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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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人在进行任务前总会免不了一些思考。
撇去一些细思极恐会下意识让我抵触的问题，无非就是什么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我他妈的还要在这儿待多久，还有太宰到底他妈的能不能停下作死的道路之类的。
“不行啊，”她咬着薯片含含糊糊答道。
“Because I’m a bad guy。”
...Duh。
172.
冰冷的水灌入肺中的感觉并不算好，感觉身体内部就像硬生生被塞进了一个破旧的风箱，不停向外露气，向外撕扯。白日的艳阳隔着水面朦胧撒下微光，映着周围视野里的一大片水光都变成澄澈质地的琉璃，而我则便变成了镶嵌在其中的标本。
我还活着吗，不由得这么想着。
但不知道为什么，隔着一层玻璃似的再观察这个人间，却会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仿佛这样就能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躲避掉所有令自己撇去安宁而心生恐慌的事物。
胆小鬼的福音。
从梦中醒来的我猛地直起上身，像条缺水的鱼一样大力喘气，企图把刚刚那几近窒息的感受扔出脑子。试验无果后不由得再次趴下来并把脸颊压在柔软的枕头上，手指攥紧下意识地抓向床单，然后又感受到过于柔滑的布料表面因为用力过大反而不断从掌心逃出，像是本就不应该拢在手中的泡泡。
旁边的人睡颜安宁可恨。
173.
“Buon giorno。”热情教父顶着发黑的眼圈走了出来，一看就是度过了一个称得上惊心动魄的刺激夜晚，他在打开车门前先打了一个哈欠，少年感十足，“突然打电话吓了我一跳呢。”
“你没事吧，giorno。”我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还没有准备什么，有点突然。”
“抱歉，因为这几天都有任务，所以只有今天有时间。”一想起明天要去的别墅，我同样是忧心忡忡。
“wry...算了。”他似乎又换上了他们意大利□□流行的胸口散热装，不过这次确实一身凌厉的黑色，无形中多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点蓝色的耳钉挂在那雪白的耳垂上，平添一丝矜贵。
这句话的末尾刚结束，就见门口又跟来一个身影。
“我看今天温度会下降，”布加拉提扯了一件西装外套，“要不加件衣服吧，boss。”
“谢了。”
“这样是不是还是不行，”布加拉提微微忧心，来了一个标准的美人蹙眉，“要不我拉个拉链帮你把胸口遮上吧。”
“......”
174.
此时在这个末尾为四的小标题里，正打算吃早饭的米斯达突然发现嚷着给乔鲁诺加衣的布加拉提跑出去后，餐桌旁就剩下了四个人，而且桌子上放着四杯红茶。
正巧热情好客的老板来给他们送了一个蛋糕，还贴心地切成了四块。
“草。”
他不由得发出了黄金体验的声音。
175.
车子一路向着港口黑手党所在的五栋大楼行驶，路过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高楼大厦。
“需要放点什么吗？”我打开收音台，问着车里的另一个人。
“放点欢快的就好。”据说意大利人说话时都喜欢增添手势，乔鲁诺也不可免俗地伸出手指，唇角微微勾起。
正好正在播放的是一首《Take a hint》，于是我便顿了一下，然后停下了换歌的动作。
后座的少年并没有在看窗外，而是定定地看着空白的某处，眸光似若有所思，仿佛那里有着什么一样。
176.
有着什么呢？
那种认真的神色仿佛有什么是他能看见而我却看不见一样。
这么想着，心头突然一惊。
是替身！
我在想什么，乔鲁诺·乔巴拿应该是个替身使者啊！尽管我并不了解他所在的那个作品，但是这一点应当是众所周知的。
我怎么会像完全忘记了这一点一样，甚至还在前几天思考他是不是个异能力者，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拨动了我思维的琴弦，使我刻意忘记这一点一样。
177.
一声巨响使我彻底反应了过来，歌声骤停只留下嘶哑的电音。
“停车！”
后面传来少年的喊声。
手脚麻利的地挂出了刹车的动作，轮胎在地面漂移摩擦出深深的痕迹，而前胎则停在了本该有着一棵粗壮大树的软泥里。
我大力喘息着抚着胸口，仿若缺氧，又仿若余惊未定，眼中瞳孔破碎成一线。
“没事吧。”后面传来了关切的声音，略微犹疑，“我刚刚让前面的树快速生长衰老消失了，所以应该没有撞到？”
乔鲁诺·乔巴拿，迪奥·布兰度之子，有宗教意义深厚的神子一称，替身名黄金体验，某方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生命力。
不同的思维仿若浆糊一样掺在一起，本来被世界意志抹除掉的记忆再次冒出，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刻就连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大脑仿佛在不停发出嗡鸣，如同被不停敲打又无法停下的烂钟，恍惚中只感觉到手心一阵刺痛，然后听见乔鲁诺在更大声地呼唤着我，企图唤我回神。
痛感猛地袭来，手心那一道血肉翻边，色彩鲜艳又似曾相识地要刺痛虹膜。
“再他妈让我看见这个止痛药，老子就捏爆你的头。”
那双熟悉到令人反射性作呕的眼睛恍然映入脑嗨，更令人火大的永远是里面回应的神色。眼角轻佻又刻薄，忽冷忽热，反反复复，最为折磨人。
178.
“真没事吗？”直到下车，刮烂的伤口中还是不断涌出的猩红，教父微微蹙眉地看着我，“过来吧，我帮你治疗一下。”
“不用了，谢谢。”还没从噩梦中回神的我语气有点生硬，大概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迎面走来了几个小秘书，见到我时直接弯腰鞠了一躬。
“中也桑。”
“中也桑早上好。”
“中也桑...哎？中也桑穿着女装？”
“！！！！在哪！！！”这一声直接吸引了方圆十米所有人的目光。
不得不说，太艹了。
好不容易进行了我是你们中原干部的妹妹的解释并挣开了一群热情好奇的里世界女工作者的包围，我拉着乔鲁诺在走廊上飞奔，还特意减小了重力避免脚步声过大会影响到办公的人。
把帽子又往下拉了一点，免得再被别人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张脸，然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先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尾崎干部再见！”
“嗯。”成熟的女性声线平静应和。
我：“！！！”
“乔鲁诺快生草...啊不是快开花！！！要一朵山茶花！！！”
乔鲁诺：“？？？”
179.
乔鲁诺·乔巴拿，替身名工具体验。
“你是？”风雅妩媚宛若我手中那朵山茶花的女人轻轻挑了纤细的眉，宽大的衣袖微遮红唇，“哦呀，是这段时间大家经常提到的孩子啊。”
那双眼睛熟悉到仿若曾给脑海留下过深刻印象一般，让我下意识心中一酸，仿佛有什么感受想要涌出。眸里如同微波一样，似乎隐约回荡着纵容和温和，就连刚刚本来都能喊着意大利教父快生草的勇气都猛然消然殆尽，只剩下说不出的窘迫。
尾崎红叶，对我来说应该算不上熟悉，却是对本土中也来说最为重要的人之一。大概是被那份心情也影响到了，我颤动了嘴唇，却不知道说出什么来，僵硬的大脑甚至还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有没有很乱，衣领有没有...
“你看衣领都乱了，”那双能握刀也能沏茶的柔软玉手抬起来自然而然地帮我拢了拢乱掉的布料，从薄唇里滚落的语句带着些许责备，“下次不要再跑这么快了。”
脚尖不知所措地在光滑到人影清晰可见的地板上划出不知名的图案，内心的愧疚迟迟不散。直到属于人体指尖的温度和触感远离，我的侧脸才找回了些许冰凉的温度。
“这个...是给您的。”在女人微微睁大眼睛的错愕眼神中，我把手里淡粉鲜嫩的花朵别在了她的耳上，“很适合您...还请不要嫌弃这份见面礼的寒酸。”
对面的眸中似乎隐约映出了我的身影，模糊扭曲如水斑。
180.
直到来自其他势力的两人走远，尾崎红叶才收回了视线，抬起手认认真真地调整了山茶花的角度。花瓣柔软微湿，仿佛是在某个清晨刚刚从枝头摘取下来的一般，她很喜欢。
“说起来，妾身想起来一件事...妾身只是猜测，所以就算错了也请不要恼怒。”
她缓缓放轻了语气，里面还带着在刚刚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柔意。
“您是喜欢那个孩子吗？”
在她背后，伴随着冷硬的吱呀一声，年轻女人打开了半掩的办公门，露出了纤细又富有美感的身影。
“怎么可能，”她慢条斯理地说着，懒洋洋的声调里像是带着完全否定的戏谑，“完全不可能。”
尾崎红叶轻微哼哼了两声，似乎略有不满她措辞中的嫌弃，而对方却一幅完全没有感受到一丁点这几乎要摆到明面上的威胁的样子——
“像是这种家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找一个看得上她的男人，大概就像在现代找一个山顶洞人一样困难。”
山顶洞人如是总结。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八章
