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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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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
“幼犬的照顾方法...吗?”我看了看中原中也正在看的书的封面。
之前没发现人的青年猛地把书合上,像只炸毛的猫:“怎,怎么!我不能看这个吗!”
“不,”我无奈地摆着手,“我倒没有别的意思,我还挺喜欢狗的,如果能养的话大概会喂它一辈子牛排吧,可惜没有机会养。”
“不过,”我诧异一挑眉,“你想养?”
不怪我多想,因为社畜生活过于繁忙,我还真不认为他有那个精力和时间。不过仔细想想,如果遇上合适的机会或者因为小朋友养上一只,似乎也像是我们的风格。
中原中也闷闷地把脸埋进胳膊。
“不是想,是已经领养了。”
“嗯?”
“没什么,”他一下起身,“你是要带那丫头去侦探社吧,我和你一起。”
412.
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我以为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正确,才导致不小心去了另外一个次元。一时身体比头脑反应的更快,直接就是一个滑铲回去把小女孩的眼睛给捂了防止她看到眼前的群魔乱舞后被带坏。
“赞歌何在!”
侦探社的白虎和长身眼镜停下一个节拍都没跟上的舞步,只剩太宰治还在原地扭啊扭:“很好,敦君,国木田君,舞动大赛的奖是我们的了!”
草,现已出现人传人现象。
我看向落在后方的中原中也:人,纸,高楼,快逃。
中原中也定定看着,面色微红眼神发亮。
我:“......”好家伙,感情你也挺有兴趣对吧。
等太宰拍拍手表示活动结束后往门口一看,那儿的人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冷冷地抱着胳膊:“村口集合,水泥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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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不是两个中也嘛,”按理说应该面露嫌弃,太宰治的眼睛却亮了起来,“话说后面那位,保姆已经请好了?”
“好...好了!”还没等别人回答,中原爱雅先吱吱呀呀地答了一声,小奶音冒着气泡。
“什么保姆?”我问中原中也。
“幼犬的保姆啊,”拎起外套的太宰治打了个哈欠,“中也领养了十只金毛呢...话说敦君,可以帮我剥个个橘子吗?”
我看着距离桌子五步远的太宰治一脸理所当然地指使距离桌子五十步的后辈去剥橘子,自己则就着沙发一躺,而后辈也一脸习以为常。
“你还好意思说!我本来只想养九只的,谁让你把那一只领过来的!”中原中也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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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只有那一只还算可爱嘛。”太宰治满不在乎地嘬着冰冰凉的小橘子。
我看了看中原中也,我倒不好奇他会领养那么多,毕竟财力足够的话,想要多少只都没关系。我更好奇的是他为什么独独对其中一只有所偏见。
而且能让太宰这个讨厌狗到甚至愿意吃狗粮□□的人都觉得有点可爱的狗...我还真有点好奇。
中原中也了然地掏出收养公告给我看。
看到的那一瞬间,我直接明白了。
我止不住地抽搐着嘴角:“这前面的这一只...为什么...”
“你也觉得看着不舒服吧。”
“对,虽然我喜欢动物,但唯有这一只怎么都不想收养。”
不知为何,那一只金毛幼犬,总给人一种太宰治的神韵,光是看看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实名怀疑这就是太宰治一不小心被发现了非人真狗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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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们俩个同一张脸的表情过于赤.裸了,太宰治默了一会儿:“...明明只有那一只算得上可爱好吗,国木田君?”
国木田看了一眼,就推下眼镜不忍直视:“太宰,你终究,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吗...”
中原爱雅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又拿小短指头指了指那只幼崽:“可爱嗷!”
她神色认真:“可可爱爱!”
中原中也:“噗。”虽然没有站在统一战线而且理直气壮恶意卖萌的样子还有点像青花鱼,但还是可爱的。
“对吧!”太宰像瘫痪二十年一样歪在沙发上伸出胳膊,“来,到papa这里来。”
“我还没给你算你假冒我名义领养狗的帐呢,”中原中也冷笑,“谁让你擅自把狗送到我的别墅呢。”
“什么你的别墅,爱雅小小姐还住在那儿呢,”怀中搂着孩子的太宰母凭子贵嚣张至极,“为了孩子的成长,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你这家伙...信不信我直接给那只狗取名叫太宰!”
“那也要养!”
416.
听到这句狠话的我默默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不愧是你,轻易就做到了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没一会儿,那边就发来了回复。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男宰行为,请勿上升女宰。”
或许是那边吵的太激烈了,爱雅不知何时挣开了太宰的怀抱,一脸迷茫地拉了拉我的衣角。
因为怕半身多想,我从来都不会对她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和羡慕,于是面色淡淡地低头看向女孩:“怎么了?”
她仰着圆滚滚的小脑袋,有几缕夕阳色的发就在肥嘟嘟的脸庞那打卷,眼帘微微垂着,睫毛在泄进的光线照耀下颜色稍浅,像是一小缕阳光洒在下面幽蓝的清潭上。
爱雅一直都不知道该叫我什么,她只知道我和其中一个父亲长得挺像,也没什么人给她教过称呼这一点。
所以她想了想,晃了晃我的衣摆:“pa...papa在吵架,漂亮姐姐抱...”
我:“......”
我认真怜爱地摸着她软乎乎的脸颊:“来,宝贝,和姐姐玩,别理那群憨憨了。”
417.
在其他人都离去后,我撑着门栏,对着眼前的男人酝酿着措辞。
“你之前...”我不知道该从哪儿来问,是直接问他叛逃的原因呢,还是更直接些,叫出姓名询问有关那个男人的信息呢。
青年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身上是独属于男性的清冽,就气质而言不知道比我那边的那位要干净多少。
“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哦。”他嗓音柔和。
也正是这熟悉的调调,一下子将我浇醒了不少。
“算了...”我抿了抿唇。
姑且就当每个人都有个自我区吧,就算了解了又能怎样,这不过是名为太宰治的沼泽中的一小片而已。
再说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的全部,本身就是一种十分傲慢的行为。
我恍惚中将手背抵在额前:“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以前也有同期的朋友。
只可惜一个也没留下罢了。
418.
——你还在外面吗?
——在,干嘛?
——难受,帮我捎个东西。
——你是不是螃蟹吃多了受凉,要什么,胃药?
——啊不。
——益母草颗粒。
我揉了揉眼角,拎着袋子一脚踹开房门。
泛黄的灯光下,女人翘脚的优雅剪影被晕出一个鲜明的轮廓。她撩起薄薄的眼皮看我了一眼,纤长的指甲轻点苍白的侧脸,然后咔哒一下关上了正在左照右照的小镜子,眼波流转间宛若折射亮光的玻璃,又像在玻璃面下隐藏着重重黑泥。
“别这么看我啊,人家也不想的。”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她已经换了套衣服,沙色的风衣将腰肢掐的纤细欲断,裙摆下露出黑丝袜勾勒得饱满又长的天怒人怨的大长腿,美艳的小腿随着主人的动作晃来晃去,领结上的蓝宝石伴随着眸光流光溢彩。
不得不说,太宰确实有一副能够蛊惑人心的皮囊,让每个见到她的人都能由然地心生欢喜。尤其当她换下黑色而穿上这一身时,有一刹那,我竟有一种空间错乱的感觉。
419.
我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轻巧地将药撕开,然后从袋子里掏出暖水袋插上电,动作娴熟得仿佛在相似的时刻做过无数遍。
“怎么回事,不是说你的身体活动基本已经停止了吗?”虽然面上不耐烦,但我其实是暗暗抱着点希冀的心情的。
“可能是热情教父的原因吧,”女人叹了口气,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大概是生命力一次性输入太多,导致生理活动也多少出现了些。”
其实也有这个可能,而且是最合理的。
但那就是根本上的情况还是没有改善。尽管已经猜测到了,我还是稍微有点失望。
420.
吃完药后,她安静地把脑袋埋在了我的大腿上,衣领衣料中露出的一段脖颈越发雪白,在绷带的衬托下脆弱的惊人。
我小心翼翼地拿指尖勾起了一缕黑色的发尾,一点点轻碰着试图帮她转移一点注意力,思绪仿佛回到不知道多少年前,难得休战有所平静的夜晚。
太宰这个人就像猫一样任性,从来不知合理作息还有规整饮食是什么玩意,所以生理期的疼痛也比一般人要来势汹汹。
我虽然因为本身健康和荒霸吐的缘故没有体验过痛经的感觉,但仍能从她阴恻恻的低气压中察觉出有多痛苦。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基本就暗示停下来平时的明争暗斗,进入缓和阶段。生理期的太宰虽然面对任务和别人恶毒刻薄的过分,但每当晚上卸去黑色西装外套时,就会像现在这样难得的示弱,将脑袋抵在我膝头,散开的一片黑发比想象中要软的多。
有时候会因为眼前的画面惬意的过分,甚至有想过,如果时光一直都这么平静就好了。
然而只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