机集团的35%股权做抵押,他们才同意的。否则这次谈判是不可能成功。”她说。
“你拿股权作抵押?你真的不必这样,这样会让我一辈子都觉得欠你!”我十分震惊。
“我是为了你和儿子。”鑫月竹看着我,脸色很凝重。
“为了我和儿子?”我正端着酒,她的话差点让我受到了惊吓,酒杯差一点掉在地上。
她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对,是我们的儿子!”
我怔怔的楞在那里,等着她的下文。
“鑫想是我们的儿子,我本来想打算晚一点告诉你,但是我等不住了,我必须让你知道肩上的责任。”她说。
我似乎全都明白了。
上次在港市带孩子吃饭就是她刻意安排的,那是一家三口的团圆饭,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她答应让我持股,也是为了能更好的站住脚,把华鑫当成自己的事业来做。
“我来凤鸣投资,就是为了孩子和你日后能团聚,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等我们把华鑫做大做强,我们就有了自己的一块天地,也能给孩子留点什么。”她说。
“怎么回事?孩子是我们的,那就是说,你嫁给你老公之前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我有很多疑惑需要她解释。
她点点头,说:“你走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没有告诉你,只是每天都会在出站口等待。我怀孕的事情被爸妈知道了,她们让我给你打电话。要不就把孩子打掉,我拒绝了,我说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就给我张罗对象,最后他们一个老朋友的儿子看上了我。他们一家都是渔民。他没有上过学,从小跟他父母一起在海上打渔。在我们那里,一般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家庭,都不愿意把女儿许配给渔民,因为他们的生命安全没有保障。父母因为我怀孕的原因也就委屈求全。结婚前我给你打了最后一个电话,那也是我最后的希望。”她说道这里,眼里满是泪水。酒吧里灯光昏暗,没有人注意到这些。
我的内疚和自责深深的冲撞我的神经。让我无法思考,无法表达,更让我无颜去安慰她。
鑫月竹用纸巾擦干了眼泪,接着说道:“我们在亲人们的祝福中结婚了,但是婚后我们没有亲密的行为。每天晚上都是各睡各的,我对他也没有感情,这样正好,也避免了许多尴尬。但是好奇心也随之而来。我虽然怀孕了,但是还看不出来,也算是容貌姣好,他怎么就对我不感兴趣。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就问他。他刚开始脸色通红,不肯说,经不住我再三诱导,他终于说出了实情。”
鑫月竹说到这里抿了口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七岁那年冬天,他跟随父亲去太阳岛国附近海域打渔,遇到大风天气,船撞上了礁石,母亲也在那次的事故中遇难。他跟他父亲抓住木板随着海水飘了一天一夜才飘到一座岛上。他几次冻晕过去,都是父亲把他救过来的。虽然被经过的船只救了,但是他的身体被冻坏了,没有生育和基本功能,生殖发育也完全停止了。我对他的遭遇也很同情,我们到医院咨询过这种情况,都因为时间太长而无法治疗。这可能都是命,婚后,很快他又出海了,那次出海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遇到海盗被乱枪打死了,也有人说遇到龙卷风被卷入海底。总之音信全无,从此我心灰意懒,不再接受任何的求亲。后来儿子就出生了,我给他取名阿想。”
第二十四章 鑫月竹的秘密(2/3)
我对她离奇的遭遇感慨万千。
“那你怎么又到你姑父的公司里干了?”这是我一直好奇的事情。“你没有帮你父母做事?”
“这个说来话长,原来的厂房不是被烧毁了吗。虽然后来重建了,就在你离开港市后的第三年,我们两家公司合并了,组成了现在的东南纺织集团。我跟姑父各占35%的股份。其他小股东占30%。”她说。
“原来是这样?”我很惊讶的说。
“你还记得你在凉亭里救我那次吗?”她问。
“记得。”我说,“厂房烧毁的事我也知道。”
“自从那次事件后,我断绝了跟文重宇的联系。他后来回过头来求我,被我言辞拒绝了。因为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你告诉我你没有结婚,我当时很高兴。就把你当成了我未来的依靠。”她说道这里停下来,又开始喝酒。“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那时我也没有想这些,只是单纯的为了找到工作。”我说。
她的眼神里有责怪,更多的是温情。“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母亲问过你的想法,能不能做我家的上门女婿。当时你一口拒绝了,我还以为你不愿做上门女婿,我说不愿当上门女婿,嫁给你也行。你还是一口拒绝了。我问你原因,你也不说。后来我就找到大山,就是你那个老乡。地址和电话号码是你昏迷的时候我拿到的。从大山嘴里才知道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
说到这里,她嘴角漏出一丝戏谑。
“对不起,我不该说谎。”我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反而让我对你更加好奇和尊重。后来我从姑父的厂里出来,跟你一起在父亲的纺纱厂上班,就是为了能和你朝夕相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逛街、一起去海岛玩耍,我们就像两个恋人。其实我那时已经把你当成我心中的恋人。后来,厂里的一场大火烧毁了厂房,那时的厂房简陋,都是用木板搭建,二楼就是办公的地方。我当时就在二楼,大火围困了整座楼,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火海救出来。你也因此受到烧伤。大火烧毁了厂房,却点燃了我对你强烈的爱,我那时发誓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嫁给你,给你生一大群孩子。”她的眼泪又迷糊了眼睛,我给她递上纸巾。她擦了一把。
“从那以后,我突然变的自私起来,我开始恨你老婆拥有你,我要不惜一切得到你的爱。你还记得那次你喝多了吗,就是那次你要了我 ,那是我的第一次。”她看着我,一脸的幸福。
“我记得,那次是在你家里吃饭,我喝多了,我冒犯了你,当我发现是你的第一次,我惊讶而后悔,那时后,我的心开始动摇,我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何况跟你每天在一起,日子久了,对你的感情也有很大变化,我开始爱上你了。”我也把记忆带到了那一晚。
“其实,你喝多了是一方面,那晚我妈在你酒里放了药。”她说。
听到她的话,我无比震撼,这里面竟然还藏着这样鲜为人知的秘密。
“为什么你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多么好的女孩,我却是有妇之夫,还有两个孩子。”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妈说夜长梦多,你对我始终相敬如宾,我等不了那么久,我怕失去你。让你笑话了。”她说。
我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爱意和悔恨。鑫月竹不说出来,我始终不知道真相,我对她的悔恨会一直伴随我,但是她说出来后,我并没有觉得对她的愧疚少了,反而更加浓郁。我说:“竹,你真傻,我范景山何德何能,值得你们这样做。”
“当然值得,你两次舍命救我,我的命都是你的,何况身子。只是我这样做太不道德,我对不起刘若梅和范瑶、范俊两姐弟。”鑫月竹此时一脸的歉意,有意的往吧台方向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她并没有看到范俊的身影。
“那次以后,你没有再碰我。我知道你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我母亲知道了,她拿你跟我发生关系的事情逼你。你无奈同意和我领结婚证。为这事我还跟母亲吵过,我不愿强迫你跟我结婚,我希望你留下来,更重要的要留下你的心。”她说。
“我是自愿的,你知道我的性格,没有人能逼迫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我那时对自己的行为很后悔,决定跟你结婚,担负起责任。如果不是刘若梅生病,我们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我说。
“后来刘若梅生病了,我看到你整天魂不守舍,就知道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鑫月竹说。
“我是担心两个孩子还小,他们是无辜的。刘若梅也是受害者。她是我感情受到打击时破罐子破摔产生的悲剧,那个时候我跟初恋刚刚分手,刘若梅也是被前男友刚刚抛弃。我们在一起喝酒,相互说着自己的故事,酒喝多了就滚在一起同居了,后来就有了范瑶和范俊。”我不愿提起陈小菊和刘若梅的事情,她们是我的逆鳞。跟鑫月竹说起她们我一笔带过。
可是鑫月竹似乎对陈小菊很感兴趣,她说:“说说你跟初恋的故事吧!”
2012年5月26日晚于凤鸣
范景山后来说起这次跟鑫月竹的聊天:鑫月竹很想知道范景山的初恋陈小菊的故事,但是他说,跟陈小菊的故事说起来话长,而且感情纯真,曲折,荡气回肠。可以专门写一部言情小说,他把初稿给了高度,足足记满了两个日记本。高度把它撰稿成书,写进了另一部小说《菊》里,本书的日记里只叙述了简单的分手原因。
莫小新感叹范景山的感情世界,竟然如此曲折复杂。这该有多累呀!她无法评判谁对谁错,因为现实社会人们评判的标准无非就是道德和法律。可是范景山的感情似乎在法律不健全的那个年代,并没有做出超出法律以外的事情。至于道德方面,范景山又成了道德绑架的受害者,至于鑫月竹,她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虽然行为有些偏颇,但是她良心的发现又让她变得软弱,最终也成为了道德的牺牲品。至于刘若梅,还是她自身性格缺陷,软弱无知造就了她的人生悲剧。莫慧兰拥有超人的情商,她在追求自己幸福的道路上可谓是谋略过人,但是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最终的结局又该如何呢。有人定胜天的自信是好事,但是缘分这个东西确实存在,该你的终究会来!
钱思念对于母亲和范景山的分手原因也十分好奇。她忘记了伤病,继续点开范景山的下一篇日记。
第二十四章 鑫月竹的秘密(3/3)
第十五篇日记
看到鑫月竹期盼的眼神,我长叹了一声,开启了我悠远的记忆之门:“我真的一辈子都不想提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人生的奇耻大辱。我跟菊经过青梅竹马的童年时代,一同走过浪漫纯情的青春年代。我在读高中的那几年,每个礼拜只能回去一次,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也要互通信件,倾诉相思之苦。毕业那年,我没有考上大学。我带着灰暗的心情回到了家乡。菊却很高兴,她说如果我考上了大学,她跟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当初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沉浸在相恋的爱河里,从来没有想过门第、身份的变化。听到她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高考落榜带来的失落感便少了许多。那段时间菊陪着我,一起散步,一起干农活,一起看书,一起上树捉知了,一起下河摸鱼虾。在那个金黄色的季节,果实累累的秋天,金黄的菊花开满山野。我常常把她比作菊花,我说我喜欢秋天,我喜欢菊花。我摘下菊朵戴在她的发髻,她仰望着我,眼里饱含深情。我亲吻了她。她倒在我怀里,我们摘来很多菊花铺在地上。就在菊花床上热烈的拥抱,翻滚,亲吻!那天我们偷尝了禁果。我们看着染成鲜红的一朵菊花,我称它为雪菊之王。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菊花铺陈的菊床上诉说衷情,却不知道噩梦悄悄的降临在我们身上。菊的婶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只因为人长的美,性格开朗,待我们很好,在我老家有个排辈的习俗,表姑父的父亲跟我爷爷同辈,我就叫她表姑,我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那种。她的娘家侄子看上了菊,死活缠着表姑给他保媒,我跟菊并不知道这件事。在那年冬天的一个夜里,表姑约我跟菊一起去她家吃饭,说是她的生日。那天她侄子也在,表姑父不在家。表姑烫了一壶酒,她侄子跟我斗酒,我不知不觉喝多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表姑的身边,□□,表姑也□□。我惊慌失色的穿好衣服从屋里跑出来,我描述一下,他们的房子是一连排的,里面出来都要经过外面房间的那种建筑。我看到菊睡在外面的房间,好像没穿衣服,手臂光溜溜的露在被子外面,表姑侄子手臂环住她的脖子,两个人都还睡得很沉。我目呲欲裂,从厨房里端来一盆凉水劈头盖脸的泼过去。两人被凉水泼醒。菊惊叫着用被子捂住身体,我把空盆子砸在她侄子头上,冲出房间。我像一只疯狂的野兽在野地里跑。我想尽快离开这块肮脏的地方。我跳上车来到县城,站在高阳河的大桥上,看到桥下清澈的河水,我想纵身一跃,结束生命,用高阳河水洗涮我肮脏的灵魂。
这时我看到桥的中间有一个女孩,骑在栏杆上,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好奇心促使我过去看个究竟。女孩看到我走过来,面无表情,眼角挂着泪痕。其实女孩非常漂亮,长头发,大眼睛,柳叶眉,瓜子脸,有些瘦削,给人一种孤独冷漠,皮肤更是洁白细嫩。只是年纪看似还小,显得有些稚嫩。我竟然忘记了自身的伤痛,劝她想开点。女孩说,她没人要了,问我愿不愿意要她。我摇摇头说我有女朋友。她又向外面挪了挪,我吓得赶忙说我愿意。女孩从栏杆下来,拉着我的手让我送她回家。
我鬼使神差的跟着她,其实她的家没有在县城,她也是在县城打工,租住别人的房子。在她的出租房里,她给我讲述男友抛弃她的过程,还拿出一瓶白酒倒了两杯,我一边听她讲着故事,一边喝着酒,不知不觉一瓶酒都被我们喝光了,我那时的酒量不好,渐渐的有些醉了,后来不知不觉就滚到一起。第二天女孩寻死觅活,如果我不娶她,就寻短见算了。我一时心软,竟答应她。我知道了她叫刘若梅。交往有一段时间了,从未看她笑过。在这期间,没有菊的任何消息。我也没脸见她。在县城不知不觉待了一个月,刘若梅怀孕了,我们正式确定了关系,但是没有领结婚证,当时她年龄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菊的消息。”我一口气说完,鑫月竹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那是一双惊愕的眼神,好似我说的故事太离奇。
“简直不可思议!有这么荒诞而巧合的故事吗?”她问。
我说当时连我也不相信这是真实的,好像是造化弄人,命运之神安排好了一样。
“其实你跟刘若梅是一样的人,年轻时性格优柔寡断、敏感,注定你们的结局是悲惨的。你放不下陈小菊,却又不得不接受刘若梅,这让你的情感出现扭曲。你对刘若梅是一种恨,一种报复。只是在后来的社会磨砺中,你才变得坚强起来。而刘若梅更是一个傻女人,她是个理想主义者,发现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得到真正的爱,变得悲观、失望、自我封闭。这种失望、悲观迅速在脑子里放大并折磨她脆弱的神经,最后出现人格分裂。”鑫月竹说道。我不得不承认她分析的很透彻。
“你到底跟你那个所谓的表姑发生关系没有?”她问。我说我并不知道。当时脑子很乱,自然就想到那一层关系上。
“那陈筱菊呢?她有没有跟你表姑的侄子发生关系?”
“我也不知道!八成在那样的环境下,应该有。我亲眼看到的。”我说。
“这就是年轻人的冲动,沉不住气,遇到什么事情,只看表面现象。其实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莫慧兰说。
我没有去想她说的话,也不愿意去面对,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再去找寻真相,只会增加彼此的痛苦。
“现在我们不谈我的过去,只谈现在,你告诉我鑫想是我的儿子,我却给不了你们一个完整的家,这对鑫想来说不公平,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应该英年早逝。他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会对他的成长有影响,给他的留下阴影。”我说。
“我还没有告诉他你是他的父亲,本来也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你,起码要等到公司正常营运以后。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我不得不提前告诉你,就是让你时刻记得你有这么一份责任。到你们真正相认的时候,让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并不比别人的父亲要差。甚至还要伟大的多。”鑫月竹说。
我明白了鑫月竹告诉我这些的意义。现在是我不再是以前的范景山,我背负的使命也不再局限于范瑶,范俊,现在还多了一个鑫想。范景山欠鑫想的太多都必须要我来还。我在以后的道路上不但要励志前行,还不能出一点错误。哪怕是一点错误,对于鑫月竹和我来说都是致命的。因为我跟鑫月竹是一个整体,是真正的一家人。李华扬的那份三方合同就是遏制我跟鑫月竹的命脉。
鑫月竹让我先回去,她要找范俊谈一下。我问她要跟孩子谈什么。她说孩子正处在叛逆期,需要母爱沟通,她想替刘若兰来完成。我便不再说什么,就先行告辞。
我不知道那晚鑫月竹跟范俊聊了什么。从那以后,范俊也没有再去酒吧上班。后来在家里,我总能听到孩子在电话里亲切的称呼鑫阿姨。而且两人的聊天很愉快,范俊的脸上也多了些笑容和快乐。我嘱咐范俊,放假了多陪陪他妈,给她按按头部和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