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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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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正在食堂吃饭,钟妤已经吃完,路过我们桌子笑着说:“晚上别忘了啊。”说完就走了。
王猛嘴一咧:“诶呦,我得替我翠翠妹子问一下,你这是什么情况?”
“她要和我决斗。”
“决斗,厉害了,你怎么欺负人家了,都要跟你决斗。你要是招猫逗狗的,钟妤灭不了你,我也得替我妹子做主。”
“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我能喝酒,不服了。”
翠翠听了一笑:“那她可要惨了,谁不知道你是个酒腻子。”
“冤枉,我都是小酌怡情。”
“你可不许把人喝多,趁机动歪心思。我明天把我家的鸡毛掸子带上,翠翠,甭管有没有错,先收拾完再问,不用客气。”
“猛哥,你的家法我用不合适,你留着给嫂子用,我自己准备一个。”翠翠说。
我问翠翠要不要一起来,翠翠要回去学习。
晚上回到宿舍已经快八点了,钟妤还在等,我们如约去了东北菜馆。一瓶二锅头我们大概四六分喝完,钟妤已经靠在椅背上没精神了。嘴里还嘟囔着不是她的正常水平,狡辩是酒不对口。这次她虽然败了,但是明天要再战啤酒。
第二晚,我们吃的烧烤,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挣回昨天的面子,她喝的很猛。大概一人喝了五六瓶的时候,头已经在旋转了,厕所去了四五趟。钟妤更夸张,厕所去了怕是有十趟,走路都怕她摔倒。这种状态,她肯定是不能再喝了,为了不摔倒,她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走路。能被女孩子抱着胳膊走路,我的感觉是不错的。有点别扭的是,她喝多了会哭,会诉苦,还会埋怨身边的人。我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是因为什么埋怨,就理解为生活不易吧。
她还是没撑住,吐了。吐完之后身体都瘫软了,怎么也不肯走路。我勉强拖着她离开呕吐物二十米,坐在路边。她一会儿靠在我的肩头,一会儿趴在我的腿上,也不说话,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我乐的这样,怎么说有女孩在靠在身上都是比较开心的事。这样不是过了多久,她缓过来了。
“你确定我们喝的不是假酒吧。”她问。
“应该不是。”
“为什么我以前可以喝十二瓶,今天只喝了六瓶就不行了。”
“可能你以前喝的假酒。”
“怎么会!”她有点吃惊:“我们是在酒吧喝的,那里的酒可是很贵的,怎么还有假的。”
“酒吧的啤酒都是330毫升的,和易拉罐的量差不多,今天咱们喝的是大瓶的550毫升。”
“哎,又输给你了,下次我们比什么酒?”
“姐姐,喝酒是为了喜欢,又不是为了比赛。”
“啊?真的有喜欢喝酒的人吗?味道不好,还伤身体。”
“那你喝酒是为了较劲吗?”
“有点。刚开始跟你喝是有点,现在看你这么可爱,就变成喜欢了呗。”
我一听见喜欢,心里得意,嘴上却说:“可别,你那优秀的男友还等你去投奔他呢。”
“哎呦,看你急的,怕女朋友发现不好交代吧。”
我赶忙附和的点点头:“就是就是。”
“女朋友谁呀?公司的吗?”
我又点点头。
“谁呀,还不好意思说。”
“张翠翠。”
“眼光不错嘛。”
“还成。”
“行啦,哥们儿,别得意了,回吧。”
回到宿舍睡了一小觉,被尿憋醒了。觉得口干舌燥,就在水龙头下灌个饱,又顺便洗了把脸,顿时睡意全无。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一直出汗,酒散的快了,已经没有刚喝完时候的晕头转向的感觉了。看了下手机,已经十二点半了,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的怎么也不能入睡,索性再去外置楼梯上坐会。
上楼梯的时候,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再向上走,声音更清晰了,我准备停下来,却辨别出声音是钟妤的,于是继续上。
转过楼梯弯的时候,我看见了她坐在最高的台阶上打着电话。她也看见了我,就像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得时候一样,不同的是这次她在上边。她冲我摆摆手,继续讲着电话,通话的语速变得稍快,内容开始收尾,一两分钟后挂掉了电话。
“你还没睡啊?”她问。
“没有,睡了一觉了。”
“我也睡了,结果男朋友打电话把我叫醒了。”她看了看手机:“妈呀,这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
“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
“不知道,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去了。”
“如果他知道你有负疚感,就不怕你的热度降下来了。”
“负疚感?什么负疚感?”
“你上次不是说热度降了,感觉没有了,你就感觉像背叛嘛。”
“哦,”她明白过来,“没关系,时间再长些,负疚感的热度也会降下来。”
“你这变得够快的,上次背叛还内疚,这次就没关系了。”
“你不是也说了嘛,尊重自己的内心。”
“你这么容易就让我带偏啦?”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能够互相影响,是一种缘分。咱俩有缘。咱俩要是很小就认识了,说不定你就是我的蓝颜。”
“现在晚吗?”
她摇摇头,“说不定我很快就离开公司,离开北京,没有长久的积淀,就称为知己,不太合适。我觉得我们现在充其量就是酒肉朋友,哈哈。”
“酒肉朋友也不错。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再不会像小孩子那样从玩耍中找到伙伴。成年人交朋友不就是吃吃喝喝嘛。想从活尿泥开始,不可能了。”
“哎,对你这点我真无语,开始说的那么正经,我那么认真的听,说着说着就活尿泥了,粗俗。你就不能说个挖沙洞、逮蝴蝶,浪漫一点的。”
“意思一样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你呀,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你天天这么跟翠翠说话,不怕她蹬了你。”
“这是我的幽默呀,如果不能理解,相处的不是也没意思嘛。”
“你这叫什么呢?借坡下驴?不对,我找个词儿形容你,顺杆儿爬吧。好的你不爬,说你不好的,你还爬的挺欢。你是心大呀,还是宽容呀。”
“这样不是挺好的么。能缓和气氛,省的闹个急赤白脸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刚开始吧,我猜你是天蝎座,牛币哄哄的,不爱搭理人,现在看着又不像。你到底什么星座的?”
“天蝎座。”
“得,刚才我说错了,你这不是心大,绝对是记小账呢。”
“哎,你对人的判断全靠星座吗?”
“我觉得挺准。”
“你这不是觉得准,是有模子了,就往里扣。”
“啥意思?”
“我说我是天蝎座,你就把记小账扣我头上了呗。”
“嗯,我想想……有道理。”
“你的立场还真不坚定。”
“天蝎座呀,揣摩不着你。”
“又扣上了。我又不是领导,有啥可揣摩的。”
“好玩嘛。星座书上说了嘛,天蝎座神秘,谁说个什么,我要能猜到你下面的反应,心有灵犀啥的,这得多有成就感。”
“事事被你猜中,你还能信星座书么。”
“等等,我捋一捋,我看星座书,是为了了解这个星座的人,如果我了解了天蝎座,那么书上说的神秘感就不成立。如果神秘感成立,这书就白看。是这样不?”
“是。”
“悖论呀。让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我这些年真是瞎耽误功夫。”
“没事,找个兴趣玩玩也是挺好的。”
“你这话听着不怎么真诚呢,是不是你内心的独白是:这傻娘们才反应过来。”
“也可以这么理解。”
“去你的。”钟妤推了我一把,自顾笑着,“拿你们天蝎座没辙,不知道那句话能听,那句话不能听。”
“那你们金牛座的话都能听?”
“当然啊。我说话不过脑子,说出来的都能听,只有说和不说的区别。”
“不过脑子是真的,但我觉得你是心直口快的,话顶到那想也不想就说了。不信我问你。”
“你问。”
“你和你男朋友睡过吗?”
她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抓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脸上,热热的感觉顺着手传来。
我立刻觉得我失言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沉默了。气氛尴尬的我不知所措,只能掏出烟点上,转移一下注意力。
大概半支烟的功夫,她突然掐住我胳膊上的一小块肉拧了一下,疼得我“嗷”的一嗓子喊出来。“你真讨厌。”她似气非气又似笑非笑的说。
好容易气氛打破了,为了不回到刚才那尴尬的样子,我也赶紧说:“我都是蓝颜了,关心关心你也正常嘛。”
“那说好啦,以后我要不顺心了,可是要找你哭的。”
“小事,刚才又不是没哭过。”
“啊?刚才我还哭过?”
“是啊,喝酒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哭了。”
“哦,好像是。我感情可是很丰富的,说哭就哭,说闹就闹。”
“没问题,坏的情绪留给我,好的心情就交给你男朋友了。”
“哎呀,说的那么招人喜欢,真想亲你一口。”
“没关系,我不介意。”
“哎呀!”小粉拳轻轻的捶在我胳膊上“你也是有对象的人,怎么还调戏我。”
“明明是你调戏我呀。”
“不和你说了,说多了喜欢上你怎么办,回去睡觉了。”
“睡觉喽。”我们各自回去了。
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钟妤,偶尔一下想到翠翠,觉得刚才可能是精神出轨了,我居然没有一点负罪感。看来这就是钟妤口中的热度降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