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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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拒绝
楚萦心捏着手机，正想找个借口推掉，虞一航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是一张收款证明，物业开的清洁费收据。
那一串数字，直接让楚萦心目光一顿。这清洁费，快抵得上她一个季度的房租了！
原本想要直接离去的脚步，突然就抬不动了。
欠钱不还，不是楚萦心的风格。
made！
想起即将空空如也的银行卡，楚萦心心里一阵哆嗦。
她不会真要沦落到以身抵债的境地吧？！
呸！想啥呢！
楚萦心想起虞一航那张脸，默默地收回了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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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走进虞一航的家，楚萦心心情复杂。
“虞先生……”楚萦心刚一开口，对方就打断了她。
“清洁费一共五千八，你应该都看到收据了。扣除昨天你做饭的费用，算你五千五。你打算怎么支付？”
虞一航应该是刚刚起来，嗓音还有些晨起后的嘶哑，显得格外性感利索，可是落在楚萦心的耳朵里，却仿佛是奴役听到了奴隶主剥削的号角。
五千五……
楚萦心捏着手指，声音晦涩地艰难开口：“昨天，我们的协议里写了，您可以接受分期付款的……”
区区五千五，竟然难倒了曾经的楚家大小姐。
虞一航看着面前的女孩，眼中的困惑一闪而过。
他搜了关于楚家的事，这才知道，原来在他出国那年，她父母就离婚了。
她选择跟随母亲。
可是，即便离开楚家，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虞一航轻蹙的眉宇间，满是探究。
确实，八年前，楚萦心跟着妈妈王玉兰离开楚家，虽然生活不如在楚家富足，却也不至于到如今这般捉襟见肘的境地。
实在是造化弄人。
楚萦心和母亲离开江城的第三年，母亲王玉兰就生了病，去了几家医院检查，得出了一个不妙的结果。
王玉兰竟然是肾出现了问题……
为了活下去，王玉兰需要持续不断地进行治疗。
直到去年，王玉兰进行了换肾手术，恢复得还算不错，如流水般的医疗花销才逐渐停缓了下来。
只是，经过这一番折腾，当初王玉兰离婚时分得的那些财产，也被耗了个干净。
王玉兰出身书香门第，最是傲骨正正，就算是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愿意低头向背叛过自己的前夫楚煜豪低头，更不许楚萦心去跟父亲要钱。
可楚萦心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没钱治病，所以她曾经偷偷去过父亲的公司，可是等来的却是秘书一句冰冷的“楚总在忙，您稍候”。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她的父亲楚煜豪和现在的楚夫人周慧雅，那个拆散了她的家庭的女人，姗姗来迟。
原来，他所谓的忙，只是陪这个女人而已。
楚萦心已经不愿回想当天发生的那些事。
总之，从那之后，她彻底打消了对父亲的幻想，从心里斩断了自己和楚家的联系。
在姨妈的接济下，楚萦心和母亲好不容易才熬过了最难的那段时间。为了不给姨妈添负担，楚萦心上大学的费用，靠的都是助学贷款和兼职。
好在，她们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
如今，正处于恢复期的母亲在苏城的姨妈家里休养，楚萦心大学毕业后就回到江城工作，每半年给姨妈打一次钱，作为母亲的生活费。
楚萦心也继承了母亲的傲骨，再苦再难也决不会说出来。
所以，尽管姨妈说不要她的钱，楚萦心还是如期将下半年的生活费打了过去，只给自己留下了下个季度的房租。
假如她把钱还给虞一航，就意味着接下去她只能露宿街头了。
所以，哪怕再丢脸，楚萦心也只能艰涩地开口：“每个月，我还您三百……不，五百。可以吗？”
“可以。”出人意料的是，虞一航很轻易就答应了这么一个看似不合理的请求。
楚萦心诧异地抬头，略微审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楚萦心长了一张惹人犯罪的脸，这些年遇到过各种形形色色的男人，他们用尽各种办法，想要摘下这朵雪山上绝美的杜鹃花，却都一一失败了。
楚萦心如今虽然落魄了，可是当年也是被捧在手心的楚家小公主，她再缺钱，也不至于因为那点蝇头小利卖了自己。
生存固然重要，但是她想干净地活。
面前的男人，穿着简洁的白色T恤，阳光净透，犹如此刻窗外的日头，旷然明亮，跟她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似乎不太一样。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虞一航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傲然地翘着。
“什么？”楚萦心惊讶。
“来做饭的钟点工阿姨请假了，而我，很不喜欢陌生人进出我家里，所以……”
虞一航看着楚萦心，目光由下而上地落在她的脸上。
楚萦心微微挑眉，露出一个困惑的眼神。
“所以，你可以代替她。以身抵债，呵……”
最后那声轻讽，仿佛一把火一样烧着了楚萦心的脸。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以身抵债。
代替钟点工阿姨来做饭。
楚萦心努力压下脸上那丝滚烫，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见过的美女恐怕不知几何，又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何况，本就是她意外画了他家的车位，外人看来，更像是她不折手段制造机会，想要跟他产生交集吧？
一想到这里，楚萦心就有些抬不起头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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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清晨，整个校园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楚萦心所在的美音体办公室是最清闲的。
“萦心，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啊？周末干嘛去了？”刘灵看着楚萦心有些憔悴的面容，忍不住关心地问。
楚萦心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美目盈盈：“昨晚熬夜了。”
楚萦心在业余时间，会接一些兼职，除了画车位彩绘，也会画一些插画。
“哟，咱们萦心大美人不会是约会去了吧？”办公室里另一位美术老师周可凑了上来，暧昧的目光在楚萦心脸上上下打量。
周可也是今年的实习老师，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跟楚萦心也算是竞争对手。只是周可生了一张娃娃脸，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楚萦心又是不多事的性格，两人默契地维持着点到为止的同事关系，所以办公室里氛围还算好，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哪有约会，只是熬夜看剧了而已。”周可突然这么热情八卦，楚萦心有些不太习惯。她随意找了个理由，想要搪塞过去。
这种私下的兼职，她不想让同事知道。
周可还想说什么，打铃声响起，早自习结束了，第一堂课马上就要开始，周可有课，只能停下话头，准备去上课。
周可一走，刘灵立马就凑到楚萦心身边，小声地咬起了耳朵：“你知道周可为啥今天对你这么热情吗？”
“为什么？”楚萦心困惑地眨眼。她跟周可虽然在一个办公室，但是平时两人总是各忙各的，很少闲聊。
“学校计划是招两个美术老师的，你们俩表现都不错，不出意外都能留下来，可是……”刘灵向来消息灵通，说出了楚萦心并不知道的消息。
“可是什么？”关系到自己能不能顺利转正，楚萦心装也得装出几分焦急关切来。
“可是，我听说，原来啊，这职位早就内定好了一个萝卜，只是那萝卜之前在国外没回来，才招了两个实习老师先顶一阵子。等萝卜回来……你们俩中间，就得有一个给萝卜让位置了……”刘灵有点同情地看着楚萦心，有些话没有说的太过明白。
管着人事的副校长是钟翔的亲戚，钟翔一直都在追楚萦心。所以周可才会问楚萦心周末是不是去约会了，为的就是试探楚萦心和钟翔的进展。
楚萦心微微一楞，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系户……
这种事，都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潜规则，关系户照样可以按照流程，合法合规，让人挑不出一点理来。
“谢谢刘老师。”原本稳妥的事突然出现问题，楚萦心心里生出一丝烦躁，却还是挤出一丝笑，对刘灵道谢。
接下去的时间，楚萦心心神不宁，她在纸上写写画画，最终却还是撕碎了，丢进了垃圾桶。
下班铃声一响，楚萦心就准备离校，却在门口被钟翔拦住了。
“楚老师，朋友送了两张自助餐券，你有时间吗？咱们一块去吃吧。”
楚萦心还没开口，就看到了刘灵暗示的眼神。刘灵的意思是，在转正前先不要得罪钟翔，毕竟人家姑姑是主管人事的领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楚萦心却没法欺骗别人，更没法勉强自己。
“对不起，我晚上有约了，您请别的朋友去吃吧。”楚萦心歉疚一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拒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