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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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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057
被画饼并且一阵PUA的童光霁没有半点不快,反而是在心底盘算着自己要如何才能照着季景铄所说去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来。
季景铄的愧疚也是转瞬即逝的,上一秒还在有些自责,在转过身之后心底的那点愧疚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童光霁自己有能力去得到属于他的一切,所以他对童光霁说的那些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PUA。
“小傻子,我这有个情报,要告诉你吗?”
肥啾从窗沿上跳了进来,瘦啾紧随其后,两只昂首挺胸的雀儿在季景铄面前排排站好。
“什么情报?”
正在思考下一次要以什么借口拒绝谢星文的季景铄眉头紧皱,“你俩别屁大点事都谎称是情报,小心我把你俩毛拔了直接烤了吃!”
面对季景铄的恐吓,肥啾不以为意,“呵,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肥啾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鸟,“听本鸟南边的好友传信说,这几天来夜宴城外百里出现了很多探子,看穿着,应该是金梁人,你自己寻思寻思,金梁派探子潜入大晋,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季景铄咂咂嘴,满不在乎地道:“那又如何?我是个文官,怎么,你还要我上战场杀敌去?”
肥啾:我就不该多这个嘴!
嘴上满不在乎,但季景铄心底却默默打起了算盘。
金梁与大晋在九年前曾立下了十年互不侵犯盟约,那时候方和豫还只是皇子,先皇还未薨逝,如今十年之约只剩下一年不到,金梁还是惦记着大晋南边的城池,仍旧贼心不死。
如今大晋内忧刚平,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金梁在这个时候冒头了。
季景铄不得不怀疑金梁一事与方和懿有关。
“不行,我得进宫一趟!”
季景铄猛然起身,把心惊胆战的瘦啾吓得一个扑身连着肥啾一起扑到了地上。
肥啾一脚踢开栽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瘦啾,“你可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季景铄来不及理会在地上单方面揍鸟的肥啾和单方面挨打的瘦啾,叫上守在门口的小八径直出了府门。
跑到一半,季景铄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一度后悔自己拒绝了方和豫给自己配马车和车夫的提议。
来到宫门口,季景铄感觉自己的喉咙在烧。
宫门守卫见是季景铄,也没有多加阻拦,半开宫门便让季景铄跟小八进了皇宫。
尽管跟方和豫腻腻歪歪了许久,但季景铄对皇宫各路的熟悉程度几乎为零,毕竟跟在方和豫身后他压根就不需要记路。
这也是为什么要带小八来的原因。
狗鼻子最灵。
“小八,接下来靠你了,我可是辨不清方位的!”
小八抬头无语地看了一眼季景铄,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他还很自豪?
“知道了,跟紧我就是了!”
小八也不是斤斤计较之狗,撒开四条腿就朝着方和豫寝殿的方向跑去。
按道理来说,两驱一般跑不过四驱,这个道理放到季景铄这里同样适用。
“小八...你慢点...我追不上了!!”
季景铄放弃追了。
直接瘫倒在了路边的草地上。
这运动量,不是他一个废材能担得起的。
“谁在那?”
巡逻的禁军听见一阵快要喘断气的喘息声,瞬间都警惕起来,手持长·枪朝着季景铄瘫倒的方向走来。
“是...我...”
季景铄抬抬手,没了力气说别的什么话,“季...”
为首的禁军认出季景铄,连忙收了手里的武器上前将瘫倒在地上的季景铄扶了起来。
“季大人,这三更半夜的你在这冷宫的草地上做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悔得想拔了自己的舌头。
季大人和陛下关系要好,单论这一层关系,自己就不该话多!
“哎呀,这说来话长了,我就挑简单点说,宋统领,我来追我的狗,追着追着就进宫了,对了,你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我的狗去哪了吗?”
宋寅:.....我真该死啊,非得多嘴这一局干什么!
尽管宋寅很不想相信季景铄随口胡诌的借口,但他又不得不信,可他们一路巡逻过来确实也没见着一条狗,只好摇摇头。
“未曾,季大人,这冷宫已荒废多年,早已杂草丛生,时常会有蛇鼠出没,末将带季大人回陛下那吧。”
宋寅退开两步,季景铄扶着大腿哐哧哐哧喘了几声大气,抬手就想拒绝宋寅的好意,但转念一想,小八不知道蹿去了哪个角落,靠自己就算绕到明天也绕不到方和豫那去,还不如让宋寅带着去。
自己是个路痴不丢脸,但被别人知道自己是个路痴却是个很丢脸的事情。
宋寅直接把季景铄带到了方和豫的寝殿。
季景铄:将军你这直球打得也太直了!!人家还是清白之身!容不得你这么糟践!
门外伺候的小太监告诉季景铄方和豫此时还在书房批阅奏折,天灾人祸不断,许多事情都压在他的肩上,季景铄长叹一声,自己还是很想摸鱼啊。
就着等方和豫的间隙,季景铄在方和豫的寝殿里四处溜达起来。
装潢精美,面积又大,公摊基本没有,简直就是人生的理想居所。
季景铄咽了咽口水,继续溜达着。
来到桌前,季景铄望见桌面上放着许多收敛好的画纸,一时好奇,他打开了最上面的那幅画。
一个手持折扇的白衣少年逐渐展现在眼前,画中的少年眉眼微弯,脸上的笑意微浓,目光定定。
季景铄有些愣神,他放下手里的画,继而又翻出第二张画纸,不出所料,画中的少年换了一身绯紫色的轻裳,头发高高束起,下巴上贴着一撮与年纪不符的胡子。
“噗...他怎么连这个都要画出来....”
一边嘟囔着,一边又翻出了下一张画来。
每一张画上,都是状态相异的季景铄。
内心的快乐在瞬间得到了无休止的填满。
他以为自己足够爱方和豫,但在方和豫对自己的爱面前,自己的爱意似乎还有些尤为不足。
“大人,夜深了,陛下一时不会回来歇息,可要奴婢先伺候您歇下?”
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把正沉沦在爱意的海中的季景铄拉了回来,也正因为方才神游太虚,季景铄忽略了小太监话里的内容,他推开门,朝着小太监勾了勾手指。
“小兄弟,我饿了,能否帮我找些吃的来?”
小太监愣了愣,随即慌忙行礼,“当然可以,还请大人稍等奴婢片刻。”说完,不等季景铄扶他,人便离开了。
正当季景铄转身回房之际,忽而听到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响动。
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了的季景铄在想起肥啾与自己说的事情之后心底多了几分警惕。
他并未声张,而是朝着方才发出响动的位置缓缓走了过去。
再往前两步,季景铄感觉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从御膳房带来热好的夜宵的小太监毕恭毕敬地站在寝殿外,“大人,奴婢将夜宵带来了,要给您端进去了吗?”
奇怪的是,寝殿内的人并没有回应。
小太监有些疑惑,他顿了片刻,又将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仍旧未得到回应的小太监有些不知所措,恰逢此时批完奏疏的方和豫回来,小太监这才得以将手中的夜宵端了进去。
“你是说小烁进宫了?”
方和豫闭着酸涩的眼睛,心底很是欢喜。
小太监手脚麻利地帮方和豫宽了衣,“回陛下的话,季大人是有宋寅大人在半个时辰前送过来的,似乎是在冷宫里迷了路,方才还吩咐奴婢去那些夜宵,怎知奴婢回来之后就不见大人的踪影了。”
方和豫眼角跳了跳,他一晚上都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现在小太监告诉他季景铄不见了,心底的沉闷愈加激烈了起来。
“他可曾离开过朕的寝殿?”
小太监想了想,有些恐慌地跪倒在地,“奴婢离开去御膳房时季大人尚在殿内,可奴婢回来时,季大人就不见了.....”
方和豫脸色微沉,“齐繁,去把彭乐山和乔若烟带来。”
院中的齐繁本还欲询问一些细枝末节,但见方和豫脸色极为难看,便迅速离开,心想陛下原本还不打算动用乔若烟和彭乐山二人,但由此看来,季大人的失踪,应该跟之前情报上所描述的因果抹不开关系。
前几日,云闽得暗线来报,金梁君主似乎得了重病,金梁君主膝下有四子,除了五皇子爱好诗词歌赋对仕途毫无念想,其余三位皇子对那皇位都是虎视眈眈。
但这三位皇子都不知金梁君主病倒,只有五皇子知晓并且一直在积极为自己父王寻找名医,尽管他对皇位没有任何心思,但他也明白,金梁与大晋的十年之期即将进入末尾,若是此时君主出事,那牵连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国家了。
方和豫敢断定,暗线递回来的线索,是金梁五皇子金涵昱有意泄露,金涵昱知晓这件事对大晋的分量,他料定自己提的条件方和豫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