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小玫瑰》南撄

18、头像

　　傅绍元威信名是一个大写字母F，头像是《疯狂动物城》的兔子警官朱迪。

　　但不是动画原画，而是画手拟人化后的。
　　因此黎烟加好友时没注意到。

　　准备发消息看到时才觉得……
　　好他妈巧啊！

　　——她的头像是尼克。

　　虽然不是一个画风，但用到同一个动画里的角色，这两个角色在她看来还是cp关系。

　　除了巧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黎烟想不到其他解释。

　　想了想，她在发消息前把头像换掉了。
　　换成了纯黑色。

　　说是自己和傅绍元说，可是敲敲删删，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罢演的事她会重新考虑，还是指责傅绍元的手段来无赖。

　　犹豫了许久，黎烟把手机反扣，猛地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终止了胡思乱想。

　　她好像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如果不是傅绍元，是其他人，声称是她的粉丝，邀请她演女主角，她会同意吗？

　　黎烟扪心自问，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会看剧本，会看条件。
　　傅绍元给出的待遇很少有人能匹敌，剧本更是意外地合她心意。
　　有些情节像是……
　　她不知如何形容这种默契，她看上一页，就能想到下一页女主会怎么说怎么做。
　　不是剧情太落俗套，更像是她和剧本的女主产生了共鸣。
　　她是黎烟，她也是谈灵珊。

　　那如果傅绍元拿来剧本，不说她的粉丝，她会答应吗？

　　也许，不会。

　　因为她已经决定退圈，想要在抵达人生终点前尝试不一样的活法。
　　好剧本不常有，但她的人生才是唯一，错过了再也没有。

　　所以是种种巧合刚好凑到一起，才导致她最终做出的决定。

　　黎烟不信命。
　　但这么些年，跌跌撞撞，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让她不得不相信。
　　也让她明白接受就是最轻松的做法。

　　黎烟：【你是我的粉丝？】
　　人总是为了执念而选择更困难的路。

　　傅绍元回消息的速度比黎烟想得快。
　　回答也比她想象的直接。
　　只有一个字：【是】

　　黎烟：【不许骗我】
　　傅绍元：【我说真的】
　　黎烟：【那你为什么见了我毫不激动】
　　傅绍元：【激动】
　　黎烟：【我没看出来】
　　傅绍元：【心里很激动】
　　黎烟：【你这是狡辩】
　　傅绍元：【实话实说】

　　胡搅蛮缠难道是星光的行事风格吗？

　　傅绍元：【怎么换头像了】

　　黎烟一愣，没想到傅绍元会点明头像的事。

　　黎烟：【想换就换了】
　　黎烟：【怎么，傅总还有空管这个？】

　　她劝自己心平气和，但一想到傅绍元的脸，还有他那句无奈又很理直气壮的“黎烟，我很忙”。

　　就他忙？

　　她很闲？

　　一想到那个画面，所有心平气和都变成去他妈的。
　　她就要阴阳回去！

　　傅绍元：【抱歉】

　　这么快就道歉了，态度也算良好。
　　黎烟正想算了，毕竟傅绍元很忙是事实，他也承认确实是粉丝，而且秘书说了那些话都是他说的，只是由秘书们搬运过去。
　　那也就没必要为些小事斤斤计较，显得小肚鸡肠，很不大气。

　　傅绍元：【尼克比黑色更好看】

　　黎烟：？

　　不知道为什么傅绍元这么执着于头像，但这种程度的干涉已经让黎烟生出些反感。

　　她用什么头像，关他屁事啊！

　　黎烟只有一个威信，她做人表里如一，没有必要区分出工作号和私人号。
　　而且除了宣传，她也不爱发动态。
　　也就更加没必要了。

　　她原先头像是一个高奢珠宝的代言品牌精修照，是她最贵最高端的代言。

　　想也知道是公司换的。

　　她根本不喜欢这种风格。

　　车祸康复后，正好到了和公司续约的时间。

　　以她在公司的地位，提一点要求不是难事。
　　威信的归属权是她的底线。

　　威博可以交给公司，毕竟是个面向大众的软件。
　　威信已经是缩小范围后的社交，她可以添加品牌赞助商，可以按照公司的说辞回复并截图，但不允许公司随便哪个人登录她的账号，窥探她非工作时间的隐私。

　　拉扯了许久，见她实在强硬，公司也就妥协了。

　　在网上浏览了好久，才挑中这张尼克俯身看向对面的图片。

　　眼神戳中了她的苏点。

　　一用就是两年，现在却因为傅绍元换了。

　　对方还要抓着换头像喋喋不休。

　　看着就来气！

　　黎烟刻意放下手机，出去和黎玉梅一起看了会儿电视——韩育俊演的那部。

　　黎玉梅怕以后见到露馅，真的开始准时追更新。

　　看了五分钟，黎烟就没耐心。
　　韩育俊的演技和他在片场表现稳定一致，毫无超常发挥。
　　能火也就是靠原著粉丝加人设滤镜。

　　黎玉梅也不愿意让黎烟多看电视，对眼睛不好。
　　见黎烟有些不耐烦，立马暂停，提出要去洗草莓给她吃。

　　吃水果，聊天，消磨了将近一小时，黎烟才慢悠悠回了卧室。
　　拿起手机看了眼。
　　自从尼克头像以后，傅绍元就没说话了。

　　知道像他这样的大忙人，不会有时间心焦地等在手机前，一边等着她回复一边胡思乱想猜测她的想法。

　　黎烟晾着他不是为了做这样的白日梦，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单纯地感到不爽，晾着他，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而已。

　　黎烟：【抱歉，突然有通电话进来】
　　黎烟：【头像的事就不劳傅总您费心了，我们还是谈回正事吧】

　　隔了将近十分钟，傅绍元才回了一个【嗯嗯】。
　　而且是一个双下巴熊的表情包。

　　应该是打字时跳出来的相关表情。

　　问题在于这个表情——

　　她也他妈的有！

　　又不是什么很火的单个表情包，是表情商城里下的一套，还是她最喜欢最常用的一套！

　　傅绍元用这么可爱的表情……
　　还用朱迪的头像……

　　应该是有女朋友了吧……

　　也是，他这样的身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大把的女人愿意与他结一个露水情缘。

　　这么优质的男人怎么可能留给她！

　　黎烟一边理智地思考，一边觉得燥热胸闷。
　　拿起床头柜早就放凉了的水喝了好几口，凉得嗓子发痒，才觉得奇怪的闷热感消退。

　　既然猜测对方大概率有女朋友，她就应该把握住聊天的尺寸。

　　黎烟：【徐秘都和我说了，我已经答应他会重新考虑，也希望您下次能坦诚相待，不必为了结果采取手段。即便我答应，也不是因为这些】

　　说完长呼一口气，觉得呼吸畅快了许多。

　　不管是为了达成合作让秘书假装自己交流，还是为了挽留派出徐珂岩这样不按常规出牌的，不可否认，傅绍元的手段对她很有用。
　　不然就不会一次两次连续中招。

　　但观感，真的很差。

　　尽管知道不择手段是商人追求利益的手段，但她不希望傅绍元用在她身上。

　　她知道在娱乐圈里人可以当做商品来衡量，每个人的价值都能被评估、被比较。
　　她也不例外，只是个比较有价值的商品罢了。

　　也许是因为才摆脱过去将她明码标价的原公司，也许是因为……他是傅绍元。
　　黎烟很明确地产生了厌恶感。

　　她真的不想再被当做可标价可交易的商品了。

　　又隔了将近半小时，傅绍元才回了一个五秒的语音。

　　卧室里只有她自己，黎烟外放点开。

　　“抱歉，是我的错。下次绝对不会了，以我的……粉籍担保。”

　　他声线低沉，黎烟听了两遍，莫名地耳朵发热。

　　她清了下喉咙，长按发语音，“知道了。”

　　会不会很奇怪？

　　点开听了下自己的声音……

　　怎么这么甜？！

　　黎烟觉得放出来的声音和她自己听到的完全不是一个！

　　傅绍元都有女朋友了，她闲着没事发个像撒娇似的语音过去算怎么回事！

　　她赶紧撤回，打字回道：【知道了】

　　随后上网想找个适当的壁纸提醒自己注意边界。
　　搜来搜去，都是工作群学习群，没有她这种特殊需求。
　　于是自己p了一张。

　　白底的图片上三行放大加粗的黑字——

　　“已有女友，注意边界”
　　“不做小三，死后升天”
　　“不要碧莲，不得好死”

　　换上以后，提神醒脑了许多。

　　傅绍元：【头像的事也非常抱歉，是我管得宽了】

　　黎烟正要回复，屏幕上跳出辛悦的名字，电话铃声急促地闹了起来。

　　“喂？”辛悦的声音传来。

　　想到后面还要合作，黎烟也就放下身段，乖巧地应道：“在的，辛导找我什么事？”

　　听她声音不像生气，没有傅绍元形容得那么夸张，减少了辛悦内心的负罪感。他还以为黎烟被他骂得想要轻生，一边觉得漂亮女演员就是玻璃娃娃，随便说两句就受不了，一边又因为傅绍元的交代感到为难。
　　比韩育俊还让他烦心。

　　“我为上午我的不当言论向你道歉，不该口无遮拦，缺乏对演员基本的尊重，我会好好反省，以后做个懂礼貌的好导演。”辛悦一板一眼地说，“对不起，黎烟，请你原谅我。”

　　懂礼貌的好导演……

　　黎烟差点笑场。
　　也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辛悦在脏话以外语言库的匮乏。

　　但对方能放下导演的脸面，来和她道歉，已经很好了。

　　她想起徐珂岩说过，辛悦这边傅绍元会处理。
　　看来还真是站在她这边的。

　　刚升起一点小愉悦，她赶忙压了下去。
　　默念两遍壁纸上的三行字。

　　和辛悦就上午拍的场景六多聊几句。刚互相道过歉，两人之间的隔阂消失，聊剧本聊得很热络，达成了一定共识，最后辛悦那边有点其他事，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约了明天片场见。

　　黎烟这才有空回复傅绍元：【不好意思，我有个电话……】

　　傅绍元：【又？】

　　黎烟：“……”

　　她做的壁纸是不是更应该给傅绍元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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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尼克朱迪是电影《疯狂动物城》的角色。
傅绍元：你怎么不跟我用情侣头像了？
黎烟后退一百步：不知检点！罚抄男德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