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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入园 ...

  •   “您好!”丽雅天籁般的声音一响起,团团圆圆两个孩子不自觉地攥紧了叶安宁的手。
      叶安宁笑了笑,手自然握紧了两个孩子:“你好!”
      “入园手续都办好了吧?把孩子交给我吧。”

      丽雅只跟他对视了一眼,就蹲下身子:“我叫歌丽雅,是你们的小雅老师,你们叫什么呀?”
      团团圆圆艰难地挪动着自己,往叶安宁的大长腿后躲。
      丽雅笑一笑,起身稍微退后了两步,仍然蹲下:“欢迎你们到彩虹桥幼儿园来上学,我们在这儿跟更多小朋友玩儿好不好?”

      “三叔,我们不上幼儿园。”团团小声嘀咕。
      “三叔,我们要去海底世界……”圆圆有哭腔了。
      叶安宁实在有点儿措手不及,他眼神凌乱地看着丽雅,丽雅也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也听到了“海底世界”……

      “那小雅老师先带你们去海底世界玩儿一会儿好不好?”
      叶安宁那刻几近奔溃的心突然被挽救了起来,附和:“我说吧,这就是海底世界。”
      “来,三叔抱着你们。”
      “跟我来吧。”丽雅快走了两步往楼上引路。

      “三叔,你会跟我们一起在海底世界吧?”团团环住了安宁的脖子。
      “当然。”

      所谓的“海底世界”是幼儿园位于顶楼的淘气堡,虽然跟两个孩子之前的预期大概差了一些距离,但看到螺旋滑梯和大球池,团团圆圆还是毫不犹豫地奔向淘气堡玩儿了起来。

      丽雅站在叶安宁身侧。静静的,如一株百合开放在晨曦里。
      叶安宁微微侧脸,她安详美好,长长的睫毛下是水汪汪的大眼睛,跟着孩子们的走向转动,白嫩的脸蛋在几缕碎发下若隐若现,他的喉结滚动一下,手心微微蜷起,里面微微有汗。

      “他们是双胞胎吧?”丽雅微微侧脸,双眼微弯,问。
      猝不及防,叶安宁低了头:“嗯,是双胞胎。”

      “那……穿粉色衣服的是姐姐,另一个是弟弟吗?”
      “额……粉色的是哥哥,黑色的是妹妹……”叶安宁懊恼地纠正:太草率了,大意了,怎么能给她这么糟糕的第一印象?“那个,他俩尿床了……”
      说完了以后想给自己一巴掌。

      没想到丽雅理解一笑,这一笑治愈了叶安宁那该死的虚荣。
      “您这样给他们穿还好,让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
      真的……这么好?

      叶安宁抓了一把自己的鸡窝头发,又懊恼地垂下手:早该料到是她来接孩子……
      我第一次送孩子,还不是我的孩子,我怎么知道!
      丽雅似乎觉察了他的不自然,轻轻地说了一句:“孩子还小,送幼儿园不舍得吧?”
      是一句柔软的箭,射向了叶安宁躁动的心。
      不是不舍得,是觉得很值啊。

      “没有舍不得,是……他们是我大哥家的孩子,我大哥……他们的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
      丽雅的身体微微一震,立刻敛了笑容,回头看着叶安宁:“抱歉,真的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可怜的孩子。”

      丽雅的心跟着痛了一痛,她觉得自己要哭了,尤其看着他们此刻拉手往滑梯上走。
      “您放心,在我们班,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那……以后都是您来接送孩子吗?”
      不知道为什么,大哥和大嫂离开那么久,好多人都在惋惜他们的离开,唯独她的话,让他的鼻头瞬间酸了起来。

      “那个……没什么意外的话,就是我。”
      “我们园所里接送孩子的家长都要登记办卡的,你办卡了吗?”
      叶安宁一皱眉:“没有,我刚来……不,那个我上周来问过一次,没说给我办卡的事。”

      丽雅点点头:“那您去把孩子们入园的所有手续都办一下吧,快到午餐时间了,得让孩子们熟悉一下教室环境。”
      叶安宁的脸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丽雅补了一句:“毕竟这是幼儿园。”
      行吧,“那个……我就走了?”
      叶安宁犹犹豫豫的,丽雅忍不住笑了:“放心吧,交给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说,又看到她那盈盈的笑,叶安宁不自觉地往外走,都忘了跟孩子们说再见。

      “好了,团团圆圆,跟小雅老师回去啦。”
      团团被丽雅一叫,突然立在那儿,也看到了她的身边没有叶安宁。叽里咕噜地往下滑。
      “慢慢滑。”丽雅脱了鞋子,马上去接他。

      “我三叔呢。”团团忽闪着担心的大眼睛。
      “三叔……”圆圆叫了起来。
      丽雅一手护住一个:“团团、圆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幼儿园托班的小朋友了,以后你们的三叔送你们来,就会离开,和今天一样。等我们吃了晚饭,他就会来接你们。你们看,就是等钟表到那个位置,他就会来接你们了。”

      “我们不要在这里,我要三叔……”圆圆咧着嘴,哇哇哭了起来。
      团团也跟着哭,叫着“我要三叔……”
      丽雅一个手臂揽住一个,往下走。

      “以后小雅老师都会陪着你们,三叔到了时间,就会来接你们。”
      “不要,我们要三叔。”
      他们两个边挣扎边使出吃奶的劲儿要挣脱丽雅的手臂。

      接过那么多孩子,但像这样一下子来两个还是第一次,丽雅并不健壮的手臂真有点儿招架不住。
      其实叶安宁没有走,这个时候一下子接住了丽雅快要托不住的两个孩子。
      但丽雅的脸上、手臂、手背上,还是被两个孩子挠出了印记。

      “团圆不许闹!”他的声音带着生气,把两个正在哭闹的孩子吼住了,他俩愣了一下,继而大哭起来:“三叔,我们不要上幼儿园,我们要跟着你,我们要回家……”

      丽雅虽然被挠了,虽然感觉自己快抱不住两个孩子了,但叶安宁突然出现,还是让她有种前功尽弃的感觉,她怒道:“你回来做什么!”
      我不回来,你不得跟着俩孩子一起滚到楼下去啊?还真是……不知好歹!

      “快办手续去!别影响我的工作!”
      丽雅秀眉紧拧,连叶安宁怀里的两个孩子都有点儿怕了,这会儿连话都不说了,只是抽抽着,想哭,又不敢哭。

      叶安宁正在犹豫把孩子放下,丽雅突然命令:“把他们给我抱到教室去!”
      叶安宁乖乖地把孩子抱到教室门口,丽雅把门打开,孩子们正在小便、洗手,一个个排好队。丽雅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一脚勾门,“砰”把一脸委屈的叶安宁关到了门外。

      “我招谁惹谁了?”叶安宁一肚子不解,摇摇头,到园长办公室办手续。

      连上监控的时候,他调出来监控——监控没有声音,但他能看到丽雅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团团和圆圆坐在小凳子上,团团应该是好奇地看着小朋友在大声唱歌或者跟着老师做什么,而圆圆好像在哭,却是在丽雅怀里哭。然后又看到丽雅站起身,一手领着一个孩子往卫生间走——他们两个很乖地跟着她,丝毫没有刚才的哭闹……叶安宁边看,紧抿的唇勾起一丝笑。

      “您的孩子给丽雅,她绝对能在最快的时间给他们安全感,我们托班的孩子有的才来幼儿园一个星期,已经能跟上一日流程了,家长也反映说孩子回家的生活都特别有秩序……有些孤僻的孩子……”
      叶安宁没等乔爽说完,暗灭手机,问:“还有什么没办的吗?”

      “那个,孩子的被褥今天中午先用一下,晚上您带回去,给他们洗一下,明天再带回来。”
      叶安宁觉得好麻烦,皱紧了眉头:“幼儿园不给洗吗?”
      乔爽被一噎,紧接着说:“这个,得您自己洗。”
      “那我买两套吧,一个中午给他们用,另一套我拿回去洗。”
      “也行,那我带您去领另一套。”

      叶安宁拎着一大包七七八八的东西从幼儿园里出来,范刚正在车外抽烟。
      叶安宁觉得奇怪:好像自己一上午没抽烟,也没想到抽烟。
      见到范刚第一句话:“孩子们的保姆你找了没?”

      范刚一口烟呛住:“咳咳……我等你,也没办法去家政公司,微信上吆喝了一声,正在等回信呢。”
      叶安宁一脸冷然,把那一套被褥扔给他:“拿洗衣店洗,今天必须洗干净,明天用。”
      “啊?那……那今天他们用什么?”
      “快去找保姆,不然,他们今天中午用的今天晚上你给他们洗。”
      范刚闹了一脸灰,马上上车,翻微信。

      叶安宁窝在酒吧后面看监控。
      “三少,你午饭没吃呢。”凯文上午也没什么事儿,在他身边转了好几趟,连头也没抬,别说看他一眼了,他对自己这么不被重视非常不爽。
      没回应。

      “我爸说祖母昨天吃积食了,你去看了没有?”
      “嗯”闷声咕噜了一个音出来。
      “你看什么呢这么热闹?”凯文凑过来。
      本来就暗被他一挡,本来窝着的叶安宁一挺身,骨感的肩膀正好撞到凯文的下巴,彼时的他正在嚼着一块口香糖。
      “麻蛋,站起来你倒是有点儿倾向!”
      他骂了一句,把口香糖吐到垃圾桶,同时吐出的是一口血水。

      叶安宁伸开大长臂舒展了一下身体,默默地看了一眼正在骂娘的凯文,视线投射到墙上的挂钟,埋怨了一句:“怎么还有那么长时间才能接他们啊?”

      凯文怨气未消:“什么?接他们?团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担心关心他们呢?”
      “昨天不才接回来嘛。”
      叶安宁也怨怼地回了他一眼。
      “啥?接你家去了?”
      “嗯,不行吗?”
      “行倒是行,就你顶着‘鸡窝’来的时候我就该猜到。”

      叶安宁一皱眉,两眼一对前面的碎发一捋一捋——是啊,接孩子之前我得把自己弄利索了。
      想到这儿拿起外套往外走。
      “喂,你去哪儿?”
      “去隔壁刮个脸,”说着转身,“哦,对了,你帮我找个保姆,具体什么要求问范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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