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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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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卷毛夜叉的故事33
晚上的歌舞伎町确实客人流相当大,随便躲进一个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汹涌,随便躲入一个青色酒吧要排查出某人都很困难。
织衣成功地在人流中甩掉了追兵,接下来,只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通知同伴来接应她就好了。织衣躲在房屋之间的巷子里,周边堆满纸箱垃圾桶,而巷子外的街道散发着各色招牌霓虹灯的光。说实在的,比起一个人在昏暗的街道上逃亡,躲在人来人往灯光晃眼的街道要有安全感得多。
织衣捂着伤口,从怀里拿出手机,拨打了木村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木村应该也是得知她被袭击的事情,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也是很焦急,“早坂!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被袭击了!你现在在哪!”
木村对外会叫她“首领”,平时则依旧叫她“早坂”,平时的相处与其说是雇佣关系还不如说是朋友,这也是为什么织衣会如此信任对方的原因,连受伤第一个打电话的对象都是他。
“......木村,我现在......在歌舞伎町.....你快来......”她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冷,意识越发模糊了。
痛觉迟钝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痛觉本来就是身体给人的信号,痛觉迟钝的她难以判断自己的身体出于什么状况。以免万一经常要去做全身检查。医生说过她痛觉迟钝并不是因为神经坏死,而是出于心理问题,或是童年阴影,所以疼痛对大脑的影响依旧会存在,小病小痛不会影响思维,但重伤则会让她逐渐失去意识,而自己也无法判断自己的伤亡程度,相当于无痛慢性死亡。
就在她艰难地对木村说着自己的状况,余光看向光亮的巷口,一道高挑的人影从巷口一晃而过,织衣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远处传来来往人群嘈杂的声音,那人的声音让她极为熟悉,“啰嗦!阿银我啊!曾经也是被一位超级漂亮又温柔可爱的大美女告白过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而已!”
熟悉的银色卷发在各色的招牌灯焕发出奇异的色彩,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和服,袖口有蓝色的流云花纹,身边跟着一个穿红色中华服的少女和一个戴眼镜的少年。那个熟悉的人影就这么如同飘动的云彩一样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阿银?”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她震惊地看着巷口,手机从她的手里掉落。
“喂?!喂喂?!早坂?!你怎么了?!没事吧?!”手机传来木村的声音,但织衣已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没再管手机,想着外面跑去。
那道只存在回忆里的人影就这样消逝在人流之中,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追出去,身上的伤,还是追捕她的人,如今已经完全抛之脑后。她向着一个方向跑去,血迹滴到路面上,踉踉跄跄地绊到一些路人,传来一些骂骂咧咧的声音。
“喂!你小心的!撞到人了!”
“痛!丫头你走路小心的!”
八年时间的打磨在此时瞬间打回原形,她又变回了当初那个直率冲动的少女。
她分不清那是受伤意识模糊带来的幻觉,还是真的看到了本人。只是执拗地向前追过去,心里只想求证。
他还活着......我就是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她颇有些魔怔地想,但她也知道这也是一种自我欺骗。
明明已经在池田夜右卫门那里求证过了,问过狱卒也确定了银时确实入狱,也是对方亲自押送到池田家的。但是尸体没有找到,织衣还是抱着银时还活着的幻想,她并不是不能出动百鬼去查,但又害怕真的找到了对方死亡的证据,那就真的连最后一丝幻想都破灭了。
也不知道追了多远,周围越来越僻静,这是一个寂静的中心公园,现在除了一些流浪汉也没什么人来往。织衣开始感到昏厥了,看不清路面,一不小心就绊到了什么东西摔倒在了地上。
把她绊到的是一个在地面垫着纸皮,裹着被子的流浪汉大叔,唯一让他与周围的流浪汉不同的是他还带着一副非常昂贵的墨镜。
被人撞了一下大叔立刻惊醒,发现一个女孩子被他绊倒在地上,立刻上前扶起织衣,“小姐?!你没事吧?!啊啊!小姐你受伤了啊!”
长谷川碰到织衣就被粘上她身上的血,这出血量还真是可怕啊,要是不立刻送医院肯定要没命了。
“你等等!我帮你去打急救电话!”长谷川手忙脚乱地翻找身上的硬币,想用电话亭打急救电话,自从失业以来他的手机已经停机了,因为各种原因现在又被房东赶出来,只能睡公园。啊啊,真是,自从遇到那个白色天然卷就没好事!
织衣现在已经快混过去了,其实要是她不跑这么远,一直躲好的话肯定能等到木村来救援。但现在不知不觉走了这么久,失血越来越严重,意识已经模糊了,她只是死死地捉着长谷川的袖子,重复着一个名字,“阿银.....银时......”
被她这么拉着想要找硬币也找不了,长谷川很着急,总不能眼看着人死在这里,“嗯?你认识阿银?!你就算要找他算账也想去医院好不好!”
“......你认识阿银吗?”织衣气若游丝地问道。
“认识认识!”长谷川慌忙点头,心想我沦落到这地步都是拜他所赐啊!怎么可能不认识?!“小姐,你身上有手机吗?!我帮你打个急救电话行吗?!或者给我个硬币也行!你要立刻去医院了!”
但这种意识模糊状态下的织衣完全听不进长谷川的话,只是继续拉着袖子,可怜地哀求,“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长谷川崩溃地想那个卷毛是欠你钱还是欠你感情债了,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他!
虽然知道随便摸人家女孩不好,但现在情况特殊他只能迅速搜了一遍,没能在织衣身上找到手机和钱包。织衣的钱包是之前逃亡落在车上了,而手机则是刚刚掉在地上。
没办法,长谷川一咬牙,把昏迷的织衣背起来,迅速跑向附近的江户医院。
——
另一边,歌舞伎町万事屋三人一如既往地结束了一日的委托,因为是失败收场,所以代表着今晚又要吃腌菜拌饭了。
志村新八叹了口气,“这个月唯一的委托居然失败了......这样下去怎么办......”
“新吧唧!新吧唧!你让我来你家吃饭吧!我好饿啊!那个卷毛就算了!大姐头肯定不舍得我挨饿的!”神乐用力晃着新八,一身怪力快把眼镜少年晃吐了。
“笨蛋!你难道想吃他的那个大猩猩姐姐做的鸡蛋卷吗!不!那已经不是鸡蛋了,那是生化武器!这么想来还是吃腌菜拌饭比较幸福吧!”银时说道。
神乐真的犹豫了,然后她又开始晃新八,“就算让我吃完大姐头做的生化武器也没关系,家里已经快没米了!我会饿死的!同样是死我要当饱死鬼阿鲁!”
新八捡起被神乐晃得掉在地上的眼睛,同情心和神乐把自家的米缸吃空两者间挣扎,然后问银时,“阿银,我记得上一宗委托还剩下一点存款吧?”
说道这茬神乐立刻开始告状,“银酱前几天打小弹珠和柏青哥输光了!快叫大姐头揍他阿鲁!”
大概是早已习惯,新八也只是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是这样,还好我把一部分存起来了。那我们先去买米吧。”
听到还有钱买吃的,神乐欢呼了起来,身后的定春也叫了一声。
“阿银你也差不多该改改你的毛病了,要是一直这么废柴,谁愿意给你当老婆。你想一直孤独终老吗?”新八扶了扶眼镜说道。
“就银酱那样的废柴男,他找到老婆的几率跟我爸爸的被毛发女神再次光顾的几率一样小阿鲁。”神乐也学着银时挖鼻孔的样子。
“啰嗦!阿银我啊!曾经也是被一位超级漂亮又温柔可爱的大美女告白过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而已!”银时不爽地吼道,但显然是没人相信他。
“是那个吗?幻想中的女朋友,长期陷入幻想只会越来越废柴啊。”
“谁会做那种国中生的幻想啊!”银时抓了抓自己的银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地说道,“她有着黑色柔顺的长发,还是大家闺秀,经常给阿银买糖吃。非常喜欢阿银我的,还说战争结束后要和我一起生活。要不是战争把我们分开了,现在我们孩子都有一窝了。”
“要不是战争把你们分开了,现在你们已经分手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阿鲁。”
新八无奈地看着吵闹起来的银时和神乐,银桑以前好像是有过恋人,但八年前分开了,现在也没有遇到,偶尔也会提两嘴。可能到现在还是很想念吧。
银时偶尔也会想她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在做什么,还记不记得他。不过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过去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同伴也分道扬镳,更别提那样短暂的感情,那孩子送给自己簪子也弄丢了,这样一点能回忆的证据都没有,那些事情就好像是他做的一场梦一样。
可能是冲击太大,过去的记忆随着时间越发模糊,现在他已经记不太清对方的脸了,说不定真的是自己战时自我安慰的幻觉也说不定。
三人回到万事屋,路过登势酒吧的时候,登势已经准备打烊了,看到三人归来,说道:“银时,长谷川好像有事找你。”
正在就把蹭酒喝的长谷川看到银时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就一拳呼他脸上,“你个混蛋卷毛!”
“呜哇!”
“虽然不知道你对那个女孩干了什么,把你姘头的医药费给我!”
被莫名奇妙打了一拳,银时也很不爽,“什么姘头啊!阿银我只有结野主播一个姘头!你可别想讹我!”
“别装傻!那孩子都伤成那样了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可别说不认识!这歌舞伎町可没有第二个叫银时的人!”
“都说不认识了!”
长谷川刚刚背完织衣去医院,身上一身汗还有织衣的血迹,他把那个女孩送到医院就立刻被送进急救室,医生说要是再晚一点就危险了。即使自己的身体已经那样了,那个女孩还是很执拗地捉着他,叫着银时这个名字。
长谷川以前也当过高官,知道像那女孩的衣着气质肯定是非富即贵,那样的人认识那个卷毛的几率很小,但是看到女孩那样的神情很难不动容。
“你真的不认识吗?你认真想想?是不是喝醉酒时不小心碰了哪个富家女?那种世家出身的姑娘一旦和哪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这辈子都认准那个男人了,会惦记你一辈子的!”长谷川边说边比划,“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瞳孔,长得很漂亮,穿着相当昂贵的和服,像是名门出身的大小姐......”
银时本来不甚在意,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新八也注意到了,“黑长直、又是大家闺秀......那不是和阿银幻想中的女友一样吗?”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银时已经跑出去了。
“阿银!阿银!你去哪里?!”
——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周围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慢慢地坐起来,身上缠满了绷带,留在身上的子弹和伤口都处理好了,手臂上吊着点滴。
思维慢慢清晰了,她扶着自己的额头会想之前的事情,她记得自己为了躲追杀者躲进了歌舞伎町,企图躲进汹涌的人流里。
后来......她好像在人流里见到了银时.......
织衣的瞳孔地收缩,然后又恢复平静。那时候自己意识不清晰,看到什么都不奇怪,后来好像被一个流浪汉送到医院了。
没遇到图谋不轨的人真是太走运了,歌舞伎町也是灰色地带,遇到什么人都有可能,自己也是太冲动了。
事到如今还认不清现实,自己也是太懦弱了。
她自嘲一笑,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开始想下一步的行动,自己被追杀绝对是有预谋的,至于犯人是谁她也有了设想,对方来势汹汹肯定又后手,要立刻行动了。
一会可得好好谢谢那位好心的流浪汉先生,不过现在先联系木村。她想到自己的手机掉了,想去前台借一下电话。
就在她准备站起来,房门被人推来了,那个穿着白色流云和服的男人推门而入。像是推开的她封闭的心门一样,带来一道柔和的银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